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囧囧生活2

太傅的囧囧生活2

若水在宮中住了多時,發現明帝除了上早朝的時間以外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御書房,在御書房之中整整齊齊地堆疊着一疊一疊的奏摺,每一部所呈上來的奏摺分類放着,每個都如同小山一樣,批過的放在一堆,沒有批閱的放在另一邊,所奏稟的內容真是各類不等,有關係國計民生的,也有一些細節的瑣碎內容。

看到趙燁整天整夜就對着那些奏摺,若水也覺得心疼,他在趙燁批閱的時候也幫忙去看,他們常常在一起討論那些奏摺裡的內容,他當年就是趙燁的太傅,在很多問題上面他們總是能夠有共同的觀點。

“其實你不用這麼事情全部都事必躬親的。”若水對他說道:“作爲一個帝王最重要的是知人善用,若能夠任用幾個好的賢臣,比自己做那些細節的事情更爲重要。”

“如果不做這麼多的事情,我怎麼能渡過一夜又一夜的漫漫長夜呢,在太傅離開宮的那些日子裡。”

“燁兒。”若水將他擁入自己的懷裡,他從來沒有覺得被人思念是讓人這麼感動的事情,而第一次他知道也是有人一直在這樣思念着自己:“我不會在離開你呢?”

“現在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趙燁對他說:“有太傅每日陪着我的身邊,而且還有人幫忙處理政務,這真是我夢想的日子啊。”

“燁兒,你的夢想就如此簡單啊。”

“只要每日能夠和太傅開心地在一起,如果天下人都能夠過上好日子,跟自己的親人們在一起,我就滿意了。”

“只要能將天下百姓放在心裡的君王就一定能夠成爲好的君王,你一定能做到的。”

……

常常若水就和趙燁一起呆在御書房裡,有時候批閱奏摺到太晚的時候他們乾脆就在御書房的牀上睡了。那天由於前一天看奏摺到太晚了,早上的時候他睡到了快到中午。

這個時候趙燁已經下了早朝回來,他還在沉睡,看着熟睡的若水,趙燁坐在御書房的牀邊只是那樣看着都覺得心中有一種感覺在充盈着,即使他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在素有的人面前都維持着那樣的尊嚴和肅穆,而回到宮中的時候看到自己所愛的,他的心裡也會充滿了溫情,他不想如他的父皇景帝那樣擁有後宮三千,他只要一個人在他的懷裡就足夠了。

正在這個時候,御書房的太監來報說是丞相林慕秋求見,林慕秋是一個賢臣,而這個賢臣當年也是若水在他尚未太子的時候舉薦給他的,這些年來爲他分擔最多憂思的不少都是當年先帝在時若水爲他聚攏的一幫黨羽,這些人大都與若水同樣的性格,耿直爲民。

這時候若水還在御書房裡睡着,趙燁將中間那道明黃的緞面簾子放了下來。

“林愛卿有何事?”

“臣進宮面聖乃是爲了徹查徐州牧與當地鄉紳勾結貪污賑災銀兩一事。”林慕秋將近日他所查的鉅細一一奏來,這些地方黨羽糾結衆多,此事講起林慕秋竟然說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在這個時候林慕秋卻突然看到從御書房龍牀的明黃緞的簾子裡垂下了一隻羊脂玉一般白皙的手臂,那雙手形狀和顏色都是美妙至極,單單看這隻手都能看出那簾幕之後睡着的定然是個美人。

這些年來他們這些臣子爲皇上遲遲不肯立後之事可是費盡了心思,可是如何勸說都是無用,有些人舉薦美妙的少女入宮做秀女明帝都沒有準奏,如今宮裡的宮女都是境地時期的老宮女,皇上不禁不喜女色,連男色都不近,所有進獻美人的官員不論進獻的是女子還是秀美的男人明帝都沒有推拒了,而且對那些官員疏遠,如此下來,再沒有官員敢進獻美人給明帝了,而不少人在私下裡猜測明帝是不是有些難言的隱疾,林慕秋是知道曾經在明帝尚未太子之時任太傅的柳如冰是明帝心中所愛之人,甚至爲了他明帝這些年將左相一職一直空缺着,可是這位柳相卻是神龍見首不尾,數年未見其出現在京中,如今他看到皇上的屋裡終於有了人,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不論是什麼人家的女子,宮中終於要有女主人了!

