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凌若瑤的詢問,皇甫逸只是扭頭淡淡地看着她,輕聲說道:“回去再與你細說。”說完,他又將視線移向了珍妃:“還請母妃允許兒臣帶若瑤出宮。”
“有什麼事,就不能在這裡說麼?”珍妃擺出一付不悅的神情,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你府中的事情,本宮也無權知道?”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心中有着不滿,但面上卻擺出一付緊張的樣子,皇甫逸微垂着頭,低沉着聲音說道,“兒臣只是覺得,一點小事,不用麻煩母妃了。”
“既然是小事,又何必讓若瑤出宮呢?”目光睨向他,珍妃懶洋洋地說道,但說話的語氣,卻帶着一股咄咄逼人,“難不成,你還不能處理這麼一點小事?”
面對珍妃的句句逼問,皇甫逸愈發顯得急躁起來。若不是礙於她的身份,以及所處的場合,不然他真的會怒髮衝冠。
強忍住心中的不滿情緒,他微垂着頭,一雙深邃狹長的鳳眸中,染上了一絲的冷冽。抿了抿脣,他低聲道:“兒臣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一旁的凌若瑤,看的着急,心中也一直在猜測着,皇甫逸剛纔那一番話,究竟是真還是假?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很清楚,皇甫逸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出宮。
明白了他的意圖後,她便向前邁了一步,朝着珍妃欠身行禮說道:“娘娘,還請娘娘允許若瑤出宮。儘管王爺說,只是一點小事,想來是不想讓娘娘擔心。但王爺親自進宮尋找若瑤,想必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只是不知彩珠這丫頭,究竟犯了什麼事,竟要王爺親自出馬?還請娘娘,讓若瑤出宮,去瞧個明白。”
視線移向凌若瑤,珍妃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爲難,頗爲不捨地說道:“若瑤,你看你,你這纔剛進宮,還沒和本宮說上幾句話呢,就要鬧着出宮,這不是瞎折騰麼!本宮還不信,不用你出馬,那丫鬟還能鬧翻天不成?”
珍妃的態度也頗爲堅決,沒有一絲的妥協退讓,讓皇甫逸和凌若瑤,感到有些棘手。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想從對方的眼中,讀出解決的辦法,但最終還是以失望落空。
珍妃是執意要將凌若瑤留在宮中,既然是下定了決心,那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他帶走她。看來,他還得多想辦法纔是。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又是一陣懊惱。若不是他的鬆懈,沒有提前告知凌若瑤,讓她有所警惕防範,也不至於會弄到這個地步。
“娘娘。”凌若瑤再次上前,白皙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緊張的神情,請求地說道,“娘娘請息怒。那丫鬟是我剛嫁於王爺時,帶進四王府的,雖說跟着我的日子並不是特別久,但好歹也是我帶進府的,如今這丫頭鬧出事來,說到底,我也有責任。所以,還請娘娘成全,讓我出宮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就別瞎操心了。”擺了擺手,珍妃略顯不耐煩地說道,“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宮中陪着本宮,至於其他的事,四皇子知道該如何處理。儘管那丫頭是你帶進四王府的,可她也是你離開四王府後,纔開始不規矩的,不是麼?這說起來,也是怪四皇子,沒有管教好下人!”
怎麼說來說去,反倒是皇甫逸的不是了?凌若瑤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納悶兒。
而一旁的皇甫逸,臉色則格外的陰沉,心中的不滿情緒,也愈發的明顯起來。但儘管如此,他還不能發作,還要擺出一付虛心聽教的樣子,垂首說道:“母妃教訓的是。”
儘管他不能將珍妃怎麼樣,但他也絕對不會妥協。凌若瑤,他是絕對會帶出宮的!
“既然明白,那還不快回去管教你府中的下人!”斜睨了他一眼,珍妃略顯不悅地說道,語氣裡帶着一股不耐煩。
“只是這事非同小事,還必須若瑤出面不可。”皇甫逸擡起頭來,迎上珍妃那帶着冷漠的眼神,勾起線條優美的薄脣,慢條斯理地說道。
而他的話,也讓凌若瑤納悶兒不已,趕緊扭頭看向他,急忙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快告訴我呀!”
見她這般着急,皇甫逸也不再吊胃口,便轉頭望着她,並朝着她使了個眼色說道:“彩珠想偷你放在我那裡的那份嫁妝呢。”
“什麼?”立馬驚呼出聲,凌若瑤瞪大了雙眼,清澈的眼眸中,是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你說,彩珠要偷走玉佩?”
