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算好了時間,在顧爺爺用完晚餐回房了之後,他才慢慢的走進客廳。
方白立馬迎了上來,伸手想要幫他脫下外套,卻被顧銘一個狠戾的眼神嚇得呆愣在了原地。 ωωω•ttk an•℃o
顧銘冷哼了一聲,徑直往二樓走去,頂多再讓你蹦躂個幾天!
想至此,他已有些許的期待,他忽然感到害怕,害怕時間再多拖延幾天,夏夏便會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了。
第二天,顧銘回到了公司,便立馬吩咐了下去,務必要將張東寶在美國的根基連根拔起,一絲不留!結束了國際電話,他放鬆自己向後靠,轉動了一下大班椅,背對着辦公室的門口。
“一大早就這麼愜意?”
左時不知何時已經靜悄悄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裡。
顧銘轉過來,看他臉上帶着戲謔的笑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迴應道:“事情都有底下員工做了,我如果還不能愜意一下,養他們還有什麼用?”
隨即起身,走到一旁,顧銘從掛架上取下了一個咖啡杯,隨意的問道:“咖啡?”
“都行!”
左時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隨手扯過一個靠枕墊在身後,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坐姿,淡淡的開口:“我可是聽說你家那口子,已經掌握到了張東寶在國內的證據了,現在已經着手準備舉發他了。”
過了一會兒,顧銘恍若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的迴應。
“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的?”
顧銘轉過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將沖泡好的咖啡放在了左時面前,而他,則是手捧着咖啡走到了窗邊,依靠在一旁,俊美的側臉,微勾的嘴角,無論落在誰人的眼中,都是一幅畫。
“這樣不是很好?”
很好?左時的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坐不住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指着顧銘,一臉不可思議,“你居然還說很好?顧銘,你忘記之前讓我幫你購入了多少張東寶的股份嗎?你都已經是第二大股東了!”
“用的是我的名字?”
顧銘舉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的掃了他一面,臉上沒有任何的焦急。
一火一冰。
聽到顧銘的問話,左時算是平靜了許多,他掏了下自己的耳朵,扭過頭,“那倒是沒有,只是,收購股份花的錢也不少,到時候真出事了,這點錢也算是打水漂了。不趁着這幾天快速撤出?”
企業如若被查出偷稅漏稅,第一時間的做法便是補繳稅款。只是,張東寶的公司因爲剛成立並沒有多久,並且可流動的資金大部分都已經被他私吞,所剩的其實並沒有多少了。所以,這家公司到最後依舊逃脫不了破產的局面。而顧銘,原先爲了將張東寶趕下主席之位所收購的股份就相當於全部做了無用功。
顧銘對着他擺擺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算了,這點錢,就當給夏夏玩吧。”
玩?這可不是幾萬元,幾百萬元,而是上千萬了。
當下,左時只覺得一口老血要從嘴裡噴涌而出,怎麼就沒人對他說這一大筆錢拿來給他玩玩呢!
“在公司宣佈破產之前,就把這個公司徹底收購過來,他手頭上有些客戶還是挺不錯的!”
這纔是老狐狸!永遠都有一招在後面等着!
左時揉了揉鼻子,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有這閒心,還不如多去哄哄身邊的女孩子呢!
顧銘微微勾起脣角,看着左時離去,
收拾好了心情,顧銘摒棄掉心中亂七八糟的雜念,專心忙着面前的工作。只是,一到了下班的時間點,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蘇夏傾。
不知道她今天下班之後會不會又和方子浩在一起?
雖然還有一堆的文件等着他看,做最後的決定,但他依然推掉了邊上,站起來起身離去。
此前坐在辦公室裡還不覺得,從地下車庫駛車出來,才發現外面的天不知何時已變得烏黑一片,下午五點的天色,看着已像是晚上七八點了。
顧銘駛出不過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大雨便傾盆而至,大滴大滴的雨珠從天空密密麻麻的灑下來,頓時,地面上霧濛濛一片。顧銘連忙打開了雨刷器,依舊看不清面前的道路。
他唯有放慢速度,慢慢的駛到了蘇氏企業門口,只見門口已經站滿了下班的人羣。
顧銘微微皺眉,正欲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蘇夏傾,擡頭的時候,他看到蘇夏傾的身影出現在人羣當中。
於是,他放下了手機,剛將車門打開,就見到了已有一人快自己一步,正將蘇夏傾往車上帶。
顧銘來不及去車後拿雨傘,站在大雨中,僅僅只是走了這麼幾步,便已全身溼透。他見到蘇夏傾坐進了前面一輛黑色保時捷的副駕駛,於是,他走到邊上,直接打開了車門,雨水順着他的髮絲,流到了嘴角。
顧銘抹了一把臉,冷冷的開口:“下車!”
