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元宵節,有些地方便視爲出節,剛過去兩三天,島上就來了一條商船。沒有對岸漁民的推薦,這是一條本不允許接近這個的一條船。可是在這特殊時期,彭建軍將他們放上了岸。
彭建軍守在的巷口,在很多的漁船上有着當年的老兵。他們不僅要捕魚,還得是要觀察海上的一些動態,而彭建軍往往也是親自帶隊的。
在沒有發生變故之前,彭建軍就在對面的那片海域裡訓練他的水軍。彭建軍人也是不錯,廉政勤儉,重情重義,和漁民們也是相處得不錯。歷年歷代的水軍指揮使當中,他是唯一一個不搜刮民衆財務,不會剝削漁民的一個。對岸的漁民們都很愛戴他。
其實這些年,中原出海營商是被禁止的,可規矩終究是活的。總有商人會偷偷運些商品來這個上進行交易。天高皇帝遠,也許欺瞞得住上邊的人,卻欺瞞不住日夜在海上勞作的漁民。所以會不會有商人運送物資過來,對岸的漁民是會事先就知道的。
這些年,彭建軍經常會帶着漁船偷偷的與對岸漁民進行接洽,瞭解對岸的信息。確認一些商人的身份,以及真實目的。同時,他們也瞭解到這些年中原大致還算平靜,並沒有出兵這裡的意思。
幾個月前,曾經出現在島上的那兩個“非法商人”,其實漁民也是有事先通知的。所以那兩人上岸後,很多時候會是在自己人的視眼裡,也使得對於敵情有個大致的把握。
而這一次,漁民並沒有給彭建軍等任何信號,彭建軍幾番接洽,也是沒有見到漁民的身影。這裡邊似乎有很多個信息。
漁民那邊絕對是出於無法出面,或很不便於出面,那麼這似乎只有一種可能——對面有強大的力量對漁民進行了管制,至少也是強有力的壓制。
而這艘商船,恰恰在這個時候出現,那麼就只會是被特許的。這到底會是怎樣的一批人呢!
彭建軍沒有急於出手,還有太多的未知因素。他有和那條商船接洽,對面船上並沒有多少人,將他們放到上去,就像上回的那兩個,至少還是在可控範圍的。
對面的船隻很華麗,表面上很像商人,但是很少有商人這般鋪張浪費的。畢竟,一般的商人盈利並不大。對面還有太多的可疑因素,彭建軍並沒有一下把事情做絕,既然這幾個人堆暫且沒有太大的威脅,那麼就任由着他們去。畢竟在自己人控制的這個上,還有很多事情可做。
其實,這也是當初李惠民叫彭建軍過去,和程繼功等人有猜想過的情況。上回出現的兩個人,被處理了,其實是有考慮的。既然漁民給出了信息,那就說明上回的兩個人是暗中的,甚至是個人指使的行爲,所以殺了也不會有大事。而這回不同,對面顯示的諸多漏洞,表明他們要高調得多。華貴的船隻,也許這些人就是出於對岸的大勢力。這些年,灣島與對岸的中原相處極其微妙又還算平和,李惠民等考慮,還是儘量避免率先與對方撕破臉皮。
彭建軍等沒有動手,任由着這條華貴的船隻上了岸。島上的防禦工事被隱匿起來,而恆宇要做的,是做闊少爺,迷惑住敵人。示敵以弱,這是更好的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
這船上過來的商人都很多金,但是卻沒有拖帶任何商品。這並不大,也沒有出口過什麼特產,如果說是來這收購物資似乎來得有些不合理。
那船上的衆人一上岸,首先做的實在城中購買了很大的一塊宅地。接着便是在上打探諸多情況。當然,大多的攀談時從商業這上邊開展的。上的民衆都是有感觸到什麼,回答都是很謹慎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這些商人,在打探到一些情況,在安頓下來之後,過了一兩天才來拜訪這的掌權者,李惠民。
“李族長,聽聞你是這片上的掌權者,這幾日小的幾個無知,晚來造訪,還望族長大人見諒。”嘴上恭維,卻少了些恭敬的神態。
“沒什麼,沒什麼。”李惠民還是那般的儒雅,“只是不知諸位駕臨本島有何目的。”
“實不相瞞,族長你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商人,我們想在上做些生意。”
“哦!是嗎?我見諸位並沒有帶任何商品過來。我很好奇,難道諸位是想在我們這上收購什麼物品的。不知這小島上有什麼是諸位看上的,說實話,給這裡的民族謀謀福利,我也是很樂意的。”
“讓族長大人笑話了,其實我們還只是些下人。我們只是來踩點的,我們是來看看這島上是否有市場。如果可以,我家主子遲些會親自帶上一些商品過來。”
“是嗎?會帶哪些商品呢?”李惠民並沒有問爲什麼幾個下人都可以這麼光鮮。如果眼前這幾個所謂的“下人”沒有能夠那麼光鮮,估計自己這邊也會直接找理由不讓他們上岸。在這一刻,李惠民儼然也成爲了一個商人。
“我們知道在這上是可以賣出一些漁產品,但是我想這些對於我們而言,利益還遠遠不夠。所以我們想要做的是,將中原的茶葉以及一些可以長期儲存的食物,拿來這交換。不知李族長是否同意?”
“哦!是嗎?其實我在這上的權利並不大。也沒有權利去管你們做何等生意。其實只要我們的民衆願意和你們交易就夠了。不過我還是蠻贊成這個想法的。”
“是嗎?那就謝謝李族長了。有您後邊這句話,我們就安心了,我想不久之後,我們家主子就會來到這裡。希望到時候,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雙方似乎都從對方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就此便沒有在繼續交談。待到對邊幾人都已離去,程繼功他們從偏廳裡走出來。王衝、彭建軍、恆宇、孤狼等都在。
“程兄,你又是如何看?”這裡除了李惠民,最有說話權的就屬程繼功。
“還是那羣放不下姿態的狗奴才。不過從他們剛纔透露着拍馬屁之嫌的言語上,可以判斷出,他們似乎並不是最上頭那個派過來的。不然以他們的原本姿態,絕不會這般小心謹慎的用走訪來得到信息。”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我想目前他們所派出的力量,也許還是我們能夠承擔的。只要我們不再給他們向上報的機會就行了。我想這有可能又是一場陰謀。”李惠民接程繼功的話,分析着道。
幾位長輩分析到此,都是點頭,表示都理解。而幾個年輕人確實摸不着頭腦,只得感嘆自己等人還有很多要學。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等那些個下人,向他們的主子去回報所得的信息,然後靜待接下來事情的發展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