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桌子旁……
“喲!嚴太太,這麼巧啊!”
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聽似輕鬆愉快,實則陰森恐怖。
魏可一震,擡眸看向來人。
同時她猛地縮回自己的手,心臟狠狠一抽,莫名泛起一絲心虛……
毫無意外的,她擡眸就撞上一道陰冷至極的目光。
嗯,眼前正冷冷盯着她皮笑肉不笑的男人,不是嚴楚斐還能是誰!
魏可愣住了,一臉“你怎麼在這兒”的錯愕表情。
嚴楚斐則回她一個“你等死”的兇狠目光。
然後不等魏可做出反應,嚴楚斐就轉頭去瞪情敵。
他面罩寒霜,氣勢磅礴,試圖在氣勢上壓情敵一籌。
“何大哥?!”
哪知當他轉過頭去看清了情敵的臉時,整個人卻愣在了當場。
何柏琛看到嚴楚斐,也是一臉驚訝。
“怎……怎麼是你?!”嚴楚斐狠狠擰眉,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嚴太太的男神怎麼會是何柏琛呢?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呢?
是誰不好啊?爲什麼非要是何柏琛呢?!
嚴楚斐驕傲自負,活這麼大極少佩服一個人,而該死的,眼前的何柏琛就是這“極少”之一。
他不止佩服何柏琛,還很感激他,因爲他曾救過他的命……
十七歲那年,他與幾個小夥伴們出外遊玩,無意中看到一個小女孩掉入水塘,情急中他忘了自己不會游泳,撲通一聲就跳進水塘裡去救人。
不會游泳的他奮力將小女孩托出水面,不讓她沉入水底,他託着小女孩幾度沉浮,直至筋疲力盡……
後來,在緊要關頭,何柏琛跳入水塘,先把小女孩救上了岸,接着再把已沉入水裡的他撈了起來……
如果沒有何柏琛,那麼在十七歲那年,他就因爲自己的不自量力而沉屍塘底了。
所以!!
他跟誰翻臉也特麼不能跟自己的救命恩人翻臉啊!!
嚴楚斐看着何柏琛,心道這可真是……
嗶了狗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懵圈。
“你們認識啊?”
“你們認識啊?”
突然,魏可與何柏琛異口同聲地問對方。
兩人皆是一怔,續而又爲彼此的默契相視一笑。
嚴楚斐見狀,更是妒火中燒。
要不要臉?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了?!
當着他的面也敢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甜?還跟與其眉來眼去?
靠!
她今天是不是想被他艹死?
嚴楚斐狠狠咬着牙根,目光陰冷地瞪着魏可,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嗯,認識,我沒退伍的時候是楚斐他爸爸的部下。”何柏琛噙着溫煦如風的微笑,輕輕說道,然後看了眼嚴楚斐,又看向魏可,問:“你們呢?也認識嗎?”
魏可一愣,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臥槽這世界可真特麼小”……
“呃……那個……”面對何柏琛投射過來的好奇目光,魏可的大腦一片混亂,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纔好。
見魏可吞吞吐吐,至此,嚴楚斐徹底憤怒了。
對於這個問題她還有什麼好猶豫?
他們已經結了婚,且已同牀共枕好幾個月,別人問她認不認識他她還有臉答不上來?
她居心何在?!
“當然認識啊!”嚴楚斐怒極反笑,一P股坐在魏可的身邊,擡手就親暱地攬住她的肩,笑看着何柏琛,說:“我們不止認識,我們還天天睡一張牀上呢……啊……”
話未說完,他的腰側倏然被一隻小手狠狠揪了一下。
他誇張地慘叫一聲。
手捂着腰,他轉頭,皺着眉疑惑不解地看着魏可,委屈又無辜地問:“嚴太太你爲什麼掐我啊?我說錯什麼了嗎?”
魏可想謀殺親夫。
這混蛋故意的!
嗯,她知道,他就是故意來攪局的!
她狠狠瞪他,目光充滿着警告,冷若冰霜的小臉上寫滿了“你閉嘴”三個字。
“嚴太太?”
