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戰鬥在我‘射’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就打響了。
因爲越軍的輕敵心理,所以我有意將他們放近了再打,直到敵人距離我們只有五十幾米時纔打響了第一槍。
槍聲就是命令,戰士們當即就扣動了扳機將一發發子彈朝早就選好的目標‘射’去,霎時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就響起了成片的槍聲和越軍的慘叫聲。
越軍爲他們的輕敵和心急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們不該在沒有探明敵情的情況下就輕率地派出大部隊追上來。或許……他們還以爲以解放軍步兵那樣的素質,一逃起來那還不是爭先恐後的‘亂’跑,他們這一追那還不是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的所向披靡。
我們的阻擊讓他們很快就意識到這些想法都是錯的,然而卻已經太遲了。
最先造成越軍傷亡的是我軍‘射’擊小組的部隊,他的本來就是我從各部隊中挑選出來的槍法好的戰士,再給他們配上‘射’程遠‘精’度高的SVD狙擊步槍,就使他們如虎添翼般的在這戰場上大顯身手。
別看SVD狙擊步槍是單發的,而且彈容量也不多隻有十發,但在這夜晚中的殺傷力卻絕不容忽視,畢竟越軍都只是打着手電筒前進,在這黑夜中也只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小亮點,所以對於其它戰士來說想要命中目標還是有相當大的困難。然而‘射’擊小組成員卻是如魚得水,幾乎就是一槍一個的將那些亮點打倒在地。
阮文勤和他的一干手下也打得不錯,不過跟‘射’擊小組成員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距離。而且他們似乎更擅長於打游擊戰,對於這種陣地戰似乎並不熟悉。這可以從他們還是習慣於打幾槍就換一個地方可以看得出來,話說他們手裡拿的都是AK47,這經常更換陣地看起來就有些彆扭了……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就算他們曾經在南越的時候有打過陣地戰也是三年前的事。經過長達三年的游擊戰,或多或少都會養成一些習慣。
“砰砰……”我擡手又是兩槍幹掉了兩名越軍,然後縮回腦袋一邊貓着腰換了一個陣地一邊爲自己的步槍換了一個新彈匣。
就在剛纔那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我就已經抓住了這個機會打出了步槍裡所有的子彈,因爲我知道下一回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了。
果然,當然再次探出腦袋伸出步槍時,越軍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錯誤而按滅了手電筒。但他們還是不肯這麼輕易的撤下去,依舊端着AK47朝我軍陣地衝來。
不過這可以難得倒別人卻難不倒我,一個黑影從彈坑裡貓着腰一躍而起,我沒有任何的遲疑就轉動槍口跟隨着他的腳步遊走,接着很快就抓準了時機猛地一扣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我知道自己打中了,因爲那個黑影被子彈的慣‘性’很乾脆的帶着滾往山下。
如果是在白天,也許打靜止的目標會更容易些,然而在這能見度這麼差的夜晚,卻是打運動的目標更容易。
原因很簡單,一名敵人如果趴在地上不動的話,你根本就分不清他是屍體還是的一塊石頭,如果輕易擊發的除了‘浪’費子彈外就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然而運動的目標就不一樣了,首先我能確定他是活的,我這發子彈打出有意義,其次他的運動能讓我把握住他的位置……
“砰砰……”又是幾聲槍響,黑暗中接二連三的傳來越軍的慘叫,一個個從隱蔽處躍起來的越軍被我打倒在地。
和我差不多的是,其它的‘射’擊小組成員也在一次次地對準陣地前的黑暗扣動扳機,我們就像是一支無形的大手一樣死死地將越軍壓在了陣地前方無法靠近。
這時其它戰士的‘射’擊頻率已經成級數的減少,包括阮文勤等人也是這樣,因爲他們發現目標的機會少了,就算擊發也是毫無目標的‘亂’打‘亂’‘射’。於是這個戰場很自然的就成爲我們‘射’擊小組的天下。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其它戰士都沒用了,一旦距離再近些或是發起集團式的衝鋒,那麼就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
