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者咱需共同努力,後者以我現下的實力,是做不到的,但我一定會想辦法,至少不讓你氣散。陰魂邪屍王的本體,得靠修士血肉來補及,但其念識,需得由真陰晶之類富含真陰氣的玩意來維持,是故只要能保住它的念識強大,那麼纔有可能再進一步,修練成爲真正意義上的修士,也就是事實上的奪舍成功。
“君寶,本王把話擱在了,以後你不需要再防備於本王,本王也不會加害於你,跟着你這樣的天命之人,本王才能真正地逆天改命。”屍王再次向君寶表明了態度,其意甚誠。
“大王,嘿嘿,剛纔咱們用的是雲居門的招牌,現在得換個招牌,不然不好行動呀。”君寶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共同進退的意思。胡亂撿出兩張空皮,化裝才能進行下步行動,不然“臭名昭著”的“金明高”,到那都是耗子過街,人人喊打。
屍王協助君寶,將屍皮套好,又成了翩翩公子模樣。比以前王仁矩送來的人皮面具,在效果上要好很多。一人一屍哈哈大笑,這又該輪到那個門派倒黴,給我們背黑鍋囉!
在牧虎頂四處遊走,碰上落單的,一人一屍就予打殺,奪其資源,看看其儲物袋裡有沒有藥材。當然也遭到了別的修士和靈獸的攻擊,好在屍王的分身,類似於偵察兵一樣,對很多陷阱,都提前予以發現,有驚無險的行走在充滿危險的原野上。
屍王眼神一厲,分明又探查出有戰鬥的存在,現在的一人一屍,已然很默契,一陣急速暴走,向那一片打鬥之地趕去!
戰場四面環山,準確來說,在這片平地之中,沒有樹木的生長,只是一塊綠油油的草地,而四面八方都是小山丘,整個戰場就是個小盆地。
小盆地的中間,二十幾個修士正和一羣猛獸死戰,不過這些修士的修爲都不算很高,均是合道以下,而猛獸的修爲基本上都是合道以上。並且它們的攻擊,頗有章法,不像一般猛獸那樣,完全各自爲戰,而是有配合有組織的。
“這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修爲高深的猛獸?”並沒有急着出手幫忙,而是先摸清情況,當看出其中爲首的那頭,修爲竟然超合道,君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
“呃,應該是有人故意引過來的!”屍王小聲傳話,它的分身已看到伏兵,場面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在猛獸的攻擊下,修士們完全處於下風,落敗是早晚的事。
盆地之中的綠色草地都被染成紅色,猛獸與人的肢體到處都是,遠遠看去,更像是屠宰場,裡面裝得都是最新鮮的血液和殘肢,令人汗毛倒豎,背脊發涼!
不過,被滅掉的修士都是男修,女修卻鮮有死亡的,連受傷都很少。這裡透着古怪,暫時不忙出手爲佳。果然在最後一個男修也倒下,猛獸們卻紛紛退後,回縮成一圈,將內裡的女修包圍起來。
主角登場了,正兒八經的翩翩佳公子,手持法劍,率一干同門從土中遁出,居然是纖塵不染,白衣勝雪,長髮飄飄,好個人中龍鳳!“裝x!”君寶心中痛罵着,這不是搶老子的鏡嗎?他們不就是上黃桷樹傳送陣時,自己感到有危險的那羣人嗎?
