062、幸福在路上
長孫凝順從的點點頭,華子昂也沒反對的理由,於是三人走進旁邊的咖啡館,尋處靠窗的位子分別落座,視野開闊。母子倆兒各要一杯黑咖啡,長孫凝只要了一杯白水,重生之後,她特別注重養生,不沾那些東西。
華子昂偷偷在耳邊跟她說,他母親個性灑脫,不拘小節,很隨和,很好相處,叫她不用緊張。長孫凝當即就想大聲反駁他,那是你媽,你當然那麼覺得。她要真是隨和,好相與的主,華子堯的前妻就不會見她像見鬼似的了。華子堯跟前妻間的糾葛,長孫凝不清楚,但確實被影響了。不過,她很感激華子昂,在母親面前還沒忘了她的感受,手心兒裡全是汗,兩世加一起都從沒這麼緊張過。
來咖啡館路上,文倩把她們第一次見面經過簡單跟華子昂說了,結果他無比自戀的來了一句:天定姻緣,跑都跑不了。之後聊天,倒沒長孫凝想象的那麼嚴肅,或許是文倩也注意到了她的緊張,就簡單問問華子昂近況,還有她的一些基本情況。聊着聊着,長孫凝被帶入氣氛,漸漸忘了緊張那回事,也開始覺得文倩其人跟華子昂評價的有幾分相似。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水間。”長孫凝優雅的起身稱抱歉,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們母子倆兒留點時間,總感覺文倩有話說,她在場不合適。
“子昂,小凝這孩子不管她現在如何,一看將來就不是簡單人物,你自信能駕馭得了她嗎?”文倩對長孫凝的第一印象不錯,而且自個小兒子的眼光向來精準毒辣,她信得過。
“自然。”簡單兩個字,道出他的勢在必得。
文倩點頭,她希望小兒子幸福,不要再步上大兒子的後塵,“子昂啊,媽只希望你幸福,但要心裡有數,你已經是而立之年,該定下來就早點定下來吧,我們都老了。”
“知道。”
“唉!聽你奶奶唸叨,那丫頭要回來了,你有個心裡準備。”說真心話,她厭惡死那家的丫頭了,也不知老太太看中她什麼,所以纔給兒子通風報信。
“嗯。”華子昂情緒無波,回來又如何,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她要是敢有非分之想,他就把橋給砍了。
又是一聲無聲的嘆息,文倩靜靜看着兒子,一大堆心裡話說不出口。戰神如何?全軍領袖又如何?身爲一個母親,她不希望他站在多高的位置上俯視世界,只要他平安幸福快樂就好。可如今呢?他執行的是最危險恐怖的任務,守護的是別人的平安幸福,自入部隊以後就從不知什麼是快樂。小時候,他是比別的孩子調皮些,被說成混世小魔王,但身爲母親她最清楚,他是太正直,眼裡不容沙子,見到有人被欺負就幫着狠狠欺負回去,即便人家並不領情,更多時候還會被誤解。而那小魔王的傳言,也是從上流社會被有心人傳出去的。不顧他的願意,強行送他去當兵,他心裡有怨氣,也比任何人吃的苦頭都多得多。從小士兵一路爬到上校軍官,沒靠過家裡半分,昔日被傳出來的混世小魔王已經徹底脫胎換骨,修成半神半魔之身,一念起立地成佛,一念滅萬劫不復。他對所有人都少言寡語,多少年了,只是剛剛看他對那個安靜女孩的時候,那麼溫柔體貼。她真的不敢相信,偷偷掐了自己好幾下,現在還暈暈乎乎的。總之,他幸福就好。
長孫凝回來的時候,文倩已經走了。
“你媽媽走啦,你們聊了什麼,有沒有講我壞話?”拐彎抹角不會,長孫凝直接打聽。
“你倒是復活得挺快。”華子昂顯然忘了,長孫凝離開這段時間,他跟自己母親總共說幾個字,一雙手數得過來,差距咋就那麼大呢?“放心吧,她對你很滿意。”
“真的?”長孫凝心裡沒底。
“真的,比珍珠還真。”華子昂拉她坐到自己腿上,笑話她道,“沒看出來,你也有緊張害怕的時候。”
“是啊,你沒看出來的還多着呢。”白了華子昂一眼,幼稚!敢笑話她,還不都是他害的,小手往他腰間伸去。
“不老實可要受懲罰的哦。”
嘎!長孫凝下意識收回手,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懲罰指的是什麼。黑心肝的傢伙,就會威脅她,看等沒人的時候她不加倍報復回來纔怪。
“走了,一會兒菜市場下班了。”才幾點啊,就下班?
