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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汽車一輛一輛的隱藏好。並且詳細記下了糧食、子彈、炮彈、槍械所在的位置,就用泥土把洞口堵實。
記錄下這些,爲的是萬一要補充彈藥或是糧食的時候,不至於挖了好幾個洞都找不着所要的東西。
這時天已經是大亮了,還好美軍飛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線,沒有派飛機到這片地方來偵察,否則他們看到一輛接着一輛的軍車開到山洞裡肯定會起疑心的。
接着戰士們再很小心地抹去了山谷內的車輪印和腳印,就帶着全副美式裝備,一箱箱的子彈和一袋袋的糧食往村裡趕。這一回雖說帶的東西重了許多,但戰士們的度似乎比以前沒帶東西時更快了。其實不只是戰士們這樣,就連我也有這種感覺。
之前身上啥東西都沒有,走起路來輕漂漂的,那心裡叫虛啊!說實話那時真的怕碰到敵人,就算碰到的是僞軍的一個連隊,在心裡也得好好盤算了這子彈是不是夠一個一個地把他們打到,或者是夠不夠打到衝到他們面前拼刺刀的距離。所以幾天前就算走在山路上,都覺得自己有點狼狽、猥瑣,
現在好了,子彈袋裡裝了三十幾個彈夾兩百多子彈,腰上掛着五個手雷,乾糧袋裡塞滿了壓縮餅乾和麪包,身上還揹着一大袋大米,壓得我心裡也踏實了。而且萬一不夠的話還可以回烈女山去取,這心裡就有了底氣,只想着再多的敵人上來也敢幹!
說實話打仗打到了現在那場面見多了,怕的就不是死。也不是敵人多,最怕的就是沒子彈沒糧食,就覺得這條命要是因爲沒子彈沒糧食就沒了,不值!
邊想着邊趕路,二十幾分鍾就回到了村莊,這時村裡頭爲數不多的村民都在田地裡忙活着,挑糞的挑糞,挖地的挖地。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濃厚的鄉村氣息。村民們中大多是老人、女人和小孩,初時見到一支揹着槍的隊伍遠遠地走來還嚇了一跳,但是當他們認清是我們時,又放下心來朝我們微笑着揮手,幾個孩子還奔奔跳跳地跑到我們身旁,一邊在戰士們身上動手動腳的,一邊用戰士們聽不懂的朝鮮話大叫:“他們帶了好多米!”
“那些是什麼?。
“是罐頭,很好吃的,我哥哥帶給我吃過!”
頭一回,我現自己喜歡上這種帶着糞便臭味和孩童囂鬧的氣氛,甚至可以說有些嚮往,
“連長,你們可回來了”。隨着一聲叫喚陳良等一衆戰士就從村裡迎了出來,七手八腳地幫着戰士擡彈藥背糧食。
,“嘿!你們還趕在咱們前頭了啊”。見到了陳良我不禁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咱們在烈女山折騰了那麼久,陳良先到村子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咱們也纔到一會兒”。陳良回答道:。網開始俺見你們還沒回來,還以爲出了啥事想去接應你們呢,後來看到幾個同志押着一大堆俘虜回來,俺就放心啦!”
“能出啥事啊?。任鳳有在一旁搭腔道:“咱們坐着僞軍的汽車回來。可痛快着呢!俺,俺還是頭一回坐汽車,那玩意果然是好東西。這麼遠的一段路,它呼的一眨眼就到了,要能多坐一會兒就好了”。
“那還不簡單?”我打趣道:“去俘虜裡找個司機,隨便開一輛出去不就成了?不過走之前記着把車上的東西給卸下來,俺可不想那些寶貝陪着你一道讓美國佬的飛機給炸上了天!”