這廝也不看看自己的打扮,雖也是標準的公子打扮,但是衣服不行啊!被屍王吸乾的屍皮,外邊的法衣也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皺巴巴的,就跟幾個月沒洗一樣,而且,有些不太牢靠的花紋,被吸走後,在原位置上特別打眼,象個補丁,穿在身上,怎麼也沒佳公子應有的華麗,倒像是撿的乞丐服。而他儲物袋裡的法衣,要麼比這身也好不到那去,要麼就不合身,或大或小,總之別人的衣服要合自己的體,這全得靠運氣了。
“翠楓門與善女門的衆位師妹們請了,我石荒門宣德法有禮了,時才我門只殺喜陽派的修士,而沒對兩貴派下手,已表明了誠意。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那麼石荒門絕不對各位不利的。”這傢伙彬彬有禮,就如碰上了閨閣中的大小姐一般,禮節甚多。
君寶在心中都不知暗罵了好多“裝x”,“宣德法,你石荒門也不怕引起三大門派衝突嗎?”,一少婦模樣女修,出聲置問,不過她的底氣明顯不足,現在生死都操於別人之手,拿宗門來壓壓對手,已是最後的本錢了。
“湯師妹,你我皆是修士,當明白全元草之珍貴,有它便可獲得佳績,不想盡方法奪之,豈非是大傻瓜一個?再說,正因爲考慮到翠楓門、女善門與我石荒門同氣連枝,所以僅僅是奪草而已,未敢存有加害之意,這點還請湯師妹着重考慮。”我x,這搶東西居然搶得對方還得承他人情,邏輯之強大,真的令人無語。
姓湯的女修,氣餒地交出了全元草,而宣德法沒有絲毫得意,而是衝着翠楓門的張潤秀,君寶知道她是方芸樺第七弟子,合道六層修爲,也是此次歷練帶隊師姐,不過自己跟衆同門一點也不熟,可沒想過爲她們出頭,至少在她們性命無憂的前提下,被別人搶了東西,也是歷練的一部份,對她們以後的成長是有好處的,得讓她們明白,長得漂亮也不是萬能的!
張潤秀也沒辦法,同樣摸出全元草,甩給了宣德法,“但願你能遵守承諾。”宣德法得到了兩株全元草後,再將屍體的儲物袋收走,這才獨自返回小山坡,不過包圍衆女修的猛獸,沒有退回的意思,仍是虎視耽耽的盯着。
君寶只看到他打了個手勢,猛獸羣開始動手了,“不講信用,宣德法,你不得好死!”,慘叫聲響起,有女修被靈虎給撲倒,刀劍響起,衆女修大怒,殺人奪寶好理解,可寶已到手,還要殺,那就只能是滅口了。“本座最先讓你們拿出來,你們不肯,偏偏要與喜陽派聯手反抗,令本座很不舒服,所以這是你們應得的教訓。再說,本座沒動手啊,動手動腳的可是猛獸,跟我石荒門無關!”宣德法戲謔地調侃着女修們。
君寶與屍王,那是不管你殺不殺人滅口,反正我們兩個是要殺人奪寶的,這下正好給了絕對出手的理由,屍王就按宣德法襲去,而君寶則朝早就盯好的目標撲來,對手被突襲,亦是手忙腳亂,尤其是宣德法,連一招都沒出,實際上跟本就沒跟這個敵人照面,就突然成了一張皮!
石荒門衆修魂飛魄散,敵人神出鬼沒,眨眼間又有好幾個成了空人皮,也不敢再驅獸圍攻來襲之敵,紛紛奪路而逃。媽的,我們有驅獸術,敵人肯定有驅鬼術,獸肯定是戰不過鬼的,那還打個毛呀。
他們逃跑的速度不慢,君寶只逮住了跑得最慢的兩個玄珠,將其奪吸!屍王當然戰果甚豐,除了宣德法外,又吸了四個。這屍王現在也知道藥材對君寶的重要性,將掉在地上的屍皮,連帶着儲物袋一齊送給君寶,一人一屍快速出擊,真可謂動如閃電,驚若游龍,不出幾個呼吸,搞定了衆修。
駭得衆女修花容失色,該不會前門驅兒狼,後門進虎吧?但先前的搏戰,已然令她們法力消耗甚巨,逃跑都沒力氣。只能呆在原地吞丹打坐,靜待局勢明朗,倘若他們要動粗,那就只有自爆一途了!