華子昂結完賬,笑着追出去,“等等,我也要吃蛋糕,甜心姐姐。”
兩人身影消失,文倩從角落裡走出來,笑着流淚……
其實,長孫凝完全可以到飯店去請客,但她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誠意,不辭辛勞也要親自下廚。如果時空轉換,長孫默的事發生在十幾年後,可能他被打死也沒人會理睬,甚至連報警電話都不會幫忙打,所以見義勇爲在長孫凝看來實在太難能可貴了。
“什麼有趣的事,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一下。”
聲到人到,長孫凝在前,華子昂提着東西在後,兩人剛踏進客廳,一道身影飄上前,“老大,辛苦了,我來拿。”
“你怎麼在?”華子昂疑惑,還是順勢把東西都交給孫家樂,告訴他廚房在哪兒,至於長孫凝,手裡只有一瓶料酒,也一併給他,勞動力白用白不用。
“聽柳葉說老大要請客,我聞着味兒來蹭飯。”
“麻煩你了,孫廳長。”孫家樂和華子昂熟,跟她可不熟。昨天的事他也出力很多,即使他不來,也會讓華子昂叫他的。
“不麻煩,不麻煩,嫂子你可別跟我客氣,否則老大會不高興的。”跟長孫凝說話,孫家樂還不時瞄着華子昂臉色。“嫂子以後有事儘管吩咐,也別廳長廳長的叫了,太客氣,你是我嫂子,叫名字就成。”他可不敢讓長孫凝叫其他的,除非嫌皮子緊了。
“廢什麼話,今天這頓飯歸你了。”華子昂正愁沒理由阻止長孫凝下廚呢,她做的飯只有他能吃,家人勉強湊合。
看吧,看吧,小心眼兒的男人,不就多說兩句話嗎,馬上就罰他做飯,**裸的報復。“是,這就去。”心裡再抱怨,孫家樂也不敢說半個不字,拎着食材,進了廚房。開玩笑,誰敢違抗他家老大的命令,那不找虐嗎?他可沒那麼傻,一頓飯而已,做就做。
看出華子昂是故意的,長孫凝也沒再多說,真不知他彆扭什麼勁兒,更不知孫家樂怎麼心甘情願認這麼個‘暴君’當老大,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不過,華子昂倒是有令人臣服的資本。
才得空注意到其他人,柳葉大咧咧坐在沙發上吃香蕉,自從知道長孫凝家情況好轉之後,再不跟她客氣。“小凝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釣到這麼大一隻金龜婿也不告訴我。”
“你還不一樣知道了。”瞞誰也瞞不住她,之前不過開玩笑罷了。
“那是啊,你可得把他看好了,典型的少女殺手,妖孽級。”柳家是爲數不多不避華子昂如豺狼的家族,而柳葉也只是憑自己觀察覺得他很厲害。
“必須的。”她的人誰敢窺視,都註定‘死’路一條。
“你要的人我給你押來啦。”邊說,柳葉指指旁邊的年輕人,他先前在跟長孫凝聊天,他們進來後就一直靜靜坐着,靜得出奇,像被施了魔法。
“押?”
