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的病情連着幾日都沒有任何的恢復,雲長以爲是自己的藥丸起了作用,十分欣喜。這日,又恰巧藉着給新貴請安的機會,走進了梧雨宮。
“臣太醫院之首雲長拜見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雲長稍微擡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震驚住,怎麼不是堯五娘?
貴妃請他起身,退去左右旁人後,要求雲長走進。
“來人啊給雲太醫上茶,雲太醫請坐。”假公主有模有樣的呼喚着人什麼出來。當時商量好了,堯五娘作爲婢女隨隊入宮。一來掩人耳目,二來行動比較自由。
“臣不敢。”雲長含腰恭謙道,不是對方是何來歷,不敢妄動。
“讓你坐邊坐吧————巴圖魯將軍。”順着屏風後面出來聲音,雲長掃視了過去。只見,穿着一身婢女裝扮卻高貴氣質的堯五娘走了出來。
雲長見了,立馬換了個方向,朝着堯五娘:“公主,巴圖魯在這裡恭候您多時了!”
“巴圖魯起來吧!咱們西夏沒有這一套規矩。”堯五娘彎腰笑着將雲長的胳膊擡起。
五娘不禁想到,多年以前,自己隨着母親從民間被接回西夏皇宮時的情形。那時,她的母親是舞姬,一次西夏大汗烏柑微服私訪,見到了她,便將她收入了帳中,可此後他便沒了消息,直至多年以後烏柑纔派人來找她的母親。將其接入宮中。
“大汗還好麼?”雲長熱淚盈眶,滿腹擔心的問到。
堯五娘看了一眼旁邊的假公主,“你下去吧。”假公主迴應離開。
“我瞭解阿爹不一定比巴圖魯你瞭解的多。”堯五娘有些失望的低頭鼓嘴
雲長了解五娘爲何不開心,便說道:“公主,別爲當年的事情再怪罪大汗了,他身爲衆部落之首,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不得不做?當年爲了拉攏勢力,與阿琪部落聯姻,不捨得宮中那些公主,纔打發人去民間尋得我。我不願意,他便將我鎖起來,阿孃也因爲這事整日憂愁,最後勞心而亡。我————不該恨他麼?”
雲長瞧着面露難色的堯五娘,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如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許就沒有這麼多的劫難了。他也想念自己的家人。當年,烏柑以自己家人爲要挾,要求他前往大宋皇宮明當御醫,實爲暗探,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家裡如何,女兒應該是和五娘差不多大了。
堯五娘恐想引起了雲長的思鄉之情,毀了大事就不好了,於是趕緊抹了抹眼淚,“不說這些了,巴圖魯,你來找我,是有何要事麼?”
“噢——是的,公主,臣有事要稟報。”
“何事?”
“晉許這顆棋子已經用上了!”前些年堯五娘被派到大宋來前,雲長早已打聽到了晉許所在,便想着終有一日他會派上用場的,於是就讓堯五娘假裝有錢小姐收購了萬花閣,與晉許成爲朋友。
堯五娘聽了卻無辦點波瀾,她心裡清楚早日用上晉許這顆棋子,她就可以早點立功回西夏,藉此實現當年對烏柑的承諾。殺掉大宋皇帝,回去可以封位,拿回阿孃的骨灰好好安葬。
“果然——趙煦還是忘不了當年的事情,他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滴水不漏,卻是有這一個弱點,而這個弱點就是致命的。”堯五娘一改往日的嬌縱跋扈的表情,露出了勝券在握,狠酷之意。“聽說,就是這幾日,在汴京城外即將舉辦推選五派之首的大會。”
“公主,趙煦已經長期服用我的慢性du藥,今日發作,恐怕命不久矣。”雲長欣喜若狂。
“晉許是我故意讓王聞堰接到王家的,也是我故意讓晉許聽到趙煦和王珏之間的對話的,這樣,晉許就能入宮。”
“公主爲何一定要讓晉許入宮。之前您大婚,我聽說趙煦有動作,恰好遇見他,便讓他來找您,和您說,先別妄動。”雲長回憶之前。
堯五娘奇怪,依晉許的性格不可能不來找自己的,除非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現在來不及不管他了。既然趙煦已經命不久矣,便來做個大局吧。
“公主可是想到什麼好計策了!”看着堯五孃的笑容,雲長好奇道,
堯五娘,將桌子上的茶壺推開,手沾水漬,在上面便畫圓圈邊說:“阿爹的意思是殺了趙煦,立廢太子趙勇爲皇帝,這樣他答應給我們十座城池。可是就算是這樣,我西夏仍然不如大宋的武力,遠遠不夠,如若哪日趙勇不認承諾了,我西夏該如何?”
“那依照公主之意,應當如何呢?”雲長問道。
“皇城根,江湖起,五號令,天下一。”堯五孃的眼睛裡冒着星星。
“公主是想將藉着五家來京,將寶庫納入囊中,至此便可富可敵國,我西夏便可一統天下?”雲長不知眼前人竟然有如此的謀和膽識略,如若是男兒身,恐怕西夏皇室又得多多少爭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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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白家
百餘位高手整隊完畢,此次帶人入京的是大當家白胥江和白如鈞,白如鈞一想到能夠進汴京城,高興的幾日都沒睡好覺。
白胥江夫人,就是白如鈞的奶奶有些難過的對白如鈞說:”要不你別去了吧,你父親死在汴京,你姑姑死在汴京城,如今你也要去,我……。“
“姑姑?是阿奶偷偷藏起來的那副美人圖上的姑姑麼?”白如鈞好奇怎麼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與他說這些做甚?”白胥江怒道。當年長巷一戰,他早與那個背叛江寧白家,背叛整個江湖的女兒傷透了心,當年就在城門處,割袍斷義,與之決裂,此生再無關係。
如今若不是爲了江湖,他也不會前往五湖推盟主大會。
白如鈞卻不知道這些事情,仍然十分開心的準備行李,準備去參加,隨行的還有長雲君。
至此,江湖五家都已動身前往汴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