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蘇看着何顏的媽媽這幅手忙腳亂的模樣,趕緊阻止她:“阿姨,你不用擔心了,我幫着她收拾。”
何顏媽媽忙不迭點頭:“好好,你來幫她,你們都是年輕人,我也不懂你們喜歡什麼……”
顧林蘇笑着點點頭。
很快,何顏在顧林蘇的幫助下,就換好了出門的衣服,又稍微嫂家打扮,顧林蘇不由得讚歎,何顏的模樣精神多了,和以前那個活潑的那女孩子已經沒什麼兩樣。
兩人很快出門,顧林蘇今天是開着車來的,一到樓下,看到顧林蘇那輛瑪莎拉蒂,何顏不由得驚呼:“行啊,蘇蘇,這才過了多久,都快成貴婦了,看來找個好老公真的能夠改變人生啊。”
聽到何顏的八卦聲音,顧林蘇覺得輕鬆了不少,何顏似乎又恢復了以前活潑的本性。
她笑罵了一聲:“行了,別亂說了,趕緊上來吧。”
等何顏坐好,顧林蘇徵詢這她的意見:“我們去哪裡呢?現在快中午了,要不先去吃飯?”
何顏點點頭:“好的,我好久沒出門了,要不去吃皇冠大酒店的海鮮自助餐吧。”
“好的,那就去那裡。”
顧林蘇趕緊應允,就開着車朝着皇冠大酒店的方向駛去。
很快到了皇冠大酒店,到了自助餐大廳門口,兩個人還沒進門,就有一個殷勤的男子主動走了過來,他過來招呼顧林蘇和何顏:“二位請進,請問還有別的人嗎?”
因爲他的方向,離着何顏比較近,他就看着何顏,等着何顏的回答。
可是何顏卻忽然就僵在了哪裡,一動定沒動,腳步沒有超前走,但是也沒有說話。
服務生也沒料到會這樣,他以爲何顏是沒有聽到,聲音我微微地提高了:“請問,還有別的人嗎?”
何顏這才驚慌失措地朝着顧林蘇這邊移動了兩步,顧林蘇發現,她渾身都繃緊了,臉上是那麼的驚慌。
她嚇了一大跳,何顏這幅模樣,像是遇到了什麼凶神惡煞一般。
她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但還是趕緊就把何顏拉倒了自己這邊,並回答者服務生:“沒有,就我們兩個。”
服務生點點頭,就過去給他們安排了座位。
直到進去坐好,顧林蘇看到何顏仍然神情緊張,似乎仍然是驚魂未定。
顧林蘇因爲她剛纔受到的驚嚇,有點納悶,何顏這是怎麼了?
但是她也沒有多問,看到何顏仍然沒有恢復平靜,就讓何顏先坐在這裡,她先去取食物。
很快,顧林蘇拿着兩大盤食物走了過來,她坐下把盤子放在和何顏的旁邊:“何顏,我記得你最愛吃三文魚的,這些是我給你特意拿的,你想喝什麼飲料?橙汁行嗎?”
何顏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似乎滿腹心事。
顧林蘇再次回去,返回時又很快拿來了果汁。
顧林蘇的忙碌,何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蘇蘇,你別忙活了,一會兒我想吃什麼,再去拿就行。”
顧林蘇點點頭。
爲了調節一下氣氛,顧林蘇一坐下,就很誇張地深呼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們現在開動吧,我都要餓死了!”
顧林蘇的好心情似乎
也感染了何顏,她的神色終於沒那麼慌亂了,兩個人開始吃飯。
又等了一會兒,顧林蘇悄悄地觀察着何顏,看到她似乎一點問題也沒有了,猶豫了一下,才把剛纔的疑問問出口:“何顏,剛纔進門的時候,你是怎麼了?怎麼那麼慌張?”
何顏正低頭喝果汁,聽到了顧林蘇的問話,她愣了愣神,把手裡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幾秒鐘之後,何顏的聲音悶悶的:“蘇蘇,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是不正常?其實,我自己何嘗不覺得……”
說到這裡,何顏似乎是觸中了什麼心事,眼圈不由得紅了。
“何顏,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你只有說出來了,我才能幫助你啊!”
顧林蘇的聲音很誠懇,這麼多天來,何顏雖然看起來好多了,但是顧林蘇看得出,她心底的心結根本沒有解除。
她是真心誠意地想着幫助何顏。
何顏張了張嘴,可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男服務員走了過來,他很殷勤地開口:“二位女士,要不要我幫着你們換一張燒烤紙?”