“是啊,誰叫這小子比牛還犟,油鹽不進,所以我乾脆叫孫家樂把他押來。那傢伙,聽說是你吩咐的事兒,跟打了雞血似的。”不然她哪那麼大面子,瞥瞥嘴,一副鄙視樣兒。
長孫凝對空翻個白眼,表示萬分無語,柳大小姐果然是採取了最簡單而又直接的辦法,好在人家沒生氣。哎?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在哪兒見過?長孫凝努力回憶,突然腦中出現一個畫面,衆人竊笑中一抹堅毅身影,是他!
“劉藝。”
“沒想到,長孫小姐還記得我,我是劉藝。”劉藝起身,與長孫凝重新握手。這房子就是他賣給長孫凝的,原本被強行帶來他很氣憤,但來到這裡便不氣了,現在心裡更有幾分慶幸,幸好來了。
“我也真沒想到是你救了小默,謝謝你。”世界真是太小了,她怎麼也沒想過竟是認識的人。
“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不用放在心上,換誰都不會不管的。”劉藝撓撓頭,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先前長孫默已經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了。
長孫默向來眼明心細,不明白劉藝爲什麼跟自己姐姐說話時,卻不住看向華子昂,於是問道:“藝哥,你認識我姐夫啊?”姐夫這個稱呼他叫得相當順流。
認識,何止是認識,簡直太認識了。凡當過兵的人,就算沒見過他本尊,也都聽過他的大名跟事蹟,而他劉藝何其有幸,曾遠遠的見過他的風姿,至今難忘。
“所有軍人的偶像,當然認識。”劉藝變得很激動,眼中冒着膜拜之光,差一點就撲上去抱着他轉幾圈兒,可惜他不敢,這也是他感到慶幸的原因。
華子昂打量一番劉藝,若有所思,“劉藝,神槍連第一狙擊手,一年前因傷退伍。”神槍連是特戰旅下面的直屬連隊,特戰旅裡的神槍手幾乎都出自那裡。劉藝是個好苗子,特別是在狙擊方面,全連無人能及。原本想招他進特戰旅,重點培養,只可惜有一次他在任務中意外受了傷。雖然對日常生活沒有影響,但已不能勝任特戰旅的任務,這事他本人也知道。他退伍時,曾有人戲稱,神槍連少了劉藝,等於垮了半邊天。
短短一句話,足已讓劉藝激動得瘋狂,神一樣的偶像不僅知道他的名字,還知道他的事。天吶!想都不敢想。這一刻,劉藝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兵,哪怕他已經退伍了。
不怪劉藝會像小粉絲一樣,華子昂在軍中的地位絕對是空前絕後的,他所創造的無數個第一,至今都很少有人能超越。
“可惜了。”華子昂是真覺得可惜,劉藝退伍時,他在外地開會,不然他很可能另做安排,實在可惜了一個天賦卓絕的狙擊手苗子。
“華首長不必替我惋惜,不能進特戰旅是我命中註定,但一日爲兵,終身爲兵,就算我不穿軍裝也會時刻銘記軍人使命,認真工作,努力爲社會增光添彩。”劉藝慷慨說道,雖然他努力控制情緒,但不難聽出內心的苦澀辛酸。
沒有學歷,沒有一技之長,部隊養成的習慣使之融入新環境緩慢,都是退伍軍人不得不面對的難題。長孫凝親眼見過劉藝的工作環境,不由得動容,她只能說,他並不適合那行。側揚臉看看華子昂,聽完劉藝的話他只是點頭,沉默,但眼中閃過那抹精光她沒有錯過。以這些日子對他的瞭解,他定是動了惜才之心。先前猜到劉藝當過兵,但沒想到是連華子昂都非常重視的兵,她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
“哦~,原來淵源從部隊就開始了。”柳葉又解決掉一個桔子,拍拍劉藝肩膀,“劉藝老哥,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就看在我讓你見到偶像的份兒上,別再爲我讓孫家樂抓你來的事兒耿耿於懷了,多大點事兒啊,是吧?”
