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和韓怡匆忙折返回旅館。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隻這短短一點時間,公路上的車禍現場竟然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剛纔堵在這裡的長長車龍也已經疏散完了,整條公路上冷冷清清甚至連個過往車輛都沒有。
呂明陽和韓怡不由得對望一眼,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要知道雖然現在高速公路發達,但這種普通省道上也絕對不可能這麼冷清的。他們繞到旅館前面,輕輕推開那已經掩上的玻璃門。
旅館一樓的餐廳中此刻竟然也沒有一個食客,一張張桌子上依舊擺滿了剩菜碗碟,而本應該忙着收拾這些東西的店老闆一家人卻不見蹤影。
難道……
呂明陽和韓怡望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朝着店內走去。忽然那迎門的櫃檯後猛的站起一個人,那豈不正是那禿頂的矮胖子老闆?
“咦,你們兩個不是在樓上?怎麼從外面進來了?”老闆一副惑的表情望着二人道。
“呃,我們剛纔車上拿了點東西。”呂明陽先是一驚,接着呵呵笑道:“我也在奇怪,剛纔下來的時候怎麼店裡一個人都沒有了,老闆娘呢?”
“啊,她帶着孩子們上樓去了。”老闆嘆息着瞥了一眼亂糟糟的桌子,嘆息一聲道:“這些活都是我的嘍。”
呂明和韓怡交換了個眼色,都暗自舒了口氣,看這情況似乎還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事情發生。呂明陽乾笑一聲道:“看這鬧騰了半晚上了,我們倒還沒吃飯。這樣吧,老闆,你等會弄點什麼吃的,給我們送上去行不?”
老闆瞥了眼韓怡。似乎他對這個紅衣美女完全沒了一點地好感但生意畢竟是生意。卻還是點了點頭。
呂明陽這才呵呵一笑。和怡轉頭朝着樓梯走去。
樓道很窄。最多隻能容兩個人並排而過。再加上是在飯店之中。樓梯上沾滿了油膩。黑乎乎地顯得十分骯髒。直到轉過二樓地轉角纔算乾淨起來。
在二樓地樓梯口處。呂明陽在樓梯階上蹭着鞋底地泥巴剛纔在那鬆軟地麥田裡沒少沾上泥土。此刻回到店裡才注意到。他一邊蹭着鞋底邊朝二樓地樓道里望去。二樓有四間房子亮着燈。三間都是前面地一排。似乎是那些司機專門挑能看到前面停車場地位置。而後面那一間則是在樓道最盡頭地那一間。
樓道里只有空洞地電視機地聲音隱約響着。並沒有什麼人聲呂明陽微微皺了皺眉頭。按照道理來講些貨車司機一旦停車休息。最喜歡地事情就是喝酒划拳。但這裡竟然沒有一點這種噪聲。
他不由得擡起手腕。emf儀上面地數值依舊是和剛纔一樣。並沒有什麼大地變化。呂明陽皺了皺眉頭。難道今天住宿地司機們都是不喝酒地?
韓怡也只是頓了頓腳步繼續朝着樓上走去。
呂明陽搖了搖頭,也跟上了韓怡的腳步。
三樓只有兩間房間亮着燈間是自己和韓怡那一間,而另一間則在樓梯口的前排呂明陽屏息聽了聽,那間房屋裡依舊是電視機的噪音舊沒有其它的什麼聲音。
韓怡瞥了呂明陽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轉身朝着四樓繼續走去。
呂明陽自然清楚韓怡的目的是要去四樓看看老闆娘和她的兒女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只得跟在韓怡的身後朝着樓上走去。
樓上格局和下面並不一樣了,而是在樓梯口處一張厚重的防盜門將整個四樓隔成一套房子,防盜門緊緊的關着,房間內依舊是電視機的噪音隱約傳來,卻並沒有任何的人聲。
這次呂明陽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現在整棟旅館內包括這店主的家中都沒有任何的人聲,只有電視機那枯燥的聲音,無形中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的生氣,簡直是比完全的寂靜更讓人感到空虛。
韓怡卻已經擡手朝門上敲去,厚厚的防盜門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輕響,過了半晌依舊也沒有人來開門,也沒有人應聲。
二人交換了個眼色,呂明陽已經從懷中摸出了他俺一串鑰匙,正準備去開房門,房門卻被打開了。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門口,一臉睏倦的表情望着呂明陽道:“你幹什麼啊。”
呂明陽慌忙將手中的鑰匙藏在身後,呵呵一陣乾笑道:“啊,樓下的電燈似乎有點問題……”他一邊說着,一邊投過門縫朝房間內望去。這裡的構架和樓下並不一樣,是一套單元房的結構,客廳中一臺電視機開着,但電視前卻並沒有人,而房間盡頭處的衛生間中卻亮着等,有隱約的水聲傳來,似乎正有人在裡面洗澡。
“你找我爸爸,他在樓下啊。”小男孩仰着
“啊,是嗎,剛纔去下面看了,沒見到他,呵呵。那我再下去找找。”呂明陽乾笑着道。
小男孩關上了防盜門,呂明陽一臉苦笑的望了一眼韓怡,韓怡的眉頭卻依舊緊緊的皺着,這裡看上去似乎也並沒有什麼異常,但她卻總感覺怪怪的,似乎有什麼問題存在。
二人轉身朝着三樓的房間走去,韓怡打開了房門當先一步進入房間,卻忽然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伸手抽出了手弩,一臉警惕的模樣迅速拉弦上箭。
呂明陽陡然一驚,隨着韓怡的動作也抽出了光能槍,警惕的望了房間一眼,道:“怎麼回事?”
