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的來說。你這次在刀師的任務完成的還算不錯!”接着龐師長又讚許地朝我點着頭道:“雖說在傳損坑道經驗上你沒有做出什麼突出的貢獻,但卻協助刀師組建了冷槍部隊,而且還打了幾個漂亮仗。也算是交了一個讓人滿意的答卷了”
“誤!這話說的就不中肯嘍!”王師長不贊同道:“小崔同志在傳授坑道經驗上,對我們還是有很大幫助滴!現在咱們整個師、甚至全軍都知道用坑道和敵人做戰的意義和方法了嘛!龐師長你就別再妄自菲薄嘍!”
“王師長你別把這小子給誇壞了!”龐師長不由笑道:“傳授坑道作戰經驗都是藥8團的戰士做的,哪有他的功勞?我聽說這傢伙就是在聊高地和殛7高地指揮着戰士們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坑道,一點經驗都沒教。還開了鐵匠爐,還弄炸藥炸。搞得這兩個高地上的戰士啥都沒學,就只會挖坑道。聽說最近還挖了個什麼什麼無敵坑道”大得可以裝得下兩百號人,裡面存的水、糧足夠兩百多號人吃上一個月的。你說咱們這是來打仗的,又不是跟敵人躲貓貓,坑道能防身就可以了嘛!折騰這麼多、這麼大幹有什麼用?。
“龐師長,這”聞言我忍不住想解釋,但一張嘴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難道我還要告訴他,我知道幾個月後的上甘嶺戰役,我軍將會被困在坑道里因爲沒水、沒糧而遭受到重大損失嗎?如果這麼說,只怕王師長、龐師長不當我是瘋子纔怪了。
“好了好了。又沒怪你什麼!”龐師長笑道:“這是王師長脾氣好。信任你,隨你在那兩個高地上怎麼折騰,這要是我啊!兩下半就叫你停手了,這都快把戰士們折騰着礦工了都
“啊?”聞言我不由看了王師長一眼,見他不以爲意的笑了笑,知道龐師長說的沒錯。不由暗自慶牽了一下,還好是這樣,否則的話也許我在上甘嶺上的坑道工事還沒有辦法發展到這個規模了。
“任務完成了,休息兩天就跟我回部隊吧!”龐師長接着的一句話就更是讓我目瞪口呆。
“師長,”這,這就回去了?”我意外地看着龐師長說道:“我那坑道還沒,”
說到這裡我才猛然想起龐師長根本就不支持、不贊成我建坑道,趕忙收住了下文。????“怎麼?建坑道還建上癮了?”龐師長搖頭笑道:“難道你還想把那些坑道給建成家不成?住在這都不捨得回部隊了?”
“哈哈哈”王師長聽着就樂了:“如果是這樣就再好不過嘍!崔團長要是願意留下來,我作主,那兩個高地隨你怎麼折騰,建成你的家也沒有問題!”
“那,那也不是我發覺自己又陷入了左右爲難的境地。
“說正事!”龐師長笑了一會兒,就嚴肅地說道:“我們收到上級的命令,再過兩個月部隊就要開始逐批輪換了,在國內休整的幾個兵團很快就會入朝接替我們的戰鬥。上級的意思是,我們回國前再打一仗。每個部隊選擇三、五個目標小打下幾個敵人的前沿陣地
“是啊!我也接到了上級的命令!”王師長點了點頭:“上級的決定是有道理滴!這樣做的戰略目的,一是爲了我軍能夠順利換防。二是爲了給接防的部隊提供一些作戰經驗。更重要的,還是爲接防部隊準備一個緩衝地帶,免得他們網接防因爲地形不熟、沒有做好準備而被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啊!
原來是準備要換防了,聽到這裡我很快就期只到,用不了多久,志願軍與聯合國軍這種“保持接觸”的膠着狀態,很快就要結束了。
“這將是一場規模巨大。但攻擊目標卻只限於前沿易打陣地的作戰”。龐師長接着說道:“這場戰役是我軍一線部隊全線出擊,其規模不小於之前的任何一次戰役,但攻擊縱深就只有幾裡甚至更少。我們爭的不是地,而是要儘可能的殺傷敵人有生力量,所以力求打殲滅戰,並在敵人反撲時給予堅決殲滅!”
“小崔啊!”王師長拍着我的肩膀說道:“這次戰役還在計劃之中。暫時還不是不要讓戰士們知道,以免產生了一些消極的影響”。
“是!”我挺身應着,心裡明白王師長的意思。
這事走漏風聲的後果,首先是會讓聯合國軍做好準備,其次是在戰士們心裡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負面的影響。特別是就要換防回國這個消息,如果是讓戰士們知道這是他們回國前的最後一仗了,部份人會卓着立功回家光宗耀祖,還有部份人會想着保存着這條命回家安度下半輩子。不管是哪種想法。在戰場上都是不可取,都有可能會讓戰士們分心送命。
“所以我們勸師也要準備上戰場!你還是不想回去嗎?”龐師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回去,當公子舊六!”我打激着說道!,“我不回夾,那默團誰來帶啊,騾一麼辛苦才當上個團長,不回去那還不是被撤職了?”
