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綠一紅兩道匹練快速的在空中劃過,似乎真朝着幽暗少女的黑暗神殿方向前進,但就在這個時候,帶頭的紅光卻突然止住了身形,那名紅髮少年從遁光中顯露出來,並表情古怪的挺了下來。
“老十,怎麼了?”綠光中的漢子看見紅髮少年聽了下來,一個甩彎飛到紅髮少年的身邊問道。
“沒什麼,我所在的紅蓮地獄最近有一羣入侵者,本來抓住了其中一些的了,但剛剛我手下彙報過了,說那些人被救走了。”紅髮少年,也就是紅蓮地獄的支柱,人稱地獄第十邪神火煉惡魔的赫雷迪亞。
“有人入侵?”聽到這話,那名漢子都略微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難怪他會如此驚訝的,因爲地獄自從三百多年前的那次事件後,已經很少跟深淵其他位面交流了。
這皆因一個名爲“絕對空間障壁”的東西出現,它就好像憑空橫在深淵和地獄之間一樣,讓地獄十柱邪神無法再離開地獄。至於其他人想進入地獄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爲唯一的入口地獄之門,一般人根本無法進來,就算深淵支柱級的傢伙也必須廢上一翻手腳。
如今第十層的紅蓮地獄出現入侵者,自然讓那名漢子感到驚訝不已,“難道是天界那些僞神?莫非他們已經知道神王那老頭就在我們地獄這裡?”
“不是僞神,據我的手下彙報,那些人的實力很差,被我領地下邊一些魔獸商人給抓住了。”赫雷迪亞搖頭道。
“那不對啊,普通人怎麼可能會輕易的穿過地獄之門來到這裡?”那名漢子失聲道。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所以剛纔我已經派人出去抓他們回來的了,估計很快就有消息。”赫雷迪亞笑道。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扯上你過來了。”那名漢子聞言嘀咕了一句。然後看着赫雷迪亞說道:“要不這樣,你快點回去把事情處理好再來,畢竟地獄這麼多年來沒有入侵者出現過。事情可大可小。”
“不用了七哥,這次二姐讓你代替三哥過來這裡調查六哥被殺的事情。我也有份提議的,而且對於六哥的死,我的興趣更大。”赫雷迪亞舔了舔嘴脣笑道。
“你三哥整天被神王老頭纏着,能走得開纔怪,本來你不提議,二姐也會派別人過來。”漢子翻了翻白眼道。
“但不一定派你啊。“赫雷迪亞笑道。
“切。”漢子撇了撇嘴,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點衝動。這次要不是赫雷迪亞主動說跟過來,二姐還真不一定會派他過來。
“說起來,三哥總是被神王老頭纏着沒問題吧?也虧那老傢伙是一界之主,要不是三哥仁慈。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赫雷迪亞突然道。
“聽二姐以前說過,神王那老頭好像很想加入我們地獄十柱邪神,而且惦記的還是三哥的位置,估計是有什麼目的吧。”那名漢子雙手環抱想了一下,接着又道:“說起來。你說那個殺死老六的傢伙和入侵的傢伙會是同一夥人嗎?說不定都是天界那些僞神……畢竟就他們跟我們有仇……”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神王老頭可是老奸巨猾,當年在地獄留下後就一直死賴着不走,也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赫雷迪亞說道。
“更加奇怪的是,冥王老大好像一點都不反對似的。還任由那老傢伙胡鬧煩着三哥。”漢子一臉不解道。
“老大跟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他的想法七哥你最好不要窺視,否則會惹他老人家不高興。”赫雷迪亞笑道。
“說起來,當年老大可是有想過讓神王那老頭代替你的位置的,你沒所謂?”漢子卻不以爲然,反而一臉促狹的看着赫雷迪亞。
“呵呵,他有本事就過來挑戰我吧,我隨時奉陪。”赫雷迪亞聳聳肩道。
“不要小看神王那老傢伙,他畢竟活的時間比我們長。”說到這裡,漢子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說起壽命,那老傢伙應該是唯一一個可以跟冥王老大相提並論的傢伙吧,就是實力不怎麼樣,連三哥都打不過,不,說不定連我也打不過。”
“既然這樣,七哥你就不用給我擔心了,這種傢伙我纔不會放在眼內。”赫雷迪亞跟着笑道。
