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面的人突然拿着玉釵刺去。晉許還瞬間反應過來,從一旁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快如閃電,一下子就鉗住了女子的手腕。
地下室裡面,裝飾非常奢華,什麼都有,窗下襬有一尊鎏金十字架,兩側各擱着一口拱頂方巾箱,地上鋪着一層厚厚的駱駝毛氈毯。
“你是何人?!”女子凌厲的問到。
朝善和雲長兩個人困在黑暗裡,幾乎貼面而對,幾無騰挪的空間,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保持着這個尷尬的姿勢,又喊了幾聲,外面完全沒有動靜。
“娘!”
藉着燈光,女子仔細的看了看晉許,先是驚愕,緊接着就是欣喜,“啪的”一聲,玉釵從手中滑掉了地上,立馬抱上晉許,欣喜的說:“年汝,年汝。”年汝是晉許的乳名。晉許能記起來的記憶中,孃親就是這樣輕柔的喊着自己的,他吃驚的緊緊抱着孃親,這久久的溫暖,是他渴望了太久的。
“王夫人,說說當年的事情吧!”雲長和朝善兩人從巷子裡擠着出來 互相嫌棄的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朝善無事用拳頭狠狠捶了幾下,小門紋絲不動。這木屋看似薄弱,材質卻是柏木,木質緊實,非人力所能撼動。
“這位是?”
“孃親,就是他帶我來找你的。”晉許介紹雲長。
王夫人突然反應過來,沒有理會雲長,而是渾身瞧着晉許,似乎是看他有沒有受傷,讓晉許轉了一圈後 才放下心,又焦急的說: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是聖上給你抓來的麼?”
“又?”晉許心臟漏了一拍。
“年汝 不要相信他!千萬不要相信他!他就是個惡魔,他是我們都想象不到的惡魔,他接近你就是爲了利用你!利用你!年汝!”
“孃親,趙煦——我與他接觸過他爲人——不是那樣的——”
“年汝。”王夫人使勁的捏緊晉許的胳膊,睜大眼睛,放大瞳孔,幾近惡魔的聲音說:“還沒到時候,當年——”
王夫人正準備說,上面突然傳來士兵的聲音,“好像有人。”
朝善走到下來的門前,慢慢把刀抽了出來,小心地把刀尖對準門隙,往下滑動。薄薄的刀刃能磕到外頭鎖鏈。可是這下來的開口處太狹窄了,感覺完全用不上力氣,更別說劈開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刀頭去削磨小門的門樞,但這個要耗費的時間就太久了。
晉許在微光下努力地睜大,嘴脣緊抿,像一隻困在箱籠裡的猛獸。這一次,似乎連他也一籌莫展。
“兒,你快走,記得去找汴京十爺,他會告訴你真相,還有到外面記千萬要保護自己!別讓自己受傷流血!”王夫人溫柔的摸摸他的頭,小聲的叮囑這自己的兒子。
“娘,我們一起走!”晉許拉着王夫人的走,但是猛地被推開,她曉得如果自己走了,整個皇宮就要開始翻動,而趙煦此時還不能放他走,不會殺了自己,因爲他要拿自己要挾晉許,給他找傳說中的寶藏!
雲長拖着晉許往按暗道裡走,“走啊,走啊,等你出去了,再想辦法來救你娘,現在她出去了,趙煦一定會派人四處追尋她,說不定還不會殺了她!走——走”
“孃親——!!!”晉許嘶聲喊着——雲長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喊出來,否則即使自己逃走了,那些人也會發現密道的!
“快走,朝善——”朝善用東西抵住門口,自己三步兩步的朝通道處鑽了進去。雲長快速的將通道門關閉,而此時密室的門正在被外面的守衛們死命的撞着,一下,兩下,三下……門突然開了。
“噓!”雲長躲在下面,讓晉許和朝善不要說話。
“誰?快說!” 上面傳來聲音,肯定是守衛進來了,在質問爲什麼要把門抵住,裡面剛剛動靜。
“我在這裡五年了,怎麼說,也很無聊,我就想自己和自己說說話不行嗎?!”
五年?趙煦把母親關在這裡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爲什麼要把母親關在這裡!母親爲什麼那樣說他!
“別想耍什麼花招,聖上說過了,如果您要是逃了,我們便株連九族!您也別爲難我們了!好生呆着吧!”
…………
當年,晉許乘坐的馬車掉下了懸崖後,趙煦便親自帶人暗自去找了,等他趕到事,晉許已經不在了,只剩下王夫人,渾身全是傷,爲了掩人耳目,便將她帶回宮中密室。修養,爲的就是讓晉許能見到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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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鶴前往鬼市,表明了身份,花小竹便將答應給晉許的東西給了。除了當年青秀縣誌記錄的當憑空消失的村民和王傻子畫的人像,還有最重要的——賬冊。
“高太守,這上面可是清楚記錄了這些年高太守的侄子高仁在地方殺傷強搶,強人妻,占人田,貪贓枉法,最後還打起了那救命救急的賑災款 這一樁樁 一件件 需要朕一句句給你讀出來麼?啊?!高太守。”趙煦將賬冊一下扔到了地上,滑倒了高跟前。
高手上去撿賬冊,看似驗證真假,心早有推脫的計劃。
他一張張的翻着, “聖上英明,是我管教無方,導致高仁那個畜牲不在歐文眼皮底下放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還請聖上明察!”
這個老狐狸,一句管教無方就想脫身。趙煦早就料到: “所以朕說麼,讓高太守來查此案,幫朕把和這賬冊上有關的人等都給朕揪出來,我相信,太守一定能做好的是吧,而且也可以證明高太守的確是清白的。”
“臣——臣——惶——” 原來賑災款案只是個由頭,趙煦最主要的是想剝削高家的勢力。此時,高如果不接受安排,就間接的說他是高仁的背後幫兇,如果接受,,就相當於自己親手把自己的左膀右臂全部都砍了。
“惶恐是麼?別在這兒跟朕喊了,去辦點實事吧!”
“皇帝!”高太后拍椅怒斥。
“母后,朕這是爲舅舅好啊,萬一有人多舌的在背後懷疑是舅舅指示高仁貪污賑災款!那倒時候,對舅舅,對高家是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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