說完,眼角餘光,不動神色地瞄向了一旁的珍妃。
皇甫逸也偷偷瞄了珍妃一眼,但也只是一眨眼間,他便移回視線,並故意擺出一付秘密被泄露的樣子,趕緊朝着凌若瑤使眼色,讓她閉嘴不要再說了。
接觸到他的目光,凌若瑤也趕緊擺出一付說錯話的樣子,躲閃着兩人的目光,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尷尬訕然的神情。
面對二人的雙簧,演戲,珍妃是看在眼裡,心中透亮。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有些擔心,難不成,這彩珠還真的去偷玉佩了?她沒有聽二皇子說,有指使彩珠去偷玉佩呀?難不成,是這彩珠,自作主張?
不行,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她也不能讓凌若瑤離開皇宮,她的目的是留住凌若瑤,其餘的事情,就由二皇子去處理吧。
這麼想着,她便收起了心中的疑惑,面上恢復了平靜,擡眼看向站在面前的兩人,笑了笑說道:“你們也太不謹慎了,既然是嫁妝,又怎麼能隨便亂放呢?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弄得這般大驚小怪?”
“母妃你不知道。這份嫁妝,是若瑤的孃親,留給她的遺物,也是她孃親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緊蹙着眉頭,皇甫逸擺出一付緊張擔心的樣子,“而且,她的這份嫁妝,來頭還不小呢,若是弄丟了,或弄壞了,想必若瑤的孃親在天有靈,也一定不會安息的吧。”
“對呀娘娘。”順着皇甫逸的話頭,凌若瑤也附和着說道,“這可是我孃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我萬萬不能讓它有事,不然,就算以後死了,也無法在九泉之下,向孃親交代呀!”
玉佩,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若是真的弄丟了,或者弄壞了,那絕對不是他們能輕鬆擺平的。這可關係到整個車轅國的將來。
珍妃再次陷入了沉思當中,猶豫着,要不要趕緊派人去通知皇甫軒。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命令彩珠去偷玉佩?
眼見珍妃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皇甫逸趕緊出聲說道:“既然母妃不說話,那兒臣就當您是同意了?那兒臣就帶若瑤出宮了。兒臣告辭。”
“若瑤告辭。”
趁着珍妃還未回過神來,皇甫逸拉着凌若瑤,便快步地往殿外走去,步履匆忙,恨不得能一步跨出皇宮大門。
待到珍妃回過神來時,看見的,便是二人邁步門檻的步伐,以及飄揚的裙襬,她剛想出聲叫住他們,可二人已經走出殿外,連人影也看不見了。
依舊風采不減的臉上,露出了不滿和怒意,她猛地一拍旁邊的案桌,震得案桌上的茶盞,也顫了顫:“混賬!在他的眼裡,還有沒有本宮這個母妃?竟敢不停本宮的話,如此自作主張!”
而她似乎忘記了,她從來就不是他的母妃,而他,也一向喜歡自作主張。
一路離開了珍妃的宮殿,凌若瑤便迫不及待地出聲詢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彩珠真的有去偷玉佩麼?”
一直拉着她的手,攥得緊緊的,似乎怕一放開她,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皇甫逸抿着薄脣,雙眸微眯着,透着一股凌厲的光芒,沉默了稍許,他纔出聲回答道:“我現在也不敢確定,要等到回府後,才能知道。”
不過,從剛纔珍妃的反應來看,他的那一份猜測,倒也是**不離十,看來的確如他所猜想懷疑的那般。
見他的神情,格外的嚴肅冷峻,似乎事情真的很嚴重一般,凌若瑤也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萬一,這彩珠真的心懷不軌,打玉佩的主意,那她該如何是好?是任由皇甫逸處置她,還是站出來替她求情?畢竟,彩珠這丫頭,對自己也算是忠心耿耿,對她很好。
扭頭,見她那張清麗脫俗的臉蛋,都快皺巴成一團了,皇甫逸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輕笑着說道:“瞧你,一直愁眉不展的,都快成老太婆了。事情還沒有結果,就還不能下定論,你也不用這麼擔心。”
聽了他這一番安慰的話語,迎上他那柔和的目光,凌若瑤這才稍微安心了些,但心中還是一個勁兒的祈禱着,希望皇甫逸剛纔那一番話,都是假的,是爲了騙珍妃,爲了帶她出宮。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進宮了?”沉默了稍許,凌若瑤再次擡頭看向他,疑惑地問道。。
被問及這個問題,皇甫逸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立馬浮上了自責內疚的神情,低沉着聲音說道:“都怪我。在我還沒看完盒子裡的那封信之前,珍妃便告訴我,讓我帶你進宮。在看了信之後,她也再一次向我提起,都被我給敷衍了。可我卻忘記了告訴你,讓你警惕着她,不要進宮。都怪我!”
