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看着落魄的妹妹。上下打量了一眼,皺眉問道:“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剛說完,方白便撲進了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圈着她的腰圍,大哭道:“哥,我……我被人玷污了。”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直劈方晨的腦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穩定下心神,他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剛剛不是和顧銘一起離開的嗎?”
方白沒有回答了,她只是不停的哭。
方晨無法,只能先送她回到了家中,看着她躺在了牀上,這才起身離開了。他要去好好問問清楚顧銘,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白看着方晨怒氣衝衝的離開,藏在被子底下的嘴角微微上揚,早已沒有了先前傷心的那副表情。
不知道已經被人當做搶使的方晨,一心想着要爲自己的妹妹討一個公道,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卻在剛剛回到國內,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他先是開車到了公司,卻被告知顧銘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了。於是,他便開車去往顧家,果然,顧銘坐在客廳裡,正喝着酒!
方晨走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酒杯,重重的砸向了一旁的地上,地毯上頓時被紅酒染得鮮紅,觸目驚心。
“你剛剛到底把我妹妹怎麼了!”
“我把她怎麼了?”
顧銘笑了,雙手撐在身側,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伸手一下又一下的戳着方晨的胸膛,“你怎麼不去問問看你妹妹做了什麼好事情!”
未等方晨開口,他便繼續說:“哦!我知道了,你哪裡需要問啊,你和你妹根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根本就是同流合污,方晨,虧我還這麼信任你,虧我還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
顧銘又哭又笑,直接拿起了一旁的紅酒瓶,仰頭便幹。
紅酒並沒有完全流進他的嘴裡,更多的,反倒順着他的下巴,流到了衣服上。
方晨突然愣住了,他不知道顧銘爲何會突然這麼說!難道,方白不是最無辜的一個嗎?
他走到了顧銘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給我走!”
顧銘使勁的推了方晨,他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本就生氣的方晨,這一刻,心中更多的怒火,明明是顧銘欺負了自己的妹妹,爲何現在反倒是他的錯一般?
他站了起來,大聲吼道:“顧銘,你現在把我妹妹弄成這樣了,你必須要給她一個名分!”
“給她名分?”
顧銘冷眼看着他,這樣的眼神,讓方晨有些許的冷顫,可是,他依然點了頭,說:“恩。”
“我看你們兄妹就是串通好了來算計我的,現在讓我給方白一個名分,誰還我顧銘一個蘇夏傾,誰還我兩個還未出生的可憐寶寶?”
他越說越生氣,抓着顧銘的領口,一拳又一拳的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兩人躺在了地上,不停的扭打了起來!
如果不是傭人聽到了客廳裡的動靜,走進來,只怕兩人一時半會還不會停止。
傭人連忙上前拉開了他們兩人,看了一
眼顧銘臉上的傷口,“少爺,你沒事吧?”
顧銘擦了一下血跡,冷冷的說:“我沒事!你現在趕緊給我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別讓他再給我進來了!”
他簡簡單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勢,便讓家中的司機開車送他去醫院了,他要去看看蘇夏傾!
“夏夏,你好點了嗎,我來看看你。”
可是,蘇夏傾一聽到他的聲音,便將腦袋扭了過去,不願意去看他,語調清冷的說:“我不想見你!”
“夏夏,我錯了,你別這樣好不好?”
連日來的苦悶,藏在顧銘的心中,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他跪在了牀沿處,聲淚俱下,“夏夏,我錯了,我不應該答應方晨去看方白,不然,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我是千古罪人!”
“你說什麼!”
蘇夏傾突然轉過頭,瞪大了雙眼。
“是,那幾天,我說去出差,實際是去了美國。”
顧銘還是將這件事情說了出口。
這件事情就像是他心中的一顆毒瘤,即便知道說了蘇夏傾會更加的生氣,可是,他還是說了,他不想要以後再有任何掩瞞着蘇夏傾了。
“呵呵。”蘇夏傾突然冷笑了起來,她指着顧銘,“原來你纔是殺掉孩子的殺人兇手!”
她突然探出了上本身,雙手緊緊的掐住了顧銘的脖子,“我要殺了你!我要爲肚子裡的兩個寶寶報仇!”