戰士們聽着只出一陣鬨笑,任鳳有也嘿嘿傻笑着摸着腦袋。
“連長,這回咱們可是賺大了!”陳良拍了拍肩膀上的一箱子彈說道:“俺聽說,有六十幾輛汽車哩!真有這麼多?。
“那還有假”。負責歸類統計的任鳳有再次接嘴說道:“一共六十三輛,五輛是榴彈炮炮彈,十七輛是糧食,其餘的全是子彈啊機槍啊什麼的,你沒看到咱們多了好幾挺機槍和八二炮八十二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嗎?要不是這些玩意彈藥又多又重,咱們每人都要扛上一個了。
“咱們的人都沒傷亡吧?。我隨口問了聲。
沒有傷亡!”
“沒有傷亡”。
各排長想必早就清點過人數。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回答,卻只有郭忠田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回答道:“報告連長,我排的張學富同志犧牲了,他是負責看守僞軍車輛的,當時咱們只顧着盯着車上的僞軍,冷不防從身後鑽出一名僞軍,照想是咱們還沒到的時候他就下車解手了,這時碰巧趕回來。爲了不驚動車上的僞軍,張學富同志用他唯一的一支手捂着敵人的嘴巴。硬生生地讓敵人捅了十幾刀吭也不吭一聲,犧牲前甚至把整隻手都塞到敵人喉嚨裡去了”
“是個好同志啊!”我不由嘆了一口氣,我記得張學富是個傷兵,他的左手在戰鬥中被炮彈給炸斷了,本來他冰世份擔任守僞軍的車輛,但是在那天黑叉是戰鬥緊張的則,誰又會注意到他只有一隻手呢!
想到這裡我心裡也不由一陣後怕,昨晚的整場戰鬥都可以說走出奇的順利。但想不到在這順利的背後還隱藏着這樣的危險!昨晚要不是這個叫張學富的志願軍戰士捨棄了自己的生命捂着敵人的嘴巴,那麼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在那個時候,我想張學富的手上是拿着軍刺的,他如果有兩隻手的話。他就可以一手捂着敵人的嘴巴,另一隻手把軍刺送入敵人的胸膛,但是他沒有。於是他毅然丟掉了手中的軍刺捂住了敵人的嘴巴,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在選擇丟掉軍刺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他丟掉了自己的生餘??…
志願軍們之所以會被稱爲最可愛的人,正是因爲有無數個像張學富這樣爲了祖國、爲了人民隨時奉獻出自己生命的戰士啊!
“通知各單位開會!”走進村子後還沒坐穩,我就下令道。
“是!”陳良應了聲轉身就去召集人。
十幾個班長、排長很快就聚集在了我的小屋裡,戰士們個個臉上都帶着勝利的喜悅,他們望着我的眼神裡也充滿了信心和敬佩。
我知道,他們都來自不同的部隊,對我、對身邊的戰士都不瞭解,這樣的一支部隊雖說不缺乏勇氣但卻缺乏凝聚力,同時他們對我這個頻導”的能力也抱着懷疑的態度,但是經過了這一仗的合作並且取得了空前的勝利之後,戰士們不但增加了戰友之間的瞭解,還增強了對我這個“領導”的能力的信心。對我們來說,這也是這場仗的另一個。收穫吧!
“同志們!”我點了點頭說道:“這一仗。在咱們全連戰士的共同努力下以犧掛一人的代價。再虜了一百多名僞軍,繳獲了六十幾輛汽車和大量的裝備,可以說,咱們這場仗打得很成功,取得了很大的勝利!”
“打得好!”
“打得痛快!”
戰士們有的握起了拳頭,有的鼓起了掌。
“但是”我又接着說道:“在這場戰鬥中,咱們也失去了一名優秀的戰士,他就是張學富同志。”
我話聲未落戰士又再次沉默了下來,戰士們大多都在戰場上打殺了好幾年,習慣了殺敵、習慣了犧牲,但還是沒辦法習慣戰友的離去。
“同時”頓了頓我又接着說道:“經過這一仗後,我想僞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損失了這麼一大批的補給,肯定會派出部隊搜索,”
“來了正好!咱們有槍有子彈了還怕啥?”
