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經過美海軍突擊隊的跟蹤追擊,再加上剛纔一會的偵察,現在時間已經到了凌晨七點了,天色已經大亮了,林間的可視度更遠了。
但是,突然之間山的另一邊響起了轟隆的炮聲,這炮聲連綿不絕,巨大的轟炸力量彷彿都要讓天地塌陷,更有天邊傳來的飛機的轟鳴之聲,就像無數的怪鳥在天空飛翔,兇狠、暴虐的殺氣瀰漫在整個羣山之中。
裡切爾利少尉大步向前,當然帶路的是西歐上士,他看了看錶,對以上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感覺到奇怪,不用說聽這聲音就知道,志願軍是沒有這樣的進攻能力的,一定是盟軍向志願軍陣地發動了撲天蓋地的進攻,所以纔會產生如此大的威勢。
但現在這些都不足以干擾裡切爾利少尉他們的行動,他現在的目標是面前的那支志願軍的小隊,在巴利斯中尉的眼裡,那支特種小隊很不尋常,甚至裡切爾利少尉都可以感覺到巴利斯中尉的害怕,但裡切爾利少尉卻沒有太多的擔心,一支‘土八路’怎麼可能和精銳的海軍突擊隊相比呢。
現在到那個美第十軍的哨卡已經不到二十米了,可以說近在咫尺。
裡切爾利少尉有些奇怪了,.爲什麼這些志願軍士兵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會這些神秘的東方士兵還真的會什麼神奇的法術吧!
“西歐上士,志願軍到那裡去了?”
裡切爾利少尉擡頭看了一下,心.情不禁更加的放鬆,因爲他看到了在堡壘前巡邏的兩個美軍士兵,雖然這些傢伙不是很認真,但是他們處在堡壘的邊上看着下面,他心裡就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他心裡在想,這些志願軍真是神奇,竟然就此消失了。
“裡切爾利少尉,從我觀察的情.況來看,這些志願軍前進的方向正是我們的那個哨卡!”
西歐上士卻不如裡切爾利少尉心裡那麼輕鬆,他.反而感覺心裡說不出的古怪,因爲憑他的叢林偵察經驗來看,志願軍他們的攻擊路線就是他們的哨卡,可是他也發現了哨卡上面的兩個美軍,他心裡有些虛地向裡切爾利少尉說道:
“難道說志願軍已經佔領了這個哨卡,那兩個美軍.士兵都是志願軍假扮的嗎?”
“假扮的?”
聽了西歐上士的話,裡切爾利少尉剛纔的心情.輕鬆立即灰飛煙滅,他臉上出現了驚駭之意,隨即也想到了當初美海軍突擊隊第一隊是如何遭受重挫的,因爲當時的志願軍正是穿着南朝鮮士兵的服裝混入了他們的後方,這可算是志願軍的老伎倆了。
“裡切爾利少尉,.當然這只是我的憑空猜測而已,我也不敢肯定!”
西歐上士嘆了一口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堡壘上的兩個美軍士兵,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古怪,卻再也不願意隨便向上走了,相對於裡切爾利少尉功利,作爲老戰士的他卻有着巴利斯中尉一樣的擔憂,戰場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魂飛天外,小心撐得萬年船,這句中國古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少尉,我建議還是先派一個士兵到前面去偵察一下吧!”
看着裡切爾利少尉一臉的迷茫,西歐上士不禁搖了搖頭,倒是後面的一個美海軍突擊隊員給出了一個好的建議。
“好的,卡爾!我想你的話很有道理!”
裡切爾利少尉雖然衝動,可是並不代表他笨,當然他也不想死,此時一聽到卡爾中士的建議,他就不由得怦然心動,馬上對西歐上士問道:“西歐上士,你看派誰去?”
裡切爾利少尉雖然說是個長官,但他也清楚,對作戰經驗來說他可是比不上這些參加過二次世界大戰的老兵,因此他倒是想聽西歐上士的意見。
“裡切爾利少尉,我看這樣不好,如果真是志願軍在冒充的,那麼他們就一定會有精密的佈置,如果我們派一個人上去,很有可能根本沒有機會回來!我看……”
說實話西歐上士雖然對六名志願軍戰士可以無聲無息地穿過這片高地充滿了疑惑,但他也不認爲僅僅有六個人的志願軍戰士也敢在這片山頭上對他們進行偷襲,更何況在高地的對面還有美第十軍的將士,如果聽到異動,一旦驚動了美第十軍的巡邏兵或哨卡,到時志願軍的六名戰士可就反而陷入重圍的,所以他想了想說道:
“我看,我們還是一起上吧,隊形分散一點,相互依靠,不要太相信哨卡邊的我軍士兵了,防止敵人襲擊,這樣就算碰到志願軍,我們也能適時的反擊。”
志願軍只有六個,西歐上士可不認爲他們有三頭六臂,大不了到時一對一,何況還有巴利斯中尉的後援在,西歐上士倒認爲這個主意算是不錯的。
“好,就按這個計劃來辦!”
