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顧銘回來,蘇夏傾眨巴着雙眼昏昏欲睡,最終還是在與瞌睡蟲的鬥爭中敗下陣來。
第二天,當蘇夏傾從牀上坐起來,發現大牀另一半的牀褥還是整整齊齊,昨晚入睡前是什麼樣子,今早便還是什麼樣子。
將頭髮隨便紮成了一個球頂在腦袋上,一蹦一跳的到樓下,蘇夏傾隨手抓住正準備外出的管家,問道:“昨天晚上,顧銘沒有回來嗎?”
“恩。”管家回答道,卻是疑惑的看着她,“難道少爺昨晚沒有和太太交代一聲嗎?”
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蘇夏傾笑笑,連忙說道:“你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一大早可能還沒睡醒,腦袋有點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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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雖然並不是很相信,可是也沒有多問,轉身出去了。
廚房阿姨聽到太太的聲音在客廳裡發出,連忙走出來問道:“太太,現在吃早餐嗎?”
“我先回樓上洗漱一下再下來。”
而此時,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房間裡,顧銘睜開雙眼,額頭處的經脈隨着脈搏一跳一跳,眉骨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雙手從被窩裡拿出,放在太陽穴處,不停的按摩,企圖驅散腦袋上的疼痛。
“你醒啦?來,先喝點蜂蜜水。”
這時,方白身上穿着一條白色吊帶睡裙,頭髮已經被她弄成了黑直,放下來散在肩膀處,手中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坐在牀沿處,小心翼翼的將上面的玻璃杯端起,放在了他的嘴脣處。
顧銘連忙接過來,宿醉醒來,嘴巴也的確乾渴,倒也不客氣,仰頭一干而淨了。將杯子重新放在了托盤上,覺得大腦清醒了許多,這纔開口:“你怎麼在這裡?”
方白傾身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牀頭櫃上,伸出一隻手,食指輕輕的點在了他的額頭上,嬌嗔的說:“顧銘哥,你忘記啦,這是我家裡啊。”
顧銘皺了皺眉,這纔開始注意起四周的家居擺設。
的確,這裡真的是在方白家。只是,昨天晚上不是在和方晨喝酒嗎?怎麼今天早上會在這裡了?
顧銘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下牀,昨晚的酒勁太大,就算是睡了一個晚上,雙腿還是猶如灌鉛一般的沉重。
“顧銘哥,你幹嘛去啊?”方白連忙攙扶着他的胳膊,意圖引導着他,重新回到牀上躺着。
身上的襯衫睡了一個晚上,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了。顧銘已經顧不得許多,看到自己的西裝外套被掛在了梳妝桌前的椅背上。於是,甩掉了方白的手,大踏步上前,套上西裝外套便準備離開。
“顧銘哥,你現在酒都還沒完全清醒,就要走了嗎?不再呆一會嗎?”方白突然飛奔上前,從後面環抱住顧銘,不肯鬆開。
腦袋上的疼痛時不時的傳來,顧銘覺得自己此刻就彷彿踩在雲端,整個人都軟軟的,在搖晃一般,閉上雙眼,待疼痛感消散了些許,這才睜開雙眼,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許的無力,說:“方白,放開,我現在還要去公司。”
“顧銘哥,你今天這麼難受,還要去公司嗎?留在方白這裡,好好休息一下吧。”
趁着說話的間隙,方白縮回了一隻手,不知從哪裡突然拿出了一支口紅,放在自己的嘴脣上,隨意的塗抹了幾下,對着顧銘的西裝外套親吻上去。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越來越多的吻痕出現在了顧銘的後背,只是,他卻沒有一絲的感受。
“方白,你又忘記了嗎?”邊說邊將方白那一隻緊緊的抓着自己衣服的手鬆開。
方白連忙用紙巾將自己的嘴巴上的口紅擦拭乾淨,來不及扔掉,直接將手盤在了自己的身後,一臉不捨的說:“那……顧銘哥,要我開車送你過去嗎?你現在車也不在啊。”
“不用了。”
直到電梯門在自己的眼前慢慢關上,方白這才轉身回到房內,第一時間便是拿起電話,說:“哥哥,顧銘哥走了,說是回公司。”
在路邊等了將近十幾分鍾,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輛出租車。顧銘一坐到位置上,便將腦袋後靠,閉上了雙眼。
出租車司機轉過腦袋,見他遲遲沒有說話,開口問道:“先生,請問你要去哪裡啊?”
斷斷續續的報出了一段地址,隨着車身的搖晃,顧銘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先生,到了。”
突然感覺到了身體的一陣搖晃,顧銘突然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問道:“啊?什麼?”
