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半球夏季傍晚的餘暉灑在marapa整個島上濃密的樹林裡,那些蔥鬱翠綠的枝椏在星光下沉默着,給人一種安靜孤清的感覺。
子謙解決掉那‘漏網之魚’後上去一看,鬱悶,直升機給他打報廢了!
果然衝動是魔鬼,看來他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掉了。
左痕手臂受了傷,幸好子彈是從他的三角肌穿過的,沒留在體內,也沒傷到骨頭,還不算麻煩,子謙爲他止了血做了清理又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好後才恢復了神色。
兩人整理好之後怕里尼的人找來或事先在碼頭安了定時炸彈,便去碼頭後面很遠的樹林裡避了一陣子,最後發現碼頭一直沒人來,也沒爆炸,他們才又返了回去。
此時天已擦黑,左痕坐在倉庫的階梯上頭靠着欄杆勸某人:“子謙別試了,這裡被裡尼設置過的,根本沒信號,你弄好了也沒用,我估計再過一兩個小時就會有人來。”
子謙耳朵聽着左痕的話,手卻還在搗騰那堆他從直升機上拆下來的電子零件,想了想開口道:“從剛纔的情形看來似乎那些人最開始時還並沒打算殺我兩,說明裡尼原本是想讓我們做人質的,這會兒已沒再派人過來,會是已經落網了麼?”
左痕點點頭,“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維和部隊應該在暴亂後不久就趕到了現場,按席晗的原計劃算,戰鬥早就結束了,說不定他這會兒正找我兩呢,晚一點肯定會找過來的,你別弄了。”
子謙沒反對,卻又過了好一會兒才選擇了放棄,事實證明他確實不能將那些破零件弄好來給某人發送消息,拍了拍手他起身朝左痕走去,過去後坐在左痕身旁看了看他,神色有些憂慮:“還能撐得住麼?我看你臉色好差。”
左痕淡淡的笑了笑,安慰他道:“沒事,我身體沒那麼弱,何況這個沒傷筋沒傷骨的,我是因爲昨晚弄那密碼和查里尼的防護系統的資料沒時間睡覺,所以這會兒神經鬆懈一些就有點發困了,別擔心。”
語畢子謙擡了擡眸:“那我用那些塑膠和複合材料給你弄張牀,你躺會兒?”
“不用,我不大習慣那股刺鼻的生膠味兒,就這樣坐會兒挺好的。”
“那你靠在我身上睡會兒,我來看着,有什麼異樣再叫你。”
左痕遞給他一個溫和的笑容:“子謙,我真沒事兒。”
話音一落子謙輕輕蹙了蹙眉,沒再說話了。
時間在靜謐的空氣中緩慢的爬行着,左痕的傷口處突突的跳着,傳來一陣鈍痛!
他閉着眼睛睡不着,想說說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問道:“子謙你是什麼時候乾的這個?”
子謙轉過頭看着他蒼白而略顯疲憊的臉頓了兩秒才答道:“兩年多以前。”從我哥死之後。
後半句他沒說,但左痕又怎會不明白…
成吟片刻他開玩笑道:“那以後還請馮前輩多多指教纔是!”
子謙略微一挑眉一副威脅加恐嚇的表情:“你這是拿我開涮呢你?”
左痕趕緊搖搖頭,微笑道:“晚輩不敢!”
溫和而柔軟的笑容在嘴角輕輕盪漾着,讓左痕那張精緻無邪的小臉上多了絲血氣,看得子謙心頭一暖,卻也只能將心裡那種情感壓抑着,遂斂了心神問道:“你真打算長幹麼?”
左痕明白他是想說如果自己這樣工作根本沒時間好好照顧豆豆,微微嘆了口氣說:“湯臣很愛豆豆,他也會是個好爸爸,豆豆和他在一起會很開心。”
“…………”子謙沒說話,他明白左痕是想讓湯臣有更多的機會去彌補對豆豆和他母親的虧欠,讓湯臣不會那麼自責,讓豆豆得到更多的疼愛和更細緻的照顧。
見子謙沉默不語,他猶豫了片刻,輕聲道:“子謙,有些事情我……”
左痕話音未落子謙毅然打斷他:“左痕,不要告訴我做好兄弟都不可以,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我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更不會搶席晗哥的心頭愛,但目前請讓我就保持這個狀態,好麼?”
