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誌社大多數人都知道蘇夏傾和楚一走的很近,這種近可以有很多種揣測。
但說的最多的一種就是,楚一和蘇夏傾曾經是戀人,現在又加上顧銘和方白的緋聞,更是甚囂塵上。
蘇夏傾因爲母親住院而兩天三沒有上班,這下午剛到,就聽到電梯裡有人竊竊私語。
她未做理會下了電梯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後將自己的實習生帶過來,簡單的對今天下午的發佈會做一個介紹。
畢竟楚一將工作交給了她,她怎麼說也會盡心盡力的去完成。
楚一正好出去前往召開發佈會的酒店,見她來了,腳步一頓朝她走了過去。
蘇夏傾和實習生說完正叫他們回去準備,她要馬上帶着他們進入會場準備,而所有的雜誌社同仁都是爲了這件事忙活着。
楚一在這個時候朝她走來,已然昭示了他們不同尋常的關係,蘇夏傾下意識有些不舒服。
“中午吃飯了嗎?”
蘇夏傾搖了下頭淡聲說:“一會兒我會吃,楚一,你還要忙着去會場就不要管我了,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說罷,她拿起話筒和資料先走了出去,楚一停了片刻,脣角勾了勾,她能夠當着衆人的面叫他楚一,就是說那些陳年往事可以翻篇了。
發現周圍人的異樣,淡淡的掃了一眼,說:“希望大家都有蘇記這種勤快,我們的雜誌社纔會越做越大。”
“……”
還真能隨機應變。
下午的新品發佈會比想象的順利很多,畢竟是請了專業的傳媒公司來做,場面很盛大,時尚。
發佈會一開始就是一場時尚的走秀,全方位的展示了本季的主打產品,隨後方白和楚一共同出現在臺上。
蘇夏傾坐在臺下的角落,看着臺上的兩個人,她扯了扯嘴角,其實楚一也和顧銘一樣,更適合那種可以陪他一起站在高臺處的女人。
她只是一個娛記,一個拼了命要護母親周全的娛記罷了。
方白落落大方,一席白色長裙顯得更加的女神範兒,齊腰的長髮被風帶動微微飄動,清潤的眼睛似乎始終含着水汽,看起來真的楚楚動人。
蘇夏傾再低頭瞧瞧自己,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加上一雙英倫範十足的皮鞋,倒是顯得有些隨性了。
兩個人在臺上被採訪了一些很官方的問題以後,就有助演的嘉賓上臺表演,之後楚一和方白還有其他的公司領導上臺一起舉杯慶祝髮佈會的成功。
這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到讓蘇夏傾覺得沒有什麼可以問的問題了,因爲官方已經回答了不下十次這種無聊的問題,她便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備選的。
隨後便是開放媒體記者採訪的時間,雖然錦瑟雜誌後臺很硬。
但楚一爲了公平,就讓所有的媒體記者在一個屋子裡進行採訪,蘇夏傾便跟攝影師到了一個房間內等待。
很有記者眼尖認出她,誰都知道方白和顧銘私下裡很熟悉,這一次又
傳了這麼勁爆的消息出來,而顧銘又是蘇夏傾的丈夫。
一時之間,便將目光都轉向了蘇夏傾,蘇夏傾不以爲然。
不多時,方白就在經紀人和助理的簇擁下進來,看樣子大概是腳受了傷。
大概第一眼就掃到了人羣中並不起眼的蘇夏傾,沒有和其他記者打招呼就徑直走了過去。
蘇夏傾愣了下,臉色微微一僵,就見方白麪帶笑意的挽着她的手臂,將她拉至媒體面前,笑着對記者朋友說:“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她,大家一定認識吧,這位是我的好哥哥顧銘的太太蘇夏傾。”
然後拍了下蘇夏傾的手背問:“怎麼沒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叫人單獨開一個房間給你?”