“救命恩人”返回現場,爲首者長得還可以,只是這衣服實不敢恭維,隨從高大威猛,但那雙眼睛瘮得慌,瞳仁都看不到,讓人不敢久看。
“多謝恩公仗義出手,我翠楓門和女善門在此謝過。”姓湯的女修和張潤秀,一齊抱拳行禮,但警戒之色一點也不掩飾。
“不必緊張,你們這全元草是從那裡找到的?”,君寶看到屍王又在流口水,看樣子又動了色心,這可得阻止,畢竟是自己的師門,再說她們還是受害者,便不能再打她們的主意了,得堅持本心,具體外顯就是性格得和善, 待人得誠懇, 處事得謙讓,學問得通達, 技藝得專精,言語得簡明,情感得真摯,行動得穩健。
至於屍王要女修,那咱們找個理由殺壞人,還愁找不着女人?
“就在此處七百里外的華陰峰,我們三派聯手,得了全元草三株,可沒想到這宣德法早盯上我們,在此驅動猛獸,殺人滅口奪寶。”張潤秀還是沒想過,這石荒門膽子有這麼肥,完全不顧幾派明面上的交情,真敢行此滅絕之事。
“那兒陰氣甚重,所以是我們三派的女修進去找的,男修不能進。是故宣德法在那他不動手,待我們走遠了,這才行動,好生奸詐!”姓湯的補充了一句,這些細節恰恰是君寶最感興趣的。
“陰氣對男修有毒嗎?”急切想知道那兒的情況,君寶問得甚急。
“比之黑瘴來說,腐蝕性更強,我們女修進去,都不能深入,也只敢在外圍,再往裡面,則丹田運轉困難。”,君寶拿出真陰晶,“你們看看那兒的陰氣與這相比如何?”兩女捏在手中,只感到磅薄的真陰氣入體,姓湯的到還沒多大反應,張潤秀卻是大吃一驚,這玩意對陰體的改造,那是沒得說的好。
“那兒的陰氣比這東西要差許多,沒這麼精純,且內裡腐蝕太重了。”張潤秀此時那還不知“恩公”對華陰峰感興趣,當下又將路線詳細說明。
君寶與屍王轉身欲走,大仁大義的修士啊!
“敢問恩公出處?”,兩女感激萬分,這年頭還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大俠嗎?答案就是有的,這不就遇到了。
“我叫雷鋒!”,遙遙地傳來了回答,“雷鋒,那是哪個門派的高人?”盆地裡一衆女修,還在思索着倒底是何方高人,一直困惑到她們出牧虎頂,都沒解決這個問題。
修士死後,身死道消,其身上從天地汲取的靈氣,直接消散天地,重新迴歸自然。但在某些地方,當滿足某些條件後,有那麼一些修士死後靈氣被封住或者被聚集,再也無法逃逸, 若是長期以往,又會如何?
那麼此地註定會成爲某些修士的洞天福地,其內靈氣滿溢,最利修煉!當然這些地方也不是永恆不變,當固有的平衡打破後,一樣會使聚集的靈氣重新飄於天地之間。像這樣的地方,同樣殺機四伏,畢竟這麼多不同修士的靈氣,性質不同,屬性不同,輔以聚集地本身的某些特殊形成機制,共同組成了一個小天地。
一人一屍,都想到了這華陰峰的小天地,多半就是真陰氣的聚集地,一拍即合那是自然的。兩個甚至連討要出手費,都 沒來得及做,我們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得到,萬一有人捷足先登,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對這種資源的攫取與瓜分,是根本不需要找理由的。
七百里完全不是距離,一人一屍開足馬力來搶資源,那知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修士中不怕死的太多了,此處已是熱鬧非凡,陰氣有腐蝕,那就證明裡面有酸性靈物,服些重鹼性丹藥不就得了,中和一下就往裡闖!
這把一人一屍氣壞了,媽的,這不是搶我們的資源嗎?滅殺就是唯一的選擇,這次兩人連起碼的掩飾都不想做了,直接沖人來,二話不說,勢若瘋狗,見人就吸!媽的,叫你們來搶資源!叫你們來搞破壞!這下好了吧,命都耍脫了!
