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下旨賜婚,賀氏受謫

衆人愕然不已,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李尚志突然對抓住他的禁衛軍出手,出其不意還真讓他給掙脫。可顧輕染早已防範讓夜少祁守在門口,他剛一飛身就被夜少祁一個躍起打了下來。

含恨出手夜少祁毫不留情,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若不是顧輕染還要留他的性命,這一章他會直接要了他的命。

人被攔下,禁衛軍立刻上前將人抓得死死的,擔心他再次逃跑直接將他的手腳都卸了下來,慘痛的呼聲讓廳內不少夫人小姐臉色微微發白。

卻見顧輕染看着被打得悽慘血淋的李尚志依然笑意吟吟,面不改色。有心事敏銳的人立刻想到,這顧大小姐絕不是簡單的鄉野長大的丫頭。

顧輕染又對張老闆說道:“張老闆,再請你把這支髮簪的設計圖拿出來,給衆人看看。”

張老闆把手中的錦袋打開拿出一卷宣紙,還未將卷好畫稿打開就有人說道:“顧小姐不用看了,我們都相信你!”

只是顧輕染沒說話,他也沒停,直接抽出一張展開,畫上的圖與之前的髮簪絲毫無異,畫稿的右下側還留有日期正是不久之前。這畫就算是臨時繪製也來不及,讓這髮簪之事沒有絲毫可質疑之處。

這時,顧輕染才讓青蜂將手上的木盒打開,取出一支髮簪卻是與之前那支一模一樣,就算放在一起也難以分辨。

見衆人不解之色,顧輕染笑了笑:“這支髮簪是娘留給我的念想,是她生前最喜歡的。我及笄了就能佩戴髮簪,又怕不小心損壞了,打聽到恰好玲瓏閣有天藍色寶石,所以就仿製了一支,沒想到被人偷竊了。”

實則她打製這支蝶翼雙飛簪是想將原物送還給真正的顧府大小姐做個念想。只因着蝶翼雙飛簪意義特殊,那時她縱使百般不捨,也堅持讓自己把髮簪帶了回來。

顧輕染說得雲淡風輕,不少人卻聽得心酸。

將軍府警備森嚴,放在姑娘家內室的東西如何能夠輕易偷得去。這又牽扯到內宅的陰謀算計了。

顧義雄也滿眼疼惜歉意地看着顧輕染,嘆了一聲:“是爹爹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顧輕染笑笑沒有接話,苦不苦只有原主可以回答。只突然正色,泛着冷意道:“不過這事我沒聲張不是這事算了,而是想要看看這人什麼都不拿獨獨竊了這一支髮簪是何用意。恰好那幾日我手上沾過一種草汁又碰了這髮簪。這草汁本身無味,只是與人的皮膚接觸後會發出只有一種蝴蝶喜愛的香味,足一月才散。”

她說的同時,清竹已提着一隻籠子走了進來。籠中均是斑斕的蝴蝶,她走到距顧輕染最遠處將籠子打開。

頓時蝶影紛飛,斑斕的蝴蝶在琉璃燈下格外的美,不少人一時竟看迷了眼。

只見蝴蝶紛紛而來,圍繞顧輕染、紅鸞、張老闆等接觸國發簪的人。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胡蝶分爲兩路,少有的幾隻胡蝶向着另一個方向飛去,飛向寧瑾空等人所在的方向。

寧瑾空和寧瑾羽的臉色微沉,看着胡蝶直圍繞寧舒雪飛來。

寧舒雪臉色慌亂,拂袖氣惱的撲打着,“走開,快走開!”

可這情景,衆人還如何不知。聯想着秋獵上着天元公主對暝王殿下當着衆人面的表白與對顧大小姐的挑釁,只能嘆這寧舒雪好狠的心。

寧瑾空和寧瑾羽黑了臉,耳邊滿是竊竊私語,可他身份貴爲天元太子卻在北玥無權,這些人並無懼意。

另還有幾隻胡蝶卻是落在了與天元相聚不遠的顧雲棋和賀氏手上,兩人臉色蒼白對上顧義雄沉怒的臉,只想着借刀殺人,萬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還是被牽連。

心裡再驚慌,這個時候也萬萬不能承認。賀氏之柔柔婉婉委屈道:“老爺,我沒有!”

