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把馬繩勒住,馬兒仰天嘶叫一聲。糖在車廂裡的呼呼大睡流口水的七考張因爲慣性超前衝了一下。
飛鶴是在青秀萬花閣時被趙煦派去調查事情了。剛回汴京城準備彙報事情時,便在路上遇到了喝醉躺在路邊的七考張,想來也奇怪,這個笨小孩竟然擔心七考張這等武林高手的安危,怕他被被小乞丐們欺負,就給他拎上了車準備一同帶回宮。
“何人,膽敢擅闖宮門?”左右兩位士兵嚴肅威武的刺出手中兵器。
“那——”飛鶴呆萌的從腰間掏出趙煦的貼身玉佩,見此玉佩猶如見到趙煦。
士兵檢驗了真假,立馬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好——好,小聲點”
飛鶴快速將玉佩收回胸間,笑着讓他們都站起來,“我現在有急事要面聖,但是車裡還有我一位大叔”
“那我們——”
“噓——”飛鶴立馬衝着士兵作出噤聲眼瞧着車裡沒什麼動作,降低聲音說:“我騎馬進去,你們派個人在這照顧他,等他醒了,告訴他緣由就好。”
“是,小的知道了。”
飛鶴快馬加鞭趕往宴會的地方,此時趙煦已經與西夏公主到了祭拜祖先的那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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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關着晉許庭院裡的僕人們忙完想問晉許可要吃些什麼時,驚恐發現晉許不見了。
看聖上對晉許的態度,他們心裡各個都明白的很,得趕緊告訴聖上,不然自己的腦袋都怕都保不住了。
太監形色匆匆的往大殿趕過去,楊敬在一側,聽到這個消息,看着祭拜完祖先的趙煦,手中的拂塵不禁抖了一番,“你們這羣廢物——現在不要張揚,趕緊的動可以派動的人去四處找。”
“是——是——是”
“等等,回來。”
小太監已經嚇得花容失色,面色慘白了,被楊敬這麼一喊,更是慌張害怕了。
“小的在。”
“暗地裡找,莫要驚動了太后和各位大臣麼,你們最好祈求晉公子無礙,否則“咔——””楊敬作了一個沙頭的動作,小太監恐懼的連走帶跑的朝着走廊的西邊去了。
這一切的舉動都被高太守,寒未道看在了眼裡,也站在他身後的被易了容的晉長安看在了眼裡。
所有的儀式都舉行完畢了。衆大臣被安排在了宴會廳聚會,掩面的西夏公主也被送到了封敕的寢宮裡。趙煦坐在朝堂之上,此刻還不知道晉許不見了。
“聖上,如今天下昌盛,我朝鼎盛,這都是託了聖上的福氣!微臣敬您。”高太守假模假樣的暗諷趙煦,大宋還有很多危機未曾解決。
“多謝高太守,主要還是高太守這等肱骨之臣的左右,朕纔能有所作爲呀!”趙煦也逢場作戲的笑着:老狐狸,少來這套。
“老臣惶恐啊,惶恐!”
“既然——知道惶恐的話,那朕就拜委託高太守去做一件事情吧!”此話一出,朝堂瞬間安靜,大家都知道高只是客氣客氣而已。
“臣惶恐——”高立馬站起來,準備磕頭,趙煦立馬插話,“哎——高太守年紀大了,今天是大喜之日,就準你不要行禮了哈。”
“多謝聖上,不知聖上所吩咐何事?”
趙煦笑顏一收,捏緊酒杯,盯着裡面的酒,一飲而盡,猛地放下,案几震的悶響,說到:“朕——要——你——辭官!”
“皇帝!”高太后垂簾聽政多年,在後面瞬間怒的喊了一聲。臺下衆臣有的愁眉不展,有的以寒未道爲代表的大臣們卻舒心顏開。
空氣突然冷到極點,趴在地上的高不敢說話,雖然他有權有勢,但是在這朝堂之上,他也沒敢想到趙煦會說出這樣的話,額頭上不自覺的還滲出細細汗珠來。
“哈哈哈哈——”趙煦一串笑容打破了寧靜,“那是不可能的,”呼——高長嘆一聲,衆人像是被點開了暫停鍵,恢復到原來的表情,“高太守,朕今天開心開個小玩笑,不要緊張哈,”
“臣願爲大宋肝腦塗地!”
“好,就說高太守是肱骨之臣麼,我是想親自調查一下,多年前,黃河決堤,要塞青秀鎮發生的一樁命案。”
“恕臣不知,臣並非刑獄之術,更不曉得破案抓兇,爲何要臣去辦理此案?”高不知道趙煦的葫蘆此刻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但是左右他不接着,應該會遠離麻煩。
“朕這是爲了你好,這是在幫你啊,高太守!”底下的百官更是不明白了,也是一頭霧水。
“皇上想說什麼,何必彎彎繞繞?”
“母后,不是兒臣饒——是時機未道。”趙煦在等,他在等,“稟聖上——飛鶴統領回來了,要進殿面聖。”
趙煦胸有成竹的笑着說:“幕後,時機到了!”“讓飛鶴進來。”
“是。”
“主子!我回來啦——”飛鶴自小便是在趙煦跟前長大的,自小便沒有跪拜的意識。自在的走到寒雲卿的席位前,捏棄一個葡萄放在自己的嘴裡,還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可愛極了!
除了寒未道寒雲卿兩人表明理解的笑着,其他人都在小聲議論飛鶴的無禮,但飛鶴喝完之後完全不在乎的朝着趙煦跟前走去,路過了正趴在地上的高,衝他伸長了舌頭,作了一個鬼臉。“略——”引得趙煦一直在笑。
“夠了!”高太后在後,衝着趙煦說:“有什麼事,皇帝快說吧!”
趙煦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朝着底下的飛鶴問到:“飛鶴,我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都在飛鶴這了,主子,都給你,”楊敬下去拿着飛鶴呈上的東西給趙煦看。趙煦一點點的瞧着,面色一點點的難堪下去。
“大家恐怕久居高堂之上,早已忘記了民間疾苦了吧,五年前,黃河決堤,朕派往軍隊前去發糧賑災,可惜,軍隊剛到青秀鎮的那個晚上,所有人都莫名死了,這一切恰巧被打更路過的王傻——王兄弟給看見了,據他所述,那夜客棧裡燈火通明,血流至門外時,裡面還有人打鬧嬉笑,把酒言歡。”
“啊——竟有這等事!”大臣驚愕,高太守逐漸害怕。
“但是,這事並非有那麼簡單!王兄弟臨時之前留下線索,我派飛鶴去查,發現了原來當年領軍和其他人並沒有私,他們是在南城擼來一批身材體貌相似的人,想要殺人後將賑災糧侵吞據爲己有。但是百密一疏阿,王兄弟自小有過目不忘的記憶。他將他所見之人全部畫了下來,並且放在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