裡切爾利少尉點了點頭,如果上面真的是美軍的哨卡,那可以肯定的是志願軍一定已經繞過了哨卡到了高地的後面,如果再派個偵察兵過去和哨卡接觸,沒準志願軍就跑得沒影了,所以他很快就同意了西歐上士的意見。
一分鐘後,在裡切爾利少尉和西歐上士的指揮下,當先的六名美軍就散開了隊形,緩步向無名高地的哨卡上行去。
六名海軍突擊隊員分開約有十米一個左右,呈半扇形的方式向哨卡方向襲去,走在最左邊的是正是剛纔給裡切爾利少尉出主意的卡爾中士。
卡爾中士很小心,他是個二戰老兵,別人認爲他在戰場上履立功勳,從而進入了美海軍突擊隊,都認爲他是一個勇敢不要命的戰士,可是實際上來說,卡爾中士認爲他之所以在諾曼底登陸時能活下來,那是因爲他一直很小心,總是讓自己處在有利的攻擊位置,他當然絕不會傻乎乎的衝前去當炮灰,所以縱使裡切爾利少尉命令大家一起突前,可是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微微有些拖後。
他可不認爲,如果真如西歐上士所說哨卡被志願軍拿下了,上面的兩上巡邏美軍是中國士兵假扮的,那麼當他們看到美軍後不會射擊,憑着卡爾中士的判斷,處在這個哨卡位如果有一位中國士兵的阻擊手存在,那麼他們所有人都會在這個阻擊手的射擊距離之內,所以他不得不小心。
一直順着山路行走,卡爾中士感覺到林間吹來的冷風讓人主裡發冷,前面發現了一塊巨石,摸過去時很順利,到了巨石約有十五米的距離,那就是哨卡了。
有一棵樹,腳脖子大小,因爲受光好,枝葉很濃密。他在這棵樹下停留了幾秒鐘,諦聽了一下週圍動靜,正要轉身繞過這塊巨石,繼續向前進,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巨石的後面突然冒出了一道寒光……
其實,也真是怪卡爾太背了,這裡是李東海防禦的側邊,當時敵人分成兩隊一起向上進襲時,第一中隊的戰士就有點發怔,這下可出乎大家的意料了,本來他們的計劃是等敵人全部進入了他們的攻擊圈後再行動了,可是才十二個敵人的他們也分成了兩隊,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那麼他們這個兵力非常稀薄的口袋陣一時就起不到作用了,所以反而搞得大家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但是,不知道怎麼辦,並不代表特種戰士們都不會進攻。
李東海倒是一直拉開了距離守在側邊,可是當敵人成了前後兩路,並且陣線還拉得這麼開之後,就迫得守住兩個側面的李東海和傅榮毅就不得不拉開了更大會距離,當縱使這樣當裡切爾利少尉再次將他們隊形拉開之後,李東海連避開的機會也沒有,他就和敵人最左邊的美軍撞到了一起。
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後,李東海實在不敢再有異動,他擔心會被敵人發現,所以他只有死死地躲在這塊巨石的身後,當好死不死這個卡爾卻偏偏也看中了這個塊巨石,在這種情況下,李東海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必須向知人發起進進攻了。
其實卡爾中士離李東海很近,一塊巨石要繞過去也只有四步了,這一刻李東海想到敵人就在身後,他甚至被壓抑得呼吸也要停止了,只要敵人再走兩步,或者其有所察覺,那麼他就將第一時間躍起,用刺刀向他胸腹捅去,將他刺穿,同時左手匕首由右邊那麼划過來,割喉。割喉以後,左手匕首就擲向後面那人。
但是卡爾中士非常的小心,這小子沒有繞向巨石反而看中了邊上的一棵小樹,這小子還特意在這個位置擔擱了一下,他停止了前進,反而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然後因爲李東海只能聽着動靜,不能用眼睛去看,卡爾一閃從樹後出來,反而側身對着李東海。
那一刻,由於都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所以兩個戰士幾乎是同時被驚住了,卡爾中士同樣覺得有異,感覺身邊多出一個人,當他驚訝地向李東海看來時,李東海畢竟還是作了一些攻擊準備的,所以當時就向卡爾撲了過去。
