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雲多山,駐鎮此地的便是傳說天下第一聖女蘇舞兒所建造的濤鳶山莊,便是依山而建的。一條青色翠綠的河串聯起窪地裡積起來的小塘,像是一串綠色的葡萄匍匐在柒雲山間。
這當,院中卻一左一右地有兩個木偶人突然從樹幹剝離出來,朝晉許竄了上來,將他夾在了中間,晉許也不含糊,擡腿一腳,趙煦之前給他的小匕首彈出來,便對準了左邊木偶的腦門,那木偶還是有些本事的,不躲不閃,橫起左手一撩,晉許只覺一股勁風襲來,自知不敵,飛快地縮腿,縮得不夠快,那手上的匕首給撞掉了。
晉許立刻掉頭,又想故技重施,誰知右手的木偶已經從他背後摸了上來,先是摸了他的腰,接着是屁股。
晉許嚇得急道,衝着一旁看熱鬧的蘇舞兒喊道“救命啊,你想幹什麼呀?這倆個色胚木偶,我都要死啦,你還看熱鬧!”樂的蘇舞兒在一旁拂面溫柔的笑着,一改剛剛那副兇殘暴虐的模樣。
只聽一聲悶悶的輕笑聲,隨後右邊的木偶便覺得一股勁風襲來,噹噹正正地砸向她後心,它再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盡力往前撲倒,整個人便像個烏龜一樣扒在了地上上,晉許便趁此機會從它身上跳了下去,蘇舞兒這才發覺,差點把那木偶給嚇出個好歹來的東西,其實是一塊診脈布……。
隨後庭院中傳來“嘶——”一聲布碎的聲音,只見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手裡拿着那塊布條,他兩根手指頭一碾,那布條便碎開成絲,然後把布條扔進一旁,這人長得不算好看,但是還算青秀。
男人的人還在客客氣氣地讓,對面前的晉許說道:“吃飯的傢伙不要了?”
晉許彷彿躲着洪水猛獸一樣地往後一仰,一臉厭惡地道:“剛剛木偶是你弄得?”
拿布條的人笑道:“呀,莊主你不是說,是個傻小子麼,這也不像啊?”
晉許上前兩步,伸手攬住那男人的肩頭,口中道:“我看你倒挺像。”
男人眉頭一皺,喝問道:“你算什麼敢這麼說我,莊主……?”男人竟然剁腳,撒起嬌來,讓晉許噁心的差點把幾天吃的吐出來。
只見蘇舞兒走上前把晉許往前推了一把,在他耳邊小聲道:“看他不順眼,你給我揍他。”
晉許長大了嘴,直愣愣的停止腰板,傻乎乎地看着他:“師……我……”
“你什麼你,他欺負你,你就在旁邊看着?是男人不是?”
晉許伸出一根指頭指着男人,又茫然無措地指指自己:“這個……那個……”
蘇舞兒看不慣他婆婆媽媽的模樣,伸出一腳踹到他屁股上,晉許便踉蹌了兩步,險些撲進男人懷裡。
男人大喜,忙放柔了聲音對晉許道:“晉家孩子,你到我這來。”
晉許立馬慫了,此刻多希望趙煦就在身邊仍然睜着一雙茫然失措的眼睛,簡直像是找不着家的小兔子一樣,那拿布條的人低笑道:“莊主你也太狠心了。”
蘇舞兒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此懦弱,能做什麼事?還想求活,簡直是癡心說夢話。”
被當成靶心的晉許怯生生地往後退了一步,簡直像是把男人當成了專門男女通吃的的老色胚。
男人便躥出去,伸手要去抓張成嶺。
晉許沒出息地轉身就往屋裡跑,嘴裡還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師父他要抓我!”
拿布條的人“噗嗤”一聲笑出來,用腳尖碰了蘇舞兒一下:“我說,這小子炸毛了。”
“朽木不可雕也。”蘇舞兒低罵一聲,忽然隔空打出一掌,晉許便覺得空中涌來一股大力,簡直像是有人用力拉了他一把,阻住了他的腳步,隨後他只覺自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胳膊掄了起來,正衝男人而去,晉許嚇得閉了眼,下意識地握了拳,拳頭正中男人鼻樑。
男人沒做任何準備,將男人打得一聲慘叫動地驚天的,晉許睜開眼,暈頭暈腦地看着自己的拳頭,簡直不敢相信。只聽一人傳音入室,蘇舞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罵道:“蠢材,發什麼愣,點他榆中穴! 晉許下意識地照做了,只覺那股力量仍然沒有散去一般,竟像是灌在了他四肢上,推着他上前一腳,竟將那男人踹飛了出去。
男人高聲道:“還來?”
蘇舞兒並不說話,又在晉許身後拍出一掌,晉許便大叫一聲撲向了男人,男人目光一凝,竟拔/出一把又不知從哪裡來的木劍,向他迎上來,眼看着晉許便要撞在他劍尖上,只把那晉許嚇得屁滾尿流,一邊不由自主地往前跑,一邊嘰喳亂叫道:“救命啊!”
耳邊那聲音又道:“他右側微抖,是弱點,杏花微步,取他肘側。”
晉許聞言覺得深有道理,便情不自禁地往斜前方踏出一步,旋身讓開男人的劍尖,男人立刻長劍一抖,如影隨形地纏上來,晉許去勢不變,右腿又往前跨出一步,姿勢彆扭,古怪笨重極了,卻不知怎的,躲過了男人這一劍,隨後他謹遵蘇舞兒指令,便兩眼一閉,咬牙切齒地一頭撞了上去。
撕布的正是前幾個月被趙煦放走的長雲君,前幾日得到蘇舞兒邀請,來客濤鳶山莊,一見此景簡直樂不可支,原來蘇舞兒教給晉許的,正是自家門派的武功,講究的是動作快,行雲流水,瀟灑好看得很,可這麼多年長雲君還是頭一次知道,竟有人能把這麼好看的功夫耍成這樣。
一邊的蘇舞兒卻是眉頭一鬆,他發現晉許雖然毫無基礎,動作笨拙,但是反應靈敏,腳下未曾踏錯一步。便知道晉許是認真聽自己的指令的,動了腦子,以至於雖然緊張成這樣,腳下卻臨陣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