一般來說,戰場上只要有一、兩名出‘色’的狙擊手就能給對方以強大的心理壓力,而此時在我軍陣地上卻一口氣的擁有十幾名不遜於狙擊手的‘射’擊小組成員。越軍很快就感覺我們這支部隊有些不一樣,於是沒過多久就緩緩的朝斜面上退了下去。
看着越軍的撤退的背影,我不禁稍稍感到遺憾——我們是不是太快的將實力暴‘露’在對手面前了?這樣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導致越軍不敢朝平頂山進攻,而會把攻擊重點轉移到其它方向。
我這個擔心很快就得到了證實,一開始是我們這個方向的槍聲‘激’烈,越軍顯然是因爲平頂山的位置重要所以把我們當作了主攻陣地,然而只被我們這樣迎頭痛擊了一下,越軍很快就改變了戰術轉移了進攻方向。於是右側無名高地方向的槍聲很快就越打越烈,而我們卻變得無事可做……
“崔營長”過了十幾分鍾後見到還是這種狀況,李志福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湊上來問了聲:“我們要不要派出一支部隊去增援下他們……”
我想了想就搖了搖頭,說道:“我相信越軍不是傻瓜,他們肯定會在我們增援的路上的設下埋伏的,我們如果沉不住氣派出援兵的話,就只會是兩頭不討好”
“沒錯”熟悉越軍作戰的阮文勤貓着腰跑了上來接嘴道:“這是越共常玩的把戲,好像還是從你們那學來的,叫什麼……圍點打援”
“‘操’他孃的越鬼子”李志福不由罵了聲。
頓了頓,李志福又擔憂的說道:“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們打得歡咱們卻沒仗打,如果咱們右翼被越鬼子給突破了,咱們也很快就會被包圍……”
我得承認越軍的反應的確是很快,從開戰到現在纔不過只有二十幾分鍾,馬上就找到了我們防線的弱點。就像我們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對付聯合國的方法一樣,越軍也是在找軟柿子捏,一旦那些軟柿子被捏垮了,咱們這些硬柿子也逃不脫被包圍的噩運。這也是當年美軍總是還沒有跟志願軍開打就開始大撤退的原因。
但是現在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考慮是不是應該在下一個防線調整一下兵力部署,是不是該把我們手下的部隊分散到各個部隊去防守。但這樣做顯然也不合適,因爲我的部隊全部也只有兩百來號人,說是一個營其實了就是一個加強連。這麼點兵力也只有把他們集中在一起才能形成一隻強有力的拳頭,如果把他們分散開來,只怕就會變得處處都是弱點處處都是漏‘洞’
“崔營長……”這時阮文勤舉起望遠鏡看了看右側的無名高地,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做好撤退的準備了”
順着阮文勤所示的方向望去,就見越軍的攻勢已是越來越猛,他們槍口冒出的火‘花’都已經接近山頂陣地了。阮文勤說的沒錯,這時的他們已經無法阻止越軍穿‘插’到我軍後方了,越軍只是因爲我們還有第二道防線,所以不敢大膽穿‘插’而已。
爲他們提供火車援助嗎?但越軍選擇的主攻點卻是十分叼鑽,那個高地距離我軍足足有上千米,在這個距離上我們根本就看不清目標同時也超過了我軍火力援助的‘射’程。
“不,不能撤退”我咬了咬牙說道:“二線的部隊還沒有做好準備,如果現在撤退的話很有可能會形成兵敗如山倒的局面。而且我軍主力部隊也還沒走遠,到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把命令傳下去”想了想,我就下朝對講機下令道:“命令許凡把所有的預備隊都給我頂上去,無論如何也要把敵人壓回去”
“是”通訊員應了聲很快就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其實我不撤退在這硬撐着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如果我們現在撤退的話,也就意味着要丟下608團一線的部隊獨自撤到三線。雖說在戰略上我們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如果是608團的戰士都是老兵的話他們肯定也能理解,只可惜他們不是老兵。
他們會怎麼想呢?608團的戰士們嘴上雖是不會說什麼,但心裡肯定會罵開了——這什麼英雄二營,還不是在戰場上放幾槍就丟下我們的戰友逃跑了?咱們的戰友在前頭打生打死的,他們倒好,全營完完整整的退到三線了……
可以說我手上的部隊是608團的戰士的‘精’神支柱,也是他們的榜樣,他們打仗時眼睛都盯着我們朝我們看齊呢所以我如果下令撤退的話,那造成的負面影響將會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我是拼着要被越軍包圍的危險也要在這裡硬撐下去。
這時我就有些後悔了,爲什麼在開戰之前就沒有考慮到這些因素呢?看來有許多問題真是要面對的時候才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