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啊。老夫人最小的庶女君康婉。”
“庶女？”
“嗯。老國公爺小妾的女兒。這個小妾，還是老夫人的婢女呢。在生下君康婉後，血崩歿了。老夫人就把君康婉養到了膝下。並視若己出，調教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端莊賢淑。十五歲及笄那年，安國公府的大門差點兒被說媒的人給踩破了。結果，皇上一紙詔書，招進宮中。一時很得寵幸，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甚至晉位到了一品貴妃的級別。後來，因爲謀害皇嗣，被褫奪了貴妃頭銜，降爲七品貴人。”
“賈姑姑來了。”冬白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傳進了屋裡。
白蘭看了看夏綠和秋紅，率先出了門。
天已經快黑了，黃昏霞光下一名面容嚴苛的中年女人，站在院門外。見到白蘭從房間裡出來了，恭敬的福身一禮，“奴婢見過三少夫人。”
“賈姑姑不必客氣。祖母都已經跟我說了，麻煩姑姑詳細講講宮裡的規矩。”
“奴婢一定盡己所能。”
……
這一講就是一個時辰。從跪拜禮儀，到皇上皇后的喜好，宮中一些受寵的妃子都是誰，誰家的女兒……白蘭聽得都打起了瞌睡。感覺她好像不是去見皇后，而是要進皇宮裡混一樣。
賈姑姑見白蘭困的不行了，最後道了一句，“休得亂看、儘量少說，腦袋要提着耳朵，肚子裡裝着心眼兒。皇后娘娘脾氣是不錯，但不喜歡不守規矩的人。三少夫人警醒着，別出岔子纔好。”
是要警醒！因爲……她大概就是那個不守規矩的人。
“謝謝賈姑姑，今晚辛苦了。”白蘭從秋紅手中接過一個裝了幾塊碎銀子的荷包，塞給賈姑姑。
賈姑姑的表情稍緩，沒那麼嚴肅了，“三少夫人還請早些休息，明天大概辰時左右就要進宮了。”
賈姑姑走後，白蘭倒身在了牀上，對春夏秋冬四丫環道：“好了，她說的你們都記着點兒。明天好告訴本夫人怎麼做，本夫人現在就先睡了，你們也去睡吧。”
今晚輪到春彩值班。剩下的夏綠、秋紅和冬白，去了正院旁邊的偏院休息。
春彩在靠窗處放置的軟榻休息了。
本來作爲丫環要睡榻腳的，好隨時能察覺主子的一舉一動。但白蘭不讓她們睡，就讓她們睡軟榻，否則就不用值班了。
奴婢是伺候主子的。主子讓做什麼就要做什麼，四個丫頭只能聽從她的意思。
白蘭也是爲了她們身體着想，都十幾歲的小姑娘，睡地上算怎麼回事。
午夜，白蘭迷迷糊糊的覺得有手在自己的胸口處動作。
下意識的以爲是春彩在幫小景喝夜奶。
但動作輕輕重重的，感覺很不舒服，喃噥道：“春彩我自己來吧。”
胸口處的動作，隨着她的話停了下來。
白蘭揉了揉眼睛睜開。
便看到牀頭上站着一個高大的黑影……
一嚇！
睡意瞬間掃光！
低聲喝叫，“你！你是鬼啊，老半夜三更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