顧雲棋也心慌意亂,只突然靈光一閃問道:“大姐姐,你相信,我沒有。我記得曾拉過雪柔公主的手,會不會是那時沾上的。”

顧輕染玩味笑道,“若是手上沾染得太多,這倒是有可能。”

顧雲棋和賀氏頓時鬆了口氣,只剛放下的心下一秒又被提起,就聽顧輕染說道:“未免冤枉了夫人和雲棋,我就把偷這髮簪的丫頭叫來當面審問與她接頭的人是誰。一個灑掃的丫頭連後院都出不了是不可能被外面的人收買的。”

聽到顧輕染的話賀氏的心放下了一點,知道今日會有這一出發簪之事定會暴露,她早已經讓人去滅了口。只是顧雲棋的解釋牽強,顧義雄到底會心生懷疑縱然明面不會懲罰太重也會惱了她。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剛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有無漏洞,賀氏擡頭就看見顧輕染笑吟吟的眼神,頓時心生不好。

不一會兒紅鸞就帶着兩禁衛軍壓着兩捆綁着的人走進來,一人是顧輕染苑裡的灑掃丫頭杏子,一人卻是一身顧府侍衛的着裝。

壓着那人的兩禁衛軍對顧義雄說道:“顧將軍,這人暗中潛入顧小姐院子對着丫頭行兇被我兩當場抓獲。”

這時賀氏和顧雲棋臉上徹底慘無血色,被抓住的那人正是賀氏在顧府當侍衛的遠方表親。

杏子也不等顧輕染開口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嘭嘭地磕着頭只三兩下就出了血,哀求道:“小姐,奴婢該死。只求小姐救救我爹孃和弟弟,夫人抓了我爹孃和弟弟若是不照着做就殺了他們。”

顧輕染斂眸,面無表情道:“我去晚了一步。你偷走髮簪那日我就派人去查,你父母弟弟仨人都已葬身火海。”

杏子怔愣跌坐在地,片刻,忽瘋了一般掙扎着衝賀氏吼道:“你明明說會放了他們的。你是騙子!你是個騙子!”

兩行血淚從杏子眼角流下,這聲聲泣血悲號讓人不禁心酸。

顧義雄卻直覺怒氣直往上竄,怒吼道:“來人,將這個毒婦押去靜園思過,等事後再做發落。還有這幫兇侍衛,也給我拉下去好好看管。今日是大小姐的笄禮不宜見血,明日再做處罰。”

最後他視線落在顧雲棋身上,沒有失望有的只是平靜:“你回房間閉門思過,從明天起我給你找個教養嬤嬤,你母親那兒就別去了。”

顧雲棋一怔,看顧義雄沒有責罵她不知是該慶幸還是悲哀,只覺驀然一空似乎失去了什麼卻不了,安靜地讓顧義雄派人送回房。

廳中人只道顧義雄確實寵愛女兒,連陷害嫡姐這樣大的罪過都輕描淡寫地過了。只是少數人知道顧義雄寵愛的女兒從頭到尾都只有顧輕染一個,對顧雲棋的平靜是已經放棄她了。

最後,衆人的目光落在寧舒雪的身上,寧瑾空向前踏了一步剛要開口,李公公突然開口道:“咱家出來這麼久了,皇上還等着咱家回去覆命呢。”

寧瑾空臉色一沉,目光落於李公公的臉薄怒一閃,終是未說什麼。收回視線看向寧舒雪,看她臉色依然驚嚇過度的蒼白還失魂落魄的樣子,知道這次的事不會輕易算了。

寧瑾羽走到他身邊,毫無感情的眼神看着寧舒雪,冷冷地低聲道:“她做錯的事後果自己承擔,否則若是還能聯姻,她嫁入北玥還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天元北玥的友好關係非但不能維持,反而還會結仇。”