“…………”左痕輕蹙着眉頭,不知道該怎樣接話。
子謙靜靜的注視着他良久,澀然一笑:“以前我母親總跟我說,人生有所求,求而得之,吾輩之所喜;求而不得,吾輩亦無憂,道理,我懂,也並沒因爲你的拒絕而心痛懊惱,我只是現在還不想將那種感覺抹殺掉而已,或許有一天在不知覺中,它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變淡或是被其他感情替換掉,但是在那之前請讓我自己來品味它,酸澀與否,甜蜜與否,都不重要,我只不過想對自己的情感負責而已,左痕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子謙的話讓左痕心口一陣悶堵,沉默了許久還是沒找到一句合適的話,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迴應子謙對他的感情,但是卻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話,語言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見左痕面色有些凝重子謙拍着他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左痕,答應我,做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左痕轉過頭凝視着那雙黧黑耀眼的瞳仁,沉默半響欣慰的點點頭:“嗯,一輩子的好兄弟!”
語畢兩人相視一笑,笑容裡卻包含了太多連他們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的情愫,複雜而真摯。
半個多小時之後,子謙聽到了外面有響動,拍了拍左痕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對他道:“左痕,外面好像有響動,我先出去看看,你在這裡呆着。”
左痕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仔細聽了片刻溫聲道:“好像是直升機的聲音,如果不是席晗他們也是維和部隊的,我們一起出去。”
見他堅持,子謙也沒再阻攔,兩人拿上槍提高戒備往聲源的地方悄聲而去。
出來後外面天色已是一片濃黑,憑着一點微弱的光線朝直升機走去,當他們走近看清楚一些後,心下了然,那是澳大利亞維和部隊的軍用直升機。
幾個士兵遠遠的就察覺到了陌生人的靠近,立馬端着機槍指着他兩,叫他們不準動。
子謙淡定從容的跟他們解釋他兩的來歷,剛開口說了幾句,就聽得有人在身後叫他們,兩人神色一喜轉過頭便看見陸席晗映在朦朧的光亮中從不遠處朝他們走來,臉上似乎還透着焦急和欣喜。
陸席晗走過去後擁抱了兩人一下,神情有些激動:“我找了你們兩個多小時,可給我找到了,幸好沒事兒。”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了左痕手臂上的傷不免眉頭一皺,左痕趕緊開口跟他解釋說傷口沒什麼大礙,他不相信又親自確定了傷勢不大嚴重後才稍稍寬了心,然後幾人上了直升機,直飛澳大利亞凱恩斯國際機場。
在飛機上陸席晗又重新給左痕消了毒上了消炎藥,然後給他們大概說了下午霍尼亞拉的戰況。
里尼沒死和他那些剩下的黨羽都已被抓,等待軍事法庭的制裁,那些無辜的孩子被維和部隊救走了,然後大城堡下午四點時里尼辦公室那棟建築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場大爆炸,什麼資料都給毀了,他那些的剩下沒被擊斃的士兵,其中有一些服用過一種抑制神經的藥物,維和部隊還沒來得及將他們關押起來就看見有些人額上青筋猙獰的凸起滿眼污黑的血絲亂竄,沒掙扎幾下就死了。
里尼猜到他身邊有內鬼,也發覺了左痕和子謙的異常,本想將他們弄到碼頭島引他們的同夥出來然後幹掉他們,結果他沒猜到他倆的同夥竟然是那位林頓將軍。
仗打到尾聲時,他自己也一身是傷,被抓了後纔看到把自己耍得團團轉的那人根本沒走,還和那些不懷好意的維和兵‘勾結’在一起,他狡猾狠毒多年卻還是沒抵過人家處心積慮的算計,輸了,輸得一無所有,卻還想着別給他逃了,否則總有一天他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陸席晗幾人到凱恩斯時已是晚上十二點多,下了直升機他和那些人交代了幾句,出了機場乘專車直奔市中心的凱恩斯國際酒店。
到了之後,子謙回了的房間把自己清理了一遍,左痕也被陸席晗小心而仔細地清洗了一番,然後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給他重新包紮傷口。
他剛幫左痕上完藥房間的門鈴就響了,不禁忿忿了一句:“幾個混犢子,竟然掐着時間來。”
“嗯?”左痕還沒明白過來他的話,他就已起身去開門了。
門一開,陸席晗拿身子堵在門邊,不讓外面的人進來,卻沒想到有個崽娃娃趁他不備擠着小身板從他兩腿之間一吱溜就鑽進了屋內,比泥鰍都滑溜,夾都夾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豆娃子又要出來賣萌了,我好想把他給弄到外太空去撿狗屎,滅哈哈(抱頭狂奔…
話說你們前面一直拍我要我把豆崽兒放出來,關鍵是,我敢麼?賣萌也要合事宜啊,湯臣要是真敢把他帶去里尼的老巢,估計左痕會把他掐死!豆崽崽那麼小的小身板我這個阿姨是不忍心讓他出來挨槍子兒啊!
虎摸狼姐姐們(不知道有沒狼哥哥)(撞牆…撓地…我要動力…親來兩條留言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