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聖旨,皇甫逸還跪在地上,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有着一抹讓人不敢直視的冷冽神情,眼神更是犀利得彷彿能將人戳出幾個大洞來。
握住聖旨的手,也早已經緊捏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顯露了他心中的憤怒。陰沉着一張臉,他直視着前方,表情嚴肅凌厲,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懾人寒意,宣旨的太監,更是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清了清嗓子,那太監彎着身,小心翼翼地出聲道:“王爺,快請起吧。”
那太監的這一句話,纔將皇甫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擡眼打量了那太監一眼,才一撩長衫下襬,頎長的身子站了起來。
而他的那一道目光,卻讓那太監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心中一個咯噔,悄悄地嚥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嘆道,乖乖,這眼神太嚇人了。此地不宜久留,他還是趕緊閃人得好。
於是,那太監便扯了扯嘴角,輕笑着說道:“若王爺無所交代,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始終陰沉着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皇甫逸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擺了擺寬厚的大手。
那太監如蒙大赦一般,朝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禮,便趕緊離開了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地方,步履格外的匆忙。
待到那太監離開後,院子裡便只剩下了皇甫逸、凌若瑤,還有一旁的彩芝和夜淵,整個院子裡,瀰漫着一股讓人窒息的低氣壓。
轉身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凌若瑤,皇甫逸緊抿着薄脣,如刀刻斧鑿般深邃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瀾,陰沉得可怕。
沉默地凝視着那張白皙俏麗的臉蛋,望向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眸,他卻在那雙眼眸中,看到了興奮和激動,有着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
揹負在身後的大手下意識地收緊,皇甫逸只覺得胸腔裡有一股怒氣在不斷的蔓延,很想發泄出來。
始終緊盯着凌若瑤,他低沉着嗓音說道:“你們都先下去,誰也不許進來院子。”
彩芝和夜淵同時怔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這話是對他們說的。兩人趕緊應了一聲,低埋着頭退了下去。
但退下去時,兩人都忍不住擡眼看了面對面站立着的兩人,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
待到兩人離開後,整個院子顯得更加的壓抑安靜,就連原本停留在院子裡的大樹上的鳥雀,也撲棱着翅膀,飛向了別處。
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似是爲二人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光芒,使得二人顯得有些朦朧模糊。
誰也沒有說話,皇甫逸始終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似是想要從她那平靜的卻掩飾不住喜悅的臉龐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神情。
只可惜,結果讓他很失望。
此時的凌若瑤,不僅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一付激動喜悅的模樣,就連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揚了起來,心情格外的舒暢呢。
這道聖旨來的太突然,太讓她驚訝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
她原本以爲,已經沒戲了,可不曾想,這連一天的時間都還沒有過去,皇帝就下旨讓她與皇甫逸和離了。
不得不承認,這莫盈玉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快!
而就在她暗自沉思間,一道低沉的,充滿憤怒和不悅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沉思。
只聽皇甫逸低聲說道:“現在,你可滿意了?”
收起了心中那些激動的情緒,凌若瑤勾起紅潤的脣角,挑了挑精緻的眉頭,扭頭看向皇甫逸,滿不在乎地說道:“滿意,當然滿意!”
毫無疑問,她的這一回答,以及她的神情反應,都深深地刺激了皇甫逸,讓他更加的生氣憤怒,握住聖旨的手,再次加重了力道,聖旨在他的手中,幾乎快要變形了。
微眯着狹長深邃的鳳眸,他目光凌厲地緊盯着她,那眼神就好像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一般,格外的駭人。
“這聖旨來得可真快!”冷哼了一聲,皇甫逸撇嘴說道,“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竟然能讓皇上下旨和離!”
擡了擡下顎,凌若瑤迎上他還駭人冷冽的陰冷目光,挑眉輕笑着說道:“多謝王爺誇獎!”
