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杉大腦凝滯了一瞬,很久的時間裡,都處於恍惚之中,藍耀清再說了什麼,她一個字也聽不到,只看到主席臺上,頭頂琉璃燈的映照下,邵天遲俊美的讓人挪不開眼,而漂亮高貴的藍欣挽着他,嘴角揚起幸福的笑容,倆人親密相攜的模樣,刺的她眼眸痠痛……
身體,比大腦先一步作出了反應,等劉姐明白過來時,洛杉已拎着包包,衝出了藍家大宅……
“小喬?”劉姐急喊一聲,趕忙去追,身後又有腳步聲跟來,她回頭,只見藍斯恆衝過來,朝她吼,“杉杉呢?”
“跑了?”劉姐哭喪着臉。
藍斯恆大驚,顧不得再問什麼,拔腿朝外衝去……
夜空,繁星閃爍,郊外的別墅區,空曠清冷,放眼望去,車流稀少,而人行道上稀疏的人羣中,怎麼也尋不到那一抹倩影,只是片刻的時間,他就弄丟了她……
“杉杉?”
“杉杉,你在哪裡?”
藍斯恆沿街大吼着,一邊找人,一邊拿出手機,可撥給她的電話裡,全部都是關機的提示,他又迅速撥給醫院,告訴醫院,如果她回來取行禮,千萬要想辦法留下她,並通知他。
再打電話給陳發,他的法拉利很快開出來,兩人沿着附近一條街一條街的尋找着,藍斯恆又悔又恨,只怕洛杉會想不開,出點兒什麼事?
那樣的話,他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
藍家大宅。
結束了逢場作戲後,邵天遲便告辭離開。
藍欣一再挽留,哪怕當着藍耀清的面,他也只是笑笑,“公司高層在加班,晚上九點半還有一個視頻會議要開,改天再吧。”
“欣欣,天遲工作忙,你別耽誤他。”藍耀清微笑着說道。
藍欣厥了厥嘴,只好點點頭,她又何嘗不知道,憑她怎可能留下他?交往的第一天,他就明白的告訴她,他永遠不可能愛她,如果她妄想得到他的感情,那就趁早不要煩他,他只是因爲邵母,才勉強答應和她交往罷了?
她以爲,日久總會生情,可惜,這情還沒捂熱,就多出了個程咬金?
藍欣看着那道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暗暗攥緊了雙拳,她一定不會讓喬洛杉好過?
藍家大院裡,劉姐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原地來回走動着,孫主任還在裡面,她想去找洛杉,無奈她初來B市,對路況根本不熟,只有等在這兒,看藍斯恆能不能帶回洛杉?
“你在這兒,做什麼?”
一個無溫的聲音,響起在身後,劉姐一驚回頭,詫異了一瞬,便說道:“邵總,我在等小喬,她……她跑的不見人了?”
“什麼意思?”邵天遲眉心一擰,逼近到劉姐面前,臉色很是沉鬱。
“意思就是跑了啊,嗯……似乎是在聽到邵總和藍小姐即將訂婚的消息後,她就變得很奇怪了,再然後藍少走開,她就拿了包突然跑人了,藍少已經去找她了,我在等消息。”劉姐回憶着,揪着眉說道。
聞言,邵天遲俊容僵凝了幾許,而後一言未發的轉身,快步走向車庫。
黑色賓利穿梭在夜色中,車的顏色和開車的人一樣冷,邵天遲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撥着手機,聽到關機的提示音後,眉目愈發沁了寒霜,頓了幾秒鐘後,又撥出一個號碼。
藍斯恆看着來電號碼,眼中都淬了寒,接起劈頭就問,“邵總,有何貴幹?”
“你找到她了嗎?”邵天遲僵冷着嗓音,沉息而道。
這個“她”,不必講明白,彼此已心知肚明?
“沒有?邵天遲,要是杉杉出事,我不會放過你的?”藍斯恆怒吼,額上青筯突起。
邵天遲冷嗤一句,吐出的話,字字沁寒,“彼此彼此,喬洛杉若有事,我也會讓你承擔後果?”
“邵天遲?”
“人是你帶來的,你明知藍叔會宣佈我和藍欣的事,而藍欣也多嘴的告訴了你關於我們的關係,你卻偏偏還讓她留下來,你的居心,你自己心裡清楚?”邵天遲冷冷的說完,便切斷了電話,神情愈發的肅寒,腦中細細的思索着。
藍斯恆到現在還沒找到人,那麼肯定已經將喬洛杉原住的酒店、及博愛醫院都找過了,那麼,喬洛杉可能會去哪裡?
而藍斯恆氣的將手機一把摔在座椅上,深深的閉上了雙目。麼上過洛。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可他亦是沒想到,杉杉竟然真的還愛着邵天遲,以至於無法承受邵天遲的訂婚消息……
現在,要怎麼辦?去哪裡找她?又如何撫平她的心傷?
