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夜婉夢站出來,怒視着福惠郡主:“憑什麼認定輕染的嫌疑最大。要搜,大家一起搜,就從……”
“二公主!”顧輕染突然開口,截斷了她的話。見她愕然的看來,她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望向福惠,含笑道:“福惠郡主說得對,我同意!”
眼角餘光掃過顧雲棋和陳玉秀,見兩人臉上浮現的淺笑,驀然轉頭,“三妹妹和陳小姐認爲呢?”
顧雲棋和陳玉秀臉上的笑容一僵,衆人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恰好捕捉到那一瞬間消失的笑容,頓時心思轉動,目光在顧輕染和顧雲棋的臉上掃過,想到了什麼。
“就按郡主說的做吧!”顧雲棋很快恢復,柔婉地說道,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大姐姐,妹妹相信不會是你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郡主一定會還你……”
接下來的話卻在顧輕染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再說不下去,那含笑的眼眸,暗含銳利。
顧輕染勾脣,邪氣更甚,轉頭望向福惠,“郡主說先搜嫌疑最大的,那我們來分析分析誰的嫌疑最大吧!”
“不就是你嗎!這之前的宴會,可沒出過這樣的事!”突然一聲不客氣道,顧輕染凝眸望去,些微怔忡。她這是哪裡,惹到了這位大公主殿下。
臉上淡淡的笑意一斂,眼神卻銳利地讓人不敢直視,“是嗎?那還真是湊巧了!”
“只是!”顧輕染語氣一頓,轉瞬淺淺一笑,玩味而諷刺,絲毫不因爲她是大公主而忍讓,“從始至終,我、和我的婢女都沒進入陳小姐三米之內,請問,我怎麼拿她的玉佩。難道你想說在場的貴女,或是哪位貴女的婢女,或是公主府的婢女做的幫兇!”
“你……”大公主頓時怒目。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就不喜歡顧輕染,或許有人天生就氣場相沖。
而到之前那一刻,她清楚就是她嫉妒了。明明是一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這一刻毫不掩飾的高貴與魅惑交融,居然耀眼得連她這位公主都比不上。
顧輕染卻完全無視這突然如瘋狗亂咬的公主,含笑望向福惠,“郡主,你說是嗎?”
福惠臉色黑沉,略帶陰沉的黑眸隱藏着暴風,“那你說,誰的嫌疑最大。”
“貼身放着的玉佩,”故作思考般沉思一番,驀然燦爛的笑容恍惚了人的心神,“在近身時最容易吧。”
立刻有人上道地接道:“那不是一直在陳小姐身邊的顧小姐了!”誇張的捂嘴,眼中卻是看好戲的笑容。
不少人已經看明白了,這就是兩姐妹之間的鬥爭。顧三小姐下的局,不過,似乎低估了這位從鄉下回來的顧大小姐。
將衆多看戲的眼神收入眼底,冷光閃過,顧輕染淺淺一笑,“不過,還是先到處找找最好,萬一是陳小姐不小心掉了呢。”
“不用!”顧雲棋咬牙,眼中閃過的惱怒沒有完全掩住,語氣已經帶上了些許急怒,“就先搜我身上行了。大姐姐就在我後面吧,似乎大家對大姐姐的誤會挺深,想必姐姐也不願連累了顧府的名聲。”
“好呀!”顧輕染答應得乾脆,在福惠的安排下大家全部進了一間較大的屋子,由大公主的婢女親自動手。
顧雲棋微擡手臂,臉上滿是無奈的笑容,眼中卻帶着得意,看向顧輕染。
可是下一刻,隨着一隻手從她懷裡縮回來,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眼中滿是驚愕,下意識地看向陳玉秀,只見她也是一臉愕然。
一枚玉佩出現在那隻手上,那熟悉的花紋,正是之前陳玉秀在衆人面前炫耀的玉佩。
下一秒,顧雲棋想到這事的後果,驚怒地將那字手推開,失措的一手指向顧輕染,“不,不是我……是你,明明是你!”玉佩叮咚掉地,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被顧雲棋的手指指着,顧輕染眼中泛着冷意,勾起脣角,轉頭對着福惠說道,“郡主,其實這事疑點還挺多的!”
這話讓顧雲棋心裡升起了一絲希望,下一刻卻深深陷入了絕望。
“這事若真是三妹妹做的,她怎麼會同意搜身呢。還有,剛纔那婢女是有什麼急事,明明知道花園有客在居然還不顧規矩地亂跑,直直撞到我身上。爲什麼跪下後又不說了……郡主,拜託你好好查查這事,可不能讓我三妹妹背了黑鍋!”
顧輕染話裡話外地替顧雲棋說話,卻清楚地透出這是顧雲棋設計她而偷雞不成蝕把米。也狠狠地打了福惠一巴掌,可別以爲她沒察覺她漏出的敵意。
敲門聲響,緊閉的門被推開,平西公主帶着各家夫人走進來,笑着問道:“關着門都在說什麼呢?怎麼不在花園跑來屋裡玩了。”
轉而看向顧輕染,笑容柔和,“顧大小姐,皇上招你進宮覲見。七皇子和十三皇子已經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了,快去吧!”
“是,平西公主殿下。各位夫人,輕染就先告辭了。”顧輕染含笑,離開前卻不忘再給福惠和顧雲棋捅一刀。她向來睚眥必報,“郡主,就拜託你了!”
顧輕染帶着青蜂和紅鸞在婢女的帶領下走進客廳,廳內除了那道剛沒多久的身影,就只有一個白衣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