“你這女人!”皇甫逸再次被她的話刺激得七竅生煙,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滿腔的怒火,即將噴薄而出,有着無法阻擋之勢。
“若是王爺沒別的話想說,那我可就要去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紅潤的脣邊,漾開一抹柔和自然的笑容,凌若瑤笑容燦爛地說道,就連清澈的眼眸,也笑得彎了起來。
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平靜自然,就好像事情理所應當這般發展一般。
然而,她的這一反應和舉動,卻只會讓皇甫逸愈發的憤怒和不滿,薄脣緊抿着,周身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氣息。
“和離,對你而言,真就這般讓你期待?”邁步向她靠近了一些,皇甫逸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凌若瑤也沒有躲閃,擡起頭來,迎上他那陰冷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說道:“當王爺讓我喝下那墮胎藥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聽了她的這一番話,皇甫逸忍不住怔愣了一下,英挺的眉頭瞬時間緊蹙成了一團,俊朗剛毅的臉龐上,有着一抹複雜難懂的神情。
但是,他卻意外地沒有再出聲,只是目光深邃地緊盯着她。
他當然知道她是下定了決心要和他和離,但他卻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偏偏,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按照他的預料進行。
凌若瑤這女人不僅真的與他和離了,還是讓皇上下旨命令他們和離,讓他不敢不從。
凝視着那張熟悉的美豔臉蛋,皇甫逸冷着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本王說過,你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呵!”凌若瑤想也沒多想,發出一聲冷笑說道,“王爺,你不要忘了,你的手中,還拿着聖旨呢,皇上的旨意,你也敢違抗?你我從現在起,已經無任何瓜葛了!”
皇甫逸卻並未出聲說話,一臉陰沉嚴肅地看着她,心中卻很是清楚自己的想法和念頭。
“本王從來不說廢話!”沉默了稍許,他纔出聲說道,語氣格外的堅定。
凌若瑤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但下一秒便無語凝噎地冷哼了一聲。
還以爲他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語呢,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一句話。他說過的廢話還少麼?
不想再和他廢話下去,凌若瑤撇了撇嘴,下了逐客令:“若是王爺沒其他事,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說完,便轉身朝着屋子裡走去。
看着轉身邁向石階的俏麗身影,皇甫逸向前邁了一步,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最終擡起的手,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
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快要邁進屋子的凌若瑤,他冷哼了一聲,大手緊握着聖旨,轉身便大步地朝着院子外走去,挺拔修長的身影,竟顯得有些落寞。
仔細地聽着身後的動靜,直到確定皇甫逸真的已經離開了院子,凌若瑤這才趕緊長舒了一口氣,強作的鎮定,也在這一刻分崩離析,整個人無力地扶着門框。
心中是一股複雜的情緒在蔓延,但其中最盛的,當屬興奮激動和喜悅之情。
一手扶着門框,一手緊捂着胸口,她再三確定自己的心臟是否在跳動,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待確定這是真的,皇帝真的下旨允許她和皇甫逸和離,她終於忍不住發自內心地笑出聲來,笑容乾淨爽朗,但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卻閃動着晶瑩的液體。
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讓她討厭傷心的地方了!
移動捂住胸口的手,她捂着嘴,無聲地淌着淚,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動着。。
但這淚水,是喜悅的淚水,激動的淚水,興奮的淚水……
直到彩芝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凌若瑤這纔回過神來,扭頭看向她,帶着一臉淚水地笑着說道:“彩芝,我終於可以離開了!”