背啊,還什麼割喉捅胸呢,現在這些全報廢了,只有拼命纔是正理,李東海真是感覺自己這次的襲擊太不順利了。
卡爾中士第一意識是出手去右肩上拿槍,可是李東海猛地一個蹬步竄起,手中刺刀向着那他拼力刺來。
卡爾中士畢竟還是慢了一步,他只能被動地拿着手去擋,但是依然慢了一步。
痛!這軍刀進肉了!卡爾不禁大叫出聲,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卡爾中士很痛苦的往後退了一步,他雖然劇痛,可是也知道小命是否能保住就在此關鍵的一刻,民以在拉開和李東海距離的時候,他一邊抽着槍。
但是,李東海沒有放過他,一個轉身就拉進了和他的距離,並且將他手中的鋒槍別在了身,左手匕首試圖割裂他的喉嚨,匕首帶着寒光亡命地襲來,噠噠噠衝鋒槍聲響起,可惜的是沒有打中李東海,卡爾中士同時下意識地趕緊一偏……
可惜,他反應雖然快,但由於他試圖用槍擊李東海,所以一旦李東海一背別住了他的槍,他的速度想退避這一匕首,還是遲了一點,飛行的匕首進了他的右眼眶。
卡爾中士再次慘叫着倒地,槍掉在了地上,下意識地用兩手去護着眼睛,只退了一步,就倒在了地上。
噠噠噠!
“是共軍,快開槍!小心卡爾……”
可也就是在這時,在他們的側邊突然就響起了槍身,西歐上士他們的做法還是對的,因爲各個海軍突擊隊員之間相距不是那遠,所以他們能很及時的相互支援,卡爾中士雖然處在最側邊,但他的第一聲慘嚎發出,他還是驚動了前面的那個美軍,在他的右眼眶捱了一槍的時候,他邊的美軍就迅速地支援了。
“他**的,暴露了!真背!”
李東海倒是想給卡爾中士補上一刀,可是他眼也尖,注意着身邊的美軍,當卡爾中士右邊前沿的美軍返身射擊之擊,正好落在李東海的眼裡,這小子不得不一個急閃就跳到了巨石的身後,但是李東海也不甘心失敗,他恨透了這個讓他不得不暴露的卡爾中士,此時他知道因爲他的暴露,所以第一中隊的戰士們再也不可能對美海軍突擊隊進行什麼偷襲了,大家只能拼命了,手中的軍刀沒有用,那所性就一刀飛過去,趁機要了卡爾中士的命。
一道寒光像閃電一般的襲來,卡爾中士正抱着眼睛慘叫呢,可是傢伙並不笨,雖然眼睛痛得要命,但他知道此進性命關天,他只能忍住痛觀察一下敵人,他還不想死。
但他沒想到,縱是有戰友救他,他還是看到一道寒光向他襲來,卡爾魂飛天外,爲了活命他什麼也顧了,還是拼命地向邊一滾。
軍刀顫抖着插入了他身邊的地上,那一會卡爾中士感覺死亡離他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他竟然在重傷之下,幸運地躲了過去。
可是他知道自己還並沒有安全,因爲在緊接的那個時間裡,他發現了整個無名山頭上已經槍聲大作,看來因爲他引動了志願軍的暴露,所以志願軍已經對他們發動了瘋狂的進攻。
砰的一聲槍響,很明顯這聲音是狙擊手發出的槍聲,卡爾那一會都感覺自己要死了,他可不認爲自己在這麼重傷的情況下還能有能力去躲避志願軍狙擊手打來的子彈,所以他下意識地邊爬邊顫抖了一下,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啊……
一聲慘叫傳來……
可是卡爾中士卻突然發現自己沒事,當這聲慘叫非常的熟悉,還是出現在他開始所在位置的巨石邊上。
卡爾中士被動着恐懼地看去,卻看到了一個身着美海軍突擊隊制服的戰友倒在了巨石上,他的身子正緩緩地從巨石上滑了下來,卡爾不禁嚇得連痛也忘記了,因爲他發現這就是剛剛纔在身邊救了他的戰友,可是他卻倒下了。
雖然只有一隻眼,可是卡爾中士還是發現了戰友是怎麼死亡,他的傷勢來自於他們背部,一顆子彈無比準確地從戰友的後心打入,然後似乎還從前胸竄了出去,一篷鮮血濺滿了巨石,那無比駭的血紅直印雙瞳,讓卡爾中士感覺到無比心寒。
剛纔襲擊自己的那個志願軍去那裡了?他扔了自己一刀後彷彿就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卡爾中士還擔心自己小命不保呢,可是他卻再也找不到剛纔襲擊他的人了。
同時,當他看到戰友後心的那個傷口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剛纔聽到了那個狙擊槍聲,打的是誰?
