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裁,請問與艾瑞克集團的合作計劃失敗後,葉氏集團是不是真的要破產?”
“請問葉總裁,您親手打造的策劃案,是不是抄襲了容達集團內部的策劃案,你與容達集團的總經理是夫妻,這樣做會不會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
“葉總裁,您身邊這位應該是韓氏企業的少東,您怎麼會與他走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
一波波的質問劈頭蓋臉的砸來,葉初夏無所遁形。言論的攻擊遠比她想象中的可怕,她不讓韓非凡跟她一起來,就是不想拖累他,可是到頭來,這些記者還是將他拖進這個漩渦。
“不要問了,不要問了……”葉初夏捂住耳朵,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韓非凡護着她向裡面走,記者鍥而不捨追過來,另一波更難聽的質問聲狠狠的擲來,葉初夏狼狽極了,一味的逃避,只是更激起這羣瘋狂的記者的追擊。
她能夠承受侮辱,卻無法接受他們言語間對韓非凡的污辱。
“葉總裁,前段時間有人拍到你跟韓非凡出入酒店,你們是否有一腿,韓非凡是不是你的情人?”
葉初夏狠狠止住步伐,她回過頭來,神色冷鶩地瞪着口出惡言的男人,衆人震懾於她森冷的目光,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空氣越來越窒悶,葉初夏掙開韓非凡的手,緩緩走到那名記者跟前,沉聲道:“有膽你再說一遍!”
所有的鎂光燈都聚集到葉初夏頭上,鎂光燈此起彼伏,她的臉出奇的冷豔。那名記者被她的氣勢攝得膽戰心驚,吱唔着,卻又見四周的同行都盯着他,心想自己在傳媒界混了這麼多年,如果獨獨怕了一個小姑娘,他的臉往哪擱。於是又有了底氣,高聲道:“傳言你跟容君烈不合,是否是因爲你早已經在外面有了情人,而各種跡象表明,韓非凡就是你的情人……”
“啪”,葉初夏揚手狠狠抽了那名記者一個耳光,眉宇間怒火狂熾,那名記者被她打得懵了,臉一陣紅一陣青,卻見她神情似冰,冷眸橫掃過在場的所有記者,她抿了抿脣,道:“我知道你們是衝着葉氏集團而來,我可以成爲你們筆下的失敗者,但,我不許你們侮辱我的朋友,有誰敢再口出不敬,我定叫他在Y市混不下去。”
韓非凡想要制止她,卻已然來不及,聽着她慷慨激昂的言辭,他驚心於她的魄力。她身上總有一股令人服從的氣質,就如高高在上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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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維護,卻叫他真真切切的明白,她確實只是拿他當作朋友,再無半分別的情愫,否則她不會如此義正詞嚴。他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失落。
葉初夏的聲音清透宏亮,衆人皆震懾住,頗有些同情那名捋了虎鬚的記者。
在這片寂靜中,鼓掌聲突兀的響起,衆人聞聲齊齊回過頭去,就見容君烈與葉琳相繼走來,容君烈臉上掛着慵懶的淺笑,那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
他在一羣如狼似虎的記者中打馬而過,瀟灑從容得令人髮指,鼓掌聲更是令衆人惱恨,他走到葉初夏面前,伸
手攬住她的腰,淺笑盈盈,對着她溫存道:“誰敢再胡說八道,我定也不輕饒。”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衆人聽得分明,這兩人婦唱夫隨,哪有傳言中半點不合的跡象?容君烈眉目一劃,凌厲的目光掃過衆人,警告意味明顯。
葉初夏亦是震驚萬分,實在是沒料到,他竟會爲她出頭。她以爲那日之後,他們已經絕裂,卻沒料到,再相見,他們之間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可是觸到他滿是寒意的眸光,葉初夏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做戲。
心底涌起強烈的悲哀,經過那日,她怎麼還學不乖呢?
沒有推開他的手,她與他在記者面前大秀恩愛。她知道葉氏集團的危機已經迫在眉睫,此時衆經營者正望風而來,如果她與容君烈恩愛如初,他們輕易不會有動作,但一旦少了容君烈這座靠山,他們必定會大刀闊斧的前來瓜分。
所以她一定要趁機營造一個假象,至少讓其他的經營者知道葉氏集團後面還有這一座大靠山,就算現在形勢嚴峻,也會東山再起。
搶得先機,她才能夠有時間迅速佈劃,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拉到資金挽救公司。
若是以前,她根本就不屑去利用別人,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清高,只要還有一線生機,她都要死死的抓牢,她告訴自己,這是容君烈主動送上門來的。
韓非凡看着這兩個貌似神離的人假意恩愛,心下悲愴不已。他怎會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用意?剛纔,她明明可以順勢假意承認與他的關係,可是她毫不猶豫的否認了,即使這樣做會失去韓氏企業做後盾,她也不在乎。
然而她卻能輕易接受了容君烈的幫助,即使這個男人使她遍體鱗傷,傷痕累累。
她不願欠他分毫,這個認知令他百般痛苦。曾幾何時,縱橫花叢片葉不沾身的他,會這麼痛苦而絕望的愛着一個女人?
