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搖搖頭,“不回了。娘說讓我跟着白姨還有哥哥。”
小景聽鈴兒叫他哥哥,小臉赧然,對白蘭道:“娘,我帶她進靈虛戒吧,讓月姨給她做些好吃的,再給她做上幾身衣服。”說到衣服時,小景的小臉兒格外開心似得。
白蘭終於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了,有鈴兒這個小女孩兒在,他就不用被當模特一樣盯着了。就算還會被盯着,也有人能替他分擔。況且鈴兒是個小女孩兒,更要漂亮花俏,說不定賽月就不會再想起他了。
人小鬼大,一肚子彎彎腸子。
白蘭點了一下他的鼻尖兒,“你啊。記得把你養的花花、草草、桃桃、櫻櫻、蟲蟲……給鈴兒看看。”那些古怪名字,全是小熊貓的名字。讓他好好起,結果看到什麼,想到什麼,就叫什麼了,隨意的很。
把他們兩個收入靈虛戒中,白蘭摩挲着靈虛戒,思忖着。
慧娘是早就有準備了嗎?就這麼貿然把孩子託付給她,難道不怕她對她的孩子不利?
可能是被逼入絕境了吧,孤注一擲而已。
給靈虛戒中的小景傳音,“景兒,你問問鈴兒的家在哪兒,我過去她們家一趟。”
很快,白蘭就得到了一個地址。
客棧中的老嫗也做幹完了一天的活兒,蹣跚着慢慢悠悠的離開了客棧。
……
慧娘和鈴兒住的家,一間正房配一個耳房。
因爲慧娘居住過,所以個小院子顯得格外鬼氣森森。
白蘭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房子。
並沒有什麼發現。
難道真是她多心了?
外面的院門,吱吱呀呀的被推開了,白蘭驚然望去——
她來時是跳牆而入,門還好好關着的。
忙隱去了身形,等着看來人是誰。
是客棧的老嫗,桑婆婆。
她手中提着一盞昏暗的油燈,蹣跚着朝正房屋裡走,邊走身上也冒出了黑綠色的鬼氣。
隨着桑婆婆身上的鬼氣冒出,白蘭曾經看過,但沒有任何異常發現的房間裡,忽然傳出一陣劇烈碰撞的聲音。
白蘭忙先一步進去了。
竟然是慧娘體內的那個邪穢惡鬼,正在一副佛像中用力的掙扎着,想要從畫中出來。
桑婆婆進了房間,對惡鬼道:“她不懂得培養你,我會好好栽培的。”
桑婆婆笑了,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陰森瘮人的表情。
白蘭看着她此刻的臉,又想起客棧裡時那張和藹悲憫的面容,哪一個纔是她的真裡,哪一個是表象……或者兩個都是。一面善,一面惡,雙面人,世人皆有,只是有的人壓抑在靈魂深處,不容它輕易出來罷了。
“慧娘呢?”惡鬼問桑婆婆。
桑婆婆走到佛像畫前,“她去冥府輪迴了。”
惡鬼頓時更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只是面帶拈花微笑的佛像就是死死地束縛着它,不容它出來。
惡鬼激烈尖厲叫道:“不,不可能。她怎麼可以去投胎。我要去吃了她的女兒,她不可能安心投胎,還有客棧裡的那個女道士,一定是她攛掇的,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