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覺腥氣撲鼻,有個不是很硬的東西在他身上“啪”地打了一下。胡磊的右手立刻條件反射般地亂舞,但居然什麼也沒碰到。
“有鬼!”胡磊心中狂喊,頭皮有些發麻,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怎麼了?”金芝見胡磊止步不前,不由動問。
胡磊還沒來得及作答,就聽到“噝噝”聲大作,一股更濃郁的腥味直襲五官,幾欲窒息,隨之臉上被一個尖尖的卻又溫溫軟軟的東西舔了一下。
“什麼玩意兒?”胡磊歇斯底里地大喊,金芝着實被嚇了一跳。
突然,兩人看到兩點綠光在前方小拐角處閃現,並緩慢朝這裡移動過來。
“猴子!是你嗎?”胡磊興奮道。
“綠光”沒有迴應,只是不斷接近胡磊他們,同時“噝噝”聲不斷。胡磊身上又被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怪東西“侵襲”了好幾下。
“胡磊哥哥,快走!”金芝突然一聲尖叫,並緊緊拽住胡磊的手往回跑。
金芝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胡磊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須臾,兩人退出了那個暗洞的洞口,均呈現出脫力的症狀。
胡磊大口喘着氣,有些生氣地說:“爲什麼……把我拉出來?那是……猴子啊!”
金芝困難地搖搖手,累得說不出話,卻緊張地望着洞口。
嚥了好一陣子口水,金芝才斷斷續續地道:“什麼……猴……猴子?那是……大蛇!我們在……瀑布……通道……抱過的……大蛇!我們差點……要被……生吞了!”
胡磊雖不算聰明絕頂,但也沒笨到家,被金芝一提醒,再綜合各種徵兆,頓時恍然大悟:好像是條蛇!那如果確是這樣的話,不斷觸碰自己還有“吻”了自己臉的難道是……大蛇的蛇信?由於極度的後怕,他的身子竟顫抖了起來。
金芝也是驚魂不定,手腳發涼。
兩人怔怔地注視着暗洞洞口,均想邁腿開路,卻都力不從心。
“芝妹,我想……我們應該是找到了出路,但時運不濟,被大蛇破壞了!”胡磊不無惋惜地說。
“嗯!我們可能出不去了……”此時此刻,金芝再也堅強不起來了。
突然,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聲帶被利刃切斷了一樣。
一旁的胡磊敏銳地察覺到了異狀,急切地問:“怎麼了,芝妹?”
“綠光!”金芝只是迸出簡單的兩個字,但充滿了驚恐。
胡磊心中大震:莫非金芝發現了泛着綠光的蛇眼?難道大蛇這麼快就出來了?但自己一直目不轉瞬地盯着暗洞口,裡面仍是漆黑一片,哪來的綠光啊?金芝是不是產生幻想了?
他把頭轉向金芝,正要寬慰寬慰她,突然,眼睛餘光好像瞟到點什麼。
胡磊定睛一看:沒錯!是兩點綠光!就在這個通道的遠處方位!雖然尚比較微弱,然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極似荒山野冢間空靈飄蕩的鬼火,透着無比的詭異。
過了傾刻,綠光居然有變大趨勢,原來它在以較快的速度向胡磊他們這邊“駛”來。
胡磊大駭:難道暗洞裡的那條巨蛇飢餓難忍,找了條捷徑來結束我們?抑或還有另外一條大蛇也聞訊過來包抄?唉……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啊!
他緩緩掏出那根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場的“天雲竹”,然後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一切聽天由命吧!
胡磊雖然不想看到自己被生吞進蛇腹的慘景,但耳朵阻止不了“悉悉索索”聲音的傳入,鼻子也阻擋不住一股惡臭的蔓延。
“唔……這個味道和剛纔暗洞中的腥臭味倒是不相上下,但沒有了‘噝噝’聲,看樣子這條蛇還不算很膩心!”處於絕望中的胡磊竟然評頭論足起來。
突然,“悉悉索索”聲沒了,但掠過一陣勁風,同時他感到臉部一熱,似乎有個東西跳到了他面前。
胡磊心中一動,微微睜開雙眼,兩團銅鈴般大小的綠色立時映入了眼簾。
“猴子!你是猴子!”胡磊興奮地縱身起來,卻忘記了頭頂的低矮,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
“哎呀!好猴子!”金芝也歡呼起來。估計她剛纔也在閉目待死。
胡磊一手搓揉着散發鈍痛的顱骨,一手上前去抓猴子的身體——就像即將溺亡的人抓救命稻草一般!
手指落處,正是一片衣襟。
尼瑪!打死俺也不相信會有穿着衣服的蛇!這肯定是“猴子”!
胡磊最後的一點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他抓得很緊,不敢有絲毫懈怠,唯恐一不留神,這隻救命猴子又逃之夭夭!
“猴子”拍拍他的手,塞給他一件物事。胡磊一摸:竟……是個手電!
“靠,你真是個神猴,看來我要第二次對你刮目相看嘍!”胡磊高興得像個三歲小孩子一樣,拍拍“猴子”肩旁大加讚賞。
只是話音還未落地,他忽然想到:“猴子”雖然會寫字,但能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猴子”居然沒有讓胡磊失望,頻頻點着頭。然後它一個轉身在石壁上書寫了起來。
胡磊趕緊“燈光伺候”。
金芝順着胡磊的手電光茫,悄聲唸了出來:“時間緊迫,沒空多聊,請跟我來!”
胡磊和金芝對視一眼,默默交換了下意見。兩人均一咬牙,顧不得身上多處痠軟,跌跌撞撞地跟在了“猴子”後面。
這時,“悉悉索索”聲又響了起來。原來,“猴子”從不遠處的地上撿起一袋東西,正拖着前行呢!
“猴子,那個袋裡……有吃的嗎?”胡磊聽到金芝的肚子一陣“嘰裡咕嚕”亂叫,而他自己也是餓火沖天,實在忍不住了,就不免開口問道。
“猴子”卻沒有迴應他,反而加快了腳步。
胡磊嚥了下口水,又緊了緊褲帶,也勉強提升起行走速度來。
是啊,是非之地,不應久留,設若大蛇一出,即使十隻“猴子”也不頂用!
很快,兩人一“猴”出了這個通道,胡磊回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八個通道中從右邊數起第二個通道。
“猴子”似乎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在石壁上又“秀起書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