寧瑾空斂眸,只淡淡說道:“兩國聯姻我已經不報希望,只希望北玥皇或者是說暝王不要遷怒整個天元影響兩國關係。若趕在之前求得顧大小姐的原諒,至少暝王明面上不能出手,現在……”

寧瑾羽只漠然道:“大哥,你想多了。你以爲顧大小姐就比暝王好說話,會這麼輕易放過她。說實話和暝王一樣,這個顧大小姐同樣看不透。”

寧瑾空愕然,卻沒再開口,因爲李公公已經開始宣讀頒旨。

“皇上特恩准顧大小姐免跪聽旨,顧輕染接旨!”

廳中刷刷跪倒一片,站着的除了顧輕染就是夜宸軒和天元南璃兩國來使。

顧輕染清楚着聖旨的內容,只剩滿心的無奈。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夜宸軒一眼。若不是他,夜明寒怎麼會這麼快就下聖旨,打破她的原本的計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玆有鎮國將軍顧義雄之女顧輕染,賢良淑德、溫婉大方、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今七皇子年及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之配。早傾世皇后於七皇子幼年擇顧輕染爲妻,今已及笄適出閣之時,特此下旨欽賜暝王妃。值三月後十二月十七正逢良辰,依皇后之禮,擇吉日完婚。欽此!”

廳中寂靜一片,心中的驚駭唯衆人自知。

依皇后之禮完婚,是無意亦或是暗示。

顧輕染也詫異不已,只此刻不是深究之時,行了一禮語氣平靜得讓人難以置信,道:“臣女顧輕染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顧輕染接過聖旨,李公公立刻褪去臉上的嚴肅滿臉笑道:“各位都快起來吧。”

衆人起身,就只見門外進一連串着宦官服飾的人擡着一個個鑲金紅木箱子走進來。足有十二擡之多。兩兩之間的紅木擔子沉下微微的弧度,可見箱子之沉。

看得出擡箱子的人放下時輕手輕腳的小心,落地時聲音依然沉重。打開箱子的瞬間,箱子中的東西晃花了衆人的眼。

女人的們的目光多集中在前八箱上,那滿是滿的珠光寶氣,珍珠瑪瑙,翡翠黃金,精緻華貴的首飾分好了類各是滿滿的兩箱。

而男子落在後四臺的箱子上,相較前八個箱子之重,後面這四個箱子就輕得多了。可後面這四個箱子裡的東西卻比前八箱貴重百倍。

看着箱子裡一個個上好的玉盒,最後一個箱子放的更是玉瓶。雖然只有面上一層寥寥十八個玉瓶,但能用上如此上好的玉盒和玉瓶裝的東西是什麼?除了靈藥和丹藥他們實在想不出更多的了。

李公公也含笑肯定了衆人的猜測:“皇上不清楚顧大小姐喜歡什麼,想着小女孩都喜歡些亮亮的漂亮的東西,也就讓咱家看着選了些漂亮的珠寶首飾。又看着準備了些顧大小姐用得上的丹藥靈藥,作爲顧大小姐的及笄禮給送來。”

今日接連一場一場刺激之後,衆人此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說不過一個及笄禮,不僅皇后當正賓皇上還送禮。

要說也不是沒有皇上給重臣之女送禮的,而且顧輕染還是準七皇子妃,可這差別也太大了。

人家大多都送個一兩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可看顧輕染這,不僅僅是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那靈藥更是看得他們都眼熱不已。

寧瑾空此刻是絲毫怒不起來只能滿心的苦笑,李公公說那話的時候分明是看着他的方向,作爲北玥皇身邊近侍第一人,他感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代表了北玥皇的態度。現在看來,只有求得顧輕染的原諒纔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寧瑾空給寧瑾羽了一個看好寧舒雪的眼神,含着笑意走上去:“顧大小姐,舒雪無狀擾了你的及笄禮瑾空深感抱歉。瑾空在天元都城內有一處帶有溫泉的別院,作爲賠禮贈與顧大小姐,請原諒舒雪這一次可好。”

“瑾空太子,天元那麼遠,別院我要來何用?而且……”顧輕染笑道,含笑的目光落於寧舒雪的憤憤的臉上,“令妹似乎也不太願意。”

似已被顧輕染說破,寧舒雪也沒有了顧忌,委屈道:“大哥,那院子我找你要你都不給,爲什麼要送給她!”