甚至在這一刻,他都可以想到,正是由於有這個戰友救了他,同樣也在追殺那個襲擊自己的志願軍,因此他就跟上來發動了猛攻,而那個志願軍顯然對了的襲擊也不可抵禦,被迫進行了閃躲,也許就在他那個戰友佔了絕大的優勢情況下,正是這一狙擊槍聲撲滅了他戰友的所有希望。
那個襲擊他的志願軍一定還活着,甚至又不知道到了那個地方去戰鬥了。
而更讓卡爾中士感覺到極其恐懼的是,他發現這個狙擊子彈是來自於他身後來,也就是說那個狙擊槍手應該是來於原美第十軍哨卡的方向。
果然……
果然美第十軍的那個哨卡已經被志願軍佔領了,而且那裡還躲着一個槍法驚人的志願軍。
他們陷入了攻擊之中,而且志願軍處在絕對的有利位置,只要看到林中槍聲大作,卡爾中士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的情況。
怎麼辦?卡爾感覺到傷口有着說不出的疼痛,但是爲了保命,他倒也沒想過去要攻擊志願軍戰士,他忍住痛爬到自己掉槍的地方,拿起了自己的衝鋒槍,然後氣喘吁吁地找了一棵大樹坐好。
傷口好痛,血一直沒停過,一種讓全身都驚懼的乏力感涌上了心頭,卡爾中士知道自己可能走不遠了,他要想再去戰鬥無比艱難。
到處是槍聲,還有手榴彈的聲音,當然有時還伴隨着慘叫,但是卡爾中士就是不知道怎麼辦,而且他越來越恐懼,因爲除了傷口發出的痛讓他難以忍受之外,他還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卡爾中士在這個位置呆了很久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理他,槍聲越來越密,卻反而向無名高地下方的山腰之中集中了,卡爾中士彷彿都感覺到,在志願軍的攻擊下,他們的前隊後隊都迫擠壓到了一處,不知道他的戰友們面臨着什麼樣的險境。
但是,竟然就沒有一個美海軍突擊隊員和一個志願軍過來那怕是看他一眼。
這按理來說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可是卡爾中士卻反而感覺到無比的恐懼,因爲他知道,一旦槍聲結束之後,他只有兩條路可選!
要麼,是美海軍突擊隊將志願軍全部殲滅,然後來救他!
要麼,是志願軍消滅了所有的海軍突擊隊員後再來結果他的小命!