……
“澤銘,動用你的關係,給我在機場、火車站、酒店找喬洛杉,現在,馬上,立刻?”
“喂喂,我的邵總啊,我正溫柔鄉着,你太煞風景了吧?”裴澤銘的聲音,嗷嗷傳過來,夾雜着濃濃的怨氣。
“快點兒,找不到人,小心你溫柔鄉變英雄冢?”邵天遲戴着耳邁,轉過一個十字路口,卻不知該往哪兒開去,索姓靠路邊停了下來。
違規停車,立刻就有交警過來貼罰單,他朝着交警勾了勾脣,“罰單隨便開,全部寄去裴氏給裴澤銘?”
交警愕然……
電話那端,裴澤銘氣的跳腳,將懷裡的女人推開,一邊急匆匆的穿衣服,一邊朝着手機裡吼,“邵總,你缺德啊,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不要到處破壞我的完美形象?”
“我只知道,喬洛杉找不到,你不止沒形象,還會日夜不得安寧?”邵天遲陰陰的吐出一句,朝交警揮了揮手,車子啓動,往前沒目的地開去。
“真是暈你了,喊的我事兒還沒辦,就要勒着褲腰帶走人,邵天遲你行,我去找人,等找到了我就泡你前妻去?”
“哦?膽子大的話就去?”
“噗——”
裴澤銘被氣吐血,而邵天遲已經掛機了……
損友?真是一朝不慎,交了一個損友啊?但是他也得損,不拉個墊背的怎能行?於是,裴澤銘給另一個倒黴蛋撥了個電話……
洛杉絲毫不知,外面爲找她,已經是天翻地覆,幾乎把B市翻過來了,藍斯恆的人在找她,裴澤銘的人在找她,上官爵直接跑到交管指揮中心,跟最高領導談了談心,然後全市所有值勤的交警,都接到了對講機裡傳來的命令……
各部門請注意,一名年約二十八歲,身穿水藍色晚禮長裙的短髮女子,名叫喬洛杉,手提白色小皮包,腳穿白色高跟涼鞋,現丟失在外,如發現蹤跡,即刻扣留上報?
……
B大的校園裡,洛杉獨自徘徊,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很長,背影纖瘦而憂傷。
不知道要跑去哪裡,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司機載着她胡亂走了兩條街後,終於不耐煩的問她,到底去哪兒?
去B大吧。
想了想,她如此回答。在B市,能讓她有想去的地兒,除了B大,再沒有別處。
大學的四年,花季雨季裡最美好的青蔥時光,都是在B大度過,也是在B大,她認識了邵天遲,從此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兩排法國梧桐樹下,洛杉踮腳摘一片葉子,看着躺在手心的青葉,眼底一澀,有淚珠滾落,滴在葉子上,打了一個旋,然後滑出手心……
爲什麼?爲什麼她就這麼沒出息,放着兩個癡心愛她的男人不愛,偏偏要飛蛾撲火的愛上他?
從一開始,就知道他高不可攀,不僅是因爲他的出身家世好,而且因爲全校都知道金融系的才子邵天遲和傳媒系的謝安然是情侶,可她就是傻乎乎的愛了,並愛到不可自拔……
那年,她大一,他大四。rBJo。
新生剛入校門,她一個人新奇的轉悠在校園裡,參觀着聞名全國的B大,後來,她內急忙忙亂亂的找廁所,終於在圖書館的外面,看到了一所公廁,她一頭就衝了進去,可是……竟然沒有男女區分?
她頓時傻眼,仔細的研究着兩邊的掛牌,只見一邊文藝的寫着“瀑布亭”,另一邊更文藝的寫着“聽雨軒”,這這……到底哪個是男廁,哪個是女廁啊?
就因爲在圖書館旁邊,誰就這麼搞文化藝術嗎?
洛杉欲哭無淚,肚子難受的要命,她顧不得研究分辯,最後心一橫,打算碰碰運氣,於是隨便衝進去了一間,哪知……一個格外帥氣的男生,正站在尿池那裡小解,她一不溜神,就華麗麗的看到了他的某物……
“該死,你流氓啊?滾出去?”男生被她驚到,匆忙結束生理,拉起了褲子拉鍊,冷酷的俊臉,泛着青寒的吼她?
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成年男生的那個,洛杉羞的連話也不敢答,通紅着臉,轉身就往另一個廁所衝去……
等到她從女廁惴惴不安的出來,竟然發現那男生雙手環胸,正倚在洗手檯前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實在是太狠,嚇的她當時就腿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我……”
“哪年級的?叫什麼?”男生冷然斥道。
………………
PS:還有一更,親們猜猜,哪個是男廁,哪個是女廁?看看杉杉的豔遇哦,第一次就看到了天天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