衆人頓時愕然,暗笑,都要被寧舒雪的話給蠢哭了。

寧瑾空目光微涼的目光落於寧舒雪的身上,泯滅了最後一絲的感情,淡淡道:“那是我的別院,我高興送給誰,與你何干?”

那毫無感情的目光看得寧舒雪發冷,癟癟嘴又有寧瑾羽在旁以眼刀子威脅,終是沒敢再開口。

寧瑾空這纔將視線轉回顧輕染身上,篤定道:“顧大小姐不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去天元,若是有朝一日在天元落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不是更好。”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很吸引我!”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是追究寧舒雪的責任,也最多讓天元做出賠償不會有實質的懲罰,這樣反而傷了兩國的交情不如給寧瑾空和寧瑾羽一個人情。

顧輕染微微一笑:“那這次我就看在瑾空太子的面上不計較了。可人情只有一次,若再有下一次……”她含笑,目光落在寧舒雪的身上淺笑盈然,柔柔的,淺淺的,卻盡是冰冷:“禮尚往來,雪柔公主可以試試我的回禮如何。”

這話說得軟硬兼施,收了寧瑾空的好反而還得了人情。李公公在旁露出個淺淺的笑容,帶着欣慰和滿意,對顧輕染點了點頭,笑道:“顧大小姐咱家就先回宮覆命了。”

“李公公慢走!”顧輕染含笑微回了一禮。

這時夜宸軒緩步上上,一身黑袍錦衣,銀面冰冷,氣勢森冷沉穩,十足的壓迫,讓人不由自主地避開他的眼,讓開他的道。

人羣自動讓開一條寬敞的道直至顧輕染身前,他大步而去,當在她身邊站定,氣息驟然一變,似冰冷的面具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暖意,看向她的眼中泛起淺淺柔柔的笑意。

那情緒表現得太過於明顯,絲毫不掩飾他對顧輕染的溫柔,對顧輕染的在意。幾時性格孤僻無情狠辣的暝王殿下有過如此溫柔的神色,就算對皇上也沒一絲笑意吧。

衆人心驚,只看着夜宸軒似寵溺地拍拍顧輕染的頭髮,連被顧輕染毫不客氣都拍了一下都絲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柔。

自夜宸軒起身視線就未離他一分一秒,這樣的夜宸軒只看得寧舒雪越加的癡迷,若是他能對她也如此的溫柔該多好,憑什麼顧輕染表現的如此不耐還能得他這般的好。

如此炙熱的目光夜宸軒怎會察覺不了,回身眼底閃過的是赤果果的厭惡,似看一眼都會污了雙眼,他的視線飛快略過與寧瑾空對上,冰冷的,帶着一絲嗜血的殘酷,“這次輕染答應在先,我就不計較。若她還敢算計我的未婚妻,不論輕染是否原諒,我也不會放過她。希望瑾空太子別讓她在我面前出現,免得我一個控制不住,傷到了她。”

陰陰沉沉輕輕緩緩的語氣,卻讓聽到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暝王殿下辣手無情,陰狠嗜血的美名如何來的,那就是當年那幾個惹到他的人用血淋淋的例子告訴的。只近來衆人對夜宸軒避之唯恐不及而無人撞到他的手上,似乎都淡忘了。

寧瑾空的感觸比衆人更深,被夜宸軒那雙帶着寒氣的眼睛看着,他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成冰,僵硬得無法言語。

直到被寧瑾羽拉了一下,才彷彿恢復知覺。只那記憶太過於深刻,眼底透出淡淡的忌憚,他拱手歉意道:“我會注意,若再有下一次我不會插手了。”

