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
“以後,我就住在這裡了呀。”方白嬌嗔的一笑,突然快步上前,直接繞過了蘇夏傾,走到剛剛進門的顧銘身邊,恨不得將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顧銘哥,你怎麼纔回來啊?”
接着,雙眼探究的在兩人之間不停的看來看去,她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滿,“顧銘哥,你剛剛不會都和她在一起吧?”
顧銘拂開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現在的裝扮,“你穿的什麼?怎麼在這裡?”
“是顧爺爺讓我搬到這裡來的。”
又是爺爺。
顧銘聽到顧爺爺三個字從方白的嘴中吐出,就徹底投降了。下午的記者見面會也是因爲爺爺而取消,甚至連爲什麼取消爺爺都不肯告訴自己。
只是,看到現在他的安排,他也能看懂了。
“看來,爺爺很照顧你們嘛。”蘇夏傾冷冷的說着,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了,彷彿就連生氣都已經沒有力氣了。
誰會像她這般可憐,小三的登堂入室都是得到了家中長輩的支持。
“行了。”顧銘突然一聲低吼,順利的阻止了方白想要反駁的打算。
他推開擋在面前的方白,陰沉着一張臉走到電話旁,每一下的撥動電話按鍵,彷彿都蘊藏了他滿肚子的憤怒。
只是,他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都並未接起,彷彿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接電話一般。
“你打個電話給爺爺。”
蘇夏傾舉起手,正想問問看是不是叫自己,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了。
“爺爺下午的時候說了,不要打電話了,他和朋友去國外旅遊了,說是這邊的記者們都太煩了!”
她側過腦袋,看着蘇夏傾慢慢的說出最後的幾個字,牽起一旁的嘴角,似是嘲笑。
“呵……記者們煩不煩你不是最清楚了?”蘇夏傾冷冷的將問題還給了她,“今天一天,想必記者們都沒有少煩你吧?”
“還不都是你!”方白怫然不悅,在語言上並不能佔便宜,她只能透過自己的嗓門,一聲尖叫,“如果不是你,哪有這麼多事!”
蘇夏傾的確忍受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就這尖叫,自己還真的是學不會啊。
看了一眼仍然雙手環抱胸前,面無表情的顧銘,真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差勁的品味感到深深的擔憂。
已經無意多言的蘇夏傾索性將樓下的空間留給他們兩人,省得看着刺眼。
她直接朝主臥走去,打開衣櫃打算從裡面拿睡衣出來,打算去洗澡。
可是,裡面哪裡還有任何她的東西啊,全部都被方白的衣服擺放的滿滿的,沒有任何空間多出來。
“管家?管家?”
蘇夏傾走出來,站在樓梯口,低頭喊着。
“蘇姐姐,你的東西,我已經讓家裡的傭人們幫你搬到三樓的房間了。”
“你讓傭人搬了?”蘇夏傾不敢相信的重複了一遍,突然大聲的質問,“你哪來的權利把我的東西搬到三樓?”
“就憑顧爺爺給我的權利啊。”
方白笑了,現在顧爺爺就是她手中的王牌,不管有什麼事情,只要打出顧爺爺的這張牌,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拿顧爺爺說事?爺爺會給你權利?”
以往,說起這樣的話,方白總是會氣得跳腳。
但是,這一次,反倒露出了標準的笑容,她坐在了顧銘的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臉親密,順勢還在他的側臉頰親了一口,這才張口,說:“顧銘哥就能作證啊,今天早上可是顧爺爺自己來我家找我的。”
“方白,就算是爺爺親自去找你的,但是你也別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遭人唾棄的小三。”
說完,蘇夏傾擡了擡下巴,一臉驕傲的往三樓走去。
就算是與別人爭論落敗了,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表現出頹敗感,就算是退場,也是要完美的。
可是,興奮過頭的方白彷彿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想要繼續乘勝追擊,在她走到樓梯拐角處了,突然大喊:“我這樣的小三,也比你這種在外面和自己的上司楚一勾搭,時不時的出去吃個飯什麼來得高尚和純潔吧?”
