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奚幼下意識問出聲。
外面的樹叢裡飛出一隻鳥,撲朔着翅膀飛向遠方。奚幼嚇了一跳,原來是虛驚一場。
客廳的燈忽然亮了。
奚幼嚇得回頭,只見牧東辰穿着睡衣站在那裡,“幼幼,你怎麼了?”
“我……”奚幼頓時有點不知所措,“我,我很想嬌嬌,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傻瓜,這麼晚了,外面不安全。”牧東辰走過撫摸她的頭髮,“明天睡醒我陪你去。”
“可是……”奚幼受不了這麼親暱的撫摸,避開的時候,目光無意間落到牧東辰的手腕處,只見手腕上面有有些鮮紅的血跡!
血跡已經幹了,似乎是濺上去的,呈現出隨意的樣子。
“阿辰學長,這麼晚了,你……”你的手上怎麼有血跡?
牧東辰沒等她說完,淡淡一笑,“我睡到一半,聽到客廳有聲音,本來以爲是小偷呢,沒想到是你。”
“睡了?”奚幼心虛地問道。
“嗯,都睡了好幾個時辰了,沒想到一下子就三點多了。”牧東辰又笑了。
奚幼將目光快速移開,腦海裡不停地回想着那處血跡,怎麼回事,難道是阿辰學長受傷了,不想她擔心所以故意撒謊??
“我們走吧?”牧東辰一手擁過她,將她帶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清晨,奚幼支開了牧東辰,一個人在嬌嬌出事的公路慢悠悠地走着。她很想那張燦爛的笑臉,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個聲音告訴她:嬌嬌沒死。
將手機撥給牧東辰,“肇事司機找到了嗎?”
“找到了。”電話裡傳來牧東辰的聲音,“很久前已經被警察緝捕歸案了。”
“我想見他。”奚幼提出心裡的想法。
她很想當面問他,爲什麼要撞死無辜的嬌嬌和小玲。她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那名司機要那麼殘忍,完全不顧他人的死活??
但是,牧東辰卻很遺憾地告訴她,“事情發生後,我要求警察加急處理,所以,現在那名肇事司機現在已經被槍決了,遺體被火化後丟入大海,連骨灰都沒留下來。”
奚幼聽到這,心裡空蕩蕩的。
此時的她到底該找誰好??
她很想替嬌嬌出口氣,但是,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幼幼,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冷昊敏,我們找其他人沒用。除非給冷昊敏重重一擊,纔有可能爲嬌嬌報仇雪恨,讓她在九泉下沉冤得雪。”電話裡傳來牧東辰真摯的聲音。
奚幼卻猶豫,找冷昊敏嗎?他權勢滔天,僅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有什麼辦法將他殺了,替嬌嬌報仇?
“我們能不能把線索提供給警察,讓警察將冷昊敏緝拿歸案?”奚幼問道。
牧東辰爲難地搖頭,“幼幼,別忘了冷昊敏是什麼人,這世上只有他抓別人的份,哪裡輪得到別人抓他?”
“難道他害死了嬌嬌,就不用爲自己的罪行買單嗎?”這世界爲什麼這麼不公平,壞人逍遙法外,好人卻長眠地下。
“我有一個辦法。”牧東辰忽然開口道。
“什麼辦法?”
“冷昊敏向來敏銳警惕,別說接近他,就連他住的地方,工作的地方都戒備森嚴,方圓千米之內,一般人根本沒法對他下手。但是,這世上有一個人可以隨意接近他,自由進出他的住所,而且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是誰?”
“你。”牧東辰肯定地說,“冷昊敏對你沒有一絲防備,是你下手最好的時刻。”
“你讓我殺了他?”奚幼吃驚。
“難道你不想爲嬌嬌報仇?”牧東辰也跟着詫異起來。
奚幼猶豫了,“我是想,但我希望通過正當的手段,殺人是要償命的,我還不至於爲了一個混蛋丟了我自己的性命……還是說,阿辰學長,你希望我死嗎?”
“當然不是!”牧東辰急了,“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之所以想到這個辦法是因爲,目前只有這樣一個辦法行得通。但我沒想到……竟然會讓你誤會……”
“……”
“對不起幼幼,我太心急了,一心只想爲嬌嬌報仇,都忘了考慮你的感受……”牧東辰收回資金剛纔的想法,“讓我來吧,反正我的命不重要,死了也就死了。嬌嬌是你最好的朋友,就算拼上我這條命爲她報仇,我也在所不辭。”
“阿辰學長,你在說什麼……”奚幼忽然進退兩難。
在牧東辰這番話的提醒下,她忽然爲自己的言行舉止感到慚愧。身爲嬌嬌最好的朋友,奚幼還猶豫着要不要給她報仇,而牧東辰這種和嬌嬌沒有深厚友誼的,卻甘願爲嬌嬌去死。奚幼忽然覺得自己好無情,虧嬌嬌之前那麼信任她,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卻在嬌嬌出事後,還不敢替嬌嬌報仇!
真是恥辱!
她的勇氣還沒有牧東辰的一半!
嬌嬌要是在天有靈,一定會爲她蒙羞的。
“阿辰學長,讓我去吧。”奚幼不再推辭了,“爲嬌嬌報仇本來就是我義不容辭的事,與你無關。我怎麼可以讓你爲了我們去拼命?別忘了,你還有牧氏集團需要重振威風。聽我的,你安心你的工作……”
“不,我不可以讓你冒險……”
“如果你再阻止我,我就再也不跟你回牧家了!”奚幼心急說出了這句話。
果不其然,牧東辰怔住了,不回牧家?他最怕什麼?就是奚幼不跟他回去!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們還有一輩子要過……你不跟我回去,想去哪裡?”牧東辰着急了,迫不及待地問道。
奚幼知道他在乎她,只能說,“你答應我,讓我自己解決這件事。答應我!”
“我怎麼可以答應你,讓你去冒險?”牧東辰實在捨不得。
奚幼狠下心,“那我們現在就絕交吧。”
與其拖着他一起冒險,不如讓他早點脫離這種危險的處境。畢竟,自從遇上她之後,牧東辰就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不,我不同意,不允許!”牧東辰急了,“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我不會放開你的手,不會讓你處於危險之中,更不會同意絕交!這件事你怎麼說都沒用!由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