“怎麼會呢,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劉藝臉上賠笑,但心裡對柳葉還有些埋怨,這女人太他媽彪悍了,而且還帶幫手,完全土匪作風。
長孫凝聽了差點笑出聲,這丫頭倒是會見縫插針,隨機應變。明明她把人家給得罪了,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反過來還讓人家對她感恩戴德。看來鬥嘴不是白斗的,起馬嘴皮子利索。劉藝一看就是忠厚耿直的人,單這一點他就應該跟華子昂多學學,畢竟好人出在嘴上。當然,空口白話,滿嘴跑火車是要不得的,一切要在實事求是基礎上。
“聽小默說你昨天急着去面試,怎麼不在寶華地產幹了?”長孫凝是有目的的尋問,聽到‘寶華地產’四個字,華子昂下意識再次打量劉藝,但沒說什麼。
“我嘴笨,不太適合幹銷售。”劉藝直言不諱,當然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結果如何?”長孫凝接着問,如同閒話家常,但她大腦在飛快轉着。
劉藝搖頭,扯出一抹很無奈的笑容,沉吟半晌才說:“他們要求倒班,而我想找一份白天的工作,晚上好去進修一些課程。”工作將近一年,深深體會到了社會跟部隊的不同,這是他自己悟的出路。他在x市沒什麼朋友,許是見到華子昂像見了親人,話多了,也願意說出內心想法。
不錯的想法,也是很有遠見的想法,長孫凝深表贊同。老前輩們不是說過嗎,知識就是力量,要活到老,學到老。感覺有目光注視自己,扭頭剛好與華子昂視線碰撞,火花四濺。
華子昂:你在打他主意。
長孫凝:老公,人家是替你解決難題,幫助退伍軍人從優擇崗。
華子昂:狡辯。
長孫凝:老公,難道你心裡沒想我在想的問題,與其讓他聽你的安排,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不如讓給我,物盡其用。
華子昂:奸詐。
長孫凝:好不好嗎,老公?(奸詐你妹,人家既替你分憂,又爲他解難,多麼善解人意啊!)
華子昂:……嗯。(要命的眼睛。)
長孫凝:耶!
“咳咳,你們倆個注意點兒,還有喘氣兒的呢。”柳葉提醒,這種煞風景的事兒也只有她會幹,再看人家長孫默和劉藝,見兩人含情脈脈,早已溜出五米遠。
“你有意見?”破天荒的,華子昂搭茬。
“有。”柳葉底氣十足。
“保留。”華子昂甩出一記眼刀。
“……。”柳葉一縮脖子,他奶奶的,傳說中的眼神殺人,忒他媽嚇人了。真沒有紳士風度,竟敢威脅她,看她不叫他女人給他穿小鞋,某人顯然忽略了正樂滋滋觀戰的損友,註定悲劇啊。
“劉藝。”華子昂招呼,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還是他說爲好。
“到!”
“過來坐下。”
“是!”劉藝幾乎都是下意識反應,可見他很喜歡當兵,也天生就是個兵,被迫退伍應該是他人生最大遺憾,甚至是永遠好不了的痛。“華首長有事請吩咐。”
“跟着樂子叫就行了。”首長來首長去的,聽着就煩。
“是,老大。”雖然不適應,但首長讓叫的,他絕對服從。
孺子可教也,長孫凝衝着華子昂一笑,他的威信遠超她的想象啊!劉藝都退伍了,還對他這麼崇拜,估計華子昂讓他馬上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
“你給小默當保鏢如何?”華子昂下達命令前,很少徵求他人意見。
劉藝受寵若驚,傻乎乎點頭,估計都沒聽清華子昂說什麼。唉,近乎盲目的崇拜啊!孩子,你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柳葉無比同情的看眼又轉過頭,鼓搗手中魔方。
跟長孫凝交換下眼神,華子昂接着說,依舊簡明扼要,“月工資三千,年底有獎金,吃住你隨意,可以在這兒,也可以回家。任務就是陪着小默,負責他的安全,他在帝華上學,你可以去選修感興趣的學科,我叫人安排,以後你不想幹了可以提出。”
三千塊錢一個月在此時已算高薪,打着燈籠都不好找,而且還有獎金,條件寬鬆,又可以學習,不點頭的是傻子。柳葉在旁聽着都想問,我畢業能去你們公司不?或者長孫默需要保姆不?
