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談不上,只是有時候一個人的時候,酒便是最佳伴侶。”白蘭端着酒杯,想起了以前。酒,對她來說,更多的是麻醉劑。麻醉身上舊創的遺痛,麻木獨身孤孑的寂寞。
“不過,現在有你在身邊,這東西便只是飲料啦。酸酸甜甜很可口,你嚐嚐看?”白蘭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抵到他的薄脣邊。
君子修看着她,卻並沒有啓脣喝下。
“嘚嘚嘚——嘚嘚嘚——”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忽然響起,緊接着便見一輛失控的寬大馬車,橫衝直撞的從路口處衝了出來。
路上的人忙四處躲閃,有挑着擔子的貨郎,嚇得貨擔子也不要了,丟下擔子先保命的往一邊連滾帶爬的躲。也幸虧他躲的及時,不然真就被馬踏了,到時候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白蘭他們這桌雖然也在路邊上,但靠近麪攤裡面,是安全範圍。可靠外的就遭殃了,那些客人見馬車來了,撒腿就跑。
老闆娘也急了,倒不是那些跑得客人沒有給她結賬,一碗麪而已,再賠也賠不到哪兒去。桌椅碗盤被砸了,也都是死物,修吧修吧都還能用。可要是把客人傷着了,那就麻煩了。客人在她的麪攤受的傷,她要擔責任的。即便罪魁禍首是那輛失控的馬車,但誰又敢找馬車主人論理,絕對是活的不耐煩了。
失控的馬車一路往前跑了,再往前是一個湖泊,隨着‘噗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天下太平了。
白蘭手裡還端着那杯青梅酒,就算失控的馬車突然出現,也沒能讓她的手抖顫上一下,酒杯中的酒,也沒有撒晃出一點兒,穩穩地端着。
君子修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青梅酒,微微低頭,把酒喝了。
白蘭這才收回酒杯,拿起筷子,又夾了一片醬牛肉吃,鹹鹹香香的味道,溢滿口腔,半含糊道:“你弄得?”
沒頭沒尾的三個字,君子修卻聽得懂。白蘭在問他那輛馬車是不是他給弄進湖裡的?
君子修道:“擾夫人用餐了。”
沒有否認,那就是了。
老闆娘把一名嚇得跌倒的客人扶起來,拍拍他身上的土,問他有沒有事?
那客人只是跌了一跤並未傷筋動骨,拍拍衣服上的土,稱沒事,還又點了一碗麪……
最後一一安撫好那些被驚擾到的客人後,老闆娘纔到了白蘭這桌,十二成歉意道:“實在對不住,兩位客官可驚擾到了?”
白蘭放下筷子,拍拍酒罈子,“放心,有壓驚的寶貝在。”
老闆娘見白蘭還有心情說笑,終於鬆了口氣,她可真怕白蘭生氣,反要回那朵金蘭花。要知道白蘭的那朵金蘭花,她就是賣一個月的面都不見得能賺得到一片花瓣。
“客官沒事就好。”
“沒事沒事。其實就算有事,也是那失控的馬車車主的責任,老闆娘也是受害者啊。”本來坐滿了一半桌椅的客人,現在就零零落落的幾個了,而且還壞了幾張桌凳,摔了一地碗盤。
“唉,客官有所不知。那馬車是城主老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