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將所有事情都看在眼裡去,卻又身都做不了。
這樣的感受可不是誰都能夠忍受的了的,封天本就性子桀驁,之前又別他遇上這樣的事情,想來若不是傷的太重的話,此番早已經出手了。
分明從傾漓的眼中看出了幾分瞭然,封天猛地將眼中的怒意一收,反倒是衝着她一笑。
“你之前向師父問起無鄉以前的事情,那不成是覺得那地宮的事情與他也有些關係?”
封天雖然笑着開口,語氣裡卻帶了幾分肯定的意味。
傾漓聽言驀地一笑,“君上多慮了,那件事跟我與君上問起的事情可不好混爲一談。”
“罷了,即便是有關你也不見得會告訴我,我現在便回答你,我雖然意識清醒着,不過你說的那個叫做莫翎之人所作所爲的目的我只清楚一件事……”
封天說着故意頓了頓,知道傾漓擡眼看他才藉着說道:“他果然是喜歡你的。”
……
莫翎果真喜歡她麼?傾漓覺得自己心裡清楚的很,不過有些事情她並不喜歡去探究,就好比這件事情,她以爲自己的態度明顯就夠了,不想封天早已經窺探出了究竟。
傾漓揉了揉眉心,只是冷笑。
莫翎那小子已經進入到了冥域,伺候恐怕再也沒有任何牽扯了,她自然也就無需再憂心這件事情。
眼下的事情還是弄清楚那地宮之中可是有跑出什麼來,還有便是那兩個人……
傍晚的時候,傾漓意外的竟是見到了風平出現在自己面前。
傾漓記得自從風晴羽死後風平似乎便與冷惜雲一般,極少與自己交談,之前若不是因爲宮君嵐到來,恐怕他連喚自己一聲都不會吧。
擡眼看着由着門外走近的風平,傾漓臉色平靜如常。
倒是風平的臉色隱約有些難看。
他走到傾漓面前,也不追究傾漓竟是不與自己問安的事情,直截了當的開口道:“你可是聽說你孃親的病情了?”
若不是今日冷惜雲突然昏倒至今未曾醒過來的話,他也不會來找傾漓。
傾漓擡眼看去,面上平靜如常,心裡則是冷笑,果然是因爲冷惜雲的事情來找上自己的。
“聽蕭說了一些,想來有蕭親自調製的丹藥,孃親應當已經好轉了許多才是。”
傾漓說的不是謊話,蕭的本事如何她可是清楚得很,風平既然去請了蕭來,冷惜雲的身體應當已經有所好轉了纔對。
然而就在傾漓話落的同時,耳邊卻是驀地傳來風平的一聲嘆息,好一會他方纔開口道:“那位先生雖然送來丹藥過來,可是你孃親一直不肯服藥,所以她的身體……”
“今日她出門走動,不想突然昏倒,卻是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我沒有辦法,所以想着來找你過去看一看。”
聽到這裡傾漓冷笑一聲,這個時候想起她來了?
從前對於風平夫婦的好感早已經逐漸的消磨殆盡,傾漓覺得她已然將風平夫婦對風傾漓的養育之恩報答的差不多了,以後的事情……
她——不想管!
察覺到傾漓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風平本能的擡起頭來朝着傾漓看過去。
然而當他的視線掃到傾漓眉眼的瞬間,卻又絲毫看不到那抹寒意的存在,相反的,風平看到了一雙緊蹙的眉。
“我待會就過去。”傾漓說着揉了揉眉心,方纔那一瞬間她想起了之前蕭說的話,若是冷惜雲真的有問題的話,倒不如藉此機會去一探究竟。
畢竟若是平時風平他可不會讓自己在這個時候接近到冷惜雲身邊,生怕冷惜雲因爲見到她而想起風晴羽的死,使得病情越發嚴重起來。
風平鬆了口氣,“我在外殿等你,你快一些。”
他猛地落下一句,轉身就想外走去。
起來看着風平離開,猛地眉頭一皺,緊接着她擡起說來按了按腕上的空間手鐲。
冷風一掃,就見得一道白光由着空間裡閃出,銀狐一個旋身落到傾漓身前,此時用着腦袋蹭她的小腿。
“跟我去見一個人。”
傾漓低頭看向銀狐,隨即說道。
銀狐似乎想到了什麼,當下一個竄身躍到傾漓肩上,幽藍色的眸子則是朝着四周打量了過去。
……
傾漓自然沒有讓風平等候太久。
按照風平的脾氣,若是傾漓真的讓他等的太久的話,保不齊會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來,將傾漓教訓一頓。
誠然傾漓不會在意風平如何,不過如是一個人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惹人厭煩,卻又不能幹掉他的話,那感覺實在不會好受。
風平看着帶着銀狐走出來的傾漓,先是一喜,隨即又是一愣。
他指了指傾漓肩上的銀狐到:“你要帶着這隻靈獸去?”
語氣裡顯然有些不滿,在風平的認知了,獸類是絕對不能夠靠近病人半分的,而此時傾漓竟然要帶着銀狐去給自己的妻子看病,這讓他十分不滿。
傾漓徑直由着他身前走過,當下也不去管他臉色如何難看,“帶上它自有用處。”
冷冷落下一句,傾漓乾脆先風平一步朝着冷惜雲的住處走去。
冷惜雲的住處外,傾漓還未走進,就見得肩上的銀狐突然間動了動。
傾漓伸出手來朝着銀狐的背後拍了拍以示安撫。
那小東西見此果然安穩了些,不過一雙眸子仍舊不住的朝着四下打量過去。
“夫人可是醒了?”
方纔走進去,傾漓救見得兩名侍女守在一旁,傾漓下意識的朝着兩人看過去。
只是那兩名侍女聽言卻是明顯神情有些恍惚。
好一會,那其中一名侍女才道:“夫人一直昏迷着,未曾醒過來。”
傾漓點了點頭,當即帶着銀狐朝着冷惜雲所在的內殿裡走去。
軟榻上,女子一張蒼白的臉上竟是看不出絲毫血色,傾漓站在榻前朝着昏迷中的冷惜雲看了看,當即伸出手來去探她的脈門。
然而就在傾漓指尖觸及到冷惜雲手腕的瞬間,那本是昏迷着的女子卻是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墨色的眸子裡,陡然間閃過一抹血紅,緊接着她反手握住傾漓的手腕,用着極爲冰冷的聲音道:“風傾漓,你這個殺死我女兒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