王師長和龐師長兩人聽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報告!”這時一名電臺兵拿着一封電報遞給了王師長,說道:“這是人民軍方面給我們發來的電報!”????“唔!”王師長聞言神色馬上凝重起來,從衣兜裡取出老花鏡戴上。拿着手中的電報看着,接着眉頭就越皺越深。
“怎麼了?。龐師長看着不由疑惑地問了聲。
“唔!”王師長遲疑了下,說道:“這是人民軍的情報人員給我們發來的電報,說是他們安插在敵人隊伍中的情報人員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美軍因爲在五聖山地區的狙擊戰中損失了大量的狙擊手,顏面大失,所以決定朝我們這一帶派上一支特殊的狙擊部隊!致於怎麼特殊。特殊在哪裡,人民軍的情報人員也打探不到,”
“哦!這是好事嘛!”龐師長聽着就哈哈大笑起來:“能把敵人這支特殊的狙擊部隊給逼了出來。也正說明你們打冷槍打得好嘛!這下子上來了,正好來咋,一鍋端。”
“你這是笑話我還是怎麼的?”王師長摘下老花鏡苦笑了一聲。用眼鏡指着我說道:“你正要把我們最好的一個神槍手帶走,這敵人就拉上來一支什麼特別狙擊部隊來,你還笑得出來?”
“龐師長!”聞言我一個挺身說道:“我,我要求留下!美國佬這支特殊的狙擊部隊主要是衝着我手上這支冷槍部隊來的,我就這麼走了,那還不是說我怕了他們了!
實在是我也放心不下楊振山他們,同時也對美國佬這支特殊的狙擊部隊充滿了好奇心,想看看他們到底特殊在哪裡。
“哦,你劉纔不是還說不想把團長丟掉麼?怎麼現在馬上就不耍了。”三個人裡就只有龐師長笑得最開心。
“那”那美國佬成心想跟咱們比一比,我也不能就這麼逃了啊”。我有些無奈地說道:“團長是重要,但是咱們志願軍的威風更重要不是?”
“放心吧!”龐師長呵呵笑道:“5張團團長的位置我會給你留着。先讓李國強代理團長。你給我好好打,把美國佬這個什麼特殊狙擊部隊給我打殘嘍!
“是!”我挺身應了聲。朝龐師長敬了個禮。
王師長也站起身來與龐師長握了握手錶示感謝。
第二天夜裡,當天色入黑的時候,甥團的戰士們就收拾好了行裝,在公路上排好了整齊的隊形準備回原部隊。
前來送行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刀師部隊的戰士,他們與甥團的戰士在一起生活了幾個月,一起構築坑道、互相交流經驗,甚至還同眠同休,早就培養出了深厚的友誼。這下突然知道要分開。而且還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相見,互相之間那惜別之情自是用不着多說了。
當然,這前來送行的人裡。也包括我。
戰士們都不敢發出聲音,爲的是當心被敵人發現了動靜而引來轟炸。所以分別的時候很安靜。有的默默地爲戰士們緊了緊背上的行軍被。有的安靜地握了握手擁抱一下,有的則爲戰士塞上一雙自己保存了許久也捨不得穿的鞋子,”
“幫我照顧好同志們!,小拍了拍李國強的肩膀,我有些不捨地說道:“可以流血,可以流汗,但不可以丟了我們甥團的威風,不可以丟了咱們勸師的臉!”
“是!”李國強端端正正地朝我敬了個禮,最後和我握了下手,轉身就跑回到正在行軍的隊伍裡去。
“這就回去吧!”這下輪到龐師長交待我了:“其它的話我不多說,一定要活着回來!瑪團團長的位置,我會一直給你留着,你小子如果不來做足了十年、八年的,我饒不了你”小
“龐師長”重重地握了握龐師長的手,看着他轉身爬上吉普車,再看看不住地朝我揮手的戰士們,我的眼睛不知不覺地溼潤了起來。
“走吧!”過了良久,直到看不到戰士們的影子,王師長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分別是在所難免的
“嗯!”我點了點頭。最後朝戰士們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依依不捨地轉身跟着王師長一起往回去。
“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聲!”王師長神色凝重地說道:“我發了幾次電報聯繫人民軍的同志,讓他們的情報人員查查美軍這個特殊的狙擊部隊到底特殊在哪裡!但是都沒有結果,爲此人民軍的情報人員還有好幾名同志都暴露了!看來這一回。美國佬的口風還是很嚴實滴!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嗯!”我點了點頭。心裡也不由疑惑起來,美軍的這支所謂的特殊的
狙擊高手?還是先式武器?
