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527探家
第二天張裡起牀時,黃元民已然出門了,岳母笑說你爸啊,真的是把工作當成了全部,你看看,大過節的,他還要出去參加一些活動,一年到頭也不見他什麼時候休息過!
沒事沒事,工作要緊,這麼大的一個省幾千萬老百姓呢,他不操心誰操心啊!張裡也笑着表示理解。
母婿二人坐在桌邊吃早點,邊吃邊聊,岳母笑說昨晚你爸又訓你了吧?他這人就那樣,你別當回事!張裡忙說沒有沒有,爸爸都是爲我好,我知道!岳母笑着點點頭,說我們家以前只有韻韻一個女兒,你爸不敢訓也捨不得,這下好了,有了你,他就找到地方發揮了,以後你就習慣了,他說他的,你聽你的,順着他點!明白我明白!張裡也笑着點頭應聲。
飯後張裡陪着岳母坐了會,拿出從南疆帶回來的禮物呈上,然後又抽空跑上街,買來兩個大的玻璃罐,把自己從南疆託人買回來的一些珍貴藥材,什麼三七、蟲草、人蔘、當歸之類的,用水洗淨晾乾,分別裝入罐中,加入適量的冰糖,又把家裡的白酒翻出,拆封去蓋,一股腦地嘟嘟倒入罐中,裝滿後再封口,就這樣兩罐中藥泡酒就完成了。
這個方法是張裡仔細問了武衛國的,他是本地人,對這類泡酒很在行,還特意寫過一個單子給張裡,現在他是現學現賣,製成了藥酒。
張裡做這些時,引得岳母和小保姆兩人很稀奇,一直在旁看着他操作,小姑娘也抽空給張裡打着下手,兩罐酒完工,張裡把它們抱着放在桌上,交待說這個酒過一個星期後再喝,可以邊喝邊加,但每餐不要多飲,二兩就行,強身健體很有好處!
岳母丁麗萍笑說這下好了,你爸有事幹了!天天在外吃飯應酬,難得回家一趟,我從來不給他喝酒的!張裡也笑說酒適量飲就行了,爸爸年齡一年一年大,身體還是要緊的!這裡藥材成份多,功效也好,解乏養生肯定有效果!
打量着兩罐泡酒,裡面的藥材紛雜各陳,浸在酒中,煞是好看,岳母丁麗萍看着笑說,不過看這麼多中藥放在裡,應該會不錯!
張裡靈機一動,笑說,媽,您有空也能喝點,像當歸、三七這些對活血養顏很有功效,您喝點試試,下次我再找人問問,專門給您再配點!
好啊,那我就試試!岳母臉上笑逐顏開,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
見馬屁拍對,張裡也是心下大爲自得,女人啊,不管到了何時,永遠是在意容貌的!
當天下午,張裡就踏上了回項州的路,皖省到江河很近,兩省省會三個小時就到了,到項州路也方便,兩省的高速早就聯網,車也是好車,能跑的那種,上了路跑個一百多碼很輕鬆。一般來說五個小時,也就能到家了!
中午黃元民沒有回來,張裡和岳母一起吃的飯,女人家細節多,邊吃邊叮囑些許家事,張裡是一一記下,更兼收拾了不少東西,這都是要帶回去給老人的,再加上張裡自己帶回的東西,整個車上後座上塞了個半滿!
司機姓王,是位四十多歲的老師父了,省委車隊的,動作純熟,據說開了二十多年車了,一路上張裡與其閒聊着,說着皖省的風土人情,倒也輕鬆自在。王師父也是滿心高興,張裡上車時就從岳父家裡找了條煙塞給了他,爲省委書記家辦事,這本身就是無上的榮耀,如何不喜呢!
一路疾馳無話,大約在晚上六點半鐘左右車就下了高速項州出口,有道是近鄉情怯,驀然回到闊別半年多的家鄉,張裡心下有些激動,一路上指點着道路,王師父是謹遵言行,雖然他識趣得沒有打聽眼前這位年輕人的來歷,但是直覺上也隱隱猜出了些許,這等貴人不敢慢怠!
車進了自家小區,天色已漸晚,當車到樓下時,遠遠地張裡還是看見了久違的親人!
丁老夫婦、自家父母、張霞夫妻二人,還有嬌妻幼子,均早已在樓下翹首以盼了!看着家人張望期盼的神情,張裡眼睛不由得溼潤了——
一句話,還是家好!
