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場淋漓的大雨過後,金認識了那個叫穗悅的女孩,而穗悅也知道了在雨中獨自霖雨的奇怪傢伙,竟然是醫院傳說種的“十一”。
自此,十一的生活發生了變化,他每天不僅看的病人數增加了,就連其他一些看似完全和自己沒有關係的瑣碎小活兒,也掄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一切,都是拜穗悅所賜。
雖然金滿臉的不愉快,但是卻絲毫沒有多餘的怨言,一項一項的按照這個小護士所說的去做了。大家開始都很奇怪,神秘的十一怎麼變的不在神秘了,一天不停的在大家的眼前忙活着。而且身邊總是能看到穗悅的身影。
“去…………把單子上的藥劑給我取來。”穗悅扭頭對金說着
金接過單子,無奈的說道,“這不是你們護士的活兒嗎?我好歹也是個醫生啊。”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你現在不是閒着呢。反正你又不看病了,我這忙着,騰不開手,快去。”穗悅雖然說,騰不開手,但是還是在百忙之中在金的頭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快去。”
和穗悅一起的醫生和護士,見到他這樣的舉動,幾乎在同一時間長大的嘴巴,一副吃驚的樣子,心道,喂,喂,金的腦袋可是誰都碰不得的。上一次,有個同事不小心碰到他的頭時,他查點把自己手術刀塞進他的胸腔裡去。
可是,此時的金被穗悅這麼一拍之後,反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僅僅皺了一下眉頭,露出一個死一樣可怕的面容,轉身去藥去了。
“穗悅,你時靠什麼把這麼難以對付的人,降住了呢?”
“恩?沒有啊。”穗悅回頭說着。
“你們戀愛了吧?”
穗悅回頭,重複了一句,“似乎吧?”
就這樣,醫院的神秘十一有了戀人,那就是穗悅。
結果呢,兩人果真開始了他們的愛情之路,只不過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進行着。
轉眼,寒冷的冬季到來了,可金和穗悅的情感還在火熱的進行着。就在醫院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這樣一對情侶的時候,一場大雪過後,一場電影之時,金的災難降臨了。
那一天,當金忙完手上的活之後,在獨自在積滿了雪的樓頂抽菸的時候,穗悅跑了上來。
“你個懶傢伙,怎麼又躲在這裡抽菸?”穗悅說着,輕輕的在金的頭上拍了一下。
金似乎習慣了這種象徵性的拍打,他扭過頭,輕聲道,“又有什麼事,叫我做啊?我都快成你的廉價勞力了。”說着,一把將穗悅摟在了懷裡。
“呀…………”穗悅一時間臉紅了起來,“上班,這是上班時間。”
“我的上班時間已經結束了。”金說着,便將手伸進了穗悅的裙底之中,撫摸了起來。
“現在不行………”說着,穗悅掏出了兩張電影票,貼在金的臉上,“明天就是週末了,我們去看電影吧。”
“電影?可是我不太有那個興趣啊。”金說着,可是手卻還在穗悅的裙底之中活動着。
“不要,不要碰那裡。今天,來了。”穗悅說完,掙扎着站在了離金有五十公分的地方,尷尬的看着金,“我說來了,就是來了。你還不信嗎?”
只見金伸進穗悅裙底的那之手停在空中,其中一個手指沾染着一絲絲血紅。金看着手指的鮮紅的血不禁的皺了皺眉頭,“怎麼今天來呢?”