正欲系安全帶的蘇夏傾愣住了,她睜大雙眼,一臉茫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下車!”
顧銘見她依舊坐在位置上不動,直接伸手,將安全帶從她的身上拿開,捏着她的手腕,將她從車上拽了下來。
他已顧不得邊上羣衆好奇的眼神,帶着她往自己車走去。
“你放手!不說不響就想這麼帶走蘇夏傾?你趕緊給我停下來!”
方子浩回過神,連忙追上前,他捏住顧銘的肩膀,不讓他繼續前行。
顧銘沒有回頭,只是低垂着雙眼,側目望着肩膀上那隻手,冷冷的說:“放手!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即便站在大雨中,他覺得心中的怒火依舊未被熄滅,反倒越燒越旺!
昨日下班,兩人一起攜手一起出門,而今天又是這般!顧銘覺得,自己如果還能繼續忍下去,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你先把蘇夏傾放開,我再放手!”
“做夢!”
他怒睜着雙眼,舉起左手,直接將方子浩的雨傘揮掉在地,趁着他失神的那一刻,顧銘扯掉了他的手,直接帶着蘇夏傾上車!
一路上,他繃着一張臉,將車開的飛快,不發一言!
蘇夏傾雙手緊緊的拉着汽車頂部的拉手,雙眼注視着前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大雨滂破的路上,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速度,唯獨顧銘。
蘇夏傾緊抿着脣,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今天爲何會這般生氣,卻也打定了主意,在他開口說話前,自己絕不開口!
終究是淋了雨,身體吃不消,蘇夏傾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些許鼻水順着鼻孔流出,她連忙仰頭,一隻手摸瞎似的在前面一陣亂摸,一條毛巾遞到了她的手中。
“擦一下!”
他的聲音依舊冷若冰霜。
蘇夏傾接過,輕輕的開口:“謝謝。”話音剛落,又是一個噴嚏。
車速漸漸的慢了下來,蘇夏傾也有了心神打量窗外的風景。
這裡,怎麼這般熟悉?彷彿這條路已經來過無數次。
蘇夏傾微微皺眉,片刻後,她舒展了眉頭,這不就是當初爲了躲避方白的騷擾,顧銘特地置辦的園林別墅嗎?
只是,他在這時候,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麼呢?
蘇夏傾還未思索出個所以然來,顧銘便已經將車停在了門口。這一次,他繞到了車後,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把雨傘,這才走到了副駕駛,從外打開了車門,依舊面無表情,似乎還在生氣,“下車。”
雖然嘴巴里這般說着,往屋內走去的這一小段路,他卻緊緊的將她擁在了懷裡,雨傘往她這邊傾斜,不讓她淋到一絲的雨花,而他,早已溼了大半個身子。
蘇夏傾只能不斷的加快腳步,希望能夠儘快走進室內。
走到了緊鎖的大門前,蘇夏傾頓時了腳步,她身上並沒有這裡的鑰匙,只能低垂着腦袋,聽到顧銘掏出鑰匙,打開門鎖的聲音,隨即,她雙手擋在了頭頂,快步往裡跑。
她站在客廳裡,手中拿着那條從車上帶下來的毛巾,擦拭着溼淋淋的頭髮,時不時的擡頭環視一圈。
這裡所有的一切,依舊是這麼的熟悉,與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差異。
就連她隨性從夜市裡買的一個小花盆也依舊放置在原位。
她依稀記得,此前,她帶回來這個只需要四元的小花盆時,還被顧銘嘲笑了一番。
“這個花盆能用嗎?顏色發黃,裡面還有雜質。”隨即,他弓起手指,在花盆上輕輕的敲打了一下,“聲音也不清脆。”
蘇夏傾一把從他的手中搶回來,抱在懷中,猶如一件寶貝,“我喜歡就行了。而且,我只是拿來種一下多肉,買那種上萬的花盆完全是浪費!”
“行行行!你喜歡就行!”
顧銘寵溺的在她的頭上使勁的揉了一下,將她的髮絲全部弄亂,免不了又招來蘇夏傾的一頓打。
那段時光,真的是兩人最爲快樂的時光了。
突然,依舊陷在回憶裡的蘇夏傾,突然被隨後走進來的顧銘緊緊的抓着手腕,不由分說,直接拉着她走到了二樓,將她推進了衛生間裡,而他,緊隨其後,走進來,將門關上。
“你……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