顧銘的臉已經漲成了硃紅色,可是他卻不制止,艱難的說:“夏夏,如……如果我死了,能讓你不再這麼難過,我死也甘願!”
他覺得自己的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
正當他閉上雙眼,脖子上的禁錮卻突然鬆開了。
只見蘇夏傾將腦袋埋在了雙膝之間,哭着說:“我還是下不了手,我還是下不了手!”
“夏夏。”
話音剛落,楚一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了跪在地上的顧銘,冷眼問道:“你來幹嘛?事情你都處理好了?”
還未等顧銘回答,蘇夏傾便拉着楚一的手,滿臉的淚痕,乞求道:“楚一,讓他離開,我以後都不想要再見到他了。”
“行,我走,夏夏,你不要再哭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顧銘還是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他走到了門口,卻又轉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輕嘆了一聲,便離開了。
蘇夏傾靠在楚一的肩膀上,抽噎了許久,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楚一,我們現在就出院,好不好?”
“現在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休養好,還是再住幾天吧?”
“我不想住了。”
蘇夏傾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肆虐,“我想走,我想離開,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無法,楚一隻能幫蘇夏傾辦理了出院手續,帶着她回到了家中。
這套別墅,是楚一前兩個月才入手的,位於海川市的四環處,安靜清幽,早晨的空氣也格外的清新,很適合蘇夏傾養病。
他帶着蘇夏傾走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將房門
打開,說:“夏夏,你就住在這裡,我的房間在你的隔壁,有什麼事情,你就找我!”
楚一正準備離開,卻被蘇夏傾拉住了。
“楚一,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蘇夏傾這般的軟弱,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這般依賴着他。
楚一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樣的蘇夏傾,彷彿讓他回到了以前的時光,他纔是夏夏心中最在乎,最信任的那一個人。
他嘆了一口氣,可是,這樣的夏夏,卻又讓他感到心疼。
如果,能讓夏夏重新回到開朗的時光,那麼,他就算是從此在夏夏的生命之中消失,不再出現,他也願意。
楚一摸了摸她的髮絲,柔聲安慰,“夏夏,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本想,等蘇夏傾睡着了之後便離開的,可是,他的衣服被蘇夏傾緊緊的拽着,當他有任何的動作時,蘇夏傾便會睜開雙眼,緊張的看着他,害怕的說:“楚一,你要走了嗎?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
就這樣,楚一在蘇夏傾的牀邊,坐了整整一個晚上!偶爾困了,便會趴在牀上,咪上片刻,可是終歸是趴着,睡的並不舒服。
窗外逐漸響起了陣陣的鳥鳴聲,清新的空氣透過窗戶的縫隙,一點點的投進了臥室,喚醒了本就迷迷糊糊的楚一,也喚醒了睡的並不安穩的蘇夏傾。
楚一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說:“夏夏,我現在帶你去邊上散步,走一會兒,我們再來吃早餐,好不好?”
“我不去。”
而此時,醫院裡,顧銘一大早便趕到了醫院,可是,卻被告知蘇夏傾昨天便已經出院了,他又開車到了楚一之前的房子裡,按了許久的門鈴,卻一直都沒有人出來開門。
“先生,你找誰啊?”
顧銘轉身,只見那人是從對面走出來的,應該楚一的鄰居吧?
他問:“這戶人家在家嗎?”
“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到這裡有人住了。”
顧銘連忙拿出手機,吩咐電話那頭的人將蘇夏傾現在的位置調查出來!
可是,現在,他卻也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去家中等消息。
顧銘從車上下來,傭人便應上前,喊道:“少爺,你回來了。”
“恩。”
他擡腳往客廳走去,就聽到了傭人在身後說:“蘇氏企業的夫人以及她的兩個女兒正在客廳裡等着少爺。”
他們過來幹嘛?可是,不管幹嘛,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顧銘此時並沒有多餘的心情去關心其他的事情!
於是,他對着傭人擺手,說:“知道了。”便往客廳走去。
只是,他並沒有心情去招呼她們,所以便直接忽視了她們,徑直往樓梯走去。
“顧總。”
顧銘轉過身,冷冷的打量了他們一眼,問:“什麼事?”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蘇夏傾的繼母,也算是你的半個未來丈母孃了。都說生母不如養母大……”
顧銘打斷了沈暮霞的言言自語,不耐煩的說:“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