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裝B的原因有點複雜,因爲他現在心情複雜。他已經進入愛情的更深的一個層面了,就是開始在乎對方到底愛自己有多深。他知道菊花愛劉曦和寒珏,心裡自然就會有比較了。大家就由他去鬧點小變扭吧。一般到這個層面,也就離不開菊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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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看小搖光遠去,轉身間,清清拿着風箏回來了,他正摘着沾在風箏上的綠葉,我好奇地拿起綠葉,卻是桑葉。
“這風箏掉哪兒了?”我問清清,他就隨手一指:“桑林。”
“哦?這裡還有桑樹林?”
“是啊,我也沒想到。”清清也奇怪地答,“跟主子來過菊裡山那麼多次,竟是沒看到那片桑林。”
“帶我去看看。”
“好啊。”清清開心地在前帶路,嘴裡還哼着小曲,宛如離開了殺戮,離開了雪銘,他即使就這樣走在鄉間小路上,都心情愉悅。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西鳳主的避暑山莊。
“清清,西鳳主和柳寒煙到底是什麼關係?鳳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官職?”只有西鳳主能在菊裡山建造自己的避暑山莊,顯然與柳寒煙關係匪淺。
沒想到我這個問題一出,清清的臉上的愉悅就消失貽盡,換上一副認真而嚴肅的神情:“夫人,鳳主就相當於你們那裡的王爺,她是太女皇的華妃所出,女皇登基後,她就必須和其他皇子,皇女搬出皇宮,成爲鳳主。”
“所以她跟女皇是同母異父?”
“恩,而且野心很大。當年在宮裡的時候,就跟女皇爭奪皇位。後來失敗了,但當時因爲拿不到證據,而太女皇也不忍責罰西鳳主,便令其反省,沒降什麼罪。”
“母親護子吶……”我不禁感嘆。
“後來西鳳主出了宮,就治理女兒國西都。她和柳寒煙宮主的關係嘛……夫人你就自己想吧。”清清臉紅了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就順口接到:“情人?”
“不不不。柳宮主冰清玉潔,守身如玉的。”清清急着爲柳寒煙正名,畢竟他是雪銘的朋友,“柳宮主他……除了正夫都不做的,但是西鳳主她……已經有正夫側夫和侍郎數名了,所以……”
看清清談起柳寒煙與西鳳主的關係如此扭捏,我也不再逼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相當於精神上的情人吧。”我做出了總結,但清清對精神上的情人似乎不理解,眨巴着兩隻眼睛想獲得解釋。
我就解釋道:“就是不發生身體關係的情人。”可能是我說得太直白,清清的臉一下子紅了。我笑着拍拍他,“你家夫人我說話就是那麼赤裸裸,你還要適應一下。”
“呵呵。”他笑了,臉還是紅紅的,但少了尷尬,“所以我喜歡跟夫人在一起。夫人一點也不做作,我也可以說話……對,赤裸裸。”
“哈哈哈。”談笑之間,眼中映入了一片桑林。
但據我所知,菊裡村無人養蠶,那麼,眼前這片桑林顯然是天然而成,整片桑林鬱鬱蔥蔥,桑葉肥大油光,桑葉摸在手中,冰涼清爽。菊裡村有那麼多天神賜予的寶物,卻不加運用,真是可惜。
和清清一直遊玩到下午,忽然,他臉色變了,遙望碼頭,不開心地癟起了嘴。
“怎麼了?”我走在夕陽之下問他。
他悶悶道:“楚楚回來了,怎麼這麼快。沒意思。”
心中驚歎於他們之間的心靈感應之餘,便是同情清清單獨享樂的日子,這麼快就結束了。
清清沒有去接楚楚,好像是故意的。而楚楚到府衙的時候,已經是飯後,臉也是陰陰的,一直像看罪犯一樣看着清清。
清清一甩臉,無視他的目光。楚楚掃了一眼他今日的穿着,哼了一聲,才向書房來,一身的樸素的青色衣衫,風塵僕僕。