穗悅無奈的說着,“你管的真多。明天,別忘了。對了,趕緊回去吧,這裡冷的很,小心感冒了。”說完,穗悅跑下樓去。
金望着穗悅背影笑了起來,隨即轉身望着眼前的潔白的積雪,他不禁讓那染紅的手指輕輕的點在身前臺子上的積雪之上。
紅色,在白色的積雪當中漸漸的擴撒開來,彷彿死亡一般在無形之中蔓延開來。是的,死亡在悄無聲息的蔓延着。
漫天的大雪持續下着,地上的雪已經積了很厚很厚,爲出行的人們也造成了一定的不便。可是,金還是穿好大衣,戴上穗悅給自己織的那一條金色的圍巾出門了。
因爲,今天是和穗悅的約會的日子。
金似乎已經習慣了不能沒有穗悅的日子,所以無論幹什麼,只要穗悅在身邊,他便會覺得安心。
雪很大,金沒有撐傘,僅僅是維着那條金色的圍巾在街上艱難的行走着。冷風肆意的吹打着金的臉,一片一片冰冷的雪片在金的臉上的融化,彷彿淚痕一般。這或許是個糟糕的天氣,但是金卻不在乎,他關心的是自己能否按時感到劇院見到穗悅那張每天看都會覺得厭煩的臉龐。
穗悅還是如往常一樣,會提前到達二十分鐘。當金到達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穗悅。因爲她穿着件暗紅色的大衣,一雙黑色的高跟長靴,漆黑的長髮披在肩上,頭頂還戴着一定黑色的帽子,在被雪染白的世界裡,她是那麼的顯眼,那麼的具有氣質。
金穿這着幾乎和雪一樣白的大衣走近了她,然後說着,“成熟並且具有誘惑力的打扮。”
“呀…………來了。”穗悅說着,展開雙手,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怎麼樣?還滿意嗎?”
金僅僅是一笑,一把拉住穗悅的手,將她拉進懷裡,不禁道,“我總是這樣,是不是有些粗魯呢?”
“剛剛好,我喜歡這樣。不過,下回要記得再紳士一點,先吻我的手背,然後再稍微粗魯一點。”穗悅在金的懷裡動情的說着。
“恩!”金答應着,隨後便和穗悅一起走進了劇院。
電影比金預想中要稍微有趣一些,講的是一個刺客聯盟,一個爲了維護世界秩序而在暗中刺殺目標的故事。雖然比預想要稍微有趣一點,但是金似乎也沒能提起多大的興趣,反倒是坐在穗悅的身邊觀察她的表情更有意思一些。
“你幹嘛老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看你比較有意思。”
“看電影,它比我有意思多了。”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終於落幕了,金牽起穗悅的手,一邊聽着她的觀後感,一邊隨着人羣向外走去。只有這一刻,只有和她在一起,金才覺得自己真正的融入到了這個人類的社會。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災難就在下一刻悄然降臨了。
D.
金和穗悅走出劇院,雪已經停了,僅僅是地面上的雪又厚了一層。隨着散去的人流,穗悅朝着馬路的旁的小攤上望去,見到有個小販在買棉花糖。
“等等我,我去買兩團棉花回來。”穗悅說着,指着劇院旁的小販。
金扭頭朝小販那邊望去,只見他的小攤上撐着傘,傘下插五顏六色的棉花團。三五對情侶站在那裡。金一笑,隨即鬆手,“去吧!”
他望着穗悅跑了過去,很快的時間裡,就見她的手裡握着一個紅色一個金色的棉花團,臉上洋溢着可愛的笑容。
可愛的傢伙。正當金心裡說着,等待她過來的時候,穗悅卻驚人的暈倒在了雪地上。
“穗兒………”金喊了一聲,急忙跑了過去。周圍的人也圍了過來。金快速的檢查着忽然暈倒的穗悅,隨後撥通自己醫院的急救電話。再此之後,在金的努力下穗悅緩緩的恢復了意識了。
“金………我怎麼了?”穗悅微微的睜開眼睛緩慢的問道。
“少說話,救護車馬上就到了。”金說完,隨即摸了摸穗悅的額頭,感覺她在發燒,而且額頭還掛上了汗珠。
救護車在十分鐘後趕到,金陪着穗悅被送回醫院。但是,就在,穗悅被擡上擔架的時候,金不禁的發現,穗悅的腳踝處出現了略微的浮腫。
忽然爆發,發熱,出汗,休克,下肢水腫,這些現象不禁的讓金對穗悅的病情下了一個判斷。他靜靜的坐在救護車內,靜靜的握住穗悅的手。而她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當晚,穗悅緊急救治之後,算是恢復了意識,而檢查結果卻要等到第二天才會出來。就這樣金守在穗悅的身邊,直到第二天出結果。
金有些迫不及待的一清早就推開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你應該已經知道她的病情吧?作爲醫生的你。”那個醫生開口說道。
“我只是大概的檢查了一下,不能妄自判斷。”金走道他的辦公桌前,拿起了穗悅的病例。
那個醫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沒有家人嗎?”
