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血精,竟然讓人跑了。泄露機密,只是去刑堂嗎?”冰冷的聲音宛如從地府傳來,瞬間寒到了衆人的骨髓裡。
那五人一聽,頓時惱火的看向隱在暗處的那個人,一個個臉露不善。
胡長老是可以處置他們,但是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傢伙算什麼東西?更何況胡長老在辰海可算是地位崇高,他的決定還敢有人反駁?哪知道五個人十分尊敬的胡長老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遲疑的開口:“他們五人是老夫一手培養出來的,這麼多年在辰海,也是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縱然是略有失誤,刑堂重罰也是懲處之法。”胡長老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擔憂的瞟了那五人一眼。“原來辰海已經如此沒有規矩了。”那人冷笑一聲,“規矩絕不可廢!話音未落,一道紅光突然出,夜空之中好似下了一場血雨。那五個人連反應都沒有反應上來,身體立刻被無數紅光射穿。
紅光來的快去的也快,要不是那五個人身上無數細小的對穿血洞,幾乎都會讓人以爲剛纔的紅光是錯覺。
葉君璃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變化,本來以爲她是凶多吉少,哪裡會想到他們辰海的人自己窩裡反。“你……”突然的轉變,將胡長老的怒氣陡然激了起來,那五個人是他悉心培養傾注了無數的心血。
竟然在一招之下就全被斬殺,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氣?“倘若沒有殺了那人,辰海的秘密被世人知曉,你覺得這個只需要刑堂領罰就可以嗎?”說話之人一直在黑暗陰影處,出手斬殺那五人根本就沒有移動過身體,可見其實力之高。
胡長老瞟了眼那五人,低下頭,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被生生壓下。
隨即目光一轉,看向葉君璃:“那麼這個人也該殺了,她也知道我們的秘密而且她身上還有血精。”“嗯……”隱在暗處的男人點了點頭,誰都沒有現的情況下,他出手了。目標竟然是那胡長老。
雷霆一擊,紅光凝爲利刃,橫掃而出。就算胡長老沒有準備,但是他畢竟是身經百戰之人。
瞬間腳下一用力,往後飄去,剛剛落地,一臉的驚容頓時化爲驚駭,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前胸。
那裡一個冰錐冒出一個尖銳的尖兒,上面戴着絲絲的鮮紅。大口的呼吸一下,卻怎麼也無法吸入足夠的空氣。
一股劇痛從胸口蔓延開來,伸手憤怒的要指向隱身在暗處的男子,臉有不甘。“對自己的下屬管教不嚴,死有餘辜!”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看着胡長老手舉到一半無力的垂下,整個人轟然而倒,眼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葉君璃全身戒備的凝視着隱身黑暗的男子,好冷漠的一個人,連自己的人都殺。
誰成想葉君璃的戒備完全是做了無用功,那個人竟然連看都沒看葉君璃一眼,轉身迅離開,只留給她一個背影。“這什麼情況?”葉君璃不解的問着逆天。“他身上沒有殺氣。”逆天沉聲道。“咱們也走吧。”既然危機解除,她也不想在這個沒有活人的地方帶着,轉身,往目的地走去。逆天卻是仔細的看了看那些人的傷勢,微微的蹙眉。
八品實力,那個人到底是誰?幾日後,一座最普通的高山內,正生着劍拔弩張的一幕。
可以同時容納幾千人的大廳內,影影綽綽的燈火下,本就有些昏暗的大廳,更是透着一股神秘與琢磨不透。
寬敞的大廳,此時只面對面站立着兩個人。
相距十米,彼此對望,誰都沒有動,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蔓延,就連那燈火的劈啪聲都是清晰可聞。
良久,一身藍衣的男子開口,聲音無比陰沉:“你來了?”他在確定,對面之人是否就是那人。“我來了。”黑衣男子開口,聲音同樣冰冷,正是那隱藏在黑暗之中擊殺了胡長老的男子。他在回答,帶着一份傲然。“你竟然還能回來。”藍衣男子輕嘆一聲,“他們一直沒有回來覆命,我就知道終有一日你會回來。”“鬼門關我去逛過一圈,但是又爬了回來。”黑衣男子冷笑着,“不過,他們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你還是那麼的狠。”藍衣男子搖頭,“自己的人都殺。”“自己人?”黑衣男子低聲笑着,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當日你要擊殺我的時候,怎麼忘記了我也是辰海的人?”“你從來無心去爭那個位置,今日又何必回來呢?”藍衣人慢慢的結着手印,天地力量看是往他手上凝聚,“看來你我兄弟終究要面對面的戰一場。”黑衣男子什麼話都沒有說,依舊巋然而立,完全無視藍衣人手中越來越尖銳的金屬力量。