見他這般內疚,凌若瑤也覺得心裡格外的難受,便不由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也靠得他更近了一些:“不是你的錯,若是他們真的想要害我,不只是這一種法子,他們有的是法子,會令我們防不勝防。”
“只要你沒事就好。”伸手替她捋了捋鬢邊的秀髮,皇甫逸語氣輕柔地說道。
但在他的心中,卻帶着一股狠戾,若是他們再敢打她的主意,那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兩人一路回到了四王府。
這纔剛走進四王府,就見夜淵從前院大廳裡迎了出來,快步朝着二人走來。
見他走來,皇甫逸便出聲詢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來到了他的跟前,夜淵微垂着頭,一付畢恭畢敬的樣子:“回王爺,事情已經辦妥,人也抓了個現行,如今正在書房外呢。”
“那好,去書房。”
聽着二人的對話,凌若瑤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頓時間漏了半拍,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發現自己甚至有些害怕去面對這個現實。
她怕自己無法承受這個嚴肅的現實。
朝着書房走去的路上,她的步伐都是格外的沉重,就連速度,也慢了下來,心中還在一個勁兒地祈禱着,希望事情不是真的。
在快要走到書房門口時,她一眼便看見了書房遠的院子裡,一抹瘦小的身影,被反綁着雙手,跪在石階前的地板上。
腳下的步子,再次放慢了速度,凌若瑤只覺得自己的那一顆心,都已經蹦躂到嗓子口了,幾乎下一刻便會從嗓子眼裡蹦躂出來。
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皇甫逸扭頭看向她,見她的眉頭緊蹙着,臉色很難看,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擔心,拉着她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加重了力道。
感覺到掌心裡一股暖意涌來,凌若瑤這才感到安定了一些,似乎也有勇氣了一些,便深呼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脊背,朝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去。
來到了書房外,早已經準備好的椅子前坐下,皇甫逸冷眼打量着石階下跪着的瘦小身影,眼神格外的犀利冷冽,似是要將她給整個人看穿一般。
凌若瑤也同樣盯着彩珠,但越是看着她,她便會越覺得氣憤。
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更是一種被背叛了的憤怒。
“你可有何話說?”沉默了稍許,皇甫逸才清了清嗓子,冷聲問道,目光依舊犀利如鷹隼。
一直低埋着頭的彩珠,終於擡起頭來,看向上首的二人,卻在見到凌若瑤時,不由地怔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呼出聲來:“王妃,你怎麼也在?”
見她這般緊張自己的樣子,凌若瑤只感覺,彷彿有一隻大手,在捏着自己的心臟一般,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但儘管如此,面對彩珠的背叛,她還是不得不冷下臉來,沉聲說道:“你還認識我呀?怎麼?是怕我知道,你準備偷我的嫁妝麼?”
“王妃……”張了張嘴,彩珠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滿眼愧疚地看着她。
不想望進她那滿眼的愧疚,凌若瑤索性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看她一眼,但藏在寬大水袖裡的雙手,卻早已經緊捏成拳。
虧她一直將彩珠當做自己的姐妹一般對待,從來沒有把她當做下人般看待,可她呢?卻是做出這等事情來!
“是你主動交代,還是由本王來替你說?”再次沉下聲來,皇甫逸冷聲詢問道,俊朗剛毅的臉龐上,籠罩着一層駭人的陰冷,讓人感覺到一股不寒而慄。
“事已至此,奴婢也無話可說。”垂下頭來,彩珠小聲地說道,“但是,奴婢是真的很想再伺候王妃,也很想繼續留在王府,繼續伺候王妃和王爺。”
“做出這等事來,你還好意思說這番話!”一旁站立着的夜淵,悶聲冷喝道,話語裡,帶着濃烈的鄙夷,“若想繼續留在王府裡,你又爲何要偷玉佩?”
若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還得從今早皇甫逸去上早朝前說起。
在上早朝前,皇甫逸便再三地叮囑過夜淵,一定要他留心注意他藏在畫卷後的玉佩,也要警惕,會不會有人去偷?