轉而又衝顧輕染拱拱手:“顧大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待後幾日你得了空,再邀你和七皇子一起出來聚一聚。”

“好的,瑾空太子慢走!”顧輕染淺笑疏離答道,看着寧瑾空和寧瑾羽拉着三步一回頭的寧舒雪離去,垂下的眼眸劃過一道冷意。

還這般的癡迷着,寧舒雪可不像會就這麼放棄。

經這一鬧時間也不早了,衆賓客都識趣地也跟着告辭離去,只不知多少人回家會連夜進入書房議事。

片刻,方纔還熱鬧的大廳就已安靜了下來,夜宸軒只摸摸顧輕染的頭,眼底又縈繞起氤氳掩着她看不懂的情緒,低嘆:“輕輕,我先走了!”

繁華落盡,善後自有人處理,顧輕染被顧義雄勸着早早地去休息。

錦染苑恍如白晝的琉璃燈已經暗下,只剩淺淺的光暈。月湖上,昏黃的燈盞照着廊橋曲曲折折的路。

顧輕染吩咐了紅鸞她們去備水梳洗,自己回房間先換衣服。上二樓的木梯行至一半腳下微不可察的一頓,又自然如常的繼續上樓。

剛踏上二樓她的手撫上髮髻的髮簪,還沒在梳妝檯前坐下,便聽有人在露臺喚道:“染兒!”

“大哥!”顧輕染訝異地看着笑得溫和的顧凌逸,轉瞬又是淡淡的驚喜,“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不能能回來嗎?”

之前顧義雄還怕她不高興,特意給她解釋過顧凌逸隨師父在外,一時趕不回來不能參加她的笄禮了。

“剛剛!”顧凌逸笑得溫柔,一手揉上顧輕染散落的頭髮,未錯過那一瞬間她微蹙的眉頭,笑得更深,寵溺道:“對不起,染兒的笄禮大哥都給錯過了。染兒都長大了,這麼重要的日子,大哥怎能不趕回來呢!”

這話裡滿是真誠,顧輕染能聽出真心實意,心下微暖。搖搖頭,“沒關係!”

“乖!”顧凌逸只覺得顧輕染的乖巧更令人心疼,笑着拿出一錦盒給她,“快看看,大哥給你的笄禮喜不喜歡!”

顧輕染點點頭打開錦盒,有些驚訝。

錦盒中是一隻粉色的玉鐲,水潤通透真是少女喜愛的顏色。這等顏色的翡翠難尋但也不是沒有,讓她驚訝的是着玉鐲竟然是一件下品靈器。

顧凌逸看顧輕染愣住,輕笑着將玉鐲取出給她帶左手腕上,似玩笑似鄭重地說道:“這是大哥送給你的護身符,一定要一直帶在身上。大哥就與你同在,若時遇到危險,一定會保護你的。”

她的指尖有一瞬間的刺痛,若是一般人還只以爲是錯覺。一抹血珠瞬間浸入玉鐲當中,顧輕染感到與手上的玉鐲有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聯繫。

“恩!”顧輕染只點頭,斂眸,對顧凌逸這個大哥才真正地認同。他是真正地將這個妹妹放在心裡的,可惜他此刻悔悟,她卻已經不再是她了。

“乖,一定要戴在身上!”顧凌逸再次強調,又揉揉她的頭髮,目光透出淡淡的不捨,“染兒,大哥有事要走了,不要告訴別人我回來過。”

“好!”顧輕染應道,顧凌逸戀戀不捨地看了她最後一眼,躍下露臺踏水離去。

恰好,紅鸞青蜂擡着水上了樓,見顧輕染站在露臺只頭上拆了一支髮簪,一頭烏髮如瀑披散,夜風吹拂裙衫翩躚,似要乘風欲去,驀然一慌叫道:“小姐!”