“據我所知,沒有。她在孤兒院長大。”金的話語有些急躁,他快速的翻閱着穗悅的病例。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不用翻了,已經確診了。晚期肝癌。想必你也知道,這種病很討厭。肝癌的症狀在早期很不明顯,甚至患者在患病後較長時間毫無感覺,待病情發展到一定程度纔會逐步產生一些肝區疼痛、食慾下降、疲乏無力、日漸消瘦等症狀,到晚期則會有黃疸、腹水、嘔血、昏迷等表現。肝癌病人的上腹部常可摸到巨大的腫塊,但此時已到中晚期,甚至已向肺部等處轉移。肝癌總的病程大約2年半時間,其中2年時間都是在沒有症狀的早期階段,一旦出現症狀就只有半年的存活時間。”那個醫生對金解釋着。
“不用對我解釋這些沒用的。”金說完,隨即又說道,“做移植就好了。以我的水平絕對沒有問題。”說完,金走了出去。
他再次回到穗悅的病房,看着穗悅虛弱的躺在那裡,不禁的對穗悅一笑,“沒事的。”
“我已經是晚期了吧,看這個症狀,我也能猜到一二了。”穗悅靠在金的懷裡說着,“我們纔開始,我不想就這麼結束。你知道嗎,我是多喜歡你,我不想離開你。”
“不會讓你離開的。你是我的。”金說完,不禁的在穗悅的額頭吻了一下,“別忘了,我可是醫院的第一把手術刀。”
金知道移植的關鍵不在自己,而是醫院現在有沒有可供移植的肝臟。爲此,他還是找到了院長,可是不巧的是,醫院前一陣剛剛爲一個病人做了肝臟移植手術,現成的肝臟是沒有了。
不過,院長對金提出了一個條件,他可以向其他的醫院徵集,甚至通過各種渠道來爲他弄到一個鮮活的肝臟,但是,他以後必須要按照自己吩咐的去做。
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之後金和穗悅兩人就進入了漫長的等待期。穗悅每天靠着藥物維持生命,但是金和穗悅都清楚,即使這樣,不做盡快做移植的話,穗悅最多隻有半年的時間。
金曾一度想拿出自己的肝臟,但是這個想法被穗悅堅決的阻止了,一死一生的結局是她不想看到的,而且就算要面臨這樣的災難,死的也不能是金。
況且沒有金的日子,穗悅也無法活下去。
就這樣,兩人繼續陷入無盡的痛苦的等待之中。金在這樣的日子了,四處奔走,各種方法都想到了,但是結果卻總是讓他失望。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就在穗悅的生命要枯竭的時候,醫院終於有了他們渴望已久的鮮活的肝臟。
這是來自一個死刑犯自願的捐贈。
金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萬般的感激自己的院長,因爲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總算爭取到了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
手術很快的安排了下來,就在是穗悅生命期限的最後一天。
“穗兒,堅持住。
明天就是你的手術了。
我會讓你好好的繼續活着,
好好的待在我的身邊。
打起精神,明天是你新生的日子。”
金的話語顯得激動,他知道只要明天手術一完成,她將會重新煥發活力。他擁有超一流的技術,所以他不擔心明天的手術過程,他只是期待手術之後,那個恢復生氣兒的穗悅。
他太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她了。
回想起來,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
爲了保證,第二天的手術能有個好的狀態,金決定回家休息,其實他此刻的心已經放下大半了。對於明天的手術,他是有着絕對的把握的。
他很晚纔回到家中,倒在牀上輕輕說了一句,“明天會好起來的,絕對。”
之後,他便睡了過去,身體和精神都在等待這第二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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