當晚張家是人聲鼎沸,滿屋都是歡聲笑語,家裡的頂樑柱回來了,上下無不笑逐顏開,自有說不完道不盡的親情傾訴!——
第二天起,張家就開始了門前車水馬龍的喧鬧,一幫親朋故交先後來到,項州市委書記海源、副書記袁立國、副市長何厚纔等人紛紛登門,更有王樹、程向東等人前來,家裡久違了的熱鬧場面隨着張裡的回家而一再呈現!
張裡事先有準備,老領導、老同事老朋友,來者基本上都有特產或禮物饋送,雖然值錢不多,但總是心意,衆人無不喜笑顏開!
接下來可就苦了張裡,海源等人自然隨和,有空到張家赴宴,其他的人就不行了,紛紛打電話約飯局,一再強烈要求,搞得張裡實在是應接不暇,去了就不能少喝,經久不見,感情自然是有得敘,幾乎每趟都弄得張裡渾身酒氣熏天的,老人歡顏,笑呵呵地輕描淡顯的說幾句少喝點之類的,老婆黃詩韻則有些不高興了!
張裡知道不對,於是前兩天抓緊時間應酬,有時一天喝四場,好容易馬不停蹄地應付兩天後,最後才把手機交由老婆統管,再有請喝一概擋駕!衆人都得知人家是夫妻少聚,這會要家庭團聚爲主,這才紛紛理解,張裡也趁機脫了身。
接下來三天,張里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深居簡出,一心陪同家人,總算盡了職責,一家人這才高高興興地盡亨天倫之樂!
但是家中依然每天是熱鬧異常,因爲闊少夫婦二人也加入了隊列,從南疆回程時,張裡因要到繞道皖省,闊少則是第二天直接回的江河,在省裡逗留了兩天後,直接就殺到了項州,現在他的所有產業全部在這邊,除了在省裡做領導的父母,妹妹妻子均在這裡,他早已把項州當成了家!
闊少自然是不客氣的,時刻以大舅子自居,到張家如同到自家樣,衆人也早就習慣了他的存在,有了這個活寶在,老人們臉上的笑容就幾乎沒斷過!——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經意間張裡的假期便結束了,闊少與張裡還是結伴前往,訂得是當晚從省城飛赴春江的機票,離別是自然又是少不得一番依依稀別,老人們是目光殷殷,不住叮囑,張裡心下離別傷感,心情低落,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闊少的車!
直到省城機場,張裡才漸從離別心情中逐漸調整過來,闊少笑說,姐夫,你就是沒出過遠門,你這人戀家!張裡笑笑,他承認自己是很重感情的。闊少大咧咧說,你看我,啊,以前經常出遠門,反倒是有時在家,老頭子他們還覺得奇怪呢!咱放得開!
廢話!你是常出門,但你也常回來啊!我是一走半年,這能比嗎?張裡沒好氣道,闊少不比他,雖然經常呆在春江和許光等人廝混,但是中途時不時的闊少會藉機溜回來,新婚嬌妻的,他可捨不得!其實張裡知道,闊少在心裡還是挺戀家的!
闊少嘿嘿一笑,說那倒是,不過這你可不能怪我!我頭上沒有烏紗帽,沒人管,你不同啊,你有組織有領導啊!
別扯淡了!張裡笑着拍了下闊少,兩人一起哈哈大笑,離別的傷感盡散,二人回恢了常態。
在飛機上,闊少說姐夫,這下我想動手在春江搞個項目,還是老本行,弄塊地蓋點房子,你幫我好好謀劃劃!
咦?張裡心下一愣,不由得有些意外地看着闊少,嘴裡卻說你不是說人脈不行嗎?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嗨,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闊少把手一擺,說實話告訴你吧,這回許光這小子想通了,我和他一起幹!不過我出面,他幫忙!怎麼樣,你看行不行?
噢?張裡這才聽明白,看着闊少一臉的期待,他想了想,笑說有許光出面你還有什麼事搞不定的,還用得着我?
不一樣不一樣!闊少強調道,他是有資源,不過我不想一味依賴他,這小子跑腿可以,來真格的他不行,他沒搞過實體,這玩意兒理論和現實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事兒!我聽你的!闊少一臉的一本正經。
張裡心下有些複雜,他看得出來闊少爲了拉上許光恐怕沒少費功夫,有這棵大樹撐腰,別說在春江搞個小小的地產項目了,就是再幹大點的都行!不過自從結識許光以來,加之偶爾從闊少嘴裡溜出來的些許情況,讓張裡對許光這類人從心底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他與許光不是一類人,永遠也走不到一起,眼下有些事他不過是逢場作戲遷就而已!
但是闊少就不同了,畢竟與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是闊少陷入了許光的影響之中,張裡心下何其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