“哼,雖然是這樣,但你剛剛接任地獄十柱邪神的位置還不長,可不要因此自滿陰溝裡翻船。”漢子橫了赫雷迪亞一眼,然後說。
“七哥教訓的是。”赫雷迪亞微微欠身笑道。
漢子嘆了口氣,也知道這位老十爲人比較自滿,但對於赫雷迪亞的實力,漢子打心裡其實是認同的,剛纔的說話只是出於關心而已。
“七哥,我們還是儘快去找四姐吧,好快點找到六哥被殺的真相。”赫雷迪亞說完,便化作一道紅色匹練飛走。
漢子見狀,也跟着重新化作一道綠光追上去。
……
另一方面。
五個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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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救了肖強等人,從哪些地獄居民的手中逃出來後,便迅速的跟趙穎,石青青和楊峰三人匯合,然後大家一起找回了昏迷的愛芙妮婭,才迅速離開那個峽谷。
大概奔走了一日一夜的時間,顧銘在確定沒有那些地獄居民追上來的時候,才吩咐大家輪流休息。
今天是來到了地獄的第二天,但所有人已經筋疲力盡,不但是身體上,還有精神上都處於嚴重透支的程度。
現在大家休息的地方,還是在荒野的範圍,這個地方實在太大了,顧銘等人走了那麼長的時間,依舊沒有走出去。
不過相比起眼前的困局,現在最折磨人的卻是十分實在食物問題。因爲大家現在無法跟巨龍服務器連接的關係,所以沒有系統的修正作用,那種久違的飢餓很快就出現了,加上昨天的經歷,大家幾乎是貼着肚皮趕路逃亡。
如今一坐下來。很多人都無法在站起來了,體力的消耗,飢餓的肚皮。讓大家的精神狀況跌倒落低谷。
“必須儘快找到食物才成。”顧銘的意志比一般人堅強不少,他站起來看到大家現在的狀況。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尤其肖強,童虎,聞人禮,嚴洛林和文思雨五個,他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雖然還不至於致命,但在沒有食物補充體力的情況下。這傷勢估計會越來越惡化下去。
“顧銘,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就先走出這個荒野再算吧,不用管我們的。”肖強捂住手裡流血的地方。臉色有點蒼白的對顧銘說道。
他知道,這荒野還有很多潛在的危險,那些地獄居民就不說了,還有各種怪物,如果受傷的他們繼續拖慢大家逃亡的步伐。最終的結果只是大家抱着一起去死。
聽到肖強說這話,顧銘忽然想到了被他決定拋棄的姚深雪。這女人不但受了傷,還高燒不退,估計現在已經成爲這荒野裡遊蕩怪物的口食了。
顧銘不是一個殘忍沒有血性的人,做出拋棄同伴的事情後。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半點愧疚之心。
只是肖強是說話不無道理,如今這種狀況人人自危,要麼一起死,要麼拋下受傷的人繼續逃亡下去,基本上沒有別路的可以走下。
“肖強大哥……”
就在顧銘張嘴要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地方卻傳來一陣低低的哭聲,顧銘回頭一看,卻是文思雨。
自從她孿生姐姐被殺死後,文思雨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哭泣。他們不可能帶文思薇的屍體繼續上路,所以當初在走出峽谷的時候,大家只能挖了個洞,草草的把文思薇的屍體安葬了。
臨別之時,顧銘還清晰的記得文思雨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
顧銘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腦海裡同時閃過文思薇的音容笑貌。
半響,顧銘伸手拍了拍肖強的肩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道:“肖強大哥你不必說了,只要你們可以繼續走下去,我們都不會放棄你們的。”
這是顧銘自從進入巨龍以來,第一次出現心境的變化。
“顧銘……”肖強感動的看着顧銘,他知道顧銘現在是整個團隊的首領,肩負起大家生存下去的問題。
如今顧銘這個決定,無疑給整個團隊的生存狀況帶來極大的壓力。
“不用說了,我會帶着大家離開這裡的。”顧銘冷硬的臉孔勉強展現了一個笑容,希望可以讓肖強放下心來。
肖強還想說什麼的,但這個時候,休息的人羣裡面發出一聲驚呼,“洛林!”
