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會去你的婚禮的。”
思思聽了,開始甜甜地笑。
唉,女生啊。
雪瀅和洛歆報了個考研班,幾乎除了晚上見不到人,思思則是在網上到處找考試的消息。
“我以後要賺大錢,然後你就不用上班了,我養着你。”思思美美地沉浸在幻想中。
確實有個人在養我,只是還能多久,還有一年,我該何去何從。
“我養你也行。”我呵呵傻笑。
思思白我一眼,“那我得餓死。”
洛歆說我是個神人。想睡的時候,不到三分鐘就睡着了。想打遊戲能玩到半夜,第二天還能和她們一個時間起牀去上課。
“作息神功,練得。”我手指沒停,狂打遊戲。
“你轉學是不是因爲太能玩了。”洛歆看看電腦屏幕,再看看我晃得重影的手,“這手速,你加油,再練練能打職業賽。”
“年齡大了,大不了。”屏幕顯示勝利,我閉眼揉揉太陽穴,視力大不如前了。
整整兩年,我過得渾渾噩噩,除了考試前會突擊一下,大多時間都浪費在電腦上。我經常問自己真的喜歡玩遊戲嗎?還是這麼久養成了惡習。
有時我站在鏡子前,幾乎認不出這個身體發福、眼圈淤青的人是誰。
不久期末過去,要過年了。
年前呂經理給我打電話,“喂?甄悅嗎?有一個短期促銷活動你來嗎?這次不是薯片了,賣巧克力。”
我也是閒着無聊就答應了,以爲和之前一樣,可我完全想錯了。
第一天工作,商場里人就特別多,貨走得也快,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庫房和商場奔波,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八點鐘才下班。
接着第二天、第三天我有些受不了了,提出辭職。後來呂經理說你上個晚班吧。
晚班也沒好多少,兩點上班十一點多下班,不過早上可以晚起一會兒。
第八天的時候實在累得慌,申請休了一天的假,躺在牀上的我在想,我爲什麼要做這麼累的工作,爲什麼要這麼辛苦,以後該做些什麼。那天除了吃飯,我大概睡了三次,房東說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不像是個能吃苦的。
在商場隔三差五會看到王向峰,他雖然是業務員,但有時也會幫着賣貨。他看到我,微笑着打招呼,“甄悅,最近生意好不好。”“一天能賺多少。”“下次還幹不幹了。”
我每次都說,“還行。”“再看看。”
那段時間特別累,後來的幾天,我幾乎都是熬過來的,熬到麻木。偶爾公司會發包泡麪給我們,我拿回去後,也沒胃口吃了。
最後一天是早班,大年三十,商場沒什麼人,我補滿了貨,經理說可以回去了。
我疲倦地道別,然後發誓,如果我再來一定要當個消費者。
新年照常在房東家過,她來往的親戚不多,有一個兒子在外地打工,過年回來一趟。一連三天,我就躲在房間裡。直到初四,我生日那天。
往常我都是望窗外想過去,然後默默流淚。今年我想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
我買了一個12塊錢的小蛋糕,在屋子裡許願吹蠟燭。房東阿姨看到說:“哎呀,今天是你生日啊,不早說,我中午做幾個菜給你。”
“不用了,我生日過不過都一樣,就是想許個願。”
“別客氣。”房東阿姨笑嘻嘻地說,“我家菜多着呢,都吃不完。”
中午她殺了只雞,做了雞湯。我頗爲感動,在這裡多虧了她的照顧,但我不善言辭,只會說不停地說謝謝。
快吃完飯時,藍桓和夏洋來了。
心突突直跳,卻還要裝作鎮定。我繼續吃飯,可手卻發僵。二月的天氣本就不暖和,手指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已經發涼。
我機械地夾菜,吃飯,心口堵得慌,還剩幾粒米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藍桓在旁邊注視我的一舉一動,看得我發惱。
我“啪”的一聲放下筷子,去廚房刷碗,他臉上始終沒有其他表情,就是這個樣子,我非常厭惡。
等我出來,藍桓已經站在我屋的門口。他還是一句話沒有說得看着我,像是同情。
我大步走進去,用力關門,他用手抵住門,進到屋內,將門關上。
“出去!”我喊得聲音非常大。這麼久了,還是我輸了,本以爲早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原來不是。“滾!”我厭惡他,也厭惡自己。
“筱楠。”他叫的是我淡忘許久的名字了。
我冷靜些了,不值得,不值得爲了眼前這個男人這樣。“請你離開。”
他皺皺眉,“你有男朋友了?”
“是,交了好幾個,王向峰,溫成明,劉洋,馬志強。還有好多我已經忘了叫什麼。”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你不要這樣。”
“是真的。”他知道我說得是假話,我也清楚,但我就是想傷他,想把我來到這的痛苦,讓他也經歷一次。“有個人還在這住了一段時間,我們一起去吃飯,一起玩,我很開心。雖然他什麼都比不上你,但我就是覺得他比你好。”
“我是來給你過生日的。”他聲音有些疲倦。
“不必了,晚上我男朋友會陪我過的。”
“誰?”他神色變了,“叫什麼?”
我一時間有了快感,“告訴你幹嘛,等你去找他麻煩嗎?我看清了,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太多了,我可以慢慢選。”
“那人是誰?”他聲音又怒又冷。
我不講話,開始笑。
“你瘋了!”藍桓搖晃我的肩膀。
我氣得掙開他。“別碰我,煩你。”
“我……”藍桓想要說什麼。
“你走吧。”接着我大概做了人生中最有骨氣的事情,從錢包裡抽出學校銀行卡還給他,“除了學費,我一分錢沒花。謝謝你,卡號我記下了。我,和我男朋友會想辦法把錢還你的。”
藍桓點了兩下頭,“好,我記住了。你也記住了。”
“再見吧。”我轉身,“別來找我了,我不想讓我男朋友誤會。”
他終於離開了。
我跌坐在牀上。兩年多,我盼着他來看我,還喜歡我,可現在我做了什麼。
那天我又哭了,也是最後一次給他的眼淚。
曾愛過▪成長
車站偶然的遇見
下一站竟是離別
愛情剛剛發出萌芽
就開始漸漸凋謝
生活在一個新的世界
享受孤獨的一切
天空是藍心成灰
該怎樣才能再愛你一遍
內心的世界 卑微的可憐
單純的我們 曾以爲永遠
幻想着未來 卻越離越遠
現實的成長 教會我勇敢
揹負着不能背的背
許下的承諾 如今已食言
我們的故事 只剩下回味
最終畫成一個句點
過去的相愛 都不曾後悔
唯一的遺憾 沒好好道別
時間隱去這段愛戀
我也不再傻傻地等待
(藍桓,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