我坐在書房裡,從打開的窗裡偷窺楚楚和清清的眼神交流,這兩兄弟在我面前還是第一次那麼不善地看着彼此
收回目光,悠然地端起茶杯之時,楚楚已經提袍跨入書房的門檻,然後沉着臉走到我的面前,一禮:“夫人,屬下回來了。”
拿着茶杯一僵:“楚楚啊,你的官職比我大啊……”
楚楚也好像感覺到了不妥,尷尬了一會說道:“我……帶來了主子的口信。”
“好,說吧。”我開始喝茶。
“主子說,夫人莫要誤會,主子並未生氣,只是一來確實主子一時無法脫離皇宮,二來夫人也立足未穩,主子想夫人也不希望依靠主子的力量來成婚,故而,主子希望等夫人立足之後,再嫁夫人,到時無論夫人是不是有家宅田產,還是黃金萬兩,主子都會立刻下嫁。”
不禁揚脣而笑,那“僅遵上意”四個字,讓雪銘以爲我生氣了?呵呵,看來他是希望我能在女兒國有自己真正的家啊。
即使我現在是菊裡村農官,但依然無房無田,現在甚至還身無分文,將來如何照顧一家老小?他倒知道我脾氣,如果由他置辦一切,我會有矮人一等,寄人籬下的感覺。
“還有,主子希望夫人能多多上山陪柳宮主聊天。”楚楚後半句說地有些小心。我放下手中的茶杯,雖然之前對柳寒煙印象不佳,但他能改變借地的主意,我想我對他的看法可能還有些主觀。
於是,我擡眸看向楚楚:“爲何?”
“因爲主子爲了儘快脫離皇宮,故而近期不能前來看望柳宮主,陪他說話聊天,恐他寂寞。”
“寂寞?”我笑了笑,“他怎會寂寞?聽說下個月西鳳主便會前來。而且,我昨日已經去拜會與他,他可是將我拒於千里之外,連說話都是一個叫搖光的孩子來傳聲。他將我視爲草芥,我爲何還要去討好與他?到時他還爲我是追求與他呢?”再次拿起茶杯,我纔不要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呢。
楚楚站在我的書桌前,似乎變得有些尷尬。我就笑看他:“飯還沒吃吧,先去吃飯吧。”
“是。”他抱拳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卻又迴轉。他低下頭,欲言又止。我便看着他,等他說話。他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夫人,其實柳宮主不是不與夫人交談,而是……他無法與夫人交談。”
楚楚的話,讓我有些迷惑:“爲何……不能交談?”
楚楚咬了咬下脣,躊躇了一會,嘆了一聲:“柳宮主他……是個啞巴。”
立時,我怔住了。
“柳宮主他與人交流極其不便,久而久之,便不喜與人交流,長年下來,性格自然也有些孤僻。而他又不喜下山,接觸的女子甚少,故而見到女子會有些羞怯。但是,他對天脈宮之外的事很是好奇,故而主子纔會經常上山,給他說說外面發生的趣事。而每個離開天脈宮購買絲線的繡者,回到天脈宮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自己一路見聞說於柳宮主聽,每到這個時候,便是柳宮主最開心的時候。所以……主子纔會希望夫人能上山多多陪伴柳宮主,因爲夫人……很能說……”
很能說?是指我多話嘛?好吧,我確實很多話。誰叫我當初是個太監,沒事就跟太監宮女一起嗑瓜子吧啦。
聽完楚楚的話,我對那柳寒煙已經毫無半絲厭惡了。
那日
他讓搖光傳話……
他仔細聽着搖光對我的每一句描述……
他自始至終沒有開過口……
他一直躲在那飄搖的紗帳之後……
還有當我現身時,他的倏然轉身,背對於我……
他的一切一切,今日,都有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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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直想着《春宮亂》裡的啞巴宮主,那裡太監了,只有拖到這裡,來給菊花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