狙擊高手不大可能!如果是狙擊高手的話,那就不應該叫做特殊狙擊部隊。而應該叫精英狙擊部隊纔對。
那麼就是先式武器了!可是在我知道的資料裡,美軍的狙擊裝備在朝鮮戰爭的時候並沒有很大的改善啊!槍還是…步槍。如果說有改善的話。就是狙擊鏡的倍數放大了些。但如果就只是這樣的話,根本就稱不上什麼特殊吧!
“不過人民軍的情報人員還是得到了一些東西!”王師長接着說道:“他們在暴露了好幾名同志後,終於得到美軍這支狙擊部隊會在下個月進入戰場的消息。離現在還有七、八天,你們還有點時間做準備。有什麼困難、什麼需要儘管提。要人有人、要槍有槍。這段時間我們會以打冷槍爲重、全力支持你們這支冷槍部隊!一定要粉碎美帝國主義在冷槍戰上把我們壓下去的陰謀!”
“是!”我挺身應了聲。
“回陣地吧!”王師長點了點頭說道:“趁還有時間,好好刮練你手中的這支冷槍部隊,我對你有信心!”
“是!”我朝王師長敬了個禮,轉身就朝助高地走去。
一路上我腦海裡儘想着美軍到底是擁有了什麼樣的武器,才把這支狙擊部隊稱爲“特殊”但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最後也只得作罷。
不知不覺的已經回到了5刃高地自己的指揮部裡。走進坑道一看,王月寒、張小於還有冷槍部隊的三個班長已經在我指揮部裡等着了。
“崔團長!”見我回來,王月寒就迎了上來說道:“我們已經接到上級的通知了,聽說美軍會派上一支特殊的狙擊部隊上來與我們對抗?”
“嗯!”我點了點頭。
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他們,是因爲我想不到美軍的這支部隊到底有什麼特殊的。不知道他們特殊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針對性的練,所以說了跟沒說也沒什麼差別。
“來了就正好!”揚振山一揮手中的槍說道:“俺正愁着這段時間能打的目標越來越少了,沒想到美國鬼子還這麼上心,馬上就給咱們送上一批來了!”
哄的一聲。戰士們都楊振山這話給逗樂了。
“同志們不要大意!”就只有我一個人沒有笑,我皺着眉頭說道:“到現在我們還是沒搞明白這些美國佬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爲此人民軍的同志還犧牲了好幾名情報人員!美國佬把這事弄得這麼神秘不會是無中生有、沒有一點原因的。”
“團長!我就想不明白!”劉亞文有些不信地說道:“這打冷槍還不就是一個人一條槍嗎?還能有什麼名堂。我看啊,那些美國佬就是在虛張聲勢,想嚇唬嚇唬我們罷了!”
劉亞文現在是冷槍部隊三班的班長,黃四虎犧牲後,我讓三班的戰士自己選出他們的班長,偏巧他們就選了劉亞文做班長。據說那是因爲劉亞文在冷槍的時候有打掉過一名美軍的狙擊手。
基層幹部由戰士們選舉產生而不是由上級指定,這是志願軍的一貫傳統。事實上這也很符合志願軍的作戰方式和習慣。當然。由戰士們自選幹部能體現民意、能讓戰士覺得公平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還是因爲志願軍基層幹部傷亡率極高。有時都會出現打一場仗換好幾咋,排長、連長這樣的情況。這如果個個都要上級指定,這對於通訊設備極爲落後的志願軍來說是十分困難的。
同時在作戰時,上級要一一指定新的幹部也是無法想像的。
“我同意劉亞文同志的觀點!”張小於咧開了嘴笑道:“毛主席不是也說了,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啥叫紙老虎,那就是看起來挺嚇人的,可是咱真要跟他們打起來,那還不是三、兩拳就趴下了!”
戰士們看着張小於那副手舞足蹈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再次發出了一片笑聲。只看得我眉頭大皺。
我手下這支冷槍部隊的戰士。別看他們在我手下最大的不過是一介。班長,但他們全都是從各部隊挑選出來槍法最準的神槍手。在原部隊的職位也都不低,比如那一班長鬍祖弟就是個營長。個個都是驕兵悍將啊!誰也不會輕易服誰。我之所以能壓得住他們。一半是因爲在這之前我就打出了名聲,另一半,則是他們實實在在的見識到了我的槍法。
偏偏就是這樣的一支部隊。就越會輕敵。就比如說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把那支際將到來的美軍狙擊部隊當作一回事”,
但我卻知道。美軍在上甘嶺地區損失了大量的狙擊手、知道了我們的厲害後,還會把這支狙擊部隊派上來,就一定會有他們的理由。
這個理由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