着一聲來得太短促,顧輕染回頭疑惑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紅鸞微垂首,紅了臉。她該怎麼說那一刻的小姐太飄渺出塵,她怕她就此飛仙而去徒留了她。

自被小姐所救,小姐便是她的信仰。離了她她便似回到了那一刻的慌亂無助,差點被迫踏入風塵,十多年的教導與現實違背,她是順從,還是決裂。

好在,單純青蜂一句話解了她的圍,“是小姐太漂亮了,看上去像要飛走了一樣。”

顧輕染噗嗤一笑,“是嗎?”

那一抹笑意卻一瞬間驚呆了兩人。

爲了她的笄禮紅鸞青蜂也連日勞累得不輕,在替她準備好了浴水和寢衣後她便打發她們都去休息了。

洗去一身疲憊,今日得心情起伏她也沒了進星戒修煉的心情。躺在牀上拿出顧凌逸送的手鐲研究,玉鐲看起來粉嫩漂亮,其中暗含有不少陣法。

之前玉鐲讓顧凌逸給她滴血認了主,此刻她便更爲清晰地感到這玉鐲的作用。

玉鐲僅有防禦的功能,在感受到她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便能開啓防禦。當然,這標準是按照一個普通千金小姐來設定的。且這玉鐲有被顧凌逸蘊養的氣息,當她受到致命攻擊他就能感應到並確定她的方位,及時趕到。

玉鐲被動防禦下足以承受三次元嬰期高手全力一擊,主動防禦下能承受更多。只是顧凌逸預想的顧輕染根本不會修煉,在高階修真一般不會與一個普通人計較的前提下,這防禦能力足夠撐到他趕來了。這也是讓普通人能使用的靈器能達到最高的保護效果。

顧輕染把玩着玉鐲,心想顧凌逸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普通人能使用的足以防禦元嬰高手攻擊的防禦靈器可不好找,甚至可以說是難得一見,一般的高級煉氣師都不一定煉製得出。

她想了想,掐着手訣添加了一個小小的陣法。這陣法不復雜,只是一個小小得開關,用來掩飾顧凌逸的感應,讓他察覺不到玉鐲防禦功能的開啓。

這邊,寧瑾空與寧瑾羽一路低氣壓回到了使館。看着從馬車上下來的寧舒雪還神遊天外,心思浮動,就心火直冒。

只他鄉別國,使館人多口雜,他壓抑着怒氣一路將她送回房間,才帶着薄怒警告道:“寧舒雪,現在顧輕染準暝王妃的身份已經正式定下,夜宸軒也根本對你無意不是你能肖想。所以收起你那點心思,再招惹上他們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寧舒雪正沉浸於那一瞬間,夜宸軒溫柔繾綣的眼神。被寧瑾空把幻想打破,越是想心心念念那人的溫柔卻不是給她,越是委屈。對寧瑾空埋怨道:“反正都是聯姻,爲什麼就不能是夜宸軒?他是北玥皇最疼愛的兒子,嫁給了他對天元和北玥的關係不是更好嗎?”

寧瑾羽在一旁嗤笑出聲,“你當你是誰?你要嫁別人就要娶!夜宸軒不願意娶你,北玥皇豈會委屈了他來成全你。不提夜宸軒發誓此生只顧輕染一人,就憑顧輕染是傾世皇后爲夜宸軒定下的妻子,就算夜宸軒答應北玥皇也絕對不會同意。再則,你以爲夜宸軒是受人擺佈的人,能任憑你算計的。別惹惱了他之害了自己不說,還連累了天元。”

寧瑾空微微的詫異,寧瑾羽不像會說這話的人。

寧舒雪的淚頓時就落了下來,委屈道:“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嘛!爲什麼就不能幫幫我,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行?”

寧瑾空皺着眉,顧不得思索寧瑾羽話中的深意,漠然道:“寧舒雪,別忘了你這些年享有的一切的交換條件!”

