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主任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大驚道:“這也太囂張了!金總,決不能按那廝說的去做。”
哇塞!演技超一流啊,自己罵自己爲“廝”,也是很有個性!胡磊差點笑出聲來。
金司令瞥了童主任一眼,頹然道:“可是……那個視頻……,唉……我也亂了方寸啊!”
金芝再也忍不住了,搖着金司令的手說:“爸,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知道您到底受到什麼威脅!您給講一下吧!否則,胡磊也不知該怎麼幫您!”
胡磊見機,自然是連聲應道:“是啊!是啊!”
同時,他算是吃下了顆定心丸:這回是真求我來着!
金司令凝眸看着胡磊,一言不發。
半晌,他長嘆一口氣:“小兄弟,小女竭力誇讚,說你有些特異的本事,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胡磊的回答充滿了自信。
確實,有“先天神儀”撐腰,他還能喊得再響亮些。
金司令又垂首沉默起來。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決心,迅速擡頭並轉向金芝,沙啞着嗓音道:“小芝,爸爸……對不起……你媽媽和你啊!”
金芝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口中不住安慰:“爸!沒事,您說出來,大家幫您一起解決!”
“唉……都怪我一時衝動!追悔莫及呀!”金司令捶胸頓足,緩緩道來,“是這樣的,四年前,我還不當司令的時候,通過網絡認識了一個女孩子……”
靠!難道是網戀?
金芝聽到這裡,臉色稍稍變了變。
金司令繼續說道:“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我……我……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好,我很喜歡她……”
“金司令,她芳齡多少啊?”胡磊插嘴道。
童主任瞪了胡磊一眼,顯然他認爲這是不懷好意的提問。
金司令卻似乎沒覺察到,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跟……小芝……差不多啊!”
呵呵……又是老牛吃嫩草!看來孔子的經典語錄“食色,性也!”後還可加一句:“老牛吃嫩草,恆也!”
金芝臉上漸漸罩上了一層寒霜,拍打老父手背(安慰性質)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金司令舔了舔嘴脣,接着道:“沒多久,我們兩人……開始……頻頻約會,當然,我不會透露我的真實身份。嗯……大半年後,她突然消失了。我私下動用過各種關係來偷偷查找她,可結果仍然是毫無音訊……”
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金芝,發現這個寶貝女兒是一臉木然,猶如泥塑木雕。
金司令暗歎一口氣,咬咬牙道:“一開始,我很牽掛那個女孩。後來,我又擔心這是個美人計,是個圈套。但幾年下來,竟平安無事。漸漸地,這個事情淡出了我的記憶。可是,一個禮拜前,我突然收到一封電子郵件,裡面首先批評我沒管好子女,縱容小輩張揚……”
啊!原來金芝以快刀斬亂麻般的速度攆走景千寶、屏退肖穎和王佳,就是因爲這個!
“另外,信中還附了……一張截屏照片,內容……居然……就是我和那個女孩子……呃……那個時候的……事。”說到最後,金司令已是結結巴巴,語不成句。
啊……原來金司令攤上不雅視頻了!尼瑪,這個玩意兒太具殺傷力了!
胡磊也不知哪裡來的興致,突然想到要耍司令一把,他故意傻里傻氣地問道:“呃……照片內容是關於……顛鸞倒鳳的嗎?”
“住口!”童主任和金芝同時厲聲呵斥道。金芝更是憋不住早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如廬山瀑布般地傾瀉而下。
只有金司令,尷尬中竟透着一絲興奮、一絲靦腆。
胡磊微微笑了笑,又輕聲問道:“對方提了要求嗎?”
金司令痛苦地點點頭:“他索要一百萬……”
“噯喲,我當什麼大事呢?才一百萬!要不要我借點給你?”胡磊剛說完,就覺得此話不靠譜。媽的,人家金芝的寶馬座駕都要大幾十萬呢,堂堂軍區司令會拿不出這筆勒索費?於是又趕緊補充道:“呵呵……俺收回剛纔說的話。嗯……金司令爲官多年,不要說區區一百萬,就是再加兩個零都無所謂啊!”
“胡說!我爲官清正,哪有那麼多?!”金司令一下臉紅脖子粗起來,搞不好估計要翻臉。
胡磊只得又作揖、又抱拳,連聲道歉。
金司令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恢復到正常狀態,他咬牙切齒道:“其實,對方要錢只是個噓頭,他們還有更深層次的要求——他們要軍區的導彈配置圖。”
“間諜?”胡磊脫口而出。這一幕在電影中看得多了。
金司令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哎呀……這個倒確實是個麻煩事!照人家說的做吧,就是泄密,就是叛國;可不照着做吧,神馬“好丈夫”、神馬“好父親”都會變成浮雲,金司令一輩子的清譽算是毀定了。胡磊感到“壓力山大”,非出手不可。
金司令幽幽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又收到了來信。他們發了最後通牒,說今天中午12點之前,不提供導彈分佈圖,就把那個視頻上傳多個網站進行滾動播放。唉……我一籌莫展啊!”
“胡磊,爸爸把前因後果都跟你講了,你趕快想辦法啊!”金芝收起了淚水,哀求道。
胡磊看了一下手機:早上七點!還有四個小時,應該來得及。
他伸個懶腰,意味深長地瞄了下童主任,然後微笑道:“呵呵……請司令放心,是誰在搗鬼我已經知道了。”
“啊?”其餘三個人都非常驚詫。
胡磊正要洋洋得意地把“正確答案”公之於衆,忽然心頭一動,硬生生地把到了舌尖的話又縮了回去。
“嗯……現在說出來,固然可以將童主任大卸八塊,好好出一口惡氣。但萬一他還有第二套方案,第三套方案,那不是疲於應付了嗎?對,必須來個釜底抽薪!”胡磊下定決心。
就在這個時候,“叮”的一下,腦海中出現了巡視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