“我和楚一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向你交代!”
蘇夏傾的聲音突然冷下了好幾度。
“顧銘哥,你說她這樣的女人怎麼這麼不自知呢?”方白彷彿想要通過貶低蘇夏傾,從而提升自己這種劣質的小把戲,不停的在顧銘的耳邊說着她的壞話。
卻突然被顧銘捏住了下巴。
她一臉驚嚇,瞪大了雙眼,不安的問:“顧銘哥……你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蘇夏傾和楚一出去吃飯的事情?”
此時,顧銘的雙眼盛滿了怒火,這樣的他看着讓人害怕。
方白也不例外,眼淚直接溢出了眼眶,卻還是選擇了撒謊,“他們今天不是上報紙了嗎?我……我也只是猜的。”
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沒有底氣。
“猜的?”很顯然,顧銘並不相信,他鬆開脖子上的領帶,突然魅惑一笑,“你應該知道,騙我的話,並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我已經騙了,現在告訴你,能有什麼更好的下場嗎?方白在心中想着,嘴上選擇了繼續逞強,“我……我當然是猜的,顧銘哥,我爲什麼要騙你啊。”
顧銘鬆開了手,他沒有繼續逼問了,看來,只能繼續找時間好好調查一番了。
一個謎團在他的心中慢慢生成。
方白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只要自己咬定不承認,顧銘哥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嗎?
這麼一想,她的膽子也愈發的大了起來。
像一條柔軟的蛇,方白緊緊的纏住方白的胳膊,撒嬌說:“顧銘哥……你捏的我的下巴好痛啊。”
“痛才能記得住,不是嗎?”
顧銘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晚上就睡在二樓的客房。”
“顧銘哥,我們晚上不在一起睡覺嗎?”
“方白……不要得寸進尺!”
“可是……爺爺讓我們早點給他生一個孫子啊。”方白一臉的委屈。
而此時,三樓的客房內,蘇夏傾坐在了地板上,面前攤着的是一個結婚證,她和顧銘的結婚證,只怕,沒有幾天的時間,這個結婚證將不復存在了吧。
最後看了一眼,她將結婚證合上,起身準備將它放回包裡,也不知道到時候辦理,會不會需要用到這個東西呢?還是先準備着吧。
也不知是剛剛在門外將晚餐全部吐完了,有一點的低血糖,還是因爲坐在地上坐的太久,突然一下子的起身,腦袋受不了,她覺得腦袋有一點點暈乎乎的。
眼前所有的東西彷彿都在搖晃一般,就連站着的地板,彷彿也在不停的抖動。
她的雙眼越來越無力,眼睛所能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模糊。
終於,“嘭……”的一聲,她暈倒在了地板上,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此時,顧銘正在房間裡換下衣服,突然聽到樓上一聲巨響,皺了皺眉,難道這麼不小心?晚上還把東西打碎了?
不想理會,他直接走進了浴室,準備洗澡,猶豫再三,還是重新套上了衣服,光着腳,走到了三樓。
“蘇夏傾?”他敲了好幾下的房門都沒有人迴應,不禁猜測,難道剛把東西摔掉了就睡覺了?
可是,心中卻是愈發的不安。
“蘇夏傾?”
這一次,顧銘直接開始撞這被緊緊的鎖住的房門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助跑,用自己的肩膀想要將這房門推開。
“顧銘哥,你在幹嘛啊?”方白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三樓。
顧銘冷冷的看了一眼,繼續撞着面前的這扇門,他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的汗水,不禁抱怨,當初幹嘛把這門弄得這麼結實啊?不然老早就撞開了。
終於,在他努力了許久,將近有十幾分鍾,這門鎖終於被成功的破壞了。
顧銘來不及擦汗,任由汗水從額頭上流下,進入自己的雙眼,帶來一絲微微的刺激感。
只見蘇夏傾躺在了地上,雙眼緊緊的閉着,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