夫妻倆正冷冷互瞪,對面突然傳來何柏琛充滿疑惑的聲音。
“何大哥,魏可是我太太,我們結婚了!”
不等魏可說話,嚴楚斐收緊手臂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噙着笑看向何柏琛,搶先說道。
魏可被嚴楚斐摟得整個人幾乎快要貼在他的身上了。
想掙掙不開,衆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跟他吵,她只能咬牙隱忍着滿腔怒火。
何柏琛聞言,微微瞠大雙眼,似是受驚不小。
“可可?”何柏琛看着魏可,向她求證。
而何柏琛這一聲“可可”,聽得嚴楚斐差點當場發飆。
他轉頭,極冷極冷地盯着魏可。
她不許任何人叫她可可,就是爲了何柏琛?
她只爲何柏琛一個人穿裙子,連“可可”的暱稱也是何柏琛的專屬,所以,她到底是有多愛何柏琛?
呵呵!
他嚴楚斐的太太,心裡竟然裝着別的男人!
真是……
去他媽的!!
魏可不用擡頭也知道嚴楚斐此刻看着她的眼神有多麼的陰狠。
因爲他攬在她肩上的手,正狠狠捏着她的肩頭,緊得像是恨不得把她的骨頭捏碎一般。
他現在很憤怒,她知道。
“嗯。”可她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而是對何柏琛輕輕點頭,承認自己已婚的事實。
聽她親口承認,何柏琛愣了愣。
“你這丫頭,這麼大的喜事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呢?好歹我也回來喝杯喜酒啊!”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何柏琛回過神來,半是欣喜半是不悅地責備魏可,然後看着夫妻二人,由衷祝福,“恭喜你們!”
魏可沒說話,心裡有些酸酸的。
“謝謝何大哥!”嚴楚斐看了眼一臉失落的嚴太太,心裡怒火翻騰,表面卻溫柔微笑,對何柏琛優雅說道:“我跟‘可可’目前只是扯了證,還沒辦婚禮,等補辦婚禮的時候,一定通知何大哥,到時何大哥你可要來啊!”
他刻意咬重“可可”二字,同時大手配合着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肩頭,以此表示他的憤怒。
魏可疼得蹙眉,但依舊垂着眸一言不發。
“一定一定!這必須的!!”何柏琛重重點頭。
三人看似相談盛歡,實則氣氛詭異,何柏琛是聰明人,魏可與嚴楚斐之間的不和諧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楚斐。”
短暫的沉默之後,何柏琛突然又輕輕開口。
“嗯?”嚴楚斐看着何柏琛禮貌微笑。
“可可脾氣犟,性子急,你以後可要多讓着她點兒。”何柏琛像個長輩一般,有些不放心地看了魏可一眼,對嚴楚斐叮囑道。
“這個就不用何大哥你擔心了,可可是我的太太,我那麼愛她,當然會讓着她的!”嚴楚斐笑得更溫柔的了,一字一句說得情真意切,看着魏可的眼神更是深情款款。
魏可在心裡翻了無數個大白眼。
愛她?
他愛她?
呵呵!愛她個毛線啊愛她!
愛她會跑來攪局讓她難堪?
愛她會一直捏着她的肩頭恨不得把她的骨頭捏碎?
愛她會時刻用“你死定了”的眼神盯着她看?
魏可覺得嚴楚斐是她見過最虛僞的男人!
他此刻明明氣得要死,卻還要裝出一副很愉快的樣子,也不怕憋出內傷。
這邊,嚴家夫妻與何柏琛看似融洽交談,實則氣氛壓抑,有種一觸即發的危險。
而幾米之遙的另一張桌子上,霍冬和姜小勇正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
“哥,我可以把六阿哥的慫樣拍下來麼?”
姜小勇一邊拿起手機,一邊壓低聲音問着面無表情的老大。
“可以。”霍冬繼續用餐,頭也不擡地應道,然後在姜小勇準備按下錄像鍵的時候,淡淡補上一句,“你不怕死的話。”
姜小勇嚇得連忙放下手機,“那還是算了吧……”他可不想死。
既然六阿哥的笑話不能看,那他還是多吃點東西吧。
反正是六阿哥請客!