只見張麗伏在嚴洛林的身上不停的呼喊着,旁邊的趙穎,石青青同樣是一臉的悲傷。
顧銘和肖強對望一眼,然後走了過去。
只見嚴洛林閉着眼睛躺在地上,之前跟哪些地獄居民搏鬥的時候,嚴洛林的傷勢是最嚴重的,他的腹部被利器刺穿,雖然已經用厚厚的布條纏着,但因爲這裡缺少治療的手段,所以到現在還是不停的滲出血。
地上已經一片鮮紅,而嚴洛林也沒有了生息。
顧銘蹲下來摸了一下嚴洛林的脈搏,半響嘆息一聲衝張麗說道:“嫂子,節哀順變吧,他已經走了。”
“不,不會的,洛林不會死的,顧銘,我知道你很有本事,求求你快點救回洛林。”張麗抓住顧銘的胳膊哀求道。
“麗姐不要這樣,顧銘大哥他跟我們一樣都是個普通人……”趙穎想安慰張麗,可是說到一半她自己都忍不住掩住嘴巴哭起來了。
“小穎,不是這樣的,洛林他不可能死。”張麗流淚滿臉,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已經閉上眼睛的嚴洛林,“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爲要保護我,他不會衝上去跟那些怪物搏鬥的……我平時說他沒有漢子氣概,但這次他卻爲了保護我而死了……嗚嗚……”
“嚴大哥還保護了我們。”石青青低聲道。
雖然其他女的也走過來安慰張麗,但因爲嚴洛林的死,整個團隊裡面,立刻蔓延着一種沉重的氣氛。
顧銘眉頭緊皺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他知道,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危機。但顧銘還不知道,還有更危險的正在接近。
……
位於哪個峽谷的出口處,那些地獄居民把貨物都放在地上。雖然那些火都撲滅了,但之前抓回來的入侵者卻全數讓他們跑掉了,那個首領正臉色鐵青的教訓着自己的手下。
“全部都是廢物,看幾個人都看不住,這可是赫雷迪亞大人指名要抓的入侵者,這下讓我們怎麼跟赫雷迪亞大人交待。”
那名首領越罵越氣,抓住皮鞭不停的抽打自己的手下。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嘶叫。
首領頓時停下手來,擡頭髮現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接近,不到兩,三秒,那黑影已經一個跳躍落在那名首例和他的車隊面前。
“扎希爾大人!?”
看見那黑色獵豹上坐着的騎士,那名首例立刻跑過去跪了下來。
那是一隻身高丈許,全身披着黑色皮毛的獵豹型魔獸,上面坐着的騎士外表其實跟那些地獄居民差不多,都是一身灰白的皮膚,還有那種類似塗鴉的滑稽五官,不同的是,這名騎士還穿着一身貼身的黝黑盔甲,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人呢?”扎希爾沉聲問道。
“都……都被……被人救走了。”那名首領顫聲道。
“逃去那個方向?”扎希爾接着問。
“往西邊逃去了。”聽見扎希爾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那名首領暗鬆口氣,同時補充了一句,“大概逃走了兩個小時左右吧。”
扎希爾沒說什麼,直接拍了拍胯下的獵豹魔獸。
此獠低着頭嗅了幾下,很快就發出一陣歡快的嘶吼聲,吼叫的方向正好與那個首領說的吻合。
“走。”扎希爾見狀,立刻抽打了一下胯下的魔獸,然後往顧銘等人逃跑的方向追過去,不一會兒已經消失在那名首領的視線裡。
看見扎希爾完全的離開了,那名首領如獲大赦般軟癱在地上,整個人冷汗直冒,如水裡撈出來一般,可見他的緊張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