顧林蘇還沒有開口,何顏就忽然驚叫一聲,慌亂地擡起頭來,似乎遇到了什麼兇猛的野獸一樣。
服務員嚇了一大跳,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把這個女孩給嚇成了這個樣子。
他趕緊道歉:“這位女士,真不好意思,是不是讓你受驚了?我只是想着給你們換一張燒烤紙而已……”
可是服務員的聲音卻讓何顏更加慌亂了,她急切地站起身來。
顧林蘇看到,何顏的眼眸裡全是驚恐,整個人都做出想要逃走的姿勢。
因爲慌亂,她的胳膊在起身時帶到了盛食物的盤子,“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餐廳響了起來,是食物盤掉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何顏這樣的表現,是和剛纔進門的時候的表現一樣。
顧林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趕緊站起身來,一把把何顏拉倒了自己的身邊,並衝着服務生叫道:“謝謝,不過不需要了,我們自己來就行,還有,在我們吃飯的時候,希望不要再過來打擾我們了!”
服務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做錯了,只能道歉,然後不解地離去。
一會兒清潔工走了過來,細心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而何顏一直身體只微微地發抖,她躲在顧林蘇的身後,整個人像是遇到了這世上恐懼可怕的事情。
清潔工離開後,何顏終於開口,她的聲音裡帶着羞愧,還帶着哭腔:“蘇蘇,對不起,我們好好地出來吃吃個飯,可是全都被我給掃了興……”
“何顏,不要說對不起。”顧林蘇心底的不安感卻是越來越強烈了,她輕輕地拍了拍何顏的肩膀,扶着她坐了下來,神情認真地盯着她,“何顏,你剛纔是在怕服務員?爲什麼?”
她忽然有種直覺,今天顧林蘇來到這裡的表現,是不是和她曾經遇到的那件可怕事情有關係?
何顏再也忍不住了,她忽然捂着臉,輕輕地抽泣起來,肩膀無助地抖動着。
顧林蘇嚇壞了,她趕緊地離着何顏更近了,坐
在她旁邊,扶住了她的肩膀:“何顏,你不要哭了,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如果你害怕這裡,那我們馬上就走!”
也許,今天她帶着何顏到這個地方來吃飯是錯誤的?
何顏終於停止住了抽泣,她擡起了頭。
顧林蘇發現,她的神情是那麼的驚惶,那麼的無助。
“蘇蘇,我不是怕這個餐廳的服務員,我之所以剛纔有那樣的表現,不是因爲他們是服務員,而是因爲……”
她的聲音頓了頓,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終於說出口,但是聲音很低,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之所以害怕他們,是因爲他們都是男人。”
“他們都是男人?”何顏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顧林蘇還是馬上聽明白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顏,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害怕男人?”
“是的,我害怕他們!我一看到他們,就會渾身發抖!”何顏終於崩潰了,整個人抖落的像是風中的落葉,眼淚瘋狂地流了滿面,“蘇蘇,我完了!其實,從我被……的時候,已經完了!現在我整個人,都已經被毀了,被毀了你知道嗎?”
顧林蘇的心是那麼的震動。
何顏的聲音和動作是那麼的瘋狂,她整個人是那麼的的恐懼,顧林蘇忽然心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抓住了何顏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何顏,告訴我,到底是誰傷害了你?你害怕男人,是因爲哪個男人傷害了你嗎?對不對?”
她似乎已經猜測除了真相,但這個真相讓她呼吸都發緊了。
何顏悲哀地點點頭,她終於把這個秘密說出口,那個噩夢,困擾了自己那麼多天的噩夢,如果不是顧林蘇關心她,一直陪着她,那她不知道是不是永遠好不了了,會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
“蘇蘇,我想你也應該猜的出了,這些天來,我封閉在家裡,不敢見人,都是因爲,我被流氓……侮辱了。”
說到這裡,何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的神情更加的驚懼,那個不久前的噩夢再次重新向她襲來,那個男人猙獰的模樣,她曾像被一個玩具一樣玩弄,身體都要被撕裂開來……
“蘇蘇,你明白嗎?我曾經被一個男人掠奪走,然後,我的眼睛被蒙上,就就被……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想一想就像立即死去!”何顏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現在,我看到所有的男人,就會不由自主地害怕,就感覺是回到那天的情景……那天,我爲什麼沒有立刻死掉?”
顧林蘇緊緊地抱住了何顏的身體,她的眼眶也溼潤了:“何顏,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你不用說了,我理解你的感受!”
“不,你不理解!”何顏的眼睛裡現出了絕望的目光,“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了解那種感覺的!被當成一個玩具玩弄,不,連個玩具都不如!爲什麼上天要怎麼不公平?爲什麼要讓女人那麼弱勢?爲什麼又會有那種人,不,是禽獸存在?”
顧林蘇是那麼的震動。
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何顏發生了什麼,是的,她被一個可惡的男人給侮辱了!
何顏才二十歲出頭,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過,顧林蘇很難想象,這些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