最是皇家無情,在衆多兄弟中他能坐上太子之位,不是他佔嫡佔長,而是他有足有的能力,強勢的母族和親生兄弟的支持。

物競天擇、優勝劣汰,在皇家被髮揮得淋漓盡致。

寧舒雪驟然蒼白了臉,哭聲戛然而止。

作爲公主,她能坐上天元第一公主的交椅,不是她最受寵,也不是她最優秀,而是源於一場交易。成年後無條件與北玥聯姻,不論要她嫁的人是誰。而她得到的,是這十多年在天元的風光無限,錦衣玉食,一切公主享有資源都優先由她挑選,向她傾斜。

可是,她好不甘心……

寧瑾空看着寧舒雪平靜下來,拉着寧瑾羽離開,給她好好思考的時間。

兩人去了書房,一進門,寧瑾羽便神色凝重的強調:“哥,不要招惹夜宸軒,就算舒雪死在他的手裡,也不要討任何說法。”

寧瑾空表情頓時一沉,“瑾羽,你是發現了什麼?”能讓寧瑾羽如此忌憚,整個天元都沒有幾人。

寧瑾羽只認真地說道:“沒有發現,我只知道他很可怕。在顧輕染的笄禮上,夜宸軒氣勢下,你們只感到了壓迫的,而我感到了他氣勢之下隱藏的嗜血,讓我也爲之顫抖恐懼的氣勢,你們承受的不過是他釋放的萬分之一。”

寧瑾空一驚,愕然道:“那你的意思是,他是……”

“不知道!”寧瑾空搖頭很乾脆,“我不能確定,只能說可能!”

擁有這樣的氣勢,並非修真者獨有,有些武者殺人無數,同樣能凝聚起如此駭人的氣勢。

寧瑾空和寧瑾羽的顧忌寧舒雪不知,聽見侍女敲門的聲音,她已經收拾好了臉上的狼狽。任侍女替她解開頭髮,看着鏡中美麗的臉,突道:“你覺得會有人討厭我嗎?”

侍女愣了下,才笑着說道:“怎麼會,公主那麼好。”只是語氣中有點淡淡的莫名。

寧舒雪不自覺浮上一絲笑容,暗含一絲難以察覺的迫切不自知,有些不好意思問道:“那你說我哪裡好了。”

“公主溫柔善良,美麗大方,身份高貴。在天元有那麼多人的喜愛,難道還不能說明?”侍女隨意說着,巧手便隨意挽起了一個髻,才扶着寧舒雪起來向浴室走去。

寧舒雪只臉頰微紅,抿嘴一笑又染上了一抹愁緒,輕嘆着道:“可就是有人不喜歡我。”

侍女也不知,只安慰道:“那一定是他不瞭解公主!”

是呀!

寧舒雪驟然眼前一亮,那是他從一開始就帶着偏見,從來沒了解過她。要是他和她相處過,一定會看到她的好,愛上她的。

侍女只莫名地看着寧舒雪莫名其妙燦爛的笑容,突想到說道:“公主,北玥大公主派人傳來消息,邀您明日一同去郊遊!您去嗎?”

“去!”寧舒雪猶豫了一下,點頭道。

……

笄禮第二天顧輕染沒出顧府,一早起來正在此早膳,青蜂就興奮地說道:“小姐,賀夫人被貶爲姨娘了!”

“哦?”顧輕染微微詫異,本以爲有顧雲棋和顧老夫人在,顧義雄最多隻是將賀氏軟禁,沒想到居然直接貶謫,“顧老夫人難道沒有反對!”

青蜂呵呵地笑着,歡樂無限,“當然有,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可是老爺是鐵了心,悄悄和老夫人說了什麼,老夫人就沒在鬧了。”

顧輕染勾勾脣角,爲了算計她賀氏和顧雲棋這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顧雲棋本就不算名正言出的嫡女,最顧及的便是她曾經庶女的出身。這有朝一日貶嫡爲庶,不知受不受了。

“對了,那顧府後宅現在是誰在管?又交給了老夫人?”以老夫人的強勢,這很有可能。不過顧義雄也不會真的就這麼糊塗,就看着兩人誰勝一籌。

不過就算是老夫人得勢,如今也不敢再欺到她的頭上。

“是顧姨娘!”青蜂說道,“老爺和老夫人談話後,老夫人就閉門不出揚言誠心禮佛,將院子都封了起來。”