蘇夏傾掃了眼鏡頭,又掃了眼這些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扯了扯嘴角,清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
再擡頭時,已然換了另一副面孔,她嘴角噙着一絲冷笑,輕佻着眉頭,說:“方小姐和顧銘確實十分的熟悉,但我和方小姐也不過見過兩三次,根本就不熟。”
這話一出,方白的臉色變得很尷尬。
蘇夏傾卻閒適自然的走到自己的攝影師身邊,看着方白的樣子,她冷冷笑着。
恐怕方白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了一切,竟然還想在大庭廣衆叫她出醜,真不知道她蘇夏傾是不是吃素的。
其他的記者已經驚訝極了,都上前問方白爲什麼要說假話,她連連後退顯得很可憐。
經紀人見狀直接上前攔過記者,並指着蘇夏傾的鼻子狠狠的罵道:“你算什麼人,在這裡說三道四,我告訴你,瞎說話可是要掉舌頭的。”
蘇夏傾嘲諷的一笑,對身邊的攝影師說了句走吧,然後兩個人便沒有理會想要出屋。
可那位經紀人大概是被她氣瘋了,直接走過來奪走她的話筒,摔在地上,怒目看着她,大有將她撕碎的意思。
蘇夏傾看着地上可憐的話筒,暗了暗神色,攝影師們的閃光燈開了不知多少次,還有錄像的都對準了她。
蘇夏傾擡起冷淡的眸子掃了眼一旁的方白,又看了眼怒目的經紀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剛要開口,門就被推開,楚一沉着臉進來,見大家都圍着蘇夏傾,一言不發的嚴肅的拉過蘇夏傾,直接將她帶走,隨後吩咐助理:“採訪結束,請各位媒體朋友回家。”
楚一牽着蘇夏傾去了後臺,臉色鐵青的睨着她:“怎麼回事,不是告訴過你量力而行,你知不知道現在就把他們……”
“我什麼都沒透露,我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蘇夏傾骨子裡是個十分倔強的女人,特別是在知道了方白和顧銘的關係以後,這種厭惡是骨子裡就透出來的,沒辦法隱藏。
和楚一沒說幾句,楚一就被人叫走,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便不管不顧的離開現場。
很湊巧的是,楚一的助理剛剛說動這些記者下樓,此時大家又在門口相聚,當然要趁機問兩個問題。
可惜蘇夏傾
就是個記者,怎麼會理會這些無聊的八卦,隨手就要攔車,可剛一擺手攔車,手就被人抓住,蘇夏傾偏頭一看,下意識的縮了縮瞳孔。
沒想到今天會這麼熱鬧,前面剛和方白起了點不愉快又被楚一說了一通,現在顧銘又來插一腳,是覺得她還不夠壞事纏身嗎?蘇夏傾扯了下手,顧銘反而拉的更緊。
她冷着臉不情願的站過去,顧銘便笑着朝記者們擺了擺手,對蘇夏傾說:“你可真厲害,做娛記都屈才了。”
“用你說。”蘇夏傾凌厲的回過去。
顧銘冷峻的臉上染上一抹陰鬱,深深看了她一眼,偏頭拽她到懷裡,朝記者們頷首,聲音透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氣勢:“我希望這件事各位可以當做不知道。”
簡單的一句話,那氣勢已經鋒芒畢露,冷厲的傳達給各個看熱鬧的記者,但也很有成效的是。
今天的發佈會到第二天的通稿出來,沒有一家媒體將矛頭指向了這場鬧劇,反而都在說發佈會的事情,蘇夏傾知道,顧銘從來都有這樣的魄力。
而方白在得知蘇夏傾被顧銘接走以後,坐在保姆車裡給顧銘打電話。
等了好一會兒那頭才接通,接通以後她就哽咽着說:“你怎麼當着媒體面接她走了,你知不知道她在記者面前怎麼說我的?”
顧銘正在開車,戴着耳機偏頭看了眼蘇夏傾,淡淡的恩了一聲:“行了,有時間去看你。”
“那你快點過來,我今天的行程都取消了,一點心情也沒有了。”方白委委屈屈的說着,顧銘抿了下嘴角,又說了句好,便掛了電話。
蘇夏傾靠在椅背看着窗外,等他掛了電話,才悠悠開口:“行啊,被我知道以後倒是有些肆無忌憚了。”
顧銘沒有說話,只是線條冷峻的臉沉下來,倏地將車子提速,沒有一會兒闖了兩個紅燈。
到了家裡,蘇夏傾無語的下車,門纔剛關上,那頭車已經倏地又開了出去,蘇夏傾看着車尾巴狠狠的呸了一口,這才進門。
懶得回屋子裡悶着,她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就接到楚一的電話,無非是問她有沒有到家,有沒有事情。
蘇夏傾一一回答之後,楚一清冷的嗓音傳來:“等我忙完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去醫院。”
“好。”
和楚一到達醫院時,顧銘也從方晨手裡接過今天剛剛在寶格麗訂到的手鍊,去往復式公寓,方白此刻正在家中做着美食,因爲顧銘要來,她的壞心情一早就沒了。
下午看了現場傳來的資料知道方白和蘇夏傾有了這麼個事情,顧銘還很淡定,他就是要看看蘇夏傾會做什麼反應。
但也不出他的意料,蘇夏琴這種女人,就是倔強不服輸,她不喜歡方白但也不喜歡他,所以纔會肆無忌憚的說出那種話。
到了現場正好趕上蘇夏傾出來,順理成章的接她回家,卻沒想到,這女人處理聰明,心思也很縝密,更有很好的洞察力,他倒是小看了蘇夏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