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挑,凌無鄉聽言繼續問道。
“他們雖然可以避開自己管用的氣息動作,卻是依舊能夠看得出乃是御家培養出來的殺手。”
暗衛開口,說話直接也不囉嗦,一句話落,便是再無半點的多餘。
坐定在坐上,凌無鄉見此不由得將手臂放在身側的扶手上,一臉玩味的斜眼看了看放在手邊的杯子,隨後驀地低聲說道:“既然是御家之人將人帶了回去,那麼也就不必擔心御風靈的安危,不過,看來要不了多久御家之人就會找來王宮要人了”
話落脣角微微一勾,似帶着幾分邪邪的笑意,凌無鄉從來都是一臉淡然微笑,今日卻是突然生出這麼一副笑容來,實在是讓一旁的隨行都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抖了抖身子,隨行努力讓自己將剛纔見到的那一抹笑意忘卻,轉而向着身前的凌無鄉開口問道:“殿下何以如此肯定御家之人會闖來王宮要人,也或許御家之人只是單純的想要將人帶回也不一定呢?”
見到隨行問起,凌無鄉那露在臉上的笑意未動,卻是驀地將手邊的杯子拿起來放到面前,隨後一個擡手,直接丟到隨行懷裡。
“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們御家之人名正言順進入王宮的機會,你以爲他們會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去?”
瞬間領悟到自家殿下話中的含義,隨行擺了擺手,隨後微一俯身,卻是這邊正要開口,那由着門外的方向,一名宮中侍從已然慌張的朝着這邊走來。
凌無鄉那拿在手裡的杯子一緊,他纔剛說到這裡,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聽到身後有着腳步聲傳來,隨行當下回過身去,向着那出現的侍從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侍從聽言俯身站定在寢殿門口,說道:“御家少主在大殿外求見殿下。”
侍從話落,隨行當下愣了一愣,他家殿下猜測的果真沒錯,這個御風行倒是真的來了,不過按照這個速度是不是有些快了點,這邊御風靈才被御家的殺手劫走,那邊他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看出隨行一副疑惑表情,凌無鄉驀地由着坐上站起身來,向前邁出一步道:“他們可以算出劫走御風靈的時間,卻是算不出我回宮的時間,之所以回來的這麼及時,無非是他們將御風靈劫走的時間晚了些,或者說沒有想到我會比起平時回來的早了些。”
一席話落,凌無鄉神色不變,卻是向着身側的隨行看過一眼,示意他可以下去安排了。
寢殿之中,此時除了凌無鄉與隨行之外,也就只剩下門口站定的侍從。
而那兩名暗衛因着平日裡訓練有素,在那侍從將要靠近的瞬間就已經閃身躲避到一旁去了。
“殿下可是要見御家少主?”見到自家殿下半天沒有迴應,隨行向着那侍從看過一眼後轉而向着凌無鄉問道。
站起的身子未動,凌無鄉驀地眼神一轉,當下朝着門外邁步走去。
“既然來了,那麼哪裡有不見的道理。”
夜色漸入,冷風漸起。
月都城內,別院之中,驀地人影一閃,如風一般的穿過院牆,直接向着別院外閃身而去。
傾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畢竟許久不曾動作過,沒想到失去了戰氣就連着速度都下降了這麼多。
擡眼朝着夜空之上看了看,傾漓看準方向的同時,不由得回身朝着別院裡瞥了一眼。
凌無鄉只說了讓她處理藥粉的事情,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因此下她現在要去哪裡,做什麼,自然也管不到凌無鄉什麼事情。
眼角一動,眉頭一挑,傾漓確定了身後的院子裡沒有人發現自己,這才腳下一動,朝着城中的方向飛身而去。
然而,就在傾漓離開的一瞬間,那本是安靜異常的別院之中,剛纔還沒有一絲人影的院子裡,此時竟是驀地竄出幾道筆直人影來。
站定在院落之中,那負責別院守衛的男子驀地皺了皺眉,隨後向着身前的一名領頭男子問道:“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領頭男子聽眼頓了頓,“殿下要我們保證那個女人的安全,並沒有讓我們限制她的行動,現在她既然離開了我們的保護範圍,我們自然要跟上去,不然的話,若是她出了什麼事請我們你要如何向殿下交代。”
覺得領頭男子說的在理,那身後幾人聽言皆是點了點頭。
話落當下,身形一動,猶如鬼影一般,瞬間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月都城內,傾漓晃動着手腕,看着身下方那月都城內的夜景,不由得撇了撇嘴。
沒想到她來到這裡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着月都城的夜市,當真是要比自己想象的要熱鬧的多。
夜市雖然熱鬧,卻是傾漓今夜出來的目的並不在此,因此下她只是粗略的看過兩眼,隨後便是一個奮力,向着一旁的方向飛身而去。
跟在傾漓後方,那尾隨而來的別院守衛,見此不由得皆是皺起了眉頭。
他們本是以爲傾漓只是來這裡逛夜市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看了幾眼就離開了,這麼說來,這個女人的目的也就變得讓人好奇了。
身形閃動,傾漓由着夜市之中繞開,轉而朝着月都城門的方向而去。
天色陰沉,夜色更濃。
城門外,此時能夠依稀的聽到一陣陣商船靠岸所發出的聲響。
夜裡面,城門早已經關閉,傾漓駐足城下,擡眼朝着那面前的城門看過一眼後,轉而身形一躍,直接朝着城門外飛身過去。
雲天月都,每過七日便是會有大批的商船來此,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販奴隸的商船。
傾漓站定在離着港口處不遠的地方,夜色中一雙眸子緊盯着面前來往的商船。
敢將她拐到了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作死。
身側的五指緊握成拳,傾漓咬着牙說出一句,之前被人塞進奴隸船裡的事情哪裡會那麼容易忘記,傾漓看着那朝着港口方向逐漸靠近的船隻,一雙眼中帶着一股莫名的怒火。
傾漓心裡想着自己之前的遭遇,想着洵惜那麼小小的年紀就被人到這裡來,心上怒意幾乎就要由着自己的心口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