這樣的條件不可謂不優越,兩人默契達成這樣的共識,實在是因爲有必要。長孫默身體狀況擺在那兒,日後長孫凝會比較忙,照顧肯定不周,加之沒有牢靠人在身邊她也不放心。若再發生昨天的事,恐怕不一定恰巧有第二個劉藝出現,他自身渴望變強,但畢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正好劉藝需要一份時間寬鬆的工作,他也有能力勝任,何不求個兩全齊美呢?相對於長孫凝的關心,華子昂多少藏了私心,有了劉藝照顧,她就可以多多‘照顧’自己了。
“謝謝老大,我一定盡心盡力。”華子昂開口,劉藝沒拒絕的理由,沒想到吃飯能吃出這麼好的工作來,是不是好人有好報呢?
若柳葉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會說:對,是傻人有傻福,傻樣吧。
“嗯,明天開始上班。”
“是。”
身爲當事人的長孫默一句話也沒插上,就硬被安排了一個保鏢,不過能幫到恩人,他也不反對。只是,決心要做的那件事不會變的,他不要一輩子生活在別人的羽翼下。
時間剛剛好,這邊談得差不多,一直在廚房忙活的孫家樂探出頭,朝着客廳嚷嚷道:“準備開飯啦!”
“我去叫文先生。”長孫默推動着輪椅準備往書房去,他還不知道文煜是華子昂的表哥。
“文煜也在?”難得有讓華子昂感到詫異的事。
“是啊,他來很久了,說是找你和姐姐,你們沒回來,就去書房處理公務了。”
“文煜真是個工作狂。”柳葉真心這麼覺得,看朋友還帶着公文,難道到現在還找不到老婆。
“我去找他,你們先準備開飯吧。”華子昂大步走進書房。
自己來長孫凝這裡誰都不知道,文煜能找來,說明他特意調查過,而每當他刻意查找自己行蹤的時候,往往都是心情不好,或者工作不順。
書房中。
文煜單手撫額,拄在桌子上,面前一本案宗顯然一頁沒翻過,他正閉着眼睛假寐,眉頭緊鎖。
“找我有事?”兩人年紀相同,文煜比華子昂大幾個月,一般時候他們都不表哥表弟的稱呼,有話直接說。
擡頭看看是華子昂,按按太陽穴,搖頭,“就過來看看你們倆兒和好沒。”
“扯蛋。”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兒就是爲‘老話題’煩,準是出來躲心靜。“走吧,先去吃飯,出來還帶一堆破案宗,你簡直要魔障了。”也就華子昂敢這麼說‘玉面判官’的兢兢業業是魔障。
被逼婚的男人傷不起,他的女神已出現,不知文煜的天命真女在哪裡?軍區大院。
華家人圍坐在一起,吃着飯後水果,外加閒聊。這是華子昂去部隊後,華家每日保留節目,雷打不動,不管是誰,無論多忙,只要在家,都會主動陪家人坐坐。高興的,煩惱的,家長裡短的事兒都說一說,也因爲溝通好,華家人比一般高幹家庭更團結。這會兒華老爺子,老太太,華夏,文倩,還有華珊珊,連老管家胡口也在。