於是,在皇甫逸上早朝後,夜淵也一直呆在書房裡,幾乎很少離開書房,但若是他不離開,那有的人也就沒法下手了。
且若是他一直不離開書房,他也就抓不住把柄,無法證明,那有的人,是否有異心?
於是,在面對幾個下人丫鬟的各種請求時,他便不得不離開了書房,卻替他們處理事情。
這邊,夜淵前腳剛走出書房,那邊,彩珠後腳便偷偷地溜進了書房。
來到書房,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書桌後,卻見書桌上擺放得格外整齊,窗明几淨,也沒有半點灰塵,足以見得,夜淵在這書房裡呆了許久,那也不是白呆的。
沒時間去注意書桌,她趕緊打開了抽屜,尋找盒子的蹤影,卻發現,盒子早已經不再抽屜裡了。
在發現盒子不見時,她暗自納悶兒了一下,莫非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引起了王爺的懷疑,所以他將玉佩給轉移了?
但儘管如此,她也不能空手而歸,於是,她便在書房裡尋找起來。
先是其餘幾個抽屜,接着便是書桌旁,盛放畫卷的花瓶,接着便是堆滿書籍的書架,可結果都是沒有半點蹤跡。
幾乎將整個書房找了一遍後,她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書桌後,牆壁上懸掛着的那一幅畫卷上。
擺說回就。上前一步,她伸手撩起了畫卷,開始在牆壁上摸索,在終於尋找到暗格後,她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趕緊拿出盒子,將盒子給打開了,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盛放在盒子裡的玉佩,格外仔細地放進了自己的兜裡。
與此同時,書房門口,響起了一聲厲喝聲,將她給嚇了一大跳:“你在做什麼?!”
手中的盒子,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幸好玉佩還被她拿在手中,不然也一定會一起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被抓了個現行,彩珠當時就慌了,剛想出聲解釋,卻發現夜淵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自己那握着玉佩的手。
冷眼看着她手中的玉佩,夜淵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拿着這東西做什麼?!”
“我……”彩珠很想開口解釋,可面對夜淵那冷冽的目光,那駭人的臉色時,她便發現,自己的大腦頓時變成了空白。
“你不用多說,一切還是等王爺回來後,你再慢慢說吧!”冷哼了一聲,夜淵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玉佩,拽着她便走出了書房。
於是,便有了皇甫逸和凌若瑤所看見的一幕。
而事到如今,彩珠已經被抓了個現行,無論怎麼解釋,她也逃不掉被處罰的結果,還不如,索性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交代,說不定還能得到寬待呢。
且,在看見凌若瑤那失望憤怒的眼神時,彩珠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想繼續留在王府,也不是不可能。”皇甫逸說着,看向了彩珠那露出欣喜光芒的雙眸,“不過,要看你說出來的話,值不值得你繼續留下來。”
“奴婢全交代!只要能讓奴婢留下來,奴婢什麼都說!”彩珠激動地說道,就差沒有磕頭了。
“那還不快說。”夜淵冷哼了一聲催促道。
訕笑了兩聲,彩珠這纔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道:“當初奴婢攔下王爺的馬車,請求王爺買下奴婢,都是二王爺一手安排的,二王爺幾乎在幾位王爺的府中,都安插了眼線。奴婢進入王府後,因初來乍到,並不是特別熟,便幾乎沒有向二王爺稟報過任何的消息。且與王妃相處得久了,奴婢覺得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覺,很不想替二王爺辦事,便故意沒有反饋過任何消息給二王爺。但後來,二王爺見奴婢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便給奴婢下了死命令,讓奴婢必須替他辦妥一件事,正好那日奴婢來給王爺奉茶,聽見了關於盒子的事,於是,奴婢纔不得已,告訴了二王爺。”
“於是,老二便讓你來偷玉佩?偷了之後再交給他?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太子,以後再繼承王位了?”
彩珠只是低埋着頭,不敢多加言語。
“就算老二算的再精,再周密,也還是有疏漏的時候。”勾起了線條優美的薄脣,皇甫逸譏笑着說道,“他忘記了一句話,邪不勝正,他是絕對不可能實現他的野心。本王也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老二已經做了這麼多的事,還設計陷害了他,那他若是不與老二做對手,那是不是顯得太不尊重他了呢?
既然如此,他也就和老二過過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