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寒煙還沒有完全愛上菊花,不然小冉入後宮就更困難了。嘿嘿,後面他們可是好“姐妹”哦。^_^。本卷就快完了,憲大家就能見到小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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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寒煙和老爺子的身邊,老爺子似乎也被西鳳主的冷厲威懾地不清,臉色有些蒼白。
“老爺子,沒事了。”我蹲到他的面前,他倏然回神,擦了擦汗,帶着欽佩地看向我:“沒想到西鳳主會如此心狠手辣,秋苒你竟還能如此鎮定,方纔如此危急,你當真不怕?”
我笑了笑:“看來老爺子雖然遊歷各國,經歷的危險卻是很少,與我曾經一次墜崖,這觀星臺的高度不足爲懼。”
“什麼?你還墜崖?”
“不說了,寒煙沒事吧。”
我看向寒煙,寒煙卻如死寂般地平靜。老爺子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放開了他:“老夫去看看西鳳主到底離開沒有,煙兒比較聽你話,你勸勸他吧。”
我點了點頭,老爺子就嘆息而去。
一下子失去了老爺子的懷抱,寒煙竟是朝一邊的案桌倒去,我本想去扶,可是最後還是收回了手。他靜靜地趴在了案桌上,雙目失去以往的光彩。
他無力地伸向酒壺,下一刻,確實猛灌起來。原本鬆散的衣襟因爲他過大的動作,兒而從他的肩膀活絡,絲絲黑髮將那片裸露遮蓋,細細的白在發間若隱若現。男人都是粗心的,老爺子也沒給寒煙穿好衣服。
想去阻止,卻因感覺到他的心傷,而放棄。不知怎的,此刻的寒煙給我的感覺,已經不僅僅是心傷,而是......心死。
難道今日他是準備與肖靜徹底了斷?準備徹底結束自己這場泡沫之愛?
失神之間,寒煙從我身前站起,手中的酒壺“嗒啦”一聲跌落我的面前,他趔趄地朝觀星臺護欄而去,乍起的狂風吹起了他過膝的長髮,衣帶和披帛在我眼前揚起,衣襟滑落在半臂,任由那片肌膚裸露於月光之下,帶着蒼涼,帶着無望。
我急急地站起,想去給他穿好衣衫,他卻是朝護欄外倒去,我當即抱住了他的腰,他卻望着觀星臺下的黑暗輕呵而笑。
“寒煙!你瘋了!用得着輕生嗎!”我大喊,狂風瞬間亂舞,他的長髮和發巾掃過我的臉龐。
他繼續往前探身,我吃力地往回拉拽,他太沉了,原來美男子不像我想象中那麼輕。我急了,如果他再往前,我是真的抱不住了:“寒煙,想想你的身份!你的責任!你是天脈宮的宮主,你都還沒找到鏡花水月的傳人,你怎能死!”
登時,他停下了前傾。我立刻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拖回,和他雙雙跌坐在護欄邊,我長長鬆了口氣,蹲到他的身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他的眼神瞬間失措了一下,卻是露出了認命般地放棄抵抗。
“哎……”我嘆了口氣,將他的衣襟拉起,女兒國男人的身體,是不是不能看的?我忽然想起了這點,真是不習慣。趕緊撇開臉用眼角的餘光給他喜好衣衫。
轉回臉再次看他之時,卻見他正在看我,雖然帶着酒後的混沌,卻很是專注,彷彿他正在努力不讓自己酒醉,而要仔細地看着我。
酒紅已經漸漸爬上他的面頰,我很慶幸他剛纔沒有醉,不然那句話烏髮讓他清醒,知道自己身上還有重大的責任。
“寒煙。”我整理了一下思緒,今晚的事有點亂,也有些突然,“我知道清白對你們女兒國的男子很重要,可是,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你也不必爲此輕生。”
他忽然變得憂急,張開了紅脣,似有話對我說,我立刻問他:“想說什麼?”