“文倩,你說看着誰了?”老爺子華金翔確認性的追問,兩眼瞪得跟鴿子蛋似的。
“子昂跟他女朋友,我今天看朋友回來路上碰着的。”文倩實在沒忍住,小兒子的終身大事是眼下家裡首要大事,而且老太太最近老唸叨着要張羅相親會,她可不想讓她給小兒子找麻煩,一半心思是有意透露。
“是嗎?那他說沒說啥時候把人帶回家來,給我們大夥看看?”華金翔忙着又問,他性格豪邁,在他意識裡孫子看中的肯定是最好的,馬上生個重孫給他玩兒更好。
“那依你看她是什麼樣的人,跟我們子昂……。”華夏沉穩說道。
“是呀是呀,奶奶你快說說,未來嬸嬸長什麼樣兒,漂亮嗎?”華珊珊在旁也不甘落後。
“我看吶,是個會纏人的,子昂回來都不回家就被勾去了。”老太太鄭蘭小聲嘀咕一句。
老太太心裡有認定的孫媳婦,自然覺得誰都不好,幾人聽了就當沒聽到,文倩一一解答他們心裡的好奇,話裡話外都是偏幫的,而且還特別叮囑他們千萬別去打擾。雖然她也不明白兒子爲何那麼堅持,但相信他心裡有數。
休息三天,華子昂的嗓子好了,不用再吃藥,但長孫凝不放心,特別讓華子堯針對他的情況給配了潤喉茶,並親自去藥店買來按比例調配,分成若干等份密封好。喝的時候一次一包,開水沖泡,再摻入蜂蜜即可,非常方便。蜂蜜是潤喉佳品,市場上賣的不純,那晚她連夜回永安村就是爲了買到純蜂蜜,村裡正好有家養蜂人。
而長孫默本是皮外傷,擦了藥,淤青很快消失,也跟劉藝混熟了,這回長孫凝終於可以放心去做她的事。
飛往s省省會j市的飛機上,長孫凝歪歪扭扭倚靠着華子昂,慵懶得像只貓。華子昂明明對種地一竅不通,偏偏要跟着,真真是要把他那句‘你在哪,我在哪’堅持到底。
這趟長孫凝的目標是果樹苗,目的地是農業大省s省最南端的林秋縣。林秋縣四面環山,全縣90,以上都是山地,八十年代的時候還非常貧窮,改革開放以後,縣政府結合實際情況,先是帶領全縣百姓開山修路,後又在省政府大力協助下發展果樹種植。經過多年苦心經營,在科學技術指導下不斷突破創新,累積寶貴經驗,如今林秋縣已是‘水果之鄉’,名聲遠播。林秋出品的水果,不僅賣相好看,而且口感好,營養豐富,大部分遠銷國外。據說,如今林秋縣已是s省最富饒縣城,家家戶戶都是氣派的小洋樓,高牆大院兒,除了固定農忙,其他時候就是捕鳥摸魚,打牌下棋來消遣娛樂,日子不知比城裡人愜意多少?
很快抵達j市機場,不過林秋縣在s省最南端的縣城,隸屬地級城市高陽市管轄,兩人不得不轉乘大巴先去高陽市,然後再換車去林秋縣。他們本來想打車直接去,方便省事,但出租車司機不是嫌太遠,就是說路不熟,一來一回就得兩天工,給多少錢不去。好在一路還算平坦,只是進入林秋縣境內走的都是盤山公路,有些繞,但兩人都是奔波慣了的主兒,並不感覺多疲憊。
“老闆,還有房間嗎?”
