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峻也停下來，似笑晨笑地看着楚笑晨，“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楚笑晨道。
“真話是——有一次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有一個人送我一塊價值2塊的麪包。”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快要餓死”，又怎麼會吃“價值2塊錢的麪包”？
楚笑晨只當他是玩笑，頓時輕笑出聲，“那假話是什麼？”
“假話就是……”洛峻擡手，將她臉上的一絲亂髮理開，“那天你拿着戶口本和身份證，跑過來要和我結婚的時候。”
當然，兩句話其實都是真的。
無論是十幾年前她送他，那一塊價值只有2塊錢的簡易麪包，還是十幾年後，她小臉紅紅地跑過來，喘息着要和他結婚的時刻，都是他人生中不可替代的最美瞬間。
楚笑晨的小臉再一次泛起紅暈，目光卻堅定地注視着他的，“你知道我的最美瞬間嗎？”
“是什麼？”洛峻問。
手機很不知趣地響起來，楚笑晨沒有理會，依舊注視着他的眼睛，“清晨睜開眼睛，發現你在我身邊的時候。”
她的人生中沒有那麼多的蕩氣迴腸，她想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不過就是，晚上回家時那一盞溫暖的燈火，或者清晨醒來時他的笑臉，如此而已。
洛峻揚着脣角，笑得比身後的陽光還燦爛。
這時，楚笑晨才摸出手機，接過電話。
“喂？”
“笑晨，我是卓然。”
“卓老師？”楚笑晨看看面前的洛峻，“您有什麼事嗎？”
“下午我要參加你們學樣的活動，現在在學院後側的餐廳，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吃飯？”
楚笑晨沒有多猶豫，立刻就拒絕了，“您那邊肯定有許多學校的老師之類的，還是算了吧！”
“那下午活動結束，我去找你。”
“……”
不等楚笑晨回答，他已經將電話掛斷。
聽着手機裡的盲音，楚笑晨微有無奈。
這時，洛峻的手機亦已經響起來，聽了一句，他淡淡應，“好，我馬上到，對了……我和妻子一同前往，請爲我留二個位子。”
“要去哪兒？”楚笑晨好奇地問。
“吃飯。”洛峻牽住她的手掌，“走吧。”
二個人步行穿過大半個校區，來到學校後部的餐廳，遠遠就見一位套着西裝的學校工作人員，正在那裡左顧右盼。
洛峻拉着楚笑晨走到他身後，擡起手掌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李先生，是嗎？”
工作人員轉過身的時候，洛峻已經摘下頭上的帽子。
認出他是誰，工作人員臉上的錯愕一下子就轉爲恭敬，“洛先生，您好您好，我還以爲……您會開車來，真是報歉。”
洛峻淡笑，“上午沒什麼事，所以過來陪她上上課。”
工作人員的視線落在楚笑晨身上，意識到這位就是洛峻提到的“妻子”，眼中就閃過異色，“您在本校上學？”
“李老師您好。”楚笑晨伸過手掌，客氣地和對方握了握手，“我是從北京來的交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