司機只能再次重複了一遍,說:“先生,到了。”
顧銘打開後座車門,擡腳便往家裡走去,司機見狀,連忙驚呼,不對,難道遇上坐霸王車了?
趕緊打開車門下來,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先生,你車費還沒有付。”
“哦哦……”顧銘這才一臉的恍然大悟,可是,打開自己的錢包,已經沒有現金了,於是,隨便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天真的問道:“你們車上可以刷卡嗎?”
“你是不是不想付錢啊?”司機師傅也是一個爆脾氣,瞬間擺下臉,這趟路程可不短啊,要是得不到應得的車費,他可是虧大了。
“不是的。”腦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顧銘只想趕緊解決掉這件事情,躺牀上好好休息下。
這時,家裡的一個傭人剛好從打開門走了出來,看到熟悉的背影,不確定的喊道:“少爺?”
“你來的正好,你先把車費付了,到時候去管家那裡報銷。”
顧銘趕緊拉他過來,交代完後便往裡面走去。
“少爺,您回來啦?”正好遇到管家,他的一聲招呼,聲音洪亮。
蘇夏傾解決完了早餐,正準備起身,聽到後倒也迎了出來,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那天晚上爭吵結束後,兩人也算是第一次交談了,有着些許的尷尬,“你回來啦?”
“恩。”顧銘冷冷的迴應了一聲,繞過她,徑直往樓上走。
“誒,少爺……你……”管家的聲音在身後逐漸輕了些許,他的眼睛應該沒有看錯少爺背後衣服上的印記吧?只是,當他提醒的時候,少爺已經上樓了。
“管家,怎麼啦?”
蘇夏傾原本打算去雜誌社上班的,此時看到他回來了,倒也把包從身上拿下,轉頭看到管家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出聲詢問。
管家聽到問自己,連忙擺手,否認道:“哦。沒什麼,沒事。”
只是覺得奇怪,倒也沒有深究,蘇夏傾也往房間走去。
步入房間,只見顧銘已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扔在了牀上,正將家居服套上。
於是,輕聲的問道:“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恩。”顧銘簡單的一個迴應,便掀開被子躺上牀,閉上了雙眼,彷彿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了一般。
蘇夏傾就這麼靠在了門口,她突然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了。昨晚已在心裡想好了十幾個開口的方式,十幾個兩人對話的場景,卻沒有一個是像今天這般的。
“唔,那……沒什麼事,我先去上班了。”
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僅僅吐出了這麼一句話,臨走前,將牀上凌亂的衣服一件件拿起,準備拿去樓下的洗衣房。
卻在不經意的一個瞬間,看到了手中西裝外套背後的脣印。
是方白的吧?昨晚是和她在一起,所以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了吧?
於是,停下了腳步,折身回到了牀頭,舉起手中的外套,用着不輕不重的聲音說:“西裝外套上的脣印,我拿去給阿姨洗了?還是留着?”
顧銘並沒有睡着,只是覺得腦袋太疼,閉着眼睛不想開口。此時聽到她說所謂的脣印,倒也頗有一絲的疑惑,睜開眼睛,問道:“什麼脣印?”
“喏……”蘇夏傾邊說,邊好心的指出來給他看,西裝的顏色比較深,紅色的確看的不是很明顯,“不就是這裡?還有好幾個呢!”
“洗了。”顧銘瞥了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完,便翻了個身,背對着她。
“捨得?”蘇夏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按理說直接拿去樓下就好了,怎麼會突然說出這一句話,瞬間覺得不像自己了。
末了,還加了一句,“別到時候方白知道了不饒你。”
“蘇夏傾,你夠了沒?”
顧銘突然從牀上爬了起來,站在她面前,步步逼近,直到她背抵在了身後的衣櫃門上,雙手撐在衣櫃上,將她禁錮在自己所畫的圈內,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要表現出讓我覺得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呢?爲什麼不乾脆灑脫一點呢?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沒辦法再成爲以前的那個我了!
“我……我只是問你一下,你又發什麼脾氣?”蘇夏傾瞪大雙眼,將西裝甩到了牀上,嘀咕着:“自己拿去樓下,我還不伺候了!”
“你給我讓開。”蘇夏傾想要推開他,他們兩人之間永遠無法正常講話超過十句,總是會在一個不經意之間,便會點燃兩人之間的炸彈。
下一秒,顧銘卻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不讓她動彈,在她的嘴脣上蓋上專屬於自己的印章,甚至,一點點的往下……
直到,真正進入到她的身體裡,這一刻,他才覺得,身下的這個女人,纔有這麼一刻的時間,是屬於自己的,是屬於他顧銘一個人的,而不再有那個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