藍衣人面對着一動不動的黑衣人,臉上的表情反倒是越來越凝重,右手猛地高舉,在這一瞬間他的手臂彷彿是化作一柄大刀,當頭劈了下去。自然他的手掌離黑衣男子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那強烈的金屬力量橫跨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生生劈了過去。面對着當頭劈下的金屬力量,黑衣男子不屑的一笑,根本就無動於衷。
藍衣人眉頭一皺,心裡似乎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收手,狠狠的劈了下去。嘭的一聲,金屬力量重重的劈在地板上,堅硬的地板被生生劈出了一道整齊的裂痕,而那黑衣男子竟然憑空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了,你竟然還沒有進步。難怪你一直沒有坐上那個位置,原來不是你謙虛,而是實力不夠。”驚悚的聲音在藍衣人身後響起,驚得他根本就不敢回身,下意識的往前一躥。
心裡以爲,只有如此才能躲開黑衣男子的攻擊。
一下子躥出了十米多,預期中的殺招並沒有襲來,驚疑的回頭,只見黑衣男子眼裡含着一抹嘲諷在看着他,脣邊噙着的那份譏笑,令藍衣人怒火中燒。“南宮希暄,你不要太過分!”就剛纔那一招,藍衣人已經知道自己與他的實力相差太多。但是被自己的弟弟嘲笑,這種感覺十分的不爽。
南宮希暄暄冷哼一聲,沒有一絲防備的轉身,向着大廳的盡頭,那高高的金色寶座走去,一步一步是那樣的沉穩,那神情是如此的悠閒,根本就沒有將身後的藍衣人放在眼裡。
嘩的一聲大廳的大門被打開,涌進來九個中年人。
一見那九個人,藍衣人沉聲低叱着:“衆位長老,本尊並沒有吩咐你們進來!”“是我讓他們來的。”終於走到了高臺寶座前,南宮希暄暄手扶着那冰冷的座椅,背對着下面的衆人,“你沒有資格成爲暗帝。”“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多年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辰海,凝練血精你哪次參與了?”藍衣人氣得臉色青,“這麼多年我一直爲了辰海盡心盡力,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盡心盡力並不代表有資格。”南宮希暄低聲冷笑着,“你連辰海的十位長老都沒有勝過,足以證明你沒有資格!”藍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死死的盯着南宮希暄的背影,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估計南宮希暄已經死無全屍。“這麼多年你都沒有與我爭,你一向都不怎麼參與辰海的事情,還想以前那樣不好嗎?”藍衣人依舊忌憚着南宮希暄暄的實力,不由得將姿態放低,想勸阻南宮希暄暄放棄。“暗帝之位靠實力說話,只要能打贏我們其中八位長老,就可以坐上寶座。”其中最年長的長老出聲道,對於兩人之間的爭奪他沒有絲毫興趣,他最關心的是辰海的暗帝之位不要再無人。“實力。”南宮希暄暄一笑,手一擺,根本就沒有見他怎麼動作,一股令人窒息的天地力量頓時照着那十個人壓了過去,宛如重重高山一般,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抵抗的。“品級?”其中的一人驚呼着。
就在他驚呼的同一時刻,十個人竟然毫無懸念的被那強悍的天地力量壓得後退了數步。
其中唯有那藍衣人更嚴重,直接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噴灑出來,臉色慘白的怨毒盯着南宮希暄:“你廢了我的力量?”此話一出,那九位長老無不驚駭,看向南宮希暄暄的目光中帶着一份敬畏。一擊之下竟然將他們全部逼退,這份實力足可以登上寶座。“我的東西,我不拿並不等於我不要。我給你的你可以要,沒有給你的,你別想動之分毫。”南宮希暄暄終於慢慢的轉過身來,伸手往黑色的衣服上一拉,黑色衣服頓時被撕成兩半,一身紫色長袍頓時出現在衆人面前。
紫袍,那正是暗帝的標誌顏色,辰海之內除了暗帝誰都沒有資格穿着。
九位長老對視一眼,心裡驚駭不已,原來他早已對暗帝的位置勢在必得。只是讓他們不懂的是,南宮希暄暄曾經十分排斥凝練血精的。不管如何,辰海暗帝已經產生。
在辰海地位至高的九位長老跪拜中,南宮希暄暄穩穩的坐於辰海的權力頂峰,在心裡說了一句話,雙眼遙望遠方,堅定無比:“我願爲你永墜這無間地獄!”燈火閃爍,照在南宮希暄暄的臉上,正是葉君璃十分熟悉的——溫軒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