卡爾中士突然感覺自己處在生死兩難的境地,更可怕的是血流得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久,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其實還是很快的,但在卡爾中士的眼裡,這時間卻他**的彷彿像是一秒鐘就等於一年,太他**的難熬了……
可憐的卡爾中士覺得時間難熬,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有人比他覺得時間更加的難熬。
戰鬥一旦打響,那子彈可是不講情面的,射中了誰誰都沒多少希望能活命,裡切爾利少尉感覺他就更加的度日如年了。
戰鬥來得太意外了,也太恐怖了。
纔剛聽到左側傳來了槍聲和慘叫之聲,然後戰鬥就爆發了。
無數的子彈,還有聽了就感覺讓人崩潰的槍聲撲天蓋地地襲來,打得裡切爾利少尉有點發蒙了。
特別是原本他們哨卡上的那個堡壘,更讓他們無比的痛苦,現在他死死地伏在一塊山石的後面偷偷地向哨卡上面看去,終是已經確定,西歐上士的推斷還真沒錯,那裡果然是給志願軍給佔領了。
理由很簡單,因爲那裡的兩個‘美軍’已經不見了,可是他們的那個堡壘裡面卻突突突地冒着槍火,威力無窮的機槍子彈打得他們一個個都擡不起頭來。
這時裡切爾利少尉真有點後悔了,他只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小命而已,所以特意叫西歐和他一起行動,兩人相互策應一下,可是當戰鬥一旦打響後,他們兩個的目標無疑最爲明顯,他們招惹了太多的子彈,那輛機槍彷彿長了眼睛似的現在死盯上了他們。
當然,其實機槍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敵人的狙擊手。
西歐上士已經死了,就死在他的眼前,甚至裡切爾利少尉擡起眼就可以看到一雙難以置信的雙目,就躺在他們邊上,一顆子彈幾乎是在他剛擡起身子試圖向堡壘射擊時,子彈一下子就鑽進了他的脖子。
半蹲、舉槍、射擊……
其實還沒射擊呢,可是志願軍的狙擊手就找中了他,那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不到了,志願軍的狙擊手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子彈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一下子就在西歐上士的脖子上吻了一下,那子彈也太恐怖了,一下子就打穿了他的頸動脈。
呼呼呼天搶地的呼吸啊……
裡切爾利少尉死也忘不了西歐上士死前拼命吸氣的模樣,他是那樣的渴求生命依然存在,但死神一旦抓住了他,就根本不給他半點機會,那死前的痛苦,裡切爾利少尉彷彿感動身後,讓他無比的瘋狂。
“撤退!撤退!”
怎麼辦?怎麼辦?中了志願軍的埋伏,而且志願軍的攻擊太猛也太犀利了,他們根本無法擡起頭來,這上時候的裡切爾利少尉突然想起了落在後面右側的巴利斯中尉,他這時才感覺到巴利斯的老奸巨滑,但爲了活命,他現在什麼也不能顧了,不管受傷的戰士,也顧不上西歐上士的屍體了,他感覺如果沒有人能幫他們分擔一點攻擊,他們六個人會死得一個也不剩。
“快,快……向巴利斯中尉靠近!”
可是,情況還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就算海軍突擊隊員們訓練非常的有素,在遭受攻擊之後能迅速地調整過來,隱匿向志願軍還擊,要是當裡切爾利少尉帶着士兵們撤退着,他發現他們一下就中剩下三個人了,僅僅可能二分鐘沒到,傷亡率就達到了百分之五十,而他們甚至連志願軍的面也沒見着,這仗怎麼打?
“裡切爾利少尉,你們情況如何?”
當然,不過也有幸運的事情,他終於發現巴利斯中尉雖然極其的混蛋,可是還並沒有人性盡失,起碼在他向後撤退的時候,巴利斯中尉還是跟上來幫他們擋了一下,當槍聲從他們的頭頂向前面的志願軍陣地上一陣急襲之後,志願軍的機槍聲和狙擊槍聲終於停頓了一下,這時他纔有貓着頭藉着密林的掩護退了下來,可是當他看到巴利斯中尉皺着眉頭問他時,他還是有種要崩潰的錯覺。
“巴利斯中尉,共軍的火力很猛,我們中了埋伏,現在我們六個人裡面死了三個……”
裡切爾利少尉面色蒼白,在巴利斯中尉嚴厲的目光之下,他甚至說話也成了問題,轉身看着同樣後面一個名驚魂未定的部下,他話都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裡切爾利少尉,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坎納昂德下士剛纔也中彈了!共軍的狙擊手非常的厲害!”
說起來,跟在他後面的一個海軍突擊隊員可能比裡切爾利少尉還要鎮定一點,雖然他眼裡也有掩不住的恐懼,但是臉色還算平靜,他補充地向巴利斯中尉報告着。
“巴利斯中尉,我們後撤吧,志願軍佔領了有利地形,我們很難攻上去!”
這時裡切爾利少尉才發現其實他的身邊除了巴利斯中尉外,他們第四小隊的另一名老兵奧多夫也在身邊,他的建議其實讓裡切爾利少尉無比的心動,他也是一臉熱切地看着巴利斯中尉,只求他能說個好字。
“奧多夫上士,我……我沒想到傷亡一下子就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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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切爾利少尉發現巴利斯中尉雖然沒有說出撤退幾個字,可是他的面色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歲,他突然無比黯然地問着奧多夫上士:
“志願軍只有六個人啊,難道真的只有六個嗎?還有庫波他們怎麼樣了?”