這已經是他們進的第十三家旅店了,長孫凝懶懶問一句,沒抱多大希望。若問爲何不是酒店,而是小小旅店,兩人都正窩火呢。所謂聞名不如見面,傳言不可盡信,林秋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縱橫交錯七八條街道,頗具規模的酒店有兩三家,但無一不是人滿爲患,沒有空房,說是開廟會。後又走了多家旅店,也是一樣,而這家是這條街最後一家旅店,位置最偏。
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擡頭,眯眯眼‘唰’的瞪大,沒眼花吧,她竟然看到了金童玉女,隨即樂呵呵說道:“有有有,你們運氣真好,正好還有一間。”
就剩一間,那不就意味着要兩人睡一張牀嗎,長孫凝有點兒猶豫。她清楚自己是喜歡華子昂的,身體上,理智上都不排斥他,但從有了上次同牀共枕的經歷之後,有些莫名的害怕。不知是不是單身久了,自己又是佔有慾超強的人,一旦有人入侵領地,潛意識發出抵禦信號,這讓她很矛盾,習慣這東西真是太可怕了。
“我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度假的。”華子昂無比腹黑的說道,揉了揉她的秀髮,他意識到了長孫凝心裡的問題,不想委屈了她,一直都循規蹈矩,‘委屈’着自己,反正早晚會征服她的。
“兩位,你們也是走了很多家纔到我家的吧,那就應該知道情況。縣裡開廟會,全縣城的旅店都緊張。要不是我這兒有個客人臨時退房,也是客滿。出門在外,哪有那些講究,一晚上一百,兩位要是不住就趕着天亮再去別家問問吧。”女老闆察言觀色說道,卻也說的是實話,在這個小地方,她開出這個價格不算低,但誰叫趕‘點子’上了。
“先看房。”華子昂要求道,他啥樣地方都能住,但不能讓他的小女人太委屈。說來說去這事全怪他,早點訂房不就沒這麻煩了,可問題是林秋縣偏僻,他有心無力,總不能爲這點小事驚動當地武裝部吧,他還想多消停幾天呢。
女老闆不反對,在頭前帶路,走廊最裡那間便是。寬大雙人牀,衣架,電視,一桌兩椅,簡簡單單,收拾得倒是十分整潔。
“把你的被褥都撤掉。”丟下這麼句話,人像風一樣消失,不到十分鐘,拎着一套全新的回來,而且一看就是高級貨,這期間女老闆已經把原先的被褥拿走,“換上。”
華子昂自然流露的威嚴氣息,讓女老闆動作更麻利,三五下整理完退出去。交了錢,小旅店也不需要什麼手續,兩人晚上算是有個睡覺的地兒了。
“老公,我……。”長孫凝覺着應該說說自身的問題,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懂,等你。”以後加倍,這句在心裡嘀咕。順勢攬住她的細腰,低頭落下一淺吻,寵溺說道:“餓了嗎,去吃東西。”
“剛纔老闆說廟會今晚七點正式開始,我還沒看過,你帶我去好不好?”長孫凝趴在華子昂懷裡,非常小女人的說道,以後會補償的。
“好。”她的要求,無論大小他都不會拒絕,何況他也沒逛過廟會。小時候是不感興趣,後來是沒機會,剛好開開眼界,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文華到底什麼樣?不過,他纔不說自己也沒看過,這次完全是‘帶她去’,腹黑奸笑中……
於是,大手牽着小手出門,根本就不用打聽路,跟着海潮一樣的人流準錯不了。兩人好奇的是,白天這些人都埋伏在哪兒了?
廟會地點在縣城北面的一個名爲‘秋靈寺’的寺院東側的廣場上,規模不小,人山人海,非常熱鬧。雖是夜晚,廣場上卻亮如白晝。
當地人說,林秋廟會一年一次,一次爲期十天,通常都在春節後,春耕前,由第一天晚上開始,到第十天晚上結束,能吸引上百萬人蔘加。白天的廟會相當於集市,多以經營商品爲主,鍋碗瓢盆,日用百貨,衣帽鞋襪,車馬繩套,應有盡有,而且結實耐用,價格又便宜,因此廟會是人們採買的大日子。當然,也有賣古玩字畫,花鳥魚蟲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只是懂的少,不太受歡迎。到了晚上多是以美食,和表演爲主,全國各地的特色小吃,五花八門的民間藝術表演,吸引的不僅是大人,還有老人孩子,不知比白日要熱鬧多少倍。
