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說讓小瀾風做皇帝,那估計百官上朝的時候,都會窒息了。那面癱小子半天說一句話,真是無法想象朝堂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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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傲鷹國師入府一起用膳。”劉曦在聽到林子的稟報後,沉沉地說。那語氣哪像是留人吃飯,更像是將那人引進來,然後關門亂棒打死。
林子依然垂首:“傲鷹國師說還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與菊大人商議,命他速速與他迴轉。”
劉曦臉色漸漸下沉,寒珏也朝這裡投來疑惑的目光,握住我的那隻手慢慢放鬆,我迅速抽出,然後起身一禮:“皇上,秋苒先行告退。”
劉曦撇開臉,之事沉沉兩個字:“去吧。”
立時,亭外琴聲也戛然而止,寒珏見我出亭不禁起身,我笑着一禮:“秋苒告退,多謝王爺一曲。”
擡眸間,對上他微露疑惑的眼神,他清澈的眼睛中,是我輕鬆的笑臉。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但最後又陷入那混沌之中。
忽的,他身體搖曳了一下,雙眉立時皺緊,我下意識地上前出手相扶:“王爺小心。”我們隔着琴案而立,他幾乎將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我的手臂之上,牢牢地握着我的手臂。他撫着額頭怔怔打量我的容顏。我立刻撇開臉。
與此同時,劉雅涵急急上前,扶住了寒珏:“寒珏哥哥,你頭痛病又犯了?”
林子也匆匆上前,有意從我的手中扶過了寒珏,我在寒珏深深的注視下垂首一禮:“看來王爺身體不適,秋苒還是不便再打擾王爺休息。秋苒告辭。”
轉身之時,身旁射來陰沉的目光。不敢去回視,便急急離去。劉曦怎麼可能認出我?可是,如果他沒有認出我,那他那些舉止又如何解釋?一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怎會突然握住他國臣子之手,這於理不合。那他究竟是怎麼認出我的?
一路疾走,林子也隨即而來,說是寒珏讓他替他相送。但他的神情,更像是儘快趕我出府。
出府就看到文修,他牽着小卡面帶擔憂。見我出來要來相迎,我立刻跑向小卡,翻身上馬。文修愣了愣,也立刻上馬,我對着林子揮揮手,他點點頭,彼此沒有說話,便已心知。
文修立刻催馬前行,小卡一路跑回使館。當回到我們所住的院落時,我纔開口說話:“文修!你明知道我不能跟他們來往,你還把我丟下!”
面對我的氣鬱,文修略帶悔意:“我當時看見是朝曦夜雨,就……忘了你說的事了……”
“……”他居然忘記了!可見朝曦夜雨讓他有多害怕,我不由得反問:“你在朝曦夜雨發生了什麼?這麼害怕?”
“我……我……”文修低下頭,臉漲得通紅,“我現在不是來接你了嘛,別生氣了啊。”他伸手牽住我的小手,搖啊搖。
“你居然轉移話題!”逃避問題是文修最擅長的本領,他立刻收回手看向別處:“啊,我去給你做飯。”說完,他就跑了。
我看着他跑的方向就氣鬱,現在我們住在使館,哪裡還需要做飯!只要吩咐一聲,飯菜就有人送來了。
哼,跑得初一,跑不了十五。他不說,我可以問鳩摩羅,我還可以問冉羽熙!
下午的時候,無論如何誆騙文修,文修也絕口不提朝曦夜雨的事。這時他的智商絕對超過兩百,嘴巴密不透風。
經過上午的事,讓我陷入心亂,總是擔心劉曦會來尋找,然後扯着我的衣領,大聲質問我:“爲什麼你活着卻不來尋我!爲何回京不通知我!到底是誰要殺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面對這些幾乎是百分之百的質問,我頭痛不已。我能怎麼說?一個答案就能回答他所有的質問,但是,那個答案我卻不能說出口,儘管那是對太后最好的報復。可是對劉曦呢?這樣的答案對他來說多麼殘酷。我甚至害怕他會因這個答案而崩潰!