顧姨娘?顧輕染想了一下,才憶起那個有些清冷的姨娘。不過能教出顧凌逸和顧雲書這樣的女兒的,顧義雄算是選得不錯。

剛提到人,就有人稟報,顧氏求見。

剛好顧輕染也吃完了,起身,“去將顧姨娘請進來。”

下樓就見顧姨娘端端正正地站着,微低着頭也沒有絲毫怯弱之氣。

見她下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叫道:“大小姐!”

“姨娘也坐吧!”顧輕染微笑道,顧氏也不拘謹,順言坐下就直道來意:“大小姐,妾前來是想問問大小姐這裡有沒有什麼缺的,還需要什麼。”

顧輕染看了紅鸞一眼,紅鸞明瞭上前一步,說道:“多謝顧姨娘關心,小姐這裡暫時不缺。若有需要紅鸞不會客氣的,還請顧姨娘到時行個方便。”

“這是應該的!”顧氏說着便起身,再對顧輕染一禮,“既然如此,妾就不打擾大小姐,先告辭了。”

“顧姨娘慢走!”顧輕染含笑看着顧氏遠去,青蜂詫異道:“她來就只爲了問這麼一句,派遣個丫頭來不是更快嗎?”

“你個傻丫!不多動動腦子當人有人把你賣了都不知道。”紅鸞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今天這事關鍵不是顧氏來問小姐差什麼,而是藉着詢問的名來投誠的。”

“是嗎?”青蜂還迷迷糊糊,顧輕染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笑道:“女爲母則剛,顧凌逸如今是不用顧氏擔心了,可她還有一個女兒。”

青蜂倏然的睜大了眼,“難道,難道她是想……”

妾擡爲正妻少有,賀氏便是例外仗着老夫人而已。未過禮拜堂,到底名不正言不順,賀氏才被夫人圈子排斥着。

而爲了不滋長妾室的野心一旦正妻去世,都是重娶續絃。這也算是一層保護,新夫人不瞭解性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厲害的,與引來個厲害的,還不如和熟悉的較勁。

“嗯,先看看吧。若是老爺沒續絃的打算,顧氏若人不錯也可以幫幫她,顧家後宅到底得有個人打理。看顧氏也是個聰明的,不會心生妄念貪圖不該的,性子平和對顧府餘下的幾個女子未來也好。”顧輕染淡淡道。

顧輕染在家裡休息了兩日,又到了替夜少風解毒的日子。

這次解毒定在了白日,因與夜宸軒的婚約大告天下,她便光明正大地借與夜宸軒郊遊的藉口去郊外的莊子替夜少風解毒。雖然顧輕染萬分不願再見夜宸軒,但她是避無可避。

一大早,顧輕染剛起來前院就傳來了消息,暝王殿下已經到了。

紅鸞替顧輕染挽好了髮髻,插上簪子,左右檢查了一下,才道:“小姐,要請暝王殿下進來一起吃早膳嗎?”

以往男女有別,現在兩人既然有婚約,那與就暝王殿下多多接觸培養培養感情。

顧輕染本就清冷的神色頓時便淡了一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與不耐,擺手道:“不用!”

紅鸞微微愕然,只疑惑在心見顧輕染不喜就不再提。

顧輕染也不管夜宸軒在府外等着,任不緊不慢地吃完,才帶上了紅鸞出府。

上了馬車,顧輕染看着夜宸軒慵懶地倚着靠背,手上書微卷,見她上來冷眸溢出淺淺笑意,柔聲,“來了!”

顧輕染卻微蹙眉,眼底滿是不耐。沒理會他有些煩躁地閉上眼只坐在馬車門邊閉目養神,見此夜宸軒也未在說話,只她依然能感到他的視線不時停留在她的身上,溫柔而火熱,不禁心裡更爲煩躁。

一路無言,到了城郊的莊子時,顧輕染臉色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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