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累了,所以今天少更一些!請各位大大海涵!
回到吉普車的時候,劉雲和依晨等人都在車上等着我了。依晨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她是恨我擅自主張讓她們來見劉順義還是因爲別的原因,話說那其實真不是我的錯。劉雲的表現也有些不一般,臉上有點焦急,似乎是想問我些什麼,但卻因爲旁邊有人而不方便。
這一整晚都崩緊了一根弦在跟劉順義討論着戰事,所以也沒什麼心思去理她們。上車後直接就把軍帽往下一拉遮住了眼睛,腦袋往旁邊一靠就蜷在一邊休息,任那吉普車左搖右晃馬達轟鳴的,我只顧閉上眼睛睡自己的覺。
話說我們在同登的拉網清剿這時候就體現出作用了,不能說已經完全沒有了越軍特工,但是在白天越軍特工還是不敢明白張膽的出來活動。再加上在公路上到處都是我軍的軍車來來往往,一路上也有後勤部隊端着槍放哨和指示方向,所以吉普車一路無驚無險的回到了戰場。
“到了?”當吉普車“吱”的一聲在團部門前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覺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踏出車門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下,就帶着劉雲和依晨兩人走進了團部。
“回來了?”一看到是我們,參謀長就熱情的迎了上來,招呼我們坐下後就讓警衛員泡了幾杯茶上來。
“怎麼樣?這一路上都辛苦吧!”參謀長滿面笑容的將一杯茶遞了我面前。
“不辛苦!”我趕忙站起來挺身回答道:“這跟戰士們在前線跟越鬼子打死打活的,實在算不了什麼!”
“嗯!好同志!”參謀長點了點頭,拍着我的肩膀說道:“來來……別客氣,坐下說吧!還有劉雲同志和林依晨同志,都不要拘束嘛!”
“崔偉同志!”等我坐定了之後,參謀長就意味深長的說道:“這段時間你的表現很好!不但打下了417高地,還成功的打下了扣馬山,這些我們上級領導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同時,也希望你能在今後的戰鬥中繼續發揚這種不怕犧牲的精神,跟我們的敵人越鬼子鬥爭到底!”
“是!”我應了聲。
心裡有些不明白參謀長扯這些東西做什麼,不過這些客套話在這時代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聽到一、兩句,現在會聽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對了!”喝了幾口茶,參謀長又說道:“不知道崔營長你們……有什麼要求?比如……”
說着就轉過頭來朝黃政委叫道:“老黃,咱們團部不是還缺兩名通訊兵嗎?你看劉雲同志和林依晨同志……”
黃政委被問得有些一頭霧水,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地應道:“哦!沒錯,是缺了兩名通訊兵,負責接電話的,我看劉雲同志和林依晨同志都很適合!”
“報告參謀長!”林依晨站起身來挺身說道:“我們是衛生員,不是通訊兵!”
“誒!這話就不對了……”參謀長回答道:“咱們都是革命軍人嘛!都是爲了同一個目標而戰鬥,要時刻準備着爲人民服務,就要發揚哪裡需要我們就上哪裡的優良傳統!現在團組織需要你們了……怎麼?你們還不願意了?”
聽着參謀長的這翻大道理,我不由狂暈了下——我知道走關係這種事,但是卻從來沒想過還有人能將這事說得那麼偉大、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看來這話還真是靠人說的。哪裡需要我們就上哪裡”,如果這是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我就會感覺到戰士的沌潔和無私奉獻,但現在從參謀長嘴裡聽到了這句話,我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發寒和翻胃。就連有點脾氣的依晨都傻眼了,呆呆站在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參謀長!”正在我們大家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的時候,黃政委替我們解了圍,他湊到參謀長前小聲說道:“這兩個女兵剛來的時候,張團長也想這麼安排,可是軍長他……”
“唔!”黃政委這麼一說,參謀長哪裡還會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兩位同志堅持要留在艱苦的一線戰鬥,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你們這種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你們……就沒什麼要求嗎?”
“報告參謀長!”我站起身來說道:“我有要求!”
“唔!說說看!”聽着參謀長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喜色。
“我想要幾把狙擊槍!”我說:“就像我用的那種,蘇聯產的svd……”
參謀長扭頭就問黃政委道:“我團有繳獲那種步槍嗎?”