如此一想,姜小勇立馬朝一旁的服務生招手——
“再給我來一隻……不!來兩隻!兩隻大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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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美好的約會,最終不歡而散。
至少對魏可來說,是不愉快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嚴楚斐的出現!!
用餐結束後,在魏可和嚴楚斐的目送下,何柏琛先行駕車離開。
然後酒足飯飽的霍冬和姜小勇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識趣地開車走了。
因爲深知他倆現在不想被打擾,而是需要一個空間好好溝通……
當何柏琛的車消失在視線裡,魏可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徑直朝着自己的車走去,然而還沒走幾步,一隻大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猛力拽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放手!”
幾乎是立刻的,魏可使勁兒扯着自己的手,想要從他的大手裡掙脫出來,怒不可遏地衝他低吼。
嚴楚斐面如玄鐵,置若罔聞,不管自己野蠻的舉動會不會傷着她,只管拖着她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他的理智,已經被妒火燒得一滴不剩。
魏可狠狠轉動手腕,可她越掙扎,他就抓得越緊,惡性循環下,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馬上就要被他捏斷了。
疼得她冒虛汗。
“嚴楚斐你放手!”她氣急敗壞,又疼又怒。
他依舊置之不理。
“我叫你放手!你抓痛我了!!”她氣得另一隻手攥緊成拳去狠狠捶打他的背,憤怒大吼。
他打開副座的車門,一言不發直接把她往車上推。
她不肯上,他就使用蠻力把她整個人拎起來往車裡一塞……
“啊……”
她驚叫,狼狽地倒在座椅裡。
被他莫名其妙如此對待,她本就不痛快的心,頓時也火冒三丈了。
在他甩上車門的前一秒,她蹭地爬起來,快速跳下車。
嚴楚斐見嚴太太到了這個時候還敢跟他作對,整個人立馬就炸了。
再度將她整個人拎起來,輕而易舉就把她重新塞回了車裡。
魏可不服,爬起來又要往車下撲。
嚴楚斐眸色一凌,倏地抓住她的V領就往兩邊狠狠一撕……
“啊!嚴楚斐你——”
嗤……
在她不可置信的尖叫聲中,火紅長裙,應聲而裂。
這下就算他肯讓她下車,她也不敢下車了。
魏可慌忙用雙手將撕爛的裙子合攏在胸前,紅着眼苦大仇深地瞪着不可理喻的男人。
嚴楚斐臉如玄鐵,看都不看嚴太太,呯地一聲甩上車門,快步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霸氣越野融入車流,朝着家的方向快速行駛。
兩人都在盛怒中,誰也沒有心情開口,雙雙堵氣沉默,一路僵持着。
直到回了家,嚴楚斐將車子駛入車庫,魏可甚至不等他把車子完全停穩,就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開門進屋,直接上樓,她得把身上剛被他撕爛的裙子換下來。
可剛進衣帽間,就被追上來的男人再次一把抓住了手臂。
“不許換!”
嚴楚斐厲喝一聲,一張俊臉冷如冰雕,凶神惡煞。
“懶得理你!”魏可擡手一揮,狠狠甩開他的手。
到家了,只有彼此,兩人都不再僞裝,臉色同樣難看到極點。
嚴楚斐睥睨着嚴太太身穿破紅裙的狼狽模樣,陰森冷笑,“喜歡穿不是嗎?那你今天就給我穿着,我不許你換下來你就不許換!!”
“嚴楚斐你有神經病吧你?!”魏可狠狠蹙眉,忍無可忍地破口大罵。
“那也總比你發、騷好!”他比她更大聲地吼道。
魏可呼吸一窒,氣得肺都快炸了,“你特麼才發、騷!!”