見她哭得一臉的淚水,彩芝也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泛酸,有着滾燙的淚水在涌動。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哽咽着說道:“是的小姐,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凌若瑤沒再說話,只是大笑着淌着淚,晶瑩的淚珠,涌出眼眶,順着白皙瘦削的臉蛋,滑過尖削的下顎,滴落下來。
主僕二人就這麼抱頭抽泣了一會兒,彩芝纔出聲提醒道:“小姐,咱們還是趕緊收拾行李,回去丞相府吧。”
經彩芝一提醒,凌若瑤這纔想起來,她此時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在這裡流淚,而是趕緊打包閃人。
她是連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於是,主僕二人都停止了哭泣,趕緊邁步走進屋子,開始收拾行李。
待到一開始收拾,凌若瑤這才發現,自己竟沒什麼可以帶走的。
於是,便帶了一些自己常穿的衣服,和常用的首飾,其餘的東西,便打算分給伺候她的下人丫鬟們。
打開衣櫃,拿出自己常穿的衣服,凌若瑤的視線突然落在了角落裡的那一個小盒子上,精緻的眉頭瞬時間蹙了起來。經剛戳情。
這個盒子,似乎是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孃親送給她的嫁妝。但因爲盒子上了鎖,而她又沒有鑰匙,以至於連她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過,就算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她也不能把這個盒子落下,畢竟,這是她那去世多年的孃親,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是她的嫁妝呢。
於是,她便拿過那隻盒子,放在了包袱裡。
待到收拾妥當後,她便吩咐彩芝,讓她將下人們都召集到院子裡來。
彩芝領命後,便趕緊邁步離開了屋子,而她則拿着那些不需要帶走的衣服和首飾,走出了屋子。
不多時,彩芝便領着所有下人丫鬟,來到了院子裡,整齊地排列着。
走到凌若瑤的旁邊,彩芝很自覺地接過她手中的東西,退到了一邊。
邁下了一階石階,凌若瑤一臉平靜地看着下首的衆人,突然有一種不忍心的難受。
這些伺候她的下人,做事麻利從未出過差錯,她也從未苛待過他們,主僕間的關係,倒也比較和諧。而現如今,她要離開這裡,竟有些捨不得這些人,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彩珠。
這個丫頭,是攔下了她和皇甫逸的馬車,求着他們買下她,主動請求進府做丫鬟。她會答應買下她,讓她跟在她的身邊,也完全是因爲皇甫逸的激將法。
但在相處過後,她卻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機靈的丫頭。
只可惜,這次她離開,不能把彩珠帶走。
收起了心中這些雜亂的思緒,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從此刻起,我便不再是你們的主子,你們也不用再伺候我了。”
她的這一番話,頓時間讓衆人震驚了,大家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起來。大家都是一付疑惑不解的神情。
“王妃,你這是做什麼?”彩珠最爲激動,上前一步,着急地問道,“是我們犯了什麼錯麼?爲什麼不能再伺候您了?”
強忍住心中的不忍,凌若瑤始終是一付平靜的神情,語氣隨意地說道:“不要再叫我王妃了,我已經不再是四王妃,當然也不會再留在王府裡。”
“王妃!”彩珠更加的震驚不已了,清秀的臉蛋上,是一抹難以置信的神情,“您這是要離開王府麼?”
點了點頭,凌若瑤掃視了一眼下首同樣看着她的衆人,心中涌上了一股酸澀的情緒:“跟着我的這些日子,也着實辛苦你們了。”說着,她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彩芝,指了指她手中的東西,繼續說道,“我也沒什麼可感謝你們的,這裡有些衣服和首飾,你們就拿去分了吧。”
說完,她便朝彩芝示意了一番。彩芝拿着手中的衣服和首飾,邁步走下了石階,來到了衆人的面前。
然而,卻並無一人去拿彩芝手中的東西,大家都將目光停留在凌若瑤的身上,眼神充滿了不捨。
凌若瑤只感覺自己更加難受起來,心中那不捨的情緒愈發的強烈。
怕自己真的會因爲捨不得離開這些人,而繼續呆在這裡,她便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滿地說道:“怎麼?你們這是在嫌棄這些東西麼?”
“王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彩珠急忙出聲解釋道,“我們是捨不得您!您爲何要離開王府呢?”
爲何會離開?凌若瑤勾脣冷笑了一聲,笑容卻顯得有些苦澀。
離開了這裡纔好呢!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沒有回答彩珠的話,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你們也不必如此的難過,等時間一長,你們便會習慣的,等到新王妃進府,你們也一定要用心的伺候。”
說完,也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便對着彩芝說道:“彩芝,把東西都交給彩珠吧。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要趕緊回去丞相府。”
“是,小姐。”應了一聲,彩芝便來到了彩珠的跟前,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她的面前:“彩珠,收下吧。”
可彩珠還是沒有接受,面帶疑惑和不捨地看着彩芝,問道:“彩芝姐,你們爲什麼要離開呢?爲什麼不把我也帶走?我是王妃帶進府裡的,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心中一動,凌若瑤有些猶豫起來,但最終還是狠下心來,低沉着聲音說道:“是你自己求着王爺買下你的,是你主動請求進府爲奴的,不是麼?”