“就是,跟他們拼了,爲張學富同志報仇!”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看着戰士們一副衝動的樣子,我不由苦笑了一聲:“咱們跟敵人拼了不要緊,但是那批藏在山洞裡的補給呢?咱們就這樣跟敵人拼了,誰把它們交到大部隊手上?更何況。咱們就這樣跟僞軍打上了,還會連累到照顧咱們這麼長時間的老鄉呢!”
“就是啊!”陳良也接嘴道:“咱們跟敵人拼了不要緊,但是老鄉們咱樣呢?想想以往小日本和國民黨是怎麼對付幫助過咱們的鄉親們吧!”
“嗨!連長你就下命令吧!”任鳳哼哼些不耐煩地說道:“咱們都是粗人,只知道打仗不會想那麼多,這左一個不是又一個不是的”你乾脆告訴咱們要做啥不就成了?咱們都聽你的!”
恍是,連長下命令吧!”
聞言我不由苦笑了一下:“照俺的意思,咱們要從村裡撤出掩蔽到山裡去,咱們的隊伍在這村莊裡目標太大了,就今晚下半夜吧!上半夜咱們還得完成一件任務,大家走之前一定要注意把所有的東西帶走,比如說子彈啊,繃帶啊。特別是罐頭、麪包之類的東西絕對不能留下,也不能分給老鄉,就給老鄉們一些米吧!注意不要給太多嘍。免得敵人現了起疑心,反而害了他們,米袋也不能留下!”
“是!”同志們紛紛應道。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我考慮下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個問題說出來:“就是關於咱們俘虜的了一百多個僞軍,俺考慮過了,咱們如果要轉移就不能帶着這些俘虜一塊走,這萬一要是跑了一個、兩個的,咱們所有的人和事就都暴露了!也不能放了,這些俘虜知道咱們把汽車藏在哪,也知道這裡的老鄉幫助過我們,如果把他們放了,
我這麼一說戰士們也都明白我的意思了。不由個個都沉默下來不說話。
“但是咱們部隊的紀律”過了良久纔有一個戰士小聲地問了聲。
“紀律是紀律!”我咬了咬牙應道:“紀律之外也有特殊情況不是?現在的情況是如果不殺了那些俘虜滅口。咱們的那六十幾車的補給就很有可能暴露,照顧過咱們的鄉親們就很有可能會被反動派殺害,甚至咱們的行蹤也很有可能暴露!”
“俺同意連長的觀點!”陳良先表態道:“同志們想想,那批彈藥、糧食,對咱們部隊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有多少同志因爲沒有琊。”餓死一有多少同志因爲沒有子彈而犧牲在敵人的槍。丁…門否們都打過仗,照想都碰到過不少這樣的情況吧!所以俺認爲,有了那些補給,咱們部隊就可以少犧牲很多同志,咱們要是把那些俘虜給放了,那些子彈又重新落入敵人的手裡,就會再次成爲殺害咱們戰友的武器啊!那咱們還不是成了害死那些戰友的兇手麼?。
戰士們聽了陳良的話都覺得有理,個個都交頭接耳的點頭不已,只看得我心裡也不由暗暗佩服這陳良的口才,怎麼我就沒有想到把這些補給上升到志願軍傷亡的高度上來呢?一旦把這些補給跟志願軍的傷亡掛上了勾,那戰士們的思想工作就好做多了!
“陳副連長說的沒錯!”想到這裡我又添了把柴說道:“所以咱們現在這種情況,不僅僅是怎麼對待俘虜那麼簡單,咱們應該把他看作一場戰爭,一場不是敵死就是我亡的戰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咱們自己的殘忍。今後上級要問起這件事,所有責任由俺一個人來擔!”
“不”。任鳳有很快就站出來說道:“也有咱們的一份!”