心煩意亂到了晚上,鳩摩羅還沒有回來,倒是女兒國的女侍前來請我去陪女皇賞月。女兒國住的院子離我們並不遠。我想着既然心煩,不如去跟女皇說說話。看着女皇會讓我感覺雪銘就在身邊,心就會不知不覺地平靜下來。
今夜的月分外明亮,即使院中不用掌燈,也明亮如日。滿地滿樹的銀霜,如霜雪降臨,銀裝素裹。院中華毯鋪陳,矮几上水果乾果誘人,還有一壺佳釀在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花香。
脫下鞋履,坐在華毯之上,整個人,也輕鬆起來。
“秋苒,把鬍子摘掉。”在揮退左右之後,這是女皇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今天似乎所有的事都圍着鬍子轉。我便摘下拿在手中,看着。
“這樣好多了。”女皇坐在我身邊笑語,擡手卻是撫上了我的臉,我微微一怔,他卻道,“怎麼,我是女人,你介意什麼?”
我尷尬地笑了笑:“可是您是女皇。”
“那好。”她收回手,擡手取下頭上那精美的小冠,放在一邊,“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我掂着鬍子不由得隨心道:“我整日扮作男子,而您整日扮作女皇,都是不能隨心做普通女人的女人,您說,我們活着是不是太過胸悶?”我隨意地轉臉看向她,她卻似出了神,目光凝滯在身邊的華冠上。
“女皇?”我輕喚,他回過了神,拿起酒壺給我和她倒上了酒,輕輕一嘆:“是啊,少了許多自由。來,這是天朝皇上拿來的桃花釀,嚐嚐。”
精美的銀質酒盞處處體現了女兒家的細巧心思,而酒盞中的桃花釀,亦是甘甜清新,帶着那桃花清幽的甜香。
衆多酒中,有鮮花釀製的酒多爲女子飲用。以前,我總是笑稱它爲:花酒。並跟殤塵說女子喝花酒,天經地義。那時他總是輕笑一聲,然後用腳趾對我做出鄙視你的動作。
“秋苒可想念雪銘?”女皇幽幽地問,擡眸之間,樹影在風中飄搖,清風徐徐,如雪銘般清爽:“想,自然想。”
“那……你覺得雪銘如何?”
我看向女皇,她面帶微笑,我便說道:“雪銘非常完美。”
女皇笑了:“秋苒不必擔心我會傳話與他,女人之間的秘密,自不會與第三人說。所以秋苒只管說出真實感覺。”
“真是覺得很完美吶。”我握着手中的酒盞輕輕感嘆,“能認識雪銘,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他俊美非凡,處事果斷,容忍我,愛護我,全心全意待我,只要我有心願,他能做到,便都能幫我達成。他……就像天上的神仙,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他……”遙望清澈的夜空,雪銘,真的太完美了,完美地甚至讓我懷疑他的存在,“所以,感覺雪銘很遙遠,很虛幻?”
“很遙遠?很虛幻?”女皇疑惑地重複,“怎會?他就在我的身邊,我日日能與他相見,可能秋苒未與他朝夕相對,纔會有此感覺。”
我笑了,女皇又在替雪銘說話。按道理,我應該吃醋,但是沒有,想必這也是因爲雪銘給我虛幻感,我總是覺得自己和一個假想的完美男子相愛着。我嘆了一聲:“女皇,雪銘確實很完美。他甚至還硬要我娶什麼侍郎。”
“那是怕你寂mo。”女皇認真地說,雌雄莫辯的聲音比手中的桃花釀更加醉人,她飲盡了杯中酒,緩緩倒落,枕在了我的腿上,精美的華袍和那長長的捲髮鋪蓋在了華毯之上,如同雪霜的月光,爲她披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白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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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忽然很想寫女皇強吻菊花。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