今天是廟會的第五天,到處張燈結綵,像火一樣熱鬧。場地夠大,東邊有歡天喜地的腰鼓表演,西邊有驚險刺激戲法雜技,北邊有老少皆宜的街頭秧歌,南邊有緊張激烈的興趣比賽,最受矚目的舞龍舞獅表演穿梭其中,孩子們鼓掌,老人們豎大拇指,大人們嘖嘖稱奇。各色美食攤位被環抱其中,生意紅火,商販賣得稱心,顧客吃得舒心。
一到廟會現場,兩個第一次的人便被濃濃歡鬧氣氛感染,走到這邊,看到那邊,連長孫凝那麼安靜的人都時不時鼓掌喝彩,華子昂看着她高興臉上的笑容也是沒斷過。兩人什麼能人沒見過,什麼精彩表現沒看過,但都沒這次心情放鬆,簡簡單單的開心,只要兩人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幸福甜蜜。
美食飄香,長孫凝肚子裡的饞蟲早被勾引出來,按捺不住了,“老闆,我要一份鯉魚焙面。”印象中,這應該是道名菜,不知怎麼跑到廟會上佯裝小吃了。嗯,還是李大大那句廣告語說的對,一切皆有可能。
“好嘞,兩位裡面請,馬上就好!”較大的攤位旁擺着六張桌子,老闆操着濃重鄉音招呼道。
裡面只有一個空位,長孫凝乾脆側身坐在華子昂腿上,很快一份正宗鯉魚焙面端上來,“老公,我吃魚,你吃麪,嘿嘿。”
“你先吃,我餵你。”華子昂寵溺說完,拿起一次性筷子挑塊最肥的魚肉,剝去刺,送到長孫凝嘴邊。“乖,張嘴。”
長孫凝搖頭,這麼多人看着,她不好意思,咬着下脣,滿臉嬌羞。
這丫頭動不動就害羞,估計當初死皮賴臉纏上他的時候僅憑着一股衝動的傻勁兒吧!“乖,不然我親口餵你嘍。”華子昂壞壞說着,不忘一道眼風掃過去,所有人不敢再看他們這面,可苦了挨着他們的一對情侶,大氣都不管喘。
“好麼,我吃就是了。”含住酸甜鮮美的魚肉,蠕動的小嘴甚是性感。“老公,我要吃糖葫蘆。”
“我去買。”
“老公我要吃羊肉串。”
“等着。”
……
“老公我要吃臭豆腐。”
“不許吃。”聽說那東西不衛生。
“老公嘿嘿……。”
華子昂被支使到這一趟,那一趟,剛想問她傻笑什麼,就看長孫凝指指空盤子。好麼,別說面了,連湯都沒剩下,倒是剛剛叫他去買的東西一樣還沒吃。這個沒心甘又狡黠的小丫頭,原來怕難爲情,故意支走他,連他都敢耍,真想好好教訓教訓,卻也只是看着她笑。
太陽出來爬上山坡,金色光芒爲林秋縣城勾勒出一抹俏麗剪影。
長孫凝一夜好眠,迷迷糊糊睜開醒眼,天吶!好美一張素淨睡顏,華子昂的頭就在不到五釐米遠的地方,這就是傳說中的睡美男麼?再一次被迷惑住,各種羨慕嫉妒恨,忍不住想要去破壞,手一動,驚了!
怎麼會這樣?
長孫凝不信,定睛看了又看,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不然她怎麼看到自己掛在某人身上?是完完全全的‘掛’,如果站起來絕對不會掉下去,姿勢親密得那叫一個勁爆,血脈噴張。可是……看錯了,……難道感覺也錯啦?結實而韌性十足肉感,那麼真實……啊!不會半夜思春把睡美男給,那不是虧大發了?沒享受到啊!
不對,不對,感覺不對,要是真那樣的話現在怎麼沒有任何不適感,她可不認爲某人是容易滿足的主兒。可還是不對,哪裡怪怪的,怎麼覺得心裡有種……失落的感覺,等等,失落!她爲什麼要失落?難道身體真想要他都不受控制啦?不是害怕嗎?多年習慣一宿改好啦?哎呀,什麼跟什麼呀,她在胡思亂想什麼,羞死人了……。長孫凝把臉埋到枕頭裡,不住譴責自己,怎麼能想這些,丟不丟人,如果被人知道還拿什麼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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