“對。俺也同意連長的做法,有難同擔有福同享”。
“上級要處分。咱們一塊兒受!”
於是這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我把它交給陳良去處理,我相信他會處理得很好。只是心裡覺得對不起那些俘虜。其實我並不想殺他們。但無奈的是他們知道了許多不該知道的事,而且我們也是身在敵後。爲了部隊的安全,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心狠手辣的事。只怕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陳良帶着一個,排的戰士出去,過了半個多小時後就與戰士們帶着血跡回來了。不用說都知道他們去做了什麼。開槍也許會驚動附近經過的敵人,所以只能用軍刺,這讓不少戰士臉上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我能理解他們,在戰場上殺死敵人他們可以眉頭也不皺一下,但是現在對付的卻是手無寸鐵的俘虜”,
休息了一個下午,到了晚上我又把部隊拉了出去,戰士們全都只帶一把槍、少量的子彈和一把鐵鍬,其餘的裝備全都丟在村子裡留下幾名戰士看着,因爲這回咱們是去扛很重的炮彈。
來到烈女山扒開隱藏炮彈的山洞,從裡面扛出一箱箱的炮彈,就在大爺的帶路下朝沙長裡的方向走去。
距離不是很遠,大慨一個小時後就來到了這片長、寬都有幾百米的開闊地。據大爺說。沙長裡與赤重裡之間。就只有這塊開闊地算是夫的,於是我就大膽地猜測,將來那個會給志願軍造成重大的損失的炮兵營陣地就設在這裡。
據說就是因爲有這個裝甲炮兵營的火力掩護,導致志願軍兩個軍六萬多人都無法突破前線的那道防線,全部擠在一個狹長的地帶進又進不得。撤退又沒有命令,美國佬的飛機對沒有防空能力。而且密集排列的志願軍士兵羣進行了猛烈的轟炸和掃射,造成志願軍慘重的傷亡,最後只有一個偵察連和一個營得以突破。
當然,這種狀況是不會再生了,我很快就命令戰士把炮彈分成幾堆深埋在這片開闊地裡,然後每堆炮彈堆裡都附加上兩個炸藥包,再牽上長長的引線,當然,引線也是埋在土裡的”,
雖說有很多戰士都對我的做法充滿了疑惑,也問過幾次,我也不多做解釋。只跟他們打了幾下太極,戰士們只以爲那是機密。隨後也就不多問了。
做完這些後,戰士們這纔回村莊去整理好裝備與鄉親們告別。雖說這時已經是深夜了,但村裡的百姓不知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全村的人都來爲我們送行。還不時遞上一些吃的,嘴裡不停地囑咐着戰士們要心、要回來看他們。戰士們雖然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還是感激地頻頻點頭。
大爺取出了一枚勳章交到我手裡,正當我疑惑不解時,陳良轉告我說,這枚勳章是他兒子的遺物,大爺一直冒着生命危險保存着它,他希望這枚勳章可以一直跟着我們,等到我們徹底打敗僞軍的時候,將這枚勳章掛在漢城最高的房子上。
我默默地接這枚勳章,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因爲我知道,自己似乎永遠也無法幫大爺達成這個心願,只怕將來等着大爺的註定是失望!
走出了村口,戰士們不停地回頭與前來相送的鄉親們揮手告別,走出這一段路時特別慢,似乎也特別快,最後在戰士們依依不捨的目光中,鄉親們終於消失在冰冷漆黑的夜色中,
至此,第四次戰役結束,此戰志願軍進行了堅守防禦、戰役反擊和運動防禦多種樣式的作戰,歷時刃天。殲敵防萬餘名。使敵人平均每天要付出犧人傷亡的代價才前進 3公里。志願軍勝利地完成了防禦任務。贏得了時間。掩護了戰略預備隊的集結,爲第五次戰役創造了有利條件。
此役,志願軍戰鬥減員躬萬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