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講不通。爲什麼安國公和老夫人的態度那麼親近。
特別是老夫人,那是個生性多疑城府極深的人,她自愧不如。但,連她都會花銀子去調查。按老夫人的性子,應該會更加謹慎纔是。
還有安國公,素來很看重君子修,她兩個兒子加起來都不及君子修一個手指頭來的重要,竟然在其終身大事上如此馬虎?隨便一個上門來的窮酸女人,連問也不問,就認了當兒媳婦?
這件事透着蹊蹺。
她要好好查查。
而突破口,就是白蘭的真正身份。
“不,不用等從皇宮裡回來了。你現在就去辦這件事。從我的妝奩盒中取十萬兩銀票給千機閣。讓他們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倒出來!”
“是,奴婢這就去。”
茗玉在中途下馬車離開了,因爲是個婢女,所以並沒有引起人注意。
車廂中的安國公夫人冷笑暗道:安國公府,只能是她兒子的。那個女人,活着時沒有爭過她,死了一樣佔不了她半點便宜去。
白蘭在馬車裡,突然用帕子掩口打了一個噴嚏。
老夫人關心道:“蘭兒可是着涼了?”
白蘭忙搖頭,“沒有、沒有,可能是有灰塵鑽鼻子裡了,蘭兒好的很。”
“那就好,馬上就要進皇宮了,你跟着祖母,見機行事就是。”老夫人囑咐道。
“蘭兒省的。”白蘭一副恭順的模樣。
……
皇宮的圍牆比曉城的城牆還要高半丈,仿若要高聳入雲。
白蘭撩開車簾,仰頭望着皇宮的硃紅色宮牆,宮牆上是鍍金的琉璃瓦,彰顯着皇家的榮華尊貴。
身穿金色鎧甲的禁衛軍,手持金槍在宮牆周圍踱步巡邏。遠遠的聽到那整齊的腳步聲,令人不由的肅然起敬。
這些人的職責,值得尊敬,是爲保護。
馬車行至硃紅色的宮門前,守宮門的禁衛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老夫人把進宮的皇后手諭給禁衛看。
明黃色的錦綢,上面繡着只有皇后能用的鳳紋,中間寥寥幾筆字。什麼字,白蘭看不清,大概也能猜得到,無非是詔令她們進宮的話。
禁衛看完後,把手諭還給老夫人,“老夫人還勿見怪,卑職也是奉命行事,您請進宮。”
老夫人道:“應該的,阿碧——”
坐在車廂前的阿碧,當即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素面荷包,遞給禁衛,“辛苦軍爺,我家老夫人的一點兒心意,您請喝茶。”
禁衛接過荷包,朝老夫人抱拳,“謝老夫人賞。”
馬車繼續往前走。
在穿過宮門時,白蘭忽覺一種怪異感,好像有視線在窺視她。心下驚愕,但面不改色,只抱着小景的手緊了緊。
那種窺視感很快就消失了。
白蘭稍稍鬆了口氣。
而原本對硃紅牆內的好奇心,因着這道詭異的感覺,多加了一層戒備。
順着長長的鋪着白玉石磚的紅牆宮道,金色鎧甲的禁衛幾乎走個百十米的,就能看到一隊,還有上前來檢查她們馬車的,車底也不放過。
“祖母,皇宮中的守衛,如此森嚴嗎?”白蘭問道。
老夫人也面露困惑,“不,以前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