他急急地想說話,兩行清淚忽然從他眼角滑落,我匆匆爲他拭淚:“不急不急,等你冷靜了再慢慢寫給我,只要答應我,不再輕生。”
淚水不斷地涌出,我知道他一定想對我說什麼,可是,因爲我不懂手語,而無得知。我有些自責,跟寒煙相處了那麼久,只學會了一些像“我,你,他”之類簡單的手語。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自責,我卻無知他心思,無開解於他。
難道他在內疚自己連累了我?我立刻說:“寒煙,沒事的,西風主不會拿我怎樣的,你放心。我真的不會有事的。”
即便我如是說,他的眼中依然佈滿自責和擔憂。忽然,他朝我撲來,髮絲和發巾掠過我的眼前時,我已經被他緊緊擁抱。
淚水瞬間潤溼了我的肩膀,無袖的襯裙徹底將他的淚水直接映入我的肌膚,那因夜風而冰涼的淚水,帶着主人的苦澀和哀傷。
哭吧,寒煙,我輕撫他的後背,六年的癡與情,換來今日之一夜淚水,何苦來哉。忍不住感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吶,哎……”
望入寒煙背後的那片星夜,水霧在漸漸轉柔的風中消散,星月清晰清澈,如同寒煙的淚水化入了夜風,將它們擦拭乾淨。希望今晚之後,一切能重新開始,寒煙也能迴歸快樂。
老爺子回來時,寒煙似已在我的肩頭睡着,他呼吸平穩,靜靜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呆着淡淡的酒香。
我看見老爺子前來,向他揮手,他卻紙,如同迴避地閃過了目光,我嘆了口氣,主動喚他:“老爺子,麻煩你把寒煙送回房。”
老爺子這才走過來,從我身上扶起了寒煙,寒煙微醒,腳步虛浮無力,應是酒勁上來了。
“老爺子,寒煙的情緒換是很穩定,你今晚還是別下山了。”我一邊揉着肩膀,一邊輕輕說着。老爺子扶着寒煙深深嘆了口氣:“愛之深,方恨之痛啊……”
“老爺子,你有沒有愛過?你直說吧,就算你愛的是男人,我也能接受。”我對老爺子的過去非常好奇。
我的話,似是勾起了老爺子那幾十年的滄桑回憶,他目露悵然:“悔不該當年怯步,只留下如今這殘缺人生……”
老爺子說得很悲傷,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所以歷史告訴我們,應該珍惜眼前人。”
“哦?原來秋苒知道。”老爺子從遙遠的回憶中拔出,雙眸溫和地注視我,“即知此理,爲何不與煙兒……”
“老爺子,我就要成親了。”我打斷了老爺子,即便寒煙此刻酒醉,但不確定他是否能聽到我們的對話,若是聽到,他日相見多麼尷尬。
老爺子顯得有些驚訝:“怎麼從未聽你提起?和誰?莫不是想容、小伍?”
“不,是寒煙的一位朋友,寒煙也是知道的。”我很認真地說着,“我在菊裡村那麼努力,就是爲了迎娶他,我初來女兒國,毫無半點家業,怎能成親?即便說先成家後立業,但我連片瓦都無,如何給自己心愛之人遮風擋雨?”
“原來這就是你如此努力的原因?”老爺子了驚歎,開始用一種重新審視我的目光打量我,“了不起啊,秋苒果然是可託付終身的最好人選!”
被老爺子這麼一誇,我有些飄飄然,輕盈的襯裙也變得輕飄飄起來。這就是在女兒國,我穿着無袖的連衣裙,男人們也不會奇怪。
“而且,我是天朝人,也不習慣女兒國一妻多夫的制度。”我直言不諱,雖然我動過娶侍郎的心思,但那僅限於動動,想象雪銘那小氣的模樣,可沒那個膽子,恩?怎麼貌似我變成夫管嚴了?這可不行。
說話間,老爺子扶着寒煙已經來到了他的房門前,我打開了房門,一個白色的毛球就跳了起來:“汪!”是秋秋,原來它被關注房間裡了。
“秋秋!”我抱起它,它變得安靜,然後我們一起出了房間,我點燃了燭火,老爺子就將寒煙扶到了牀上,回頭囑咐我:“秋苒,你先看一下,我區打點水來。”
“恩。哦,對了,幫我取件衣服,我還要下山。”
老爺子點了點頭,因爲他知道山下蠶神節尚未結束,我必須下山。
在老爺子走了後,我就將秋秋放到寒煙的牀上,秋秋爬上寒煙的身體,寒煙微微皺眉,秋秋就趴在了寒煙的胸膛上,我拉起邊上的被褥,爲他蓋上,故意將秋秋蓋在被子下。
被子就鼓起了一個小包,秋秋當然不高興,就往前鑽,鑽出了被子,跌落寒煙的身體,趴在他的身邊,我擡手撫上秋秋:“秋秋啊,乖乖陪着寒煙哦。”秋秋打了個大大的哈氣,順勢舔了舔寒煙的面頰,然後乖乖睡覺。
收回目光時,卻發現寒煙醒了,他半睜水眸,依然帶着酒後的迷醉注視着我,我輕輕問他:“要喝水嗎?”
他抿了抿脣,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吃力地想撐起自己的身體,卻因爲酒醉而變得無力。我上前扶住他,他看向我,我對他微微一笑,他撇開了微帶羞澀的臉龐,在我的攙扶下坐起,靠坐在了牀頭。
轉身取來水杯,想放入他的手中,他的手卻在擡起時跌落被單,他眼眸半垂,雙頰不知是因爲醉,還是羞,而變得緋紅,我就將水杯放在他的脣沿,他微微一怔,低頭輕輕喝下。
想離開時,他卻忽然擡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但是在碰觸到我的肌膚時,他又慌忙鬆手,撇開了臉,目光偷偷看了一眼我只着襯裙的身體,立刻帶着幾分自責地垂落雙眸。他還在自責,卻不想想此刻若是被人看見我只着內裙地坐在他的牀邊,不知會引起多大的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