“咱倆誰發、騷你自己心知肚明!魏可,我滿足不了你還是咋地?你要這樣不甘寂寞的出去浪?”嚴楚斐想起嚴太太在何柏琛面前那副小女人的嬌羞模樣就恨得咬牙切齒,在妒忌的驅使下,傷人的話一不留神就衝口而出了。
“我浪你妹!!”魏可怒不可遏,氣紅了眼。
“都被我抓現行了你還想狡辯?”他狠狠瞪她,同樣怒火沖天。
兩人你來我往地對吼着,誰也不肯服軟。
魏可心裡難受,有種被傷着的感覺……
按理說她不愛他,不應該被他的話影響纔對,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被他這麼罵,她竟覺得很委屈,很生氣,甚至很難過……
她微微紅着眼,氣憤填膺地與他互瞪,不再說話。
而嚴太太越是沉默,嚴楚斐就越是憤怒。
“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喜歡穿裙子的嗎?那這是什麼?”他倏地一把抓住她的裙帶狠狠一扯,厲聲質問。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裙子本就被他撕破了,此刻再被他惡意一扯,她不止肩膀露了出來,甚至連月兇都露出了一個……
她慌忙把裙子往上拉,遮住該遮住的地方,儘量不讓自己太狼狽。
“你他媽倒是回答啊!啊?這、是、什、麼?”
見她不肯說話,他更是暴跳如雷,一字一頓地吼,同時再度去扯她裙子,嚇得她急忙後退。
她退他就進,步步緊逼,“不是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別人叫你‘可可’的嗎?嬸嬸叫不得,我叫不得,何柏琛爲什麼叫得?嗯?來來來,告訴我這是爲什麼?”
他一邊質問,一邊伸手去抓她。
魏可連連後退,躲他。
而對於他的質問,她無言以對。
唯有沉默。
嚴楚斐此刻真真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一個個跟着炸了,一個大步上前,將企圖逃跑的嚴太太一把抓住,狠狠扯進懷裡。
“姓魏的,你特麼把我當猴耍是麼?你特麼覺得我很好騙是麼?你特麼以爲我真的不敢揍你是麼?!”他狠狠咬着牙根,怒瞪着她陰森切齒。
魏可咬脣忍痛,始終一言不發。
因爲讓他生氣的那些點兒都是事實,解釋就等於掩飾,所以她沒什麼好解釋的。
不肯說話的嚴太太讓嚴楚斐覺得心慌,他竟害怕自己會把什麼都猜準了……
如果嚴太太真的深愛着何柏琛……
他該怎麼辦?
成全?
其實應該成全的對不對?
反正他又不愛她,而何柏琛救過他,既然她和何柏琛兩情相悅,按理說他應該成人之美的對不對?
可是怎麼辦啊?
他不想成全他們!
一、點、都、不、想!!
他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人,哪怕何柏琛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嗯,他不讓!
她是他的,他誰也不讓!!
“你跟他什麼關係?”狠狠拽着她的手腕,他疾言厲色地喝問。
魏可疼得臉色微白,紅着眼苦大仇深地瞪他。
就不說話。
呯地一聲……
他將她整個人往後用力一推,將她抵在櫥櫃上,咬牙切齒地厲聲逼問,“說!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
她倔強地斜睨着他,沉默不語。
嚴楚斐氣得要死,卻又對默不啃聲的小女人無計可施。
狠狠吸了幾口氣,他怒極反笑,“不肯說是麼?行!我問他——”
說着就鬆開她,作勢轉身要走。
魏可見狀,慌了。
她連忙抓住他,氣急敗壞地吼:“嚴楚斐你到底想幹嗎?”
“你給我織了這麼大頂綠帽子,我總得把來龍去脈搞清楚吧!”他冷冷地笑,臉色冰寒。
“嚴楚斐你夠了!我不過是跟許久未見的朋友見個面,你用得着這樣發瘋麼?”魏可無語又憤怒,被氣得頭痛欲裂。
“我發瘋?呵!”嚴楚斐被嚴太太嫌棄,心臟狠狠一抽,又疼又難受,心傷之下衝着她勃然大吼,“我他媽就發瘋你能怎樣?!”
“你簡直不可理喻!”魏可受不了了了,罵完就往外走。
她的樣子,明顯是想要離開家門。
嚴楚斐慌了。
“你去哪兒?”急忙追上去抓住她,他掩飾着眼底的慌張,怒問。
“你管不着!”她回頭就衝他吼,同時狠狠甩着手,想要把他甩開。
“你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