韓怡並不答話,眼緊緊的盯着後牆的窗子。
呂明陽順着韓怡的目光去,卻見後牆的窗子緊緊的關閉着,卻也並沒有什麼異樣。但他忽然想起了一點,剛纔自己二人從窗口跳了下去,窗子應該是開着的,但此刻窗子卻緊緊的光上了,甚至還上了栓。
一定有人進這間房間!
呂明陽掃視着房間,但間內的一切情況都和剛纔離開是並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一牀一桌一椅一衣架的擺設,依舊是乾淨而又簡陋的格局,並沒有什麼移動,也沒有什麼污損的痕跡。
呂明輕輕的移動腳步朝着後牆的窗子走去,如果說是有人進入了這個房間的話,那麼他的目的會是什麼?旅店中盜竊的問題也許時有發生,但他如果是爲了偷竊自己的行李,那麼他爲什麼沒有翻動房間內的一切東西,而僅僅是關上窗子就離開了呢?
如果說是頭老闆搞的,那麼他剛纔在樓下爲什麼沒有說,而在自己和韓怡上樓後又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來上樓關窗子的。
呂明陽緊緊的皺着眉頭思忖着,一邊緩緩仔細的望了望那扇窗子,企圖從中找到什麼痕跡。
忽然他心中一動,伸手朝着那緊緊關閉的窗子推去,頓時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情形發生了,呂明陽的雙手就如同是無形無質一般,赫然穿過了窗子,伸出了窗戶外面。
韓怡頓時心中一驚,她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問題。
這是幻覺。
呂明陽絕對不可能穿過任何實質的物體,那麼他所能穿過的就只能是根本
這也就是說剛纔二人在樓中所看到的一切東西都有可能是不真實的。
同時也就意味着這周圍已經有惡靈存在了,甚至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呂明陽轉身蹲在牀鋪前,伸手從懷中摸出了那個小小的音箱,然後迅速的再掏出手機,開始連接上面的數據線,準備播放那專門用來破除幻境的超頻聲波。
就在這時候,忽然房間內的電燈驟然間閃爍了起來。
韓怡早已經一步跳到了呂明陽身前,一手斜舉着手弩,警惕的防衛着呂明陽周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證呂明陽手中的聲波快速播放出來,不然在這真假難辨的幻境中,根本就沒辦法應對那數目未知,實力未知的強大惡靈。
忽明忽暗的環境雖然讓人眼極其難以適應,但這根本就不能阻止呂明陽,他早已經連接好了音頻線,正在快速的點擊着手機屏幕,尋找着那個音頻文件。
忽然一股陰風從那“緊閉”的窗戶吹了過來,精神早已經緊繃的韓怡驟然擡手將一支弩箭朝着窗口射去,根本就不管是不是能射中惡靈,爲的只是能拖延一點時間。
就在此時,又有一股陰風從門口的方向吹了過來。但此刻呂明陽卻已經將那音頻文件打開了,他驟然將音箱對着門口的方向,無形的音波頓時衝開了幻境,但呂明陽看到的卻是一張椅子朝着自己飛來。
呂明陽慌忙閃身避開,那張椅子頓時砸在了他身旁的牀鋪上,彈簧牀墊頓時將那椅子高高彈起,然後撞在牆壁上摔的粉碎。
呂明陽暗道一聲僥倖,如果這椅子砸在自己的身上,只怕不粉身碎骨也要頭破血流的。
但不幸的卻是那隻小音箱和手機也被彈簧牀墊震掉了地上,手機屏幕頓時黑了下來。
不過現在可沒空再去管那破除幻境的音箱了,他閃動身形的同時,已經順手將一支弩箭捏在手中,伸手就朝着門口的方向甩去。
弩箭夾着風聲,直直的朝着門口射去,卻忽然在半途中發出一聲輕響,頓時懸空停在那空洞的門框中間……
望着空洞的門口,呂明陽望了一眼韓怡,苦笑一聲,難道那門已經被關閉了?這下好了,只怕要在這幻境中面對這些惡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