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你先出去一下。”冷昊敏的臉朝着蘇嬌嬌,眼神卻看向了背對自己的奚幼。
鏡子裡的奚幼睜大了眼睛瞪着他,一副不滿的模樣。
蘇嬌嬌笑的隱晦,看看冷昊敏又看看奚幼,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出去了。
“你來幹嘛,廣告沒吻戲。”奚幼看到他出現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就心裡不爽,上次直接衝進片場打斷自己拍戲,今天又是要做什麼。
“我來探班我的未婚妻。”冷昊敏直接坐在了奚幼的身邊座位上,一點都沒有不自然的樣子。
“你能不要胡說麼,我又不是你真的未婚妻。”
奚幼覺得最近他是越來越無賴了,在家裡時候也是,她看個電視他都要一起,還非要和她搶臺,她每次被氣的要走又把遙控器丟給她說讓她選,真是不知道他想幹嘛。
“作爲一個演員,這個角色你也演的不太好。”冷昊敏一本正經,奚幼的心裡卻要嘔死了。
“你慢慢探,我要工作了。”
奚幼站起來就走,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看着奚幼離開,冷昊敏的嘴角輕揚,順手拿起一旁的雜誌看起來。
門外,廣告的另外一個女主角擡頭看着化妝間門上的名字,冷笑了一聲。
她看到了奚幼和蘇嬌嬌已經去片場拍攝了,而作爲b角的她卻要排在她的後面拍,這讓她心中的嫉恨又加了一層。
她捏緊了手裡的東西,左右看了看都沒有人,推開了化妝間的門。
冷昊敏聽到推門聲音擡起頭來,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濃妝豔抹。
吳珊珊愣了,這……這不是冷昊敏麼,他怎麼會出現在化妝間裡!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心裡猜到他是來探班的。自己已經進來了,如果再退出去反而顯得刻意了,不如將計就計,接近下這個冷昊敏。
畢竟,這是h城的首富,冷氏集團的總裁,她吳珊珊平時就算想要見一面也要看場合呢。
“冷少,你好。”吳珊珊立馬帶着自以爲最嫵媚最迷人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了冷昊敏,還不忘記用手在背後輕推,虛掩了門。
“你是?”冷昊敏皺起眉頭看着這個渾身上下寫着“做作”兩個字的女人,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他非常不喜歡。
吳珊珊笑意滿面,嘴角帶着弧度,伸出了自己平日裡最珍視保養最精心的纖纖玉手,送到了冷昊敏的面前。
“我叫吳珊珊,是奚幼同個公司的同事,今天的廣告是我們倆一起拍的。”
吳珊珊的手突兀地放在冷昊敏的面前,然而他卻一點面子都沒有打算給的模樣,手依然抓着雜誌,維持姿勢並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
吳珊珊的眼底滑過一絲不甘心,卻只能假裝無意地用手畫了個圈,轉而放到了自己的頭髮上輕輕撫了兩下掩飾尷尬。
“你有什麼事情麼。”
冷昊敏的口氣冷漠疏離,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對這個女人沒有好感。
“冷少,奚幼經常和我提起你,說你對她很好,很寵她的,我可羨慕她了。”
吳珊珊準備先和冷昊敏套近乎,故意說這樣的話打消他的戒備。
然而這話聽在了冷昊敏的耳朵裡卻好像是個笑話,他和奚幼之間什麼關係他最清楚,奚幼怎麼可能和這個女人說這種話呢,這女人在撒謊。
“是麼,看來奚幼和你關係很不錯。”他的口氣裡帶了諷刺,然而吳珊珊卻根本沒有聽出來,看到他嘴角的冷笑,還以爲他已經放下了戒心。
“那是當然,奚幼當初剛進公司可是在我手底下做事情的,後來是我覺得她資質不錯才和李總推薦她做演員的,所以我們的關心很近的。”
吳珊珊臉上笑的溫柔無比,心裡卻是磨刀霍霍。
當初李總髮現了奚幼偶然間的龍套還表演的不錯,就讓原本身爲吳珊珊助理的她和公司簽約做了演員,這件事情讓吳珊珊一直耿耿於懷。
“那我還要替我們家奚幼謝謝吳小姐的舉薦了。”冷昊敏一眼就看出來這女人絕對沒安什麼好心,幾分嘲諷幾分冷然。
“不客氣,大家都是姐妹,不過奚幼也真是的,都和你要訂婚了也沒有提前走漏風聲,只怕是冷先生太優秀,奚幼怕你被人搶了去了。”
吳珊珊輕掩紅脣笑起來,自以爲馬屁拍的好,冷昊敏卻只淡淡一笑,根本不爲所動。
真是見了鬼了,平時自己眼角帶勾對男人這麼一笑,多少人得被她迷得七葷八素的,這個冷昊敏居然不上鉤,吳珊珊心裡頓時生出不服氣來。
奚幼那個丫頭到底有什麼魅力,比得過自己的風情萬種麼,居然成爲了冷昊敏這樣男人的未婚妻,不行,她咽不下這口氣!
吳珊珊輕輕站起身來,笑意盈盈。
“我就不打擾冷少了,得去片場拍攝了。”
她嘴裡說着,腳往前輕輕一踏步,卻整個人歪了身子倒向了冷昊敏。
“啊!”
吳珊珊輕呼一聲,身子微微一轉,熟練地把身體倒在了冷昊敏的懷裡。
這一招屢試不爽,投懷送抱的最高境界,狀似無意,卻讓男人溫香滿懷。
幾乎是同時,化妝室的門打開,奚幼站在門外,這一幕映入眼簾,她的心忽然猛地揪了一下。
吳珊珊烈焰紅脣,千嬌百媚地躺在冷昊敏的懷裡,冷昊敏正低頭看她。
好像兩個人正在親熱,而自己撞破了“姦情”了。
奚幼覺得眼睛刺痛了一下,手不攥緊了紗裙的裙襬,高昂着頭驕傲地走了進去。
吳珊珊假裝慌亂地從冷昊敏懷裡站起身來,上下整理自己的衣服,而冷昊敏自始自終一動不動,彷彿在看一出事不關己的戲。
奚幼打開化妝間的抽屜,拿出來一個首飾盒,帶上了耳環,剛纔被冷昊敏的到來打亂了步驟,到了片場才發現耳環沒帶,所以回來取。
其實她可以讓蘇嬌嬌幫自己拿的,但是莫名地,她就想要親自回來一趟,好像這裡有個什麼人在等着自己,這種感覺讓她一度覺得很溫暖。
只是這溫暖,在看到剛纔那一幕的時候已經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