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明白鬍德慶不可能完全相信自己,但是這樣的勸說又是必不可少。姜晴晴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胡德慶,看了他一眼纔開口:“這幾年我在你身邊也看了很多,聽了很多,也許今天我也該說說自己的想法了。”高遠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方便在坐在這裡了,找了個藉口走出了病房。
門外依然是靜的可怕,他在想爲什麼有錢人連病房都要住這樣高級的地方,不覺得有些孤獨嗎?
胡德慶沒有咬姜晴晴遞給他的蘋果,而是拿在手裡看着姜晴晴仔細的聽她說話。
“這幾年你和董事長的分歧越來越大,中山的市場競爭力越來越差,這是爲什麼你想過嗎?”姜晴晴問這話的時候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胡德慶被她說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姜晴晴接着說:“自從董事長因爲身體不好,把公司的事情交給田楚傑開始,你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差,兄弟之間經常爲一點事情吵的不可開交。”
說道這兒姜晴晴頓了一下,看了看胡德慶的表情,發現他好像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纔開口:“中山當初是你們兄弟倆共同創立的,但是這幾年田楚傑仗着自己是董事長的女婿在公司裡作威作福,有沒有把你這個二叔放在眼裡,說的好聽,公司賺錢的時候沒你什麼事,爲什麼公司有問題的時候,別人就會找到你。”這話是姜晴晴故意說給胡德慶聽的。聽了姜晴晴的話,胡德慶不自覺的心裡理虧,當初自己就是爲了克服公司的難關才……
不敢直視姜晴晴,但是姜晴晴則一改往日的溫柔兩眼犀利的盯着胡德慶大聲的說:“爲什麼,爲什麼不敢看我。”
胡德慶好像鼓足勇氣般的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姜晴晴自嘲的笑了笑說:“我不是來跟你這事的。”
“你住院這些天,他們來看過你嗎?我想他們也來看過你,但是我太瞭解你,你一定不想讓他們來,你感覺他們都是來看你笑話的對不對?”姜晴晴言辭間好不退讓。
胡德慶被說中了心事,在那兒一言不發。“你不相信高遠說的話不要緊,但你總要相信自己吧,田楚傑所圖什麼,我相信你比我還要清楚吧。”姜晴晴這話一針見血,直剌胡德慶的心眼。
不給胡德慶任何考慮的機會,姜晴晴接着又說:“你大哥這幾年身體一直就不太好,田楚傑現在敢害別人總有一天也敢向你大哥下毒手,你現在還有什麼?不過手上中山那一半的股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田楚傑成功拿到了你大哥手上的股份之後,再對你下毒手,你認爲這樣的可能性有沒有?不錯,你是有個女兒,可是你若是死了,你女兒必然要回國繼承你的財產,如果你女兒在國內發生什麼意外,那這錢又到了誰手上?”姜晴晴的一翻話說的不可謂不毒辣。縱然胡德慶這樣的商界**湖也浸起一身冷汗,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姜晴晴心思如此慎密呢?
姜晴晴明白以上的話不足以打動胡德慶,想了想接着說:“這一次田楚傑能讓你住院,那下一次可能就會……”話說到這裡,姜晴晴適時的打住,剩下的讓胡德慶自己去品。
其實這些天胡德慶腦子裡也想了很多,他縱橫半生這點事情當然能看得出來,但是親情讓他不敢往這上面想,他總覺得田楚傑畢竟是自己人,自己還是長輩,他能把自己怎麼樣,但是這一次,正是田楚傑讓自己急火攻心住了院,下一次或許真的如姜晴晴說的一樣。
擡頭問:“你們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姜晴晴明白自己現在的任務完成了,她出門去把高遠叫了進來,自己仍然坐在一旁不再出聲。
高遠知道姜晴晴叫自己就說明她已經說服胡德慶了。坐下之後,沒有任何的客套,直奔主題:“胡董,相信你都明白了吧,我直說了吧,我要對付田楚傑,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胡德慶不明白高遠的話,自己能幫他什麼,開口問道:“我能幫你什麼?”
高遠笑了笑說:“很簡單,田楚傑這個人野心太大,一個人野心大了,自然就會有太多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的忙。當然也是幫你自己,你只需……”
兩人的合作關係就是在這個雨天完成的,除了在場的三個人之外,今天的談話內容不會再有其它人知道。
事情辦完,剩下的就是姜晴晴和胡德慶之間的私事了,高遠不會再留在這兒當電燈泡了,在高遠看來,姜晴晴的事情必須由她自己去了結。
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姜晴晴說:“我在車上等你。”接着回過頭對胡德慶說:“胡董,多謝了。”雖然胡德慶坐在牀上但還是伸出了手。
高遠離開後,屋子裡的氣氛變的很清冷,姜晴晴剛纔和胡德慶單獨在一起說的是公事,現在兩人都明白開始說的將是兩人之間的事情了。姜晴晴沒有說話,一個勁的低頭在看自己的手。胡德慶吃力的歪過身子,想要看仔細姜晴晴的面容。
這個女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留濃墨重彩的一筆,更重要的是虧欠她太多,她到今天都沒有讓自己還什麼,反而更加的讓胡德慶心裡更加的難受。
“你過的怎麼樣?”說話的是胡德慶,用着一種愧疚的語氣問姜晴晴。
“我!”姜晴晴瞪大眼晴,一隻手指指着自己。無所謂的笑笑:“我過的很好。”
“對不起……”說到這兒胡德慶沒有再說下去,他感覺自己再怎麼說好像都是那麼蒼白無力。
姜晴晴沒有去接他的話,而是說:“直到剛纔在走廊上,我都在想要不要進這個門,知道嗎?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殺了你的心我都有了。可是現在,我心裡非常的平靜,很平靜,就好像你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姜晴晴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胡德慶明白了,這或許就是衰莫大於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