趙燁也看到了簾子中露出那一截的藕臂,他伸手將那雙手握着,原本打算將他的手臂放回去牀上,那玉一樣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似乎是想跟他說什麼一樣。

林相繼續說着他對於徐州牧一事的主張,那雙玉手檸了一下趙燁的手臂,趙燁又將那雙手軟白皙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裡。林慕秋在一旁看着簡直是目瞪口呆,皇上跟他這位新的妃子真是好不親熱纏綿。

若水見他們半天都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一急之下從抱着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掀開簾子就對林慕秋說:“你怎麼就這麼迂腐呢,這麼簡單一件事偏偏被你繞老繞去說得那麼複雜。”

“原來是柳相啊!”看着突然從御書房的龍牀上坐起來的若水林慕秋才驚道。

這時候若水才發現自己這時候的樣子真是不宜見人,裹在明黃的岑被下半截雪白的肩膀和修長的脖頸露在外面,還有一大截藕段一樣的胳膊,真是讓人噴鼻血啊!

林慕秋和若水是同年殿試入朝,這些年這些同僚面貌都改變了許多,就連明帝也從當年的青澀皇子變成如今沉穩肅穆,可是這個男人的容貌卻從來沒有變過,歲月從不曾在他的臉上留下半點痕跡,真是妖孽啊!

不過這些他也只敢在心裡想,哪裡敢說出口。

若水驚覺自己這樣子着實不宜見人,連忙放下了簾子。

“柳相何時回京?”林慕秋問他。

“月餘前。”若水答道。

“未見柳相在朝中或是京中。”林慕秋一向是牙尖嘴利。

“一直未出宮。”

“柳相只念着聖恩雨露卻將我們這些同僚都忘了。”林慕秋說。

這話着實將若水嗆到了,什麼聖恩雨露啊,林相這話怎麼聽都是話裡有話,這個人從來都不給自己留一點情面。

“我正念着和柳相以及一衆同僚擇日在春江一聚呢。”若水順着坡說,他回了京城,自然不可能在宮中這麼躲一世,畢竟那些老同僚還是要見的。

“太傅,你要哪日去春江?朕同你一起去。”

“皇上要是去了,臣恐怕沒有人敢放開來暢快喝酒閒聊,臣自己就行。”

三日後的春江,二‘東流水’的雅間裡聚集的都是若水昔日在朝中時的同僚好友,到林慕秋這個損友,到獨孤願,以及將他從瀘州一路‘送’回京城的韓清,還有幾個是和若水同年入朝的官員。

“柳相這些年一去無影,可是去了何處?”跟他一同入朝的盧俊問起。

“要說這些年柳相在江湖中事蹟,那可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獨孤願趁機揶揄了他幾句:“是不是啊,我們的大俠客,我以爲你都忘了回京城的路如何走了呢。”

“柳相這大俠做得是風生水起,他怕是現在都不記得這回京的路,一路上可是我駕車接柳相回來呢,我跟在他身後這麼多年終於才能回京,再不回來我老婆都以爲我在外面有了相好要帶着孩子回孃家了呢。”韓清也趁機吐他的苦水。

“來柳相,喝酒。”

“我真是喝不了了,酒量一向不行。”若水推拒道。

“柳相卻是不能喝得太多了,大家就體諒一下他。”林慕秋在大家都看向他的時候緩緩地說道:“柳相呆會兒晚上還要回宮侍寢呢。”

若水被嗆得正喝了一半的酒差點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