外圍這麼多人,被兩條瘋狗給嚇住了,這是要幹啥?好像我們沒得罪過你們,你們卻如喪考妣樣,狂性大作,那個吸人精華的恐怖場景,令衆修戰意全無,人數雖多,修爲加在一起也不弱,但就是不敢戰,落荒而逃是大夥下意識的行動。
外邊的被吸了個乾淨,那就向裡邊搜索前進,一人一屍對於裡面深入的修士,那更是要斬盡殺絕!這不看着在挖藥材的修士,就跟挖了兩人祖墳一樣可惡,這不途中又連續滅了七八個不信邪的修士,他們的修爲都達到合道高端以上,但屍王與君寶合力,又打了他們個冷不防,均是含恨損命。
不過,也不是全都任他們屠戮,當君寶舞動無牙棒,砸向一修時,那個深沉陰險的樣子令人印象深刻,而他的抵抗,也是極爲兇悍,一根三股叉,帶着凌厲的真氣,將無牙棒的棒風激打得蹤影全無,騰騰地向後直退。
“無知狂徒,安敢對化真動手,不知天高地厚,今天便是你的忌日!”化真高手被這低手的行動給激怒了,任何人正採挖得高興,被人給打斷,那也是火起,而且這人還只是個合道,以小侵大,以下犯上,焉能留得?
雖在這陰濁氣裡,不敢盡全力,但化真打合道初層,這把握還是蠻大的。屍王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它的三團分身,從後邊和左右兩邊夾擊化真。
在這陰濁氣瀰漫的大環境裡,化真雖服了拒腐蝕的丹藥,也僅僅是讓這過程減緩,要說一點影響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對戰君寶時,他也就用了五成力量而已,就這也把全力出手的君寶給拍得後退上百丈,可見修爲高一層,有如泰山壓頂呀!
憑着超乎低修的第六感,化真感到了巨大的危險,屏息靜氣,不讓外物進體,但屍王的分身豈可就此罷手?全方位滲透,而被擊飛的君寶,不要命地又撲了過來,不給他打坐防範的時間,這次拋散迷魂散不說,還自不量力地要將高手的精華給吸了!
勃然大怒的化真,手持三股叉,什麼都別說了,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可惡的合道斬殺了,再來防止現在變得很怪異的陰濁氣,這氣詭異到硬往裡灌,鼻子堵住就往嘴巴里涌,嘴巴閉上就往耳朵裡衝,腦袋上開孔的部位全封閉了,它就往下三路招呼,弄得他只能全身氣眼全閉,這樣一來,又無法全力對付可惡的合道!
而這時逃跑,也不太現實,畢竟合道纏住了他,並且多年的戰鬥經驗也告訴他,逃跑時最危險的,就算一定要逃跑,也得先擊退對手,那時從容不迫慢速撤離纔是正道。
可敵手此時轉變戰術,不斷地拋散不明物體,就是不與他進行正面交戰,弄得他頗爲狼狽,而完全封閉六識也只能持續不到三柱香時間,體內的真氣循環,已產生了大量廢氣,迫切需要排出,那怕是放個屁也是好的。
也就是這一放屁,大事就不妙!搞得火起的屍王,從他後門合體了!入體的屍王,將自己最大能力發揮出來,在其體內狂吸血肉精華,而化真想要阻止,並將其逼出來,強運丹田,搞出高壓水龍,欲將其吹除。
只是可惡的合道,也發現這是最關鍵的時候,連手中那根醜陋不堪的大棒也甩出來,吸收力度亦加到了最大!化真就在猶豫自爆還是不自爆的那一剎那,屍王另外兩股化身,也是趁虛而入,分別從其口鼻而入,罷了,不管那麼多,跑吧!
而君寶全力使出奪吸術,嘴巴已張到最大,手中還多了真火,這廝居然還想用真火燒自己,有這麼大仇嗎?連逃跑都不許?化真被徹底激怒了,啥時輪到低修都騎到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強運真氣護丹田,但爲時已晚,屍王三股分身已將其丹田以上部位,盡數吸走,胸口一個大洞,前後透光,丹田發出的真氣,不能上送識海,上下聯繫全斷,不跟你一般見識,化真扭頭逃竄了!
只是才跑了不到一丈,屍王的吞噬太過猛烈,活生生裹住其丹田,將其整體生吞!頹然倒地的化真,雙目大張,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