“我……”彩珠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只因爲,她無話反駁。
“行了,都不要再說了。”凌若瑤嘆了一口氣說道,“彩芝,把東西放在地上吧。”說完,她也不再看衆人一眼,轉身便走進了屋子。
待到她再次出來時,手中已經多出了幾個包袱。
彩芝已經將東西放在了地上,趕緊上前接過她手中的包袱,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衆人還規規矩矩地站在院子裡,眼含不捨地看着她,大家都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彩珠更是眼含淚水,可憐巴巴地看着她。
“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吧,可別犯錯被懲罰。”強作鎮定,凌若瑤笑着對衆人揮了揮手,便領着彩芝快步走出了院子。
待到她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強裝出來的鎮定,終於奔潰了,白皙的臉蛋上,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院子裡,衆人也動作一致地望着院子門口,彩珠更是小聲地抽泣起來。
主僕二人,一路無言地朝着前院大門走去,在經過前院大廳地時候,竟看見了坐在廳裡的皇甫逸。
在看見皇甫逸的時候,凌若瑤有些詫異,她原本還以爲,他會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呢,卻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收起心中的難過,她邁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欠了欠身,語氣平靜地說道:“多謝王爺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告辭!”
在說這話時,她故意加重了“照顧”二字,皇甫逸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陰沉難看起來。
沒等他開口,凌若瑤轉身,挺直了脊背,邁着步子,步伐沉穩有力地朝着大門走去。
沉默地端坐在座位上,皇甫逸緊蹙着英挺的眉頭,目光深沉複雜地看着那一抹俏麗的身影,走出大廳,走過院子,最後走出了王府大門。
搭在茶案上的手,死死地攥着茶案的一角,手指泛白,指節分明。
突然,他大手一揮,將茶案上的茶盞揮向了地面,瞬時間發出嘭的一聲,茶案被摔得粉碎……
而後院的一處院子裡,大門敞開的屋子裡,傳出了一聲小聲的抽泣聲,和輕細的長嘆聲。
“主子,您怎麼還不醒呢?”一丫頭跪坐在牀邊,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抽泣着說道。
因着涼而暈倒的蘇玉荷,得到了皇甫逸的許可,便從偏院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但依舊是昏迷不醒。
“主子,您快醒醒吧。府裡發生了大事,王爺與王妃和離了,王妃離開了王府,王爺正生氣着呢,姚側妃還在偏院裡關着,主子你又這麼昏迷不醒,這府裡該如何是好呀?”
丫頭低埋着頭,一邊說着,一邊抽泣着,還扯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然而,就在她擡手擦眼淚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無比的巨大。
丫鬟被嚇住了,趕緊擡頭望去,便看見蘇玉荷睜大雙眼,表情詭異地看着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王爺和王妃和離了?”
丫鬟被嚇了一跳,想也沒多想,一個勁兒地點頭。
於是,屋子裡便響起了一聲尖銳刺耳的大笑聲,笑聲響徹了整個院子。
與此同時,偏院裡,也傳出了一聲充滿詫異震驚的驚呼聲:“你說什麼!?王爺和王妃和離了?!”
姚青茹不可置信地看着偷偷來看她的丫鬟,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王爺和王妃和離了,王妃離開了王府,而她還被關在這個鬼地方,那不是說,王爺的身邊,就只剩下蘇側妃一個女人了麼?
該死的!姚青茹憤恨不平,她就不應該聽信蘇玉荷的主意!她早就知道蘇玉荷的主意不可行!
現在可好,最大的受益者,居然是蘇玉荷!
儘管凌若瑤和皇甫逸和離的事情,並未大張旗鼓的進行,但這件事情,還是被廣泛具有八卦精神的民衆所知曉了。
僅僅只是凌若瑤離開四王府回到丞相府的這段時間裡,整個京城,上至七十歲的老者,下至剛走路的孩童,都知道了這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就如當初,這兩個當事人被皇上賜婚一般,同樣讓人感到驚訝!
當初,人人津津樂道的斷袖王爺與傻小姐的婚事,如今,卻聽說兩人和離了,傻小姐還回去了丞相府。着實讓人震驚不小。
於是,大家茶餘飯後,又有了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