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人將海德里希的遺體運回了柏林,然後爲他舉行了盛大的葬禮。
參加葬禮的有第三帝國的政要及海的、陸、空三軍的人員,不過像秦川和科赫上校這樣的人物就無關緊要沒有去參加葬禮了。
兩人在保安局通過收音機收聽葬禮的實況,還有希特勒的演講:
“對於逝者,我只有幾句話要說:他是一名最好的納粹黨員,是德國理念的最有力的衛道者,是德國的敵人們最強勁的對手。他是爲保衛德國的安全而犧牲的。作爲黨和國家的元首,我必須授予你,親愛的海德里希同志,最高的榮譽……德意志勳章,你是自納粹黨統治德國以來除了托特,第二個榮獲此殊榮之人!”
(托特指弗里茲·托特,他不僅是科學家還是德國軍火部部長,負責德國的勞動力和各項工程建設的運作。德國的高速公路,港口、機場和要塞防線包括大西洋壁壘等都是在他的領導下修建的,幾個月前死於飛機失事)
然後,海德里希的棺材就在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中擡往目的地……他被葬在了沙恩霍斯特大街的公墓裡。
直到這時科赫上校才鬆了一口氣,懸在心裡的石頭才徹底放下。
下一秒,科赫上校又在收音機前挺身立正,摘下帽子後低下頭默哀了幾分鐘。
秦川能理解科赫上校的感受,雖然他們因爲某些方面的不同與海德里希成爲敵人,但不可否認的是,海德里希對德國來說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貢獻。
秦川倒是有些麻木了,因爲對他來說不管曾經做出什麼貢獻,不管他是上將還是一名士兵,不管他是否是海德里希,爲這場戰爭付出生命的人太多了,從生命的角度來說他們都是一樣的,不應該有區別。
這帶來的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施密特等人又可以回到自己家裡了。
爲此施密特還覺得有些奇怪。
“爲什麼是這時候?”施密特問:“敵人的刺客已經放棄你了嗎?”
“可以這麼說吧!”秦川回答:“你知道的,他們成功刺殺了海德里希,我們會對潛伏在德國的敵人進行全面清洗,另外科赫上校也會加派人手在周圍監視、保護,所以我們安全了!”
施密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過了一會兒,施密特就說道:“孩子,你在家裡也未必更安全,如果可以,就早日回戰場吧!”
“我會的!”秦川回答。
秦川知道施密特這是受了海德里希被刺的影響……如果像海德里希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都會死在敵人的刺殺之下,那麼秦川這個“傳奇上士”又能算什麼?!
只是施密特只怕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本身就與秦川有關係。
這其中倒是有一個人看出來了。
幾天後在秦川與德維希等人一起印製僞鈔的時候,乘着其它人在忙碌,德維希就靠向正在對比、檢查僞鈔的秦川,小聲說道:“幹得漂亮!”
“什麼?”秦川笑着回答:“你是在誇獎你自己嗎?”
“我說的不是僞鈔!”德維希搖了搖頭。
“那你說的是……”
“你的對手!”德維希像是有意無意的說了句:“我聽說幾天前他們安排了海德里希的葬禮!”
秦川不由一愣,然後不動聲色的回答道:“你想多了!”
“也許吧!”德維希笑了起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爲你的敵人感到悲哀!”
頓了下德維希又補充道:“其實這並不難猜,製作僞鈔的阻力一直都是他,否則就輪不到我們了,現在唯一阻力也沒有了不是嗎?”
德維希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因爲海德里希,僞鈔早就該大批量生產了。
但是秦川當然是不會承認的,他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有些不耐煩的對德維希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德維希聳了聳肩:“另外我還想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的僞鈔已經成功了!”
“爲什麼這麼說?”秦川問。
“你們給瑞士銀行送去了英鎊!”德維希說。
“是的!”
“瑞士銀行的人不會那麼笨的!”德維希解釋道:“他們會對你們送去的這批英鎊起疑心,因爲英國與德國甚至是法國都已沒有貿易往來,在歐洲很難出現齊刷刷的幾捆10鎊面值的英鎊!”
秦川聞言不由“哦”了一聲。
數額巨大是一方面,面值清一色全是10鎊又是另一方面,而瑞士又幾乎是在德國控制區的包圍中,所以他們的確有理由懷疑。
“你認爲他們懷疑後會怎麼做?”德維希接着問。
“他們會把這些英鎊送到倫敦鑑定!”秦川說。
“是的!”
“但他們沒有任何反應!”秦川說。
“正因爲什麼反應都沒有,所以我才說我們可以算是成功了!”德維希解釋道:“因爲,這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分辯不出來,二是他們很難分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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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如果這些假鈔很容易分辯出來的話,那麼英國人就會使用一種公開的手段:很有信心的告訴瑞士銀行乃至全世界分辯假鈔的方法,這樣就能有效的阻止假鈔流通和使用。
問題就在於……這些假鈔做得太真的,就連專業人士都無法分辯或是很難分辯,在這種情況下英國方面根本就不敢對外宣傳。
因爲宣傳的結果就是讓世界各國的銀行以及百姓無所適從……他們不知道自己手裡的英鎊是真是假,這會導致所有人都不敢使用或拒絕使用,其結果就是徹底摧毀英鎊的地位乃至英國的經濟。
“所以!”德維希說:“其實你們根本不需要把英鎊送到倫敦驗證,因爲瑞士銀行已經幫你們做到了,你們要做的……就是再拿幾捆僞鈔去瑞士銀行兌換然後看看他們的反應,如果他們一臉不情願但還是咬牙收下……”
“就證明我們的僞鈔是成功的?”
“嗯哼!”德維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