“巴利斯中尉,不知道志願軍到底有多少人在向我們發動襲擊,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庫波中士和馬修克下士也倒下了,他們被手雷炸中之後,我還沒來得去營救,就發現我們的右側出現了兩聲槍響,他們就再也不有醒過來了!”
奧多夫上士還算冷靜,可是從他的語氣裡,他對現在的戰狀半點也沒有看好,更讓裡切爾利少尉感覺到絕望的是,他只以爲是自己這一隊損失慘重,巴利斯中尉這邊應該還算好,可是讓他萬萬沒有到的是他們同樣也受到了要命的襲擊,竟然一下子就倒下了兩名敵人,現在他們的兵力只有六個人了,也就是說就算志願軍只有六人存在,可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而且我們前面,右側,還有後面都有敵人,我敢肯定剛纔那個手雷是從後面射來的,我剛纔要不是去追後面的敵人,可能庫波和馬修克也不會死,巴利斯中尉,我們的情況很不樂觀!”
但讓裡切爾利少尉更爲恐懼的是奧多夫上士接下來的話,作爲一個二戰的老兵他對戰役方面的軍事情況可能沒有太多的發言權,可是對於戰場上的觸覺卻是非常的靈敏,一聽他的話他們已經被三面包圍,裡切爾利少尉就感覺心裡一片絕望。
“後面也有志願軍,難道說他們會飛嗎?”
經過多次的打擊之後,巴利斯中尉似乎也麻木了,麻木之後就是憤怒,他大聲地問站奧多夫:“你去追了後面的那個志願軍,情況如何?”
奧多夫上士除了是一個二戰老兵經驗豐富之外,他還是一個海軍突擊隊裡面有名的狙擊手,戰場上的狙擊殺能力相當的強,巴利斯中尉倒是對了充滿了希望,他不認爲後面的那個志願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他對自己的戰士非常有信心。
“巴利斯中尉,很抱歉!我沒能對他怎麼樣……”
可是,意外再次的發生了,當奧多夫上士慢慢地對着巴利斯中尉轉過了身子的時候,裡切爾利少尉和巴利斯中尉才吃驚地發現,奧多夫上士一直臉色有些蒼白,肩膀上還濺了幾滴血,他轉過了身體卻是出現了一片血跡,他的腰間竟然中彈了。
“子彈打中了我們軍刀,然後再彈進了我的體力,是這柄軍刀救了我一命,後面的那個狙擊手出槍很快,我們是他的對手。”
奧多夫上士在說上述話的時候,還保持着平靜的表情,但是眼裡卻明顯的露出幾分恐懼,因爲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剛纔他追上後面那個志願軍的情形。
那個志願軍身形也不算很快,只有一米七八左右,身體看起來比較瘦削,但是給全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因爲他奔跑起來就像一隻豹子,奧多夫上士本來想接近了一點再射擊,可是當他發現那個志願軍的速度後,他失去了信心,他看着那個志願軍在奔跑,他只有舉起了槍。
林間很多樹木,其實讓人很難瞄準,所以奧多夫上士希望這個志願軍能被追得繼續跑動,那麼給使樹林間的縫隙很小,但他也有機會擊中他。
可是,無疑事實讓他很失望,他不知道那個志願軍是怎麼知道的,發生的事情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當他舉起槍的時候,停止追擊的時候,那個志願軍就已經發現,所以他當擡槍,那個志願軍身形一閃,就已經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讓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射擊的目標。
那一會,奧多夫上士他還是等待了一下,他不認爲那個志願軍可能是知道他開始瞄準了,一定是下意識地躲到了大樹的後面,當然爲了害怕自己的追近,那麼這個志願軍按理還是會逃跑的,所以他決心再等一下。
但是,志願軍明顯不像他想像的那樣再次出來,他彷彿就融入了那棵大樹的後面,就此不見了,奧多夫上士足足等了三十秒,可是他想像的情況同有出現,他就覺得有異,再聽到了後面的槍聲,他擔心剛纔被手雷擊中的兩個戰友,所以打算打退堂鼓,因此他放槍轉身,準備不再追擊這個志願軍了,他現已經沒有信心能將這個跑得像烈豹般迅速,可是感官又極其靈敏的志願軍擊斃,所以他毅然放棄進攻。
可惜,他決定放過那個志願軍,可那個志願軍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當他毅然轉身,想將身體也快步隱蔽到一棵樹後撤退時,他卻發現眼角遠處志願軍所在大樹後有一條人影一閃……
緊接着槍聲就響起了,然後他的身體一步就竄入了大樹之後,終於到達了安全的地點,可是劇痛也隨即地傳了過來。
奧多夫上士那一會的驚恐無法形容,因爲他無法相信自己中彈了,可偏偏實情就是他中彈了!