”有!”黃政委回答道:“剛剛繳獲了十幾把!不過要上繳一批……”
“嗯!”參謀長對着我點頭說道:“沒問題,回頭我馬上給你們營送上一批去,再另加一批子彈。”
“參謀長!”黃政委有些爲難的說道:“這種步槍我團的其它部隊基本都沒有分配,全給了二營,其它部隊會不會……”
“誒!”參謀長蠻不在乎的說道:“好鋼要用在刃上嘛!把這種好武器留給二營使用就是用在刃上,其它部隊說嫌話?他們要是打了勝仗我也一樣把武器給他們。馬上就安排下去!”
“是!”黃政委有些無奈地應了聲,同時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把其它部隊的裝備都搶來了,這事說起來也許很小,不過就是幾條槍而已。但如果其它部隊因爲沒有這些武器,很有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想到這裡我不由暗暗在心裡跟他們說了聲抱歉,同時也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利用這些步槍,否則還真對不起其它部隊的戰士們了。
從團部走出來的時候,我就有些覺得參謀長有些不簡單。因爲按常理來說,他最關心的應該是劉順義這趟找我去軍部有什麼事,談話談的是什麼內容。但從始至終……這傢伙一句都沒問,只是找些話題來誇我一通並滿足我的要求。
這就是一個深諳爲官之道的人的做法啊!他如果問了,我就會處在一個兩難的境地:說吧,有可能泄露軍情。不說吧,又得罪上司!對於參謀長來說同樣也是一個兩難,他一旦問出那句話後,我說了就意味着他刺探軍情,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我不說……無疑就會讓他沒面子。所以他就很明智的選擇了不問,這要是以前的張團長,他纔不會管這麼多呢!
“崔營長!”在返回扣馬山陣地的路上,劉雲找到了個機會湊到我身旁來問了聲:“你覺得軍長……我爹他怎麼樣?”
“不錯啊!”我回答道:“軍長人很好,一點都沒有軍長的架子,想問題也很細緻!”
我這是實話實說,其實我覺得,我對劉順義的瞭解,只怕要遠比劉雲這個女兒還要多得多。
“那你們……”劉雲又欲語還休的問了聲:“昨晚你們……還談得來吧!”
“還好!”我點了點頭,接着又打了一個哈欠犯困道:“就是老吵着不讓我睡覺!”
“噗哧”一聲,劉雲就笑開了,小聲說道:“就是因爲跟你談得來纔不讓你睡的,你知足吧你!”
“啥?知足?”看着跑開的劉雲我有些莫明其妙了,這跟劉順義談話又不是一回兩回了,這有什麼好知足的?
隨即一想,也對啊!現在劉順義是個軍長,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營長,一個軍長會這樣跟一個營長徹夜長談,也的確可以讓我美上一陣了!
只是我……
想到這裡我不由一聲苦笑,想當年我想找劉順義的時候他就會馬上出現在我面前喊一聲“到”,沒想到現在我跟他談談話都要感到知足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半個多小時後一行人就回到了駐地,家鄉人不愧是一個當過幾年教官的兵,把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在昨晚越軍趁黑髮起過兩次偷襲,但都被我軍給輕鬆打退了。越軍不但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反而丟下了幾十具屍體。
有時候我也覺得越軍蠻笨的,扣馬山這麼重要的一個高地,而且剛剛被我軍控制,不管什麼部隊都會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敵人,他們也該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偷襲不會有任何結果,但還是不顧一切的發起了進攻……
“轟轟……”這時只聽東南方向的槍炮聲一陣緊過一陣,硝煙和霧氣中隱隱傳來了越軍的喊殺聲和歡呼聲。
正當我和戰士們紛紛探出身子猜測那面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一名通訊員三步並着兩步的跑到我跟前報告道:“營長!團部急電,扣當山遭到越軍偷襲失守!團部命令我營加強警惕!”
“什麼!”聞言戰士們全都不由大吃一驚。
扣當山的重要他們也是知道的,隨便一張地圖上都會描有這個海拔六百多米的高地,就算完全不懂軍事的兵也知道它控制着諒山以南的交通要道。扣當山一旦失守,也就意味着越軍援軍很快就會上來了……
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劉順義竟然會這麼快就發起了這場戰役,我這纔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