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推開他的臉,就聽到耳邊劃過一聲尖銳的嗚笛聲,她下意識回頭望去,正好看見一輛白色布加迪飛快闖過斑馬線,那驚鴻一瞥間,竟是容君烈冷硬含怒的臉。
這一晚,葉初夏故意在外面玩得三更半夜纔回去,韓非凡開車送她到別墅外,見裡面黑燈瞎火的,他不由得輕 佻道:“寶貝,你瞧在這裡,你根本就無足輕重,還是跟我回去吧。”
葉初夏白了他一眼,抖落一地雞皮疙瘩,“韓非凡,我能不能拜託你,別把肉麻當有趣。”
韓非凡作一臉受傷小媳婦樣,委屈得瞧了瞧葉初夏,直到她作勢要打,他才收回嬉皮笑臉,一本正經道:“快進去吧,我看你進了屋再走。”
葉初夏沒有跟他客氣,衝他揮揮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推開鐵門進了別墅,鐵門磨着門框發出“嘎吱”一聲悠長的聲音,然後“咔嗒”一聲合上了。
韓非凡看着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抿抿嘴,然後踩住油門,銀色卡宴像一把利劍刺破了夜的長空,一個漂亮的甩尾,消失在山路盡頭。
葉初夏套開鎖,渾身無力地走進玄關,按開玄關處的路燈,她靠在窗上費勁的將高跟鞋脫下來,然後踢到一邊,看着鞋櫃裡一絲不苟地放着一排男鞋,她突然來了氣,伸手一陣亂揮,將男鞋全部揮出了鞋櫃,看着凌亂了一地的鞋子,她這纔像解了氣般,向裡面走去。
穿過客廳,她徑直往樓上去,耳邊冷不丁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了?”
葉初夏剛踏上第一階樓梯,被這道冷冰冰的聲音嚇得腿軟,她猛得回頭望去,就見客廳落地窗前站着一個男人,男人手指間夾着的菸頭腥紅,他的俊臉便在這幽暗的光線裡若隱若現。
葉初夏近視,可是依然能看見容君烈臉上的神情,那是介於忘懷與追憶間的矛盾神情。在很多的不眠夜,她曾從樓上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他這樣的側面,那時候,她覺得心疼。
此刻,她卻有種說不出的憤怒,她轉過身去,一步步從光亮走入黑暗,與他融在一起,微微仰起頭,她倔強地盯着他,“我回不回來你不是都不存乎麼?那又何必管我。”
“你去哪裡做了什麼,我不會過問,但是麻煩你,別偷情偷得人盡皆知,你不嫌丟人,我還怕戴綠帽子。”容君烈手指收緊,將煙夾得扭曲,可是火光仍滋滋的燃着。
今晚他早早的回來,面對一室冷清,他突然很煩躁,站在這裡吸菸,一支又一支。可是他不想承認,他的煩躁是因爲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沒回來……
葉初夏被他的話激怒了,她冷笑道:“什麼時候視世俗眼光爲糞土的容少也這麼在乎名聲了?這三年,你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我何曾興師問罪了?我不過一夜晚歸,就要讓你戴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也太霸道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