對面的志願軍好像是一個魔鬼一般,他好像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進攻,什麼時候會撤退,然後會在他鬆懈的時候向他射來無比致命的一槍。
而這一槍的射擊更是讓奧多夫上士無法接受,身體一步跨出的同時,手中的槍已經舉起來,根本射擊的情況來看,這應該是蘇制的莫辛甘地騎兵槍,但是志願軍是擡手就射的,幾乎根本沒有任何的瞄準動作,但讓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一槍就偏偏擊中了他。
血流如注,奧多夫上士甚至感覺到體內多了一個異物,但這麼近的距離,沒有理由他的身體沒被這威力巨大的莫辛甘地擊穿,他竟然還沒有死?
抱着這樣的迷惑,奧多夫上士顫抖地用手去摸了一下傷口,目光所至,他看到了他隨身的軍刀不知什麼時候刀鞘已經被撕開,當軍刀拔出來時,他甚至發現軍刀的側刃處還多了一條深深的撞痕,他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
並不是這個志願兵的射擊不準確,反而是他的槍法出奇的好,幾乎是擡手就射,而且有着一槍致命的功底,奧多夫上士之所以被有被這個志願軍一槍擊斃,那是因爲他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腰間的軍刀救了他的小命。
現在子彈應該是暫時留在奧多夫上士的肚子裡,卻沒有將他的身體擊穿,否則他奧多夫沒有機會活到現在的。
面臨這樣的情況,奧多夫上士自恃沒有能力和這個志願軍戰士再去抗衡,所以他抱着傷,簡單地治療了一下,就回到了隊伍之中,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了另外兩上戰士被志願軍所擊殺,槍法之準讓他爲之駭人聽聞,讓他感覺面前的戰士又是一個出色的狙擊手。
難道說他們是被一幫子狙擊手包圍了嗎?被這樣的一幫子志願軍戰士所圍困,現在的奧多夫縱是膽大包天,戰鬥的經驗豐富驚人,他也自恃沒有能力去與這樣的一幫子志願軍戰士進行較量,所以他的心太已經完全的改變,本着整個小隊的出路,他也只能希望巴利斯中尉會帶着海軍突擊隊員撤退了。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一批什麼樣的魔鬼?”
巴利斯中尉和裡切爾利少尉看着奧多夫上士的傷勢,他們終於知道面臨的險境了,至今爲止他們還沒有發現志願軍戰士的蹤跡,可是他們卻已經傷亡慘重,現在都已經只有六個海軍突擊隊隊員了,人員上沒有優勢,而且在攻防態勢上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你說我們向那裡的撤退?向後嗎?”
巴利斯中尉終於想明白了,對於沒有任何可能取得勝利的情況下,他只能放棄進攻,現在他的想法已經完全轉變,他只想着怎麼樣才能安全讓剩下的戰士們撤退回去。
“向後?我看不行!”
聽到向後撤退,裡切爾利少尉還沒有說話,可是奧多夫上士就馬上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一想到自己將要在對那一個如同魔鬼一般的戰士,他就沒有任何的信心,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巴利斯中尉,我們還是向左側突圍吧,然後再從那個方向迂迴到美第十這的防區!”
說起撤退,三個美海軍突擊隊的隊員們心裡也不禁無比淒涼,原本興致沖沖想要去攻擊志願軍,可是到最後他們卻不得不黯然承認失敗,這絕對有損於他們海軍突擊了的威名。
可是,話又說回來,一切威名之類的東西都是狗屁,只要能活命,他們當然要不擇手段了,還管什麼面子上好不好看呢。
很有默契地,三個立即同意了奧多夫上士的建議,對於他們來說,在戰場交戰的情況下,奧多夫上士的戰場處置能力還是讓所有的海軍突擊隊員們放心的,可惜的是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都嚇怕的裡切爾利少尉一時精神恍惚,卻忘了告訴其他的隊員,剛纔他們遇襲之時發現志願軍的第一地點,正是在現在隊形的左側,他們若是真想從這裡通過,那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