新聞立即就報道出來,標題是葉家千金一怒爲情郎,丈夫情深來解難。電視上,葉初夏臉上裹着熊熊怒火正揚手抽向那名記者。
莫相離倚在沙發裡,閒來無事打開電視,正好瞧見這一幕。她立即坐直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電視裡冷豔的葉初夏。
眼熟,真的很眼熟。
這個女孩子身上那股凌然氣勢真的與景柏然身上的氣質很像。她驚聲喊道:“老公,你快來看。”
景柏然正在廚房裡做晚飯,聞言,連菜刀都來不及放下就衝了出來,奔到莫相離身邊,看她正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看,他提着的心落了回去,忍不住揮着菜刀埋怨,“都多大的人了,看個電視還咋咋呼呼的,你不是不喜歡看新聞麼?”
電視上,葉初夏正與容君烈深情相擁,在鏡頭前大秀恩愛。
莫相離已過四十,皮膚保養得極好,看起來依舊年輕。她皺眉看着景柏然揮舞着菜刀,下意識離他遠點,以免誤傷。然後她指了指葉初夏,納悶道:“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她眼熟。你沒看她剛纔打那記者的樣子,那模樣跟你真
的很像。”
莫相離一邊說一邊在電視與景柏然臉上來回的瞧,然後似發現新大陸一般,“真的很像呢,你看她那雙眼睛,臉部輪廓,是不是跟你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景柏然鮮少認真看自己的臉,自然不知道葉初夏與他有多像,他斥道:“胡說,這孩子我見過,是葉氏集團的新任總裁,年紀輕輕坐上高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剽竊了容達集團的企劃案,也幸好我先與容達簽了合約,要不然還不知道她心機這麼深。”
莫相離又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爲什麼,她聽到景柏然這麼說那女孩,心裡極不舒坦,“話怎麼能這麼說,依你這麼說,我還懷疑是容達集團剽竊了她的,我看這女孩子就不像說的誠府那麼深,你看她那一臉掩飾不住的悲傷,依我想,她肯定很愛那個什麼容達集團的總經理,要不然不會這麼痛苦。”
景柏然嗤之以鼻,丟下一句“你電視劇看多了”,索性不理她,回了廚房繼續做愛的晚餐。
莫相離回頭看向電視,電視上已經換成別的新聞,她忍不住有些失落,那個女孩,真的很合她的眼緣。
葉琳遠遠地看着那對相擁的璧人,恨得銀牙都要咬碎,她千不該萬不該在今時今刻將容君烈帶到葉氏集團來。她本來想來耀武揚威的,徹底打壓葉初夏的士氣,卻沒料到,情況會演變成這樣。
她是來奚落她的,還沒奚落成,卻反被她迎面狠狠抽了一耳光,這叫她怎麼不恨?
葉琳狠狠地瞪着他們,如果連背叛都不能分開他們,她該好好想個法子,讓其中一個人徹底死心。
在鎂光燈的恭送下,四人走進專屬電梯,電梯門緩緩和上,容君烈與葉初夏像觸電般鬆開彼此,眼觀鼻、鼻觀心,沉默着不說話。
韓非凡見她踉蹌了一下,連忙上前扶着她,柔聲問道:“你還好吧?”
葉初夏回頭衝他柔柔一笑,臉色卻是白得觸目驚心。韓非凡心中一緊,神情更是擔憂起來,她剛從鬼門關闖回來,經過了記者的炮轟,也不知道能不能挺住董事會的譴責。
“我沒事,你別擔心。”看出他眼底的擔憂,葉初夏輕聲安撫,從始至終,都視電梯裡的另兩人於無形。
容君烈昂頭直視前方,眼角餘光將兩人的互動全看在眼裡,他的瞳孔縮了縮。他握緊拳頭,強忍着纔沒有出手將葉初夏從韓非凡懷裡搶過來。
葉琳不是白癡,自然看出了容君烈的掙扎,她低垂了眼,一抹憤恨的光芒悄然滑過。爲什麼不管她怎麼努力,他的心還是離她越來越遠?
不,她絕不承認失敗!
款步上前,悄悄握住容君烈的手,容君烈渾身一震,偏頭看她,她漂亮的臉上只有擔憂,讓他心頭一刺。他在幹什麼?他明明已經擁有了最想要的東西,爲什麼還對葉初夏那麼放不下?
看她憤然爲韓非凡出頭,他就恨得咬牙切齒。她還是他的老婆,卻爲了一